第42章 還疼不疼
喬伊坐上去,脖頸側望著門邊,稍微動一下就撕扯一般地疼。
「這是怎麼了?」
「不小心拉扯住了,恐怕還得要你幫我調整過來。」喬伊難得露出一臉病弱。
徐醫師雙手微微使力按了一下脖頸,喬伊啊一聲大叫起來。
「你不能輕點嗎?」白秋展一臉心疼看著喬伊。
徐醫師翻了白眼,扭傷疼不疼,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他再次伸出兩根手指,按了按左邊。
喬伊又是一陣大叫,徐醫師這次早有準備,迅速撤到幾米外,「你就想一輩子這樣歪著脖子?」
喬伊委屈眨巴兩下眼睛,是真的很疼啊,鑽心的疼,這一聲訓斥將眼淚都逼落了下來。
「別哭別哭!」白秋展安慰完小姑娘,一把將徐醫師提了過來,「你手上用多大力自己沒點數嗎?」
徐醫師哭喪著臉,他就是太有數了,可是這樣的扭傷,必須得疼一陣的。
「沒關係,徐醫師,我不怕疼。」喬伊說著擦乾了眼淚,閉著眼睛道,「真的,你來吧!」
徐醫師走到她跟前,突然覺得有些手抖,若是你再叫一聲,恐怕我這條小命都要給交代了。
他半天抬起手卻又不敢下手,回頭直直看著白秋展。
白秋展點了點頭,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手拖住喬伊的脖頸,用力一拉,伴隨著咔擦一聲輕微的響聲,喬伊的眼淚也斷線般落了下來。
「出去!」白秋展大喝一聲,看著他走到門邊又道,「取幾塊冰塊拿來。」
徐醫師忙不迭跑出了病房,心裡還想著,右眼皮跳的時候就不應該選擇上班。
白秋展看著女孩的眼淚,慢慢彎下腰湊到她臉前,喬伊一雙大眼睛一睜開,兩行清淚又話落下來。
她垂眼望著白秋展,他的唇如蜻蜓點水般落在臉上,這感覺就像是被蚊子叮了幾口,不疼但微微有些癢。
「還疼不疼?」白秋展燦笑著,眼睛里映著小小的她。
喬伊試著動了動脖頸,方才的痛楚因為這一場旖旎徹底消散了。
「你憑什麼,欺負我?」喬伊獃獃坐在椅子上,身子僵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白秋展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我們是天生的仇敵。」她低聲默念了幾遍,死死盯住他,唇上輕微的觸感,令她越發瞪大了雙眼,這個人還真是——
喬伊一巴掌揮過去,落了空,脖頸更是被這人死死定住,連一動也不能動了。
徐醫師推開門望著這一幕,嘴巴里塞的下一個核桃,可沒等他關上靜悄悄地關上房門,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林子熙已經搶先開口。
「喬小姐!」
喬伊瞪大了眼珠,林子熙怎麼會出現在門口,他不是在森林病房裡?她看著近在眼前的白秋展,手上全然使不出力氣,嘴唇都已經被他啃得有些發麻,都快喘不上起了,她氣急用力一咬,終於重獲自由,漲紅的小臉直直望向門口。
「林先生。」喬伊輕輕叫了一聲,素日乖張的女孩收斂了渾身的刺,她感受著林子熙的目光如刀片般掃過,可這一刻,喬伊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甚至忘了呼吸,直到他一言不發,就這樣消失在了門口。
徐醫師踮著腳進來放好了冰塊,又貓著腰退了出去。
「報社背後的老闆是趙昆翔,我已經幫你報仇了,以後都不會有人敢傷害你。」白秋展又道。
「嗯。」
「我是為了你。」
「嗯。」
「你還在生氣?」白秋展細細看著他,好看的眉眼裡透著一絲絲的緊張。
「二爺,是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喬伊坐到椅子上,心情可謂是糟糕透了,「我以為趙昆翔是因為偷運煙草生意被殺,卻不是為了我這個小人物。」
白秋展坐到她對面,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你很聰明,記性也很好。」
「謝謝!所以,二爺以後不必要在我這裡刷好感。」
「方才有人說了自己恩怨分明,我這也算是簡介幫了你一個大忙。」白秋展不依不饒,兩手固定在椅子兩邊。
「為何要幫我?」
白秋展呵呵笑了兩聲,深深望著她的眉眼,「我說是為了你,你肯定不信,就當你的美色抵不過你家船行的誘惑力。」
喬伊氣的說不出話,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見識到他的毒舌,和上輩子那個冷漠疏離的白大哥真的是同一個人么。
「你這是在調戲我?我還在讀書。」
白秋展點了點頭,又道,「你別打岔,我說,你可以相信我的。我說,你可以相信我的。」
這個人說話怎麼帶著蠱惑一般,她竟然差點就相信了。
「你說報社的幕後老闆是趙昆翔,那送到長青報社的那封匿名信是你送來的嗎?」
白秋展一愣,即刻搖了搖頭。
「那車禍的事情,你知道是誰背後動的手腳?」
白秋展這次沒再搖頭,反而陷入了沉思。
「你知道是誰?」喬伊緊張道。
「我還在派人查這件事。」
「那你認識一個額頭有著蜈蚣一樣刀疤的人么?」喬伊說話的間隙,仔細觀察著白秋展臉上的表情,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她。
喬伊想到前世的欺騙和這一世的種種,一把咬在他手臂上,她多希望他是那個面冷心熱的白大哥,可實際上他卻是冷血無情的二爺。
白秋展一動不動,任由她咬著,只是手上禁錮的力量漸漸消失了。
「我今日可是夠倒霉了,你難道是屬小狗的?」他說著,臉上帶出絲無奈的笑容,「你看,這裡,這裡,都流血了。」
喬伊看著他紅艷艷冒血的嘴唇,薄唇之人最是薄倖。
「你最後離我遠一些,否則下次見面,我一定親手殺了你。」喬伊站直了身子,前世趙子龍那樣的勢力最後卻被人取代,若不是他又是誰,無論喬家的事情是不是他一手參與,但他卻是前世害死自己的大仇人。
「不如,我教你學武功吧?」白秋展還坐在椅子上,只是此刻,對面的椅子上已經空空如也。
徐醫師半晌終於進來,「二爺,下面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他目光直直望著地面,假裝沒看到這人凌亂的衣襟和破掉的嘴唇。
白秋展走到門邊,老八已經上樓來,不明就裡大聲嚷嚷著道,「二哥,你這嘴唇是怎麼了?怎麼瞅著像是——」
徐醫師門內乾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