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許季同狠狠擰了一下眉心,「我是不會讓他在這麼下去。」過了那麼多年,他們家與子軒是時候做個了結,以前總是擔心悠悠會被他傷害,設計。
花費很多力氣去保護悠悠,想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成長,卻不想到後面,還是讓她承受那樣的痛苦,還讓她自己的處理澄清。
「爸爸~」許悠悠憂慮叫喚一聲,突然話鋒一轉,「你要怎麼樣做?」
許季同鋼筆用了點力,咬牙訓斥道,「問什麼問,工作去。」
「切,小氣。」許悠悠氣死,歡騰出去。
許季同無奈搖頭,感嘆道,「這丫頭,比剛回來那是活潑些了,算是好跡象。」摸了一把額頭,頓時猛然,「不會是跟鄭高原那個臭小子和好后才開朗起來的吧。」
老父親的心頓時哀傷起來,寶貝了那麼久的女兒要被別家的臭小子搶走,還不能打出去。
瞬間自閉。
許悠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專註工作,拿著手機點開微信,進入編輯框,看了很久,還是放下手機。
這種時候還是不去打擾他才是,現在他應該在處理那個老先生了。
希望他心底的結能解開,別在壓在心裡,一直得到釋然。
地下室內,從四面八方傳來細微聲響,有水滴聲,有輪胎壓低的聲音,還有蟲子的嘰叫聲。
老先生手腳被鎖著,被餵了葯,手腳虛軟無力,再加上年齡大,以前的舊傷,身體承受能力極差。
關了幾天後,開始生病,發燒,整個人死氣沉沉。
等鄭高原跟許悠悠膩歪許久后,默默折磨他的身體,到現在才來見他。
老先生是已經是高齡老人,還生著病,要讓他活著見到鄭高原,給他配置了一張床,一張被子。
鐵鏈響動的聲音,老先生閉著眼睛,眼皮動了動。
幾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把他弄醒~」
鄭高原斜眼,「不用了,他已經醒了,只是不想張開眼,或是沒有力氣睜開。」
老先生眼皮動了動,嘴角扯了一下,就是不睜眼。
靜默許久后,老先生慢慢開口,說話有氣無力,嘶啞乾澀的嗓音,「要殺要怎麼樣都隨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已經足夠,我沒家人,沒在意的人,呵呵呵呵,調查我那麼久,也是難為你了。」
鄭高原眼眶瞪大,眼珠子翻騰的恨意,手握成拳頭,「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父親下手?他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他!」客死異鄉,不得歸土。
「你父親倒是沒什麼錯,他的才華敏銳是我欣賞的,怪就怪他是鄭家的兒子,還是鄭家優秀的孩子,他優秀就不行。」老先生扯著嗓子尖聲大叫。
「你和我爺爺有仇?」
「不是,我和你們家族全部人都有仇!」老先生梗著脖子,青筋暴起,「你們鄭家全部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咳咳~」他一個激動,喘不上氣,咳嗽好久臉上變紅。
他已經顛魔,周圍布滿皺紋的眼睛瞪得很大,看著天花板就像看著自己的仇人一樣,「你們鄭家人都不得好死,那年那日,我的生日,我的父母開開心心的吃著飯,吹著生日蛋糕蠟燭,突然燃起的大火把我們美好的一家生生拆散,我的父母為了救我,整個人蜷縮成團,擋住那燃燒的火焰,那一晚大火燒了整整一晚,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面前死去,我卻只能無聲痛苦的流淚,
那場大火燒了全身百分七十的皮膚,嗓子也受到影響,就算這樣我也要活著,我要活著找到放火的人,然後弄死他們,弄死他們全家!!」
鄭高原擰眉,他的父母,那就是上上輩人的事情,要死早死了,怎麼還會找他們鄭家的人算賬。
「弄死他們全家還不夠,我要讓他們後代也要受到懲罰,嘿嘿,嘿嘿,我就弄死和我同齡的人,讓他也感受一下眼睜睜看著最愛的人死去的感受。」此時的他神志不清,壓抑的環境,還有藥物的刺激下。
「嘿嘿嘿嘿,我好像還能活著弄死鄭家下一代,甚至下下代。」老先生此時眼珠子轉動,看著鄭高原,冷笑道,「我本來打算對鄭昊原下手,布局都完成得差不多,然後,我發現你比鄭昊原更不簡單,而且我發現你時,羽翼居然長大了,堅硬得有些難以對付。」眼睛突然一狠,突然大聲說話,「那有怎麼樣,我要弄死最優秀那一個,讓鄭家一個個沒落下去,讓他們為了利益生生毀掉一個家庭,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哈,哈,啊啊啊~」
江正言俯身,「爺,他這是精神失常了吧。」
鄭高原眸色深重,「失常就關到他不失常為止。」真瘋還是假瘋,他沒打算放過他,他有他的悲慘的故事,他幸福的家庭因鄭家人而毀掉。
難道就能磨滅他毀掉他的幸福家庭?
他有優秀榜樣的父親,聰明溫柔的母親,因為他的報仇毀了他的家庭,誰來慈悲他。
你就在這裡痛苦的死去吧。
「安排好人手,別讓他的人找到這裡把他接走,我要看著他死去,把他的骨灰送到我父親去世的地方,給他殉葬。」鄭高原面上布滿寒氣,有著報仇雪恨的暢快,又有一絲猶豫。
兩者交疊。
江正言看得清,卻沒說什麼,這麼多年跟著他身邊,壓抑著自己的優秀,吃喝玩樂,為了報仇吃過多少苦頭,忍了多少痛。
他悲慘,難道爺就不悲慘?
因果循環,幸是他沒有後代,不然......這恩怨要打到幾時。
「我母親當年出車禍的司機找到了嗎?」鄭高原如同一個冰冷發動機,行走間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凍得身後的江正言直發抖。
「恩恩,是,有消息了,他居然躲到偏遠的山區,我們的人找了好久,要不是一個細微的破綻,都找不到他。」
「把他弄過來,喂,葯!」
「是。」
爸爸,保佑我順利找到殺害媽媽的兇手,那樣你們才能真正解脫吧。
媽媽,等我為你報仇之後,我就去找回爸爸的骨灰跟你合葬在一起,好嗎?
好嗎.......
歡樂小區,許悠悠再次搬回這裡居住。
手裡拿著兩個行李箱,肩膀與耳朵之間夾著手,「哎呀,媽媽,我知道,我會注意安全的,又不是小孩子,這裡我可是居住快一年的時間,怎麼會住不慣,好啦,我要拿行李不跟你說了。」
還沒掛電話,手上的行李被人搶走,許悠悠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搶她的心裡,正準備起步,便看到鄭高原柔情似水的眼眸,腳步一頓,「你怎麼來了?」
「我回家啊,應該是我問你才是。」鄭高原輕笑。
許悠悠嘟囔著,「明知故問。」
彆扭著身子,鄭高原一伸手牽住她的手,兩人害羞看向別處,「要一起住嗎?」
許悠悠羞紅了臉,用力推開他,「想什麼想,我才不要,我有自己的房子住。」
跑到前面,留鄭高原一個人在大太陽底下,他抬手遮住頭上的陽光,眯著眼睛往天空看,嘴角揚起甜蜜的弧度,「那年夏天,我們也是這樣甜蜜的戀愛著,希望....以後是甜蜜的生活著......」
許悠悠把家裡大掃除一遍,整個地方亮晶晶的,乾淨得不得了。
把清理出來的垃圾放到門口,等下拿去樓下扔。
鄭高原大門敞開,依在門框問,「悠悠,等下要吃什麼?」
「不知道。」許悠悠正拿毛巾擦地板,不耐煩的說道。
「嘖,真賢惠。」
「不,我是對自己的賢惠,你休想。」許悠悠偏頭。
鄭高原疑惑快速眨眼,「嘿嘿,我對你賢惠。」
「呵呵,我不信。」
「嘿,信不信,要不要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保證賢惠得讓江正言變啞巴。」
許悠悠把地板擦完,起身喘口氣,轉身拉上門,瞪眼對他說,「我不!」回他一個響亮的關門聲。
鄭高原無辜摸摸鼻樑,不就邀請她一起住,以後方便聊天吃飯,為什麼這丫頭會那麼激動?
想不明白。
許悠悠背靠在門板上,臉頰緋紅,紅到耳根處,這個笨蛋,怎麼會有這種笨蛋,哪有這樣問人家要不要去他家住。
她怎麼能說出口,要是讓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溫家哥哥們,還有靈萱姐知道,會不會提刀趕過來。
啊啊啊,手掌拍臉,
許悠悠,你在想什麼呢,你這不還沒和他住到一起,思想不單純。
「哈,為什麼臉好熱。」
於是乎,鄭高原因為那一句話,造成他那一餐孤零零外賣吃。
他很糾結,哪裡出錯,一起住難道有錯嗎?
還是先求婚,結婚,再住到一起,那得過很長時間,他等不及了,好想她。
要找誰商量這種事情,費天恩?那傢伙腦子有問題,問他,才是腦子有問題了。
江正言,那傢伙沒戀愛經驗,說起來還不如他呢,也不知道開放的奧黛麗對他怎麼樣了。
他能承受得住奧黛麗火熱的追求嗎?
那保守男,要麼被逼瘋,要麼就是淪陷下去。
然而,這關他什麼事,他自己這邊都搞不定。
想了一圈,壓根沒一個人能幫的上他,朋友不多的他,女性朋友更不可能,沒人給他意見。
陷入一直怪圈,無限循環。
與此同時,鄭景之一家也是在風雨飄搖中。
林從菲回來之後,沒有跟鄭景志大吵大鬧,平靜如水的工作,幫兒子規劃,管教小兒子和小女兒,可以玩,但不能玩得太過火。
一切很平靜,平靜得很詭異,詭異中透著恐怖氣息,讓鄭景志十分的不安,不是意識到什麼,這只是對林從菲的恐懼,被她控制那麼多年,骨子裡還是害怕的她。
在他的心裡,林從菲是厲害的,厲害得能幫他得到很多,起初他是愛林從菲的,愛她這個人,也愛她給他帶來無窮的利益,讓他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氣場越來越大,控制他們家越來越嚴重。
他對她已經沒有愛意,甚至出現厭惡和排斥,只是她手上掌控了很多東西,
到最後,演變成大家對她一種害怕,和尊畏。
一家人要有這種心態,多少會有行動上的改變。
心裡的壓抑。
「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林從菲在開車,而他卻是坐在副駕駛座上,任由她帶去別的地方。
鄭景志表情僵硬,「沒什麼,在想你帶我去哪裡?」為什麼不告訴他,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林從菲會給他什麼浪漫驚喜。
她只會給他帶來來驚嚇。
「到了,你不就知道。」林從菲嘴角微勾,眸色突轉冷厲。
車子停下,是在海邊停靠。
一下車,帶著鹹鹹的海風拂面而來。
鄭景志一轉頭,整個人愣在原地,這裡是,這裡是他和柔柔玩樂的地方。
林從菲為什麼帶他來這裡,她有所察覺了?
不,這個女人厲害之處,就是她想知道什麼,都能調查清楚,以前不都是這樣。
何況是他,身邊早已安排好人時時刻刻盯著他。
想到這,突然厭惡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是林從菲的傀儡,要聽從她的安排,她的意見。
作為一個男人,他很難不生氣。
林從菲已經下車,聲音有威懾力,命令的語氣,「還待在車裡做什麼,下來。」
鄭景志下意識聽話,解開安全帶,解到一半,突然恍然一頓,旋即苦笑。
跟在林從菲後面,彷彿他是附屬於她一般。
輪船也是當初他帶嫩模去遊玩的那一艘輪船,工作人員對她恭順有加,再順帶對他好臉色。
踏上輪船,立馬啟動開船。
「從菲,我們這是要去哪?」鄭景志承受不住這樣壓抑,追問她。
林從菲勾起好看的唇角,「來遊玩啊,之前我身上有傷,這不,傷一好,我就帶你出來玩了,我好不好。」
鄭景志頓時冷汗直冒,後背已經濕透,僵著嘴角點頭說好。
林從菲眯著眼睛,拂開臉上的髮絲,迎著海風,「這艘船是我幾年前買下來,就為了接待那些客戶們,讓他們成為昊原的一大助力,這船上可是有很多玩樂的地方,他們在這裡玩得很開心,回去以後給昊原帶來了不少的大合作,還在背後支持他,這艘船付出的價值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