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她肯定會回答你的
「哦,那——那就坐下歇會兒啊。」張文興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那眼神,迫切想盯著魏長陽多看一會兒,可是心裡卻興奮又羞赧到眼神躲閃,總之,他的表現有些滑稽。
魏長陽坐下了,魏長月則說道,「你們聊吧,我給弄點熱水。」
魏長月見張春曉在旁邊的不遠處,便走過去,「春曉,你怎麼沒過去跟他們聊天?」
張春曉靦腆的笑了笑,「我什麼也不懂,不知道跟他們聊什麼。」
「瞎聊唄,其實他們也不一定什麼都懂啊。」魏長月笑著說道。
「月月,我現在特別的羨慕你們能上學的人,你知道么?陽陽姐教我了一個表格,我就是提前看看,她說我看不懂的就問她,可是——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我真是太笨了,我現在都擔心呢,如果哪一天我笨到讓陽陽姐生氣了,她會不會直接就不用我跟著幹活了。」
張春曉說完,眼神裡帶著一絲的失落和惆悵。
「你呀就是胡亂琢磨,我姐可不是那樣的人,再者說了,什麼神仙表格,能把你難為成這樣?拿來我幫你分析一下。」魏長月格外開心的說道。
聽到魏長月這樣說,張春曉急忙將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抹了抹,然後高興的跑著去草墊子旁邊的小柜子上拿表格去了。
經過魏長月一番的耐心講解,張春曉很快就明白了那表格當中所有的意思。
「月月你真是厲害,我看了好久都沒明白,但是聽你這麼一講,我馬上就明白了!」張春曉摟著魏長月的肩膀說道。
「其實啊,你就是太緊張了,你是不是見我姐天天忙得跟陀螺一樣,你就是想問幾句也不好意思去問?我姐又不愛說話,你就更不敢開口了吧?那你就想多了,我姐特別的溫柔和善,只要你肯問,她肯定會回答你的。」魏長月笑著說道。
「好吧,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以後肯定不懂就會問的,對了月月,看在你幫我的份兒上,我也講一件事情給你聽。」張春曉笑著說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春曉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對,這件事呢,待會兒咱們再說,我感覺現在你和陽陽姐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吃飯!我媽剛才來送飯了,但是陽陽姐出門去找支書談事情,我就吃了一點,剩下的在那邊放著呢!」
張春曉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站起來朝著那邊放置飯盒碗筷以及小鍋子等簡單廚具的地方跑去了。
魏長月見狀,便急忙的跟了過去,其實,她覺得自己餓一頓兩頓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小時候挨餓吃不上飯的時候多了去了,只是姐姐最近是愈發的消瘦,必須要按時吃飯才行。
「姐!你們待會兒再聊唄,你先吃飯吧。」魏長月朝著坐在不遠處和張文興張海濤聊天的姐姐喊道。
聽到這裡的時候,張文興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便急忙的說道,「你先吃飯,吃完飯我們繼續說,或者吃飯的時候也可以聊。」
魏長陽聽聞之後,也沒有謙讓,便應了聲。
這時候張春曉端著用籠屜紗布裹著的飯盒跑過來,滿臉歡喜的說道,「趕緊的吃,其實今天我媽就是送的我和陽陽姐的飯,但是她說今晚上蒸包子所以在送飯之外還多帶了四個包子,這下月月有口福了,我因為吃了飯是所以只掰了半塊包子吃,剩下這麼多呢。」
魏長陽聽聞笑著說道,「恩,長月確實有口福,她從小就福氣好,反正是比我強多了。」
魏長月聽到這裡的時候,格外的得意自豪,她從落生就被奶奶和母親看不上,父親那就更不用說了,甚至一度她都有可能被送人賣掉,可是她幸運啊,姐姐無意的帶回家一個江湖算卦的就留住了她,而在後來的生活中,很多事實也證明,她確實比姐姐的運氣好。
「這就是天意啊,我運氣好,沒辦法哦,不過,我感覺我運氣好都是我姐給我帶來的。」魏長月格外驕傲的自豪說道。
張春曉笑了笑說道,「真羨慕你有姐妹,你看我和我家樂樂雖然是姐弟,但是這姐弟的關係總也覺得不如姐妹的關係親近。」
「恩,你確實挺幸運了,我的好運氣都被你搶走了。」魏長陽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笑著說道。
「哎呀,燕清大娘這包子的餡兒味兒真好。」魏長月急忙的打岔,然後瞪大那雙澄澈如水的眸子,很激動的說道。
「當然了,我媽做餃子餡包子餡,那也是一流的,就如同你媽做菜一樣。」張春曉的臉上也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魏長月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的鬱郁,她現在都不想在任何的場合提起母親,她甚至對母親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排斥感。
不過,魏長月這樣的反應,並沒有被認真品嘗包子味道的魏長陽和陶醉在喜悅中的張春曉發現。
「哦對了,你吃過了么?」魏長陽吃了半塊包子了,這才想起身邊的張文興來。
「我吃過了——」張文興搓了搓手,笑著說道。
「文興哥,你怎麼這麼拘束啊?」魏長月看向張文興,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張文興便有些詫異,然後擠出一絲的尷尬笑意,「沒有啊,我正在思考事情。」
「哦哦,這樣啊。」魏長月一邊應了聲一邊繼續啃包子。
果然是姑娘們在一起,即便是說話沒有那種說說笑笑的熱鬧場景,那也算得上是一場愉快的情調小戲了,你一言我一語,微微勾著嘴角,滿臉滿眼的愉悅喜歡。
張文興坐在旁邊,他見姑娘們聊得開心,索性也就起身朝著張海濤那邊走去了。
張海濤見哥們兒過來,便嘿嘿的壞笑著說道,「你的姑娘被別人霸佔了,是不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文興,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怎麼在什麼事上都那麼爺們兒,唯獨在魏長陽面前就這麼慫啊?不就是決定考軍校了么?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張文興垂下眸子,他還是有些難言之隱。
「去那學校,跟別的大學有什麼不同么?」張海濤問道。
「這個,說不好吧,也有可能在國家抗災搶險的時候,我們也是參加的,或者——其實我也額不是很清楚,我是因為聽了一場有關南方雪災的大會報告,我才做出這個決定,再一個情況就是,如果能順利的畢業並且分配工作,也是進機關的,如果再努力並且幸運一點,或許還能——」
「當官?哎呦呵,這不錯啊,雖然前期有點冒險,軍校也比較的嚴格,但是這前途無量啊,你們兩口子以後的幸福美滿生活指日可待啊,你這邊從政,她那邊從商,你們家是什麼都不缺了啊,哥們兒,咱們先說好了啊,你以後發達了,千萬別丟下哥們兒不管啊。」張海濤接過了話茬。
張海濤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場合和情形,只要有他在,很多鬱郁的場面,都能被他那與生俱來的流里流氣和豪爽給帶的氣氛愉悅歡快起來。
張文興聽完,便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我現在跟她說這些吧,我就怕她也擔心我——」
「哎呦我的個神,大哥你醒醒吧。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啊?你對人家著迷都五迷三道了,人家對你呢,雖然說不上討厭,可是也沒喜歡到那種程度吧?不是我嚇唬你,就魏長陽這長相模樣兒,這聰明伶俐的腦子,還有她這一身的本事,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
「你什麼意思?你也——」張文興不等兄弟把話說的完,竟然盯著張海濤質問了。
張海濤瞬間一陣苦笑不已,「哎呦我的天,大哥,要不然咱倆去菜棚外面涼快一會兒,你也清醒一下行不行?怎麼攤上魏長陽你就變成零智商?你這腦子都不如我家豬圈那頭老母豬。我看上她?那我還等著你?跟你在這瞎幾把比比?你逗我呢?」
「那你剛才那話?」張文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不該在自己最好的兄弟面前說出那樣不過腦子的愚蠢的話。
「我們不是去市裡準備提車么?就是上次預訂的那幾輛車,然後遇到了魏長陽之前做小生意時候經常乘坐的三輪車大叔,後來那大叔把他兒子介紹給魏長陽——」
「什麼玩意兒?蹬三輪大叔的兒子——」
「大哥,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你這脾氣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急躁的啊?我可跟你講,你總是打斷我的話,我腦子不好使,我可能會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忘了跟你傳達,至於損失,那就你自己後果自負了。」張海濤這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當他看到張文興那急扯白臉的樣子,就只好去打斷張文興。
「得得得,你說,我她娘聽著,真是急死人。」張文興也忍不住的爆臟口了。
「就是那大叔兒子是個開車的好手,然後我們去了那人所在的單位,是個大商場里開車的,然後魏長陽順便就挖掘了一下那邊的商機——」張海濤笑眯眯的說道。
「她善於發現商機,並且眼光敏銳這個我知道啊,不用你啰嗦的,你剛才的話的意思不是說有人對她——」張文興實在是迫不及待了。
「是啊,她發現商機的同時,人家大老闆也發現了她的聰明漂亮,不過,我覺得也不用太擔心,這個老闆叫譚興瑞,看起來還算是個正人君子,跟那曹國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再者說了,這旁邊不是還有我呢么?」
張海濤笑呵呵的說道,他每次見到兄弟那著急火燎的樣子,他就呲咪呲咪的笑個沒完沒了。
想當年,他張海濤多少次敗在張文興的手下,現在卻峰迴路轉,實境不同了,真可謂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張文興這小子也有在他面前這麼緊張的時候。
「那你說剛才那些話故意逗我呢?」張文興聽到這裡的時候,不禁的要「動手」了。
「慢慢慢,你還想不想我幫你做護花使者?你如果把我給傷了,我告訴你,後果你自負。」張海濤那嘚瑟的樣子真有點讓人揍他一頓的衝動。
「得,你牛掰,哥哥我讓著你。」張文興真是無可奈何了,誰讓他有求於人,不得不服氣呢。
「對了,我說魏長陽這傢伙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啊,其實今天我們還在因為缺少開車司機犯愁呢,然後她就遇到了那個姓張的三輪車大叔,更巧合的是,那三輪車大叔的兒子就是開車的,你說巧不巧?」張海濤滿臉的嘚瑟。
「不過,怎麼會那麼碰巧,這世界上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巧合這樣的事情,那大叔到底什麼來頭?那大叔的兒子,僅僅是開車的?什麼樣的男人?」張文興迫不及待的追問到。
「你甭擔心,那男的叫張光輝,跟你沒法比,你甩他十條街都不止。」張海濤很自信的盯著兄弟說道。
張文興聽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放心了一些。
可是張海濤玩心又起,然後壞笑著盯著兄弟說道,「不過,你好確實你好,然而還有句話那叫情人眼裡出西施,誰知道以後——」
「你小子就是欠揍是吧?哪兒癢了?哥哥給你好好的侍弄侍弄。」張文興說著就開始動手了。
這樣大小夥子了,竟然就這麼因為兩句話,又滾在一起鬧在一起了。
魏長陽那邊的幾個人在吃著東西,聊著天,聽到了旁邊的嘁哩喀喳的動靜,三個姑娘不約而同的放眼望去。
張海濤和張文興顯然是沒有什麼察覺,兩人鬧的是不亦樂乎。
不過,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張文興就意識到,他和張海濤的丑相正在被人注視。
「得得得,打住了。」張文興急忙說道。
張海濤正在不依不饒,可是看到好兄弟的眼神一直往旁邊瞟,張海濤壞笑一下,馬上就明白了什麼情況了。
其實張海濤心裡最清楚不過了,人家魏長陽安靜柔和,是從骨子裡油然而生的,這身邊的好兄弟的彬彬有禮,那完全是裝出來的,好哥們兒明明就是活潑分子。
不過,他可不想拆穿兄弟,壞了兄弟的好事,再者說了,萬一兄弟以後真的為了自己心愛的姑娘去改變呢?這也說不準。
「那成吧,咱們不鬧了,咱們過去坐一會兒,也跟她們聊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