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失蹤

第250章 失蹤

相比過幾位皇子和徐喻明的處境,吳莎現在的日子算是極滋味。她的眼前擺著一桌子山珍海味,邊上的屋子放著幾柜子時新衣服,床邊還擺著幾箱子珠寶,差點沒閃瞎她的眼。

「這飯菜不會有毒吧?」

吳莎一邊問一邊夾了一筷子海魚,聞了一下感覺腥味不是太重,便吃了下去。唔,又鮮又嫩,味道真不錯,也不知吳思哪裡來的門路能弄到瞧著不是一般品種的海魚。郡王府吃的海魚都是一般貨色,很多還是旁人送的,讓她自己去買來吃她有點不捨得,主要是京城的海魚都是腌製品,地球人都知道鹽吃太多不好。

同樣是當暗衛的,怎麼她過日子摳摳索索的,吳思的日子過得這麼滋潤?

「姐姐要是喜歡,我每天都給你做。」

「這是你親手做的?你的廚藝長進不少呀。」

「都虧姐姐以前教導得好。」吳思微微笑道。

吳莎輕笑相應,她記得以前教吳思做菜時,吳思做出來的也菜味道都馬馬虎虎,她在廚藝上並沒有太多天賦,也許是因為她的天賦都在武藝上了。憑她的模樣就算做出來的菜如同黑炭,男人也許也會說好吃。

兩人瞧著一團和氣,倒真如同姐妹一般。沒辦法,吳莎打不過吳思,與其跟她硬拼,不如先服個軟再找機會離開,儘管她不覺得她能找到機會。吳思是她親手教導出來的,各種本事學了十成十,吳莎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她沒這個自信一定能從吳思手裡脫身。

但她非得脫身不可,她不知道如今有了吳思這個變數,宮中的局勢會變成如何,也不知道徐喻明會不會有危險。

「姐姐嘗嘗這個。」吳思夾了一片滷肉放到吳莎的碗里。

吳莎記得滷肉只有黃饈樓才有,吳思要麼是知道她極愛吃這道菜,但是她並沒有極愛吃;要麼是知道了她的黃沖的關係。吳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黃沖曾跟她說過,吳思曾到他那裡買過一個燒餅。當時吳莎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也許當初吳思就知道了她和黃沖的關係。

如果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暗中跟著她了,她知道吳莎隱瞞的事應該不止黃沖這一件。

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吳莎心下感慨,夾了一塊野鴨肉慢慢啃著。不管怎麼說,飯還是要吃的,徐喻明還不知能不能在宮裡吃上飯呢,不知讓他隨身帶著的大補丹有沒有被人搜走,要是他吃不上飯,就得靠大補丹吊著命。

面上和樂融融地吃了一餐飯,吳莎放下筷子后看向吳思,不知她什麼時候會說出她的目的。可惜吳思並沒有說,她只安排了人進來服侍吳莎沐浴更衣,服侍的人都又聾又啞,也不知吳思是從哪裡弄了這些人來。不過若是侍候的都是這些人,她要逃走會不會容易一些?

不過她很快她就發現這事她只能想想,吳思就住她隔壁,府里除了聾啞奴僕還有幾位身懷武藝的婢女,吳莎要想避開她們的監視並不容易。只能等著吳思出門的那一天了,吳莎暗想。

吳莎這邊情勢膠著,宮中二皇子的進度卻要快得多,他不可能讓齊暄帝一直考慮下去,且不說大軍即將回朝,便是這幾天的早朝他也要應付過去。

徐喻明可以稱病,反正他總是生病,忽然病倒跟皇上在宮中養病也不奇怪。朝中耳目靈通的幾位,卻都發現了不尋常,一個個稱病不朝,但也只是幾位,另外的人照常上朝聽由二皇子一派的人出面推舉二皇子接管朝政。二皇子本覺一切很是順利,連跳出來反對的人都沒有,後來才發現有幾位要緊的大臣沒來。他們不來,二皇子自會派人去他們府上守著。

隔天,朝中的大官便又聽聞在宮中養病的郡王行刺陛下一事,原本心中的許多疑惑都成了真。到現在還不懂發生什麼事的大臣也不多,只是裝傻隨波逐流罷了,他們心裡多少也有點懷疑,難道二皇子這就上位了?

陛下病重,其他皇子沒了消息,二皇子又掌控了京中城防,彷彿這皇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質疑的人也是有的,二皇子半點沒忍著脾氣,用鐵血手段把這些人處置了,一時倒讓朝中再無人敢有異議。他們面上不說,心裡卻對二皇子十分不滿。

朝中誰都知道齊暄帝一直在打壓世家,但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樣激烈的手段,有人甚至開始擔憂,將來是不是他們有半點不如二皇子意的,就會把性命給送了?

不過在他們的不滿積累之前,事情又有了變化顯然。就在二皇子讓人宣布幽明郡王罪行,並令心腹大臣拿出所謂傳位詔書時,蕭墨言出現了,齊暄帝也出現了,就連該出征的將領也出現了,他所仰仗的幾位將領被綁著上了朝。

要是二皇子前一刻還在享受臣子的恭維,還在假作謙虛地推拒即將到手的皇位,現在卻只能陰沉著臉,看向從外面進來的齊暄帝。他已然明白一切都是齊暄帝故意為之,他就等著他這個不受他看重的皇子慘淡收場。冷冷地笑了一聲,他抽出了隨身的佩劍。

「父皇,恭喜這世間的事皆能如你所願!」

說罷,他便橫劍自刎,噴涌的鮮血在御座前匯聚,緩緩地流了下來。齊暄帝抓著東升的手停在階前,只覺得胸口悶疼。

他的病本來並不嚴重,但為了引人出手,他故意讓太醫開了加重病情的葯,這樣的葯對他自身也是有損傷的,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身體足夠強壯,停葯之好只要好好調養便不會有大礙。但二皇子當著他的面自盡后,哪怕他曾考慮過是不是要將二皇子處以極刑,心情也受到了衝擊。

比起從小備受寵愛的老大,二皇子喻守一直是受忽略的那一個,齊暄帝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父親,也不知要如何去當一個好父親。照顧孩子的事自有石氏和下人,他只要有空過去看他們幾眼就好。但是光是看幾眼顯然是不夠的,兩個孩子都沒有長成他希望的樣子,反倒很像石氏。他一直不喜歡石氏,不過是迫於多方考量,才讓她一直當著皇后,不然一個家族並不顯赫的皇后,若是他想要廢除可以隨時找到理由動手,就連大臣也不會站出來阻攔。

也許這也給了石家和兩位皇子危機感,他們的性情變得與他期望的更不一樣,他深知這不能怪他們,也沒有做什麼阻攔。

有時他也會想,如果他多抽出一點心思來,也許還能把二皇子教導好,但是他不止這一個皇子,也不打算在這個並不受他重視的皇子身上花太多心思。不過二皇子不動聲色積聚力量謀奪皇位倒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一直以為一個連自己生母都不肯低頭的人,不會有大出息。

二皇子和石皇后關係不好,太子被廢后,唯一留在石皇後跟前的兒子應當好好侍奉母親才對,可是他沒有,還經常嘲諷生病的石皇后。也是因為如此,齊暄帝對二皇子更看不上眼,一個不孝子怎麼能繼承皇位。

如今這個不孝子竟當著他的面自盡,他這是想要氣誰?

在迅速整頓朝綱后,齊暄帝又病倒了,這次他是真的病了,幸好已經到了年邊,朝中也沒有什麼事。但因為這場變故,新年的祭天齊暄帝因病沒有參加,而是由五皇子代他主持。齊暄帝原本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間猶豫,但兩個皇子為防被二皇子的人抓住,生生在冷宮住了五天,中間六皇子還病了一場,幸虧五皇子悉心照料他才好過來。

也許在這之前,六皇子也有過什麼心思,但當朝中成年的皇子只剩下他和五皇子時,他的心思反倒淡了,尤其是在看到秦家主家上竄下路,而他的親舅舅卻遠在處地時,他更沒有心思。

從冷宮出來后,五皇子才發現宮中變故,哪怕宮中侍者對他恭敬了一分,他對他們的態度卻沒有什麼變化,就連他對六皇子也是一如往常。

也是因為這份心性,齊暄帝才把祭天的事交給五皇子。收到旨意時,五皇子正準備去探望六皇子,他看著府中壓抑著歡喜的下人,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更改計劃,照舊先去看了六皇子再進宮謝恩。

他在兩人面前並沒有說什麼,倒是在良妃那兒小小抱怨了幾句。

「這樣累人的活,父皇怎地交給我了呢?」

「許是見你憊懶,練練你的心性。」良妃說道,塞了一個桔子給他。「莫急,別累壞了身子。」

「孩兒知道。」

朝中現在的局面,多半還在徐喻明的預料之內,他並沒有為之思慮太多,唯一令他心焦的事只有一樣——他的郡王妃不見了!

等齊暄帝收拾完宮中二皇子的殘黨后,徐喻明才回了郡王府。他當時頗有些疑惑,既然二皇子已經自刎,哪怕還有許多殘黨需要收拾,吳莎也不會懼怕這些一直避在郡王府內,她會入宮來看他,也許會在為他把脈煎藥。但她沒有來,難道是有什麼事把她絆住了?徐喻明暗想。

回到郡王府時,徐喻明特意打量了一下鍾富的神色,鍾富目光沉沉地與他對看一眼,瞧著一點也不像沒事。徐喻明微微皺眉,沒在外面多問,一直到回到正院才開了口。

「郡王妃呢?」

「殿下恕罪,郡王妃失蹤了。」

「失蹤?」

「是的。」鍾富感覺到徐喻明凌厲的目光,竟有點不敢抬頭看他。

「你把事情仔細說清楚。」

鍾富為難地抿了一下唇,這事他還真說不清楚。吳莎想要外出,他不好攔也攔不住,他知道宮中有異變,吳莎出去大概是去宮中見徐喻明了。這種事關皇族的行動,吳莎作為一個半退休不受上級調配的暗衛可以擅自行動,他和安貴卻是不行的。兩人守在郡王府還在想二皇子會不會讓人把郡王府攻佔下來,事實證明二皇子根本沒看中這座地段不是很好的郡王府。

等到二皇子的事一了,鍾富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他當即猜測吳莎說不定就要回來了,說不定會跟徐喻明一塊兒回來。就算她跟徐喻明一塊兒回來,她也會提前到達郡王府,換一身衣服迎接郡王歸來。該有的排場,她從來沒有落下過。但是等到徐喻明現身她還沒有回來,他就知道事情不對。

他也就比徐喻明早一刻鐘知道吳莎失蹤,實在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他無奈把這事說了,也不知徐喻明會不會相信。

徐喻明聽了他簡單的說明后,臉色更差了。

「你沒帶人去找她嗎?」不管明的還是暗的。

「已經讓人去了。」鍾富說道。

中間隔了一天時間,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線索,或者說不知道吳莎是不是還活著,他不敢把這個推測告訴徐喻明,但顯然他已經想到了。

見他臉色不太好,鍾富好心提醒道:「郡王,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徐喻明握緊手心,因為病弱,他的手腳並沒有多少力氣,過白的皮膚上清晰地顯現著深血色的脈絡。

輕吸一口氣后,他吩咐道:「照郡王妃在時那樣安排吧。」

他不能讓知道吳莎不見了,免得別人以此懷疑她的名節,太多人知道也不見得有利於尋找她的下落。他只能派人暗中查訪,是哪位皇子或者是蕭墨言……儘管他一直看蕭墨言不順眼,但是蕭墨言不像是在那樣危急的時刻還想著節外生枝的人,至於會不會是哪位皇子下手,就要看這位皇子是不是知道二皇子會逼宮,是不是想利用吳莎做什麼。

徐喻明回到正院時正是晌午,他呆在房間里一直思索著,之後機械地完成了本該由吳莎陪著他完成的把脈、沐浴、吃飯。等他回過神來時,只覺得身上一股惡寒,哪怕身邊就有火爐,且火爐里的炭火似乎燒得過旺。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整個人難受得厲害,他不想這樣昏昏沉沉下去,但他的身體似乎就是跟他過不去。

這樣破敗的身子,活著也是受罪,徐喻明心下抱怨著,卻沒有像這一刻一般渴望活著。吳莎不會無端端失蹤,她一定是出事了,在找到她之前,他絕對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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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暗衛的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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