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周漁陽無奈的將她扶到了卧室,出來的時候蔡澤凱已經開始收拾狼藉。
她本來想著這是自己家,總不能幹坐著,可是蔡澤凱就是不讓她動手,只讓人坐著看電視就好。
她有些無奈,只能看他進進出出。
等忙完,他摘下了圍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少。
她打開窗戶通通風,本以為他會立刻離開,卻不想他站著不動。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那個,我還要去超市買點東西,你先回家吧,明天見……」
她話還沒說完,他便開腔:「我也要下樓買東西,一起吧。」
「啊?」
他聽不出自己話里的意思嗎?她是想他離開的啊!
在這種事上,周漁陽出了名的慫,只好接著話說。「那……那一起吧。」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狹窄的空間里,不知道為什麼,周漁陽很不適應。
他雖然文靜內斂,但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言不發的,還是挺讓人覺得有壓力的。
她並不打算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和蔡澤凱有什麼交流,不過某人沒給這個機會。
「你要買什麼?」
「我……就隨便看看,奚落起來應該發生要吃的,畢竟在國外憋得久了。。」
死寂……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逼仄的空間安靜下來。
如果掉一根針,想必都能清楚的聽得見。
「那……那你要買什麼?」
她沒話找話說,想要化解尷尬。
「隨便買,之前你不是說想吃薄荷糖?」
「你……你居然還記得?」她狐疑地看著他,不是在網上買的,而是樓下嗎?
她其實很多話,哪怕只是無心說的,其實蔡澤凱都記得,看到對方那麼詫異,他微微笑著。
「你想要吃?」
「我挺喜歡吃的,上次嘗過味道不錯,買點放家裡吧,說不定哪天就想吃了呢。」
話匣子打開,她覺得輕鬆了不少。
「何必那麼麻煩?」
「什麼……」
周漁陽沒有明白她華麗的意思,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沒想到蔡澤凱突然轉身,一手壓著在箱壁上,另一手圈著周漁陽的腰,寬廣的背遮住了攝像頭,沉沉的氣勢壓下來。
隨後……
薄唇壓了過來,覆蓋在她的唇瓣上。
她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眼前放大無數倍的俊容。
他已經很久沒戴眼鏡了,所以兩人之間毫無障礙物,就這樣近距離的接吻著。
他有些笨拙,但……卻吻得很認真。
她嚇了一跳,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掙脫開。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瞪著他:「你幹什麼?對我耍流氓嗎?你是想死嗎?」
「對不起,我可以道歉,但是不後悔。」
「什麼?」
周漁陽聞言,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大膽,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眼神閃爍不定,根本不敢相信。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覺得像嗎?」
他認真的看著她,眸色深邃暗沉,像是一汪深井。
她的心很慌亂,此時只想逃避,什麼都不想,他也這麼做了。。
他大步上前,就算周漁陽想要閃躲,但是她的速度始終比不上蔡澤凱的大長腿。
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她面前,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
「既然是成年人了,大家都不幼稚了,那好,你再咬我一下,我心甘情願被你這條狗咬。」
「你……」
周漁陽氣得面色通紅,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這個人平時智商情商都很高,怎麼倒這個時候就這麼孩子氣,怎麼說都說不通。。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辯駁,最後氣得狠狠踩在他的鞋面上。
高跟鞋踩人的力氣可不少,周漁陽暗地裡鬆了口氣,只希望改變現在這種情況。
高跟鞋跟踩人是最疼的。
她原本以為蔡澤凱會鬆手,沒想到下一秒他直接將她按在了牆壁上,而且氣勢就像是在郊外餓了多天的狼,好不容易找到了食物。
她正準備喊救命,卻不想他的唇瓣霸道的壓了過來。
這麼兇狠的樣子,周漁陽沒有見過,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甚至以為蔡澤凱是不是又精神分裂了。。
蔡澤凱明顯變得暴躁了很多,似乎也很抗拒,可是卻拒絕不了,兩個人瞪大眼睛看著對方,神色十分複雜。。
她踩也踩了,踢也踢了,可是他好像感受不到疼一般,任由她打著。
時間一分一秒,卻彷彿又一個世紀。。
良久,他才終於後退,看著生氣的周漁陽。
他深深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富有磁性。
「你為什麼要生氣,之前不是說不在意么。」
「你……」
周漁陽氣得面色漲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竟然用自己的話,來反駁她!
「蔡澤凱,我一定要打爆你的頭,狠狠的。」
「你要打我嗎?你打吧,打完了我還要親你。」
「你瘋啦!」
她怒吼出聲,美目噴火。「是,我寧願瘋,至少我還有清醒的時候,可是你卻瘋得不自知,我喜歡你,所以在火宅的時候寧願和你一起死,你心裡有我,可是卻不敢承認,寧願這樣避開我,究竟是誰縫了,按到我們還要繼續這樣玩捉迷藏,玩真心遊戲。。」
「那你為什麼不承認,承認你心裡有我,很難嗎?」
「沒有,根本就沒有,那都是你在胡思亂想。我回去又不是去找你,而是我屋內有珍貴東西!」
她趕緊辯解道。
「……」
蔡澤凱狠狠蹙眉,一張臉都變得陰沉可怕起來,沾染著暴躁的氣息。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如今不逼迫她說真心話,肯定還會繼續這麼迷糊下去,她或許能等,可是他等不了了。。
她氣急,重重的咬了下去。
已經氣惱成這個程度,以她對蔡澤凱的了解,這個人肯定不感這麼放肆,可是並沒有,他今天一反常態,不再是以前溫文爾雅的人,。。
鮮血肆意,兩個人都不認輸。。
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什麼跆拳道柔道都施展不開。。
猶豫后,她狠狠抬腳,撞了過去。
這一次成功的撞開了蔡澤凱,贏得了空間。
蔡澤凱也沒有想到,在疼痛之下只後退了一步,隨後狠狠的看著周漁陽。。
那汗水豆大落下,看著讓人害怕。
周漁陽也意識到自己下手太狠了,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她的心於心不忍,可是又說不出服軟的話,說出來的話反而像是狡辯。「是你……是你先欺負我的。」她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就……那麼討厭我?」
他艱難的從口腔里溢出這幾個字,還伴隨著倒吸涼氣的聲音,聽著周漁陽心都狠狠疼了起來。
討厭嗎?
她捫心自問。
起初是很討厭,覺得他就是自己的災星,和他在一起准沒有好事。
但如今已經當他是朋友了,至少絕對不會討厭的。
以前他是麻煩,但漸漸地,他可以保護自己,會關心自己,會給自己做好吃的,會在生病的時候給她買葯……
他的定位就是朋友,如果無法接受,那麼只有一個人能夠離開。。
她還沒做好準備去愛一個人,她也無法正視現在的自己。
她心裡很亂,不想處理感情的問題。
「蔡澤凱,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
「我們不合適,三觀不合適,而且身份地位不合適,甚至我不會跟著你到國外去,我要留在這裡,而且對現在的工作和生活很滿意,同樣的,你葉不會為了我留在這裡,所以何苦呢。」
這話,狠狠敲打在蔡澤凱的心臟。
你不會為了我留下。
我也不會為了你離開。
原因就這麼簡單。
是啊……
他怎麼把這個忘記了。
他八月結束就要離開這兒,很可能再也不會來這裡。。
周漁陽的親人都在這邊,怎麼可能遠嫁?
他其實知道,可是偏偏就是想要努力一把,結果輸得很慘烈。
「那你……愛我嗎?」
蔡澤凱沙啞著聲音,中間停頓了一下,彷彿一下子變得無比小心翼翼。
這話……輕輕地縈繞在周漁陽耳畔,宛若魔音穿耳。
「不愛。」
她狠心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也用行動表明,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們只能做朋友,哪怕我會隨便嫁給李峰,也不會嫁給你,這麼說你能不能明白?」
「他到底是誰,能讓你這樣戀戀不忘。」
「他比你好,你比不上他。」
短短九個字,字字誅心。
他連那個人都不知道是誰,長什麼樣子,高矮胖瘦,從事什麼行業……
他都沒去比拼一下,就已經被周漁陽下了死刑。
他比你好,你比不上他。
他想,沒什麼話比這一句更歹毒了!
「周漁陽,你就是一個膽小鬼,怯弱,不敢寵幸開始,所以寧願在內心把他塑造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絕對完美,沒有人可以打敗的天神,這樣的你又能打得過誰,只能打自己罷了。。」
「你……你放屁,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你?」
她氣道。
她練了那麼久,怎麼可能連這個廢柴都打不過?
她氣得出手,一拳重重砸了過去,卻不想被他輕而易舉的一掌握住。
他的手似乎比以前粗糙了許多,也不那麼白了。
厚厚的粗繭磨著她的皮膚,微微疼痛。
她震驚不已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能穩穩地接下自己一拳,從容不迫。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她不信邪,又是狠狠一拳,照樣被他接住。
「你對我很不公平,我很不服氣,好歹是三振出局,可是你才一見面就直接將我紅牌退賽,你真的以為男人這麼弱小,如果不是心裡有你,誰願意當弱者。」
「蔡澤凱……」
她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聽到他低沉的這番話,心臟像是被鈍刀割肉一般,疼得厲害。
「周漁陽,我祝福你能和喜歡的人白頭到老,也詛咒你對我永遠心存愧疚。」
他鬆開了手,轉身離去。
他要她永遠記著今天對自己說的這番話,是多麼的狠毒傷人。
周漁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涌了上來。
她偏過頭去,不看蔡澤凱的背影,可是心情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最後那句話不知道是傷她的心,還是傷他的心。。
她在外面遊盪了很久,才失魂落魄的回去。
整個人無精打採的。
楊奚落睡到了下午四點鐘才昏昏沉沉的醒來。她看到周漁陽面色不好,擔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哭過了,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讓你哭啊,和我說一說是怎麼回事吧,咱們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么,你別哭,你哭我也想哭了。」
「奚落,我今天好像做錯事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
「算了,沒事,我自己冷靜一下。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安叔已經打你兩次電話催促了,生怕你在這兒有什麼意外。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中午也喝多了,想要睡一覺。」
「你……真的沒事嗎?」
周漁陽聞言,心臟微微一顫,抬頭對上她狐疑的目光。
她的目光很柔軟,彷彿一下子能窺探到心靈深處一般,讓她竟然有些無地自容起來。
她趕緊移開目光,搖頭說沒事,催促她趕緊離開,不要在她家佔地方。
周漁陽躺在床上,屋內空蕩蕩的,心裡也好似空蕩蕩的。
她起身去陽台,對面空蕩蕩的,蔡澤凱離開后還沒有回來,他去哪裡了。
她自知說話有些過分,想要道歉,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可是感情的是真的不能勉強,語氣最後兩個人痛苦,現在說清楚不是更好嗎,這一點何錯之有。
她愛了厲訓那麼多年,怎麼會被一個只認識幾個月的男人俘獲芳心?
況且……她當初做了那麼多討人嫌的荒唐事,如果被蔡澤凱知道,那她更是無地自容。
他思想比較保守,如果知道當初他為了搶奪一個男人做了很多壞事,恐怕在她的心理,自己就是一個不再完美的壞女人吧,她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她還和徐劍川……
雖然,她從未後悔,但不保證別人能夠看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