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入住

第238章 入住

「郡王妃知道夫人有一位內弟,是個穩重踏實的。正好府里空的很,沒什麼人氣,若是舅老爺不嫌棄便搬到府里來住吧,一家人住近些也方便。」

庄氏隱隱也在愁庄賦的事,一聽自然歡喜,卻又有點猶豫,不知道這事會不會給郡王府添麻煩。

「正好宮中的張院首會來給郡王請平安脈,也可以請他為舅老爺看看。」

「真的?那可多謝郡王妃了。」

安貴一笑,說:「以後夫人這稱呼怕是要改改。」

庄氏一聽略有些不好意思,郡王妃好像比她也大不了幾歲。

等安貴等人一走,剛剛聽到庄賦也要搬去郡王府還會有太醫幫他看腿的桑樂正在邊上偷樂,庄氏忽地看向她,定了定神說:「我要先去卜個日子,給你們兩人定下來。」

桑樂一聽,面上一紅,扭身躲到廚房去了。

庄氏定了主意,馬上去了附近算卦的那裡算了幾個日子暗暗記上,回頭就去了庄賦那裡,把事情跟他說了。

「我是想著若你住到郡王府去,還是得讓桑樂跟著你一塊,但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好,得早日讓你們完婚。」

一聽到這個,庄賦面上也有些紅,他與庄氏差了好幾歲,出生時又沒有母親,父親又要忙外面的事,等於是庄氏把他帶大的。後來家裡出了變故,父親卧床不起,又是姐姐張羅著葯錢,後來還用聘禮的錢給父親買葯,只拿極少的嫁妝便出嫁了。

庄賦心中有愧,有心想自己爭氣些,減輕姐姐的負擔,誰知前些年上街,因為幾位公子鬥毆,把路過的他牽連了進去打斷了腿,從此成了瘸子,還是個走不了幾步路腿就疼得厲害的瘸子,找不到他能幹的活。他灰心喪氣,哪怕靠著那些公子家中賠付的銀錢勉強也能度日,但許多事卻少不得要麻煩姐姐。

「阿姐,我和桑樂成親的事你看著安排,不過,我還是不跟你們去郡王府了。」

「為何不去?能請張院首幫你看病,若不是當時給你接骨的大夫本事不到家,你怎麼會……」

「他也是有名的醫館里的坐館大夫,誰能想得到了,倒是白花了那麼多銀錢。」

「都怪我當時著急,沒有細問。」

庄氏當時急沖沖地去附近有名的醫館請了大夫替庄賦看腿,誰知那大夫擅長的是內科,連接骨之事一知半解,看到庄賦被打是渾身是血,還戰戰兢兢的,連他懂的那一點都忘了,這才把庄賦的腿給耽誤了。

「阿姐,這事真的不怪你。」

庄氏一嘆,拍拍他的手,正色道:「這事你一定得聽我的,人家郡王都開口了,哪怕你只在府里住到張院首來也是好的。以後這間小院就退租了,我們那間院子反正空著,你和桑樂可以搬過來。不過最好是能住到郡王府去,有事也能照應著。」

「我又不出門,能有什麼事?」

「說不定如今京城公子不止在街上打架還喜歡到別人家裡打架了呢?」

庄氏也知道自己這說有點強詞奪理,但她就是要逼著庄賦答應。

庄賦一向聽姐姐的,就是不想太麻煩她,卻又想著最好還是要安她的心,便無奈答應了。

隔天便是吉日,徐喻明本人沒有出面,吳莎是女子又不好出面,最後還是由二皇子出面完成了過繼儀式,把徐言山一家三口的名字移到了徐喻明的名字底下。這一下,徐喻明不但有了兒子,連孫子也有了。

儀式一完成,郡王府的人便來幫著收拾東西,把他們的東西搬到了郡王府。

二皇子沒有跟著去,儀式完成後就回了府,他們就跟著幫忙收拾東西的小廝搬到了郡王府。家裡的東西並不多,許多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顯然是不用帶了,庄氏有些心疼她那個花大價錢買的銅盆,可是顯然這東西不必帶去郡王府。

幸好放在這兒將來庄賦和桑樂若是出來單獨住也能用,她暗暗想道。

等到了郡王府,庄氏慶幸自己沒有小家子氣把那些東西帶來,那些東西哪裡襯得上這樣氣派的府邸。

這兒比國公府還氣派,她心下想,面上卻不好表露,免得讓人看輕了去。郡王府的管家很特別,是一位獨臂的,上前表明身份后,他便領著他們去了后宅,吳莎會在正院那兒見他們。庄賦看了鍾富幾眼,忽然覺得自己只是瘸了一條腿比斷了一隻手的人方便多了,也不必那麼自慚形穢。

不過待走了許久后,庄賦覺得住在這樣大的宅子里,斷一條腿還不如斷一隻手。幸好再走一會兒,他就看到了眼前的正院。他暗暗鬆了一口氣,抬眼見桑樂有些擔憂了看了他一眼,便微微對她一笑。桑樂咧了咧嘴,馬上轉過頭,沒有再看他。

吳莎早已經在正院的會客廳等著他們,待他們到了,她便坐直了身子,淡淡看著前面。想不到她嫁了一個小丈夫卻有了一個大兒子,還有一個大孫子,她暗想。待人進了屋子后,便露出一抹微笑,親切地看著來人。

徐言山生得方正,身形較她先前見過的一些徐家人要消瘦些,還留著鬍子,瞧著倒是穩重。吳莎餘光瞄了徐喻明一眼,覺得兩人要是站在一塊兒,她可能會覺得徐喻明才是年紀小的那個,留沒有留鬍子真的差別很大,且徐喻明身上有一股淡泊出塵的氣質,但是涉世未深似的。

庄氏和徐言山夫妻多年,眼眉間的氣質有些相近,一雙鳳眼倒是生得極好。她的弟弟跟她長得有幾分相像,尤其是一雙眼睛。徐秀竹的眼睛生得像徐言山,倒讓吳莎覺得可惜了,夫妻倆五官最出眾的一處他沒能繼承到。徐秀竹眨了眨眼,入屋后只好奇地看了端坐在上首的人一眼,便跟著大人跪下行禮。

吳莎擺了擺手,說:「快起來,今後就是一家人了,不便這樣拘著。快坐,茶已經讓人涼著了,你們這一路走來怕是該渴了。」

待他們道了謝、喝了茶、又喝了茶水,吳莎才繼續跟他們說話。

「你們父親病著,過繼的事也沒法去,倒委屈你們了。以後在家裡儘管安心住著,有什麼事跟管家或是安貴說都可……」

徐言山聽到「父親」二字時,還以為在說他的生父,以至於後來吳莎的交待他都沒怎麼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郡王,而眼前這位和藹的長輩是他的「母親」。庄氏倒是比他先反應過來,她在看到吳莎時一時沒料到吳莎會看著這般年輕,好像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吳莎今天的裝扮偏穩重,才顯得她年紀大些,若是換上跟她一樣的衣服,說不定還是她顯老些。

這樣的想法在她喝了茶之後,便壓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母親,就算年紀比她小也是她母親,就像她以前的繼婆婆也比她大不了多少。母親是位周到人,給秀竹的茶碗里盛著的是杏仁乳,秀竹定然很喜歡這東西,他很心疼地盯著按規矩一定得留著的茶底,半晌才把杯子放下,讓庄氏鬆了一口氣。

吳莎的囑咐她也都認真聽著,聽吳莎說到給他們安排的院子偏是偏了些,還留著一道角門時,便知是為了方便他們出入。

「好了,府里的事說多也多,說簡單也簡單。你們定然還要收拾,我就不留你們了。本來晚上該設一桌席面,只是你們父親病著,這事就留到日後再說吧。」

「本就不必這樣麻煩母親。」

「不過是一餐飯罷了。好了,我也不虛留你們,你們先去院子看看吧,若是不喜歡的地方,今日還能換。」

「母親挑的院子定然是好的。」

「倒是個嘴甜的。」吳莎笑道。

待他們離開走,她也出了廳回屋,跟躺在床上的徐喻明看了一眼。

「如何?」徐喻明看著她問。他的臉色稍有些蒼白,瞧著精神卻不錯,如果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他還能在花園逛一圈。

「不算好也不算壞吧。」

「那就是剛剛好了。」

「就是剛剛好。」

當初他們挑過繼的男丁時,便想挑一個既不太有抱負又不貪圖享樂的,徐言山正好合這個要求,最難得的是他並沒有納妾,與庄氏感情極好。這一點最合吳莎心意的,還有一點,兩人似乎只會有一個兒子,這很合她心意。

不再有其他兒女,就意味著不會有太多聯姻,她也就能少操心。要挑一門剛剛好的親事也是一門學門,既要剛剛好又要合父母期盼便是一門大學問。

徐言山一家雖被安排在離正院較遠的松濤院,但住在這個院子,自己想繞開正院悄悄出個門也方便。若是庄賦真在郡王府住不慣,以後兩邊時常往來時,就可以走角門而不是正門,免得外人看到她總跟娘家人來往惹來非議。不過她覺得庄賦一時也不會離開郡王府,因為松濤院那一架子的藏書裡面有幾本關於造物的極對庄賦的胃口,他看著都捨不得移開眼。

庄賦住的院子就在松濤院邊上,是松濤院附屬的一個偏院。松濤院整體有徐言山錢塘住的那個小院四五個那麼大,這還沒算上偏院。院里的下人也都安排好了,來親自交接事情的安貴還問了庄氏在原先的府里是否有用熟的下人,要不要幫她贖過來。

庄氏自然說沒有,她身邊本就只有一個桑樂,其他捧高踩低的她可不想贖過來。不過借著機會,她也跟安貴說桑樂是她的義妹,是她未來的弟媳。

安貴其實早知道這事,不過是想庄氏自己說出來過個明路罷了。

過了明路的桑樂,當天又得了幾塊好料子和一匣子首飾,她當時都有些懵,捧著好料子的手都在抖,等看到首飾時,她馬上苦著臉看向庄氏。

「夫人,莫不是我要被賣了吧?」

「你是夠水靈還是夠機靈,幾時能值這麼多首飾了?」庄氏白了她一眼說,朝匣子里看了幾眼,從裡面挑出幾朵珠花來。「這些記得送給院中照顧你的幾位姐姐,當是結個善緣。」

「夫人不挑嗎?」

「我還能貪你的首飾。不說讓你改口先叫我義姐嗎?」

「義姐,你真不挑嗎,我也用不了這麼多呀。」

「我也有一匣子呢,你剛剛不是看見了嗎?」

「剛剛義姐也給我了三樣,我總得還給你三樣吧。」桑樂固執地說。

「行吧。」庄氏無奈應道,挑了三樣瞧著樣式莊重些桑樂還壓不住的。

桑樂見她拿了,才微微放心,笑著吐了吐舌頭,說:「郡王妃可真闊氣。」

「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了。」

桑樂連連點頭,滿心都為庄氏開心。

住了幾日,郡王府事他們一點點的也都摸清了。原以為郡王府里規矩會很多,想不到卻比老宅那邊還寬鬆,在老宅庄氏吃飯時還得服侍繼婆婆,若繼婆婆有點什麼病痛,她得衣不解帶地侍候著,幫著嘗湯藥、端茶遞水、說話解悶。但在郡王府卻不必如此,郡王病著,吳莎也沒讓庄氏和徐言山過去侍疾,甚至免了她早晚請安。一般午後得了什麼點心,才會找她過去說話,其實也是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住不慣之類的話。

庄氏每日都覺得像做夢一般,吳莎還問了她對秀竹的安排,是想要去他去學堂,還是請名師回來教。庄氏對這此不敢做主,也從沒有想過能請名師回來,便回去問了徐言山的意思,徐言山也拿不準主意。這時也不興拿主意要問過孩子的意思,他便又想去問郡王,讓長輩幫著拿主意。快走到正院時,他才想起郡王病著,便轉頭又要走,誰知卻被前來探病的蕭康思發現了。

「前面的可是表兄?」蕭康思大聲問道。

陪著徐言山來的小廝連忙提醒道:「那位是蕭司徒的獨子,蕭司徒是郡王妃的義兄。」

徐言山明白回來,與蕭康思見了禮,問:「表弟是要去探望郡王嗎?」

「是,表兄也要去嗎?」

徐言山動了動唇,不好說他差點連郡王病著都忘了,便含糊點了點頭。蕭康思既然有心走仕途,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知道徐言山定然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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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暗衛的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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