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腹黑如她,誰都別想佔便宜
慕容天涯抱著白狐狸便進了暖閣,魏無延緊隨其後,「惹得你動了大氣,可見圖謀不小。」
「你不妨猜猜,袁虎臣想要什麼?」說話間,她已經坐在了暖榻上,任由白色的毛團在自個的膝上窩著,長長的黑鴉羽半垂著,唇角始終勾起,瞧不出半點怒意。言語間倒像是說著無關痛癢的事情,將真實的情緒斂得一乾二淨,不叫任何人瞧出端倪。
「長信侯手握十萬精兵,再加上這些年招兵買馬,勢力愈發不可小覷。」魏無延淡淡然的走到暖爐邊上,伸手在暖爐上烘著,瞥一眼她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由輕嘆道,「袁虎臣有兵且有虎狼之心,勢必圖謀天下,將成大患!」
慕容天涯單手抵著太陽穴,撫著膝上溫順的毛團,音色微涼,「說點有用的,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
「袁虎臣想要一個名分。」魏無延說。
撫著毛團的手冷不丁停下,毛團好奇的抬起頭,嗚嗚的叫了兩聲。
深吸一口氣,慕容天涯略顯不悅的輕哼,纖如蔥根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拂過毛團的尖耳朵,「你猜,狐狸能不能贏虎狼?」
「懸!」魏無延道,「如今新帝初立,百廢待興。平了英王謀反之後,你手上的兵已經不多了!蕭家視你為死敵,你一邊要防著蕭家,一邊還得防著長信侯府,所以有心無力。」
「知道楊修是怎麼死的嗎?」她挑了眼角,邪邪的睨著他,「你怕是要做第二個楊修!」
魏無延不以為意,反而大笑兩聲,「士為知己者死,乃是無上榮耀。對了,聽說今兒朝上,左相扈遠山為皇帝出頭?」
「消息倒是挺快。」慕容天涯幽然吐出一口氣,頭疼得揉著眉心,「蕭家知道朝中不全是我的人,自然能暫時放心,我才有更多的時間去處置那些未完之事。」
見狀,魏無延眉頭微蹙,起身走到慕容天涯的身邊,溫熱的指尖輕輕落在她的太陽穴處。
打從她回來,他便知道她怕是舊疾犯了。
她原就畏寒,是以他方才就是在爐上把自個的指尖烘得熱熱的,以緩她寒發苦楚。可慕容天涯的防備心極重,獨處之時,不許任何人站在她身後,否則便是犯了她的忌諱,饒是最親近之人亦會受罰。
驀地,外頭傳來掠影的聲音,「主上,右相大人求見!」
「怕是來當說客的。」魏無延說。
慕容天涯彷彿是睡著了,竟倚著軟榻不言語,雙眸緊閉。
見狀,魏無延亦保持緘默,慕容天涯自有她的處事方式,敢算計她的自然都沒好下場。
哪怕是右相又如何?!
這是攝政王府,便是讓賈思道等著又怎樣?
「主子疲累不堪,此刻正在休息,怕是要讓右相大人等上一等了!」紅妝皮笑肉不笑,也不說讓賈思道走,只管讓他等著。
賈思道手中捧著一個錦盒,心知紅妝乃是慕容天涯的親隨,此女如此言說,保不齊就是慕容天涯的意思。讓他等,是懲罰還是另有深意?
今日在朝廷上,他可是幫了慕容天涯,為什麼還要這般待他?
茶水,糕點依舊上,賈思道焦灼的在花廳里等著,眼見著天都黑了,始終不見慕容天涯的人影。
「攝政王什麼時候才能見本官?」賈思道終是急了,大步奔門口而去,「本官有十萬火急之事,若是耽擱,爾等擔當得起嗎?雖說攝政王受先帝遺命而暫攝朝政,但本官亦是輔政大臣,你們……」
「一幫廢物!」門外,響起邪冷的輕斥之聲,音量卻不重,隱隱透著幾分邪肆,但落在耳里竟有幾分說不出的柔軟撩人,「右相必有軍務在身,竟也不知道叫醒本王,白白讓右相等了那麼久!」
音落,一襲藍色入了門。
慕容天涯錦衣玉服,神色如舊,拂袖間與賈思道擦肩而過。優雅落座之時,才堪堪與賈思道對視,面上唯有一慣的涼薄之色,再無其他,「說到底,讓右相苦等是本王的不是!」
「下官不敢!」攝政王始終是攝政王,丞相始終是外臣,朝政大權還捏在慕容天涯的手裡,否則賈思道也不會親自登門造訪。
說這話的時候,賈思道故意將手中的錦盒躬身呈上。
慕容天涯眼角眉梢微挑,單手擱在案頭輕輕敲著,她倒要看看賈思道該怎麼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