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戰前世事
世間風雲而起,江湖紊亂多年,世事動蕩,鮮有和睦,無論是天高海闊還是人事繁幫,總有這諸多事端。
轉眼間,已過數月,與李劍煬的太行山之約,僅有五日,在這段日子中,惠明一直勤修苦練,整日便是吃飯睡覺練功,過著平凡枯燥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如今五行劫已然練成,只是還未將其練至爐火純青,照李銘空的境界還差的很遠。
惠明在家中練功,雖然只差五日,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句話是真是假還是要看是何等情況,就好比現在,那絕對是一點作用都不起的,畢竟這練武絕非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既然無用,還不如多休息休息,好好準備一下將要來臨的大戰。
於是惠明便站起身來,去往了院子中,剛一出門便被灼目的艷陽照的睜不開眼,已經不知過了多久,沒見過這般明亮的太陽了。
惠明只覺心中的陰霾早已消失殆盡,變得樂此不疲,一想將要來臨的大戰,事關江湖及各個幫派的命運,心中竟多了幾分緊張,但又想來,或許這一戰已經不再是那麼重要的了,若戰勝了李劍煬又能如何呢,末降教早已不如往日,即便是他死,末降教還是無法抵抗滅亡的命運,若是輸了,則是要搭上自己和時嫣的命。
如今惠明在這世間唯一的牽挂便是時嫣,叔父孫長膺,姐姐孫莫,兄弟公孫尋都各自有家,無需挂念,若真的敗了,無非就是在陰曹地府與時嫣再續前緣罷了,因此更不懼生死,只是覺得有些愧對於時嫣。
想到她,便覺世間如此美好,老天如此眷顧,回過神來,惠明忽然發覺這一上午都不見時嫣的蹤跡,難不成她去了卿莫閣?又或者在家中打掃雜物?
「嫣兒,嫣兒……」惠明朗聲喚道,過了片刻卻未有回應,雖然不見,但心中並非那麼擔心,不是去找孫莫了便是去那買東西去了,以她的武功基本上不可能出事,而且整個江湖中再沒出現什麼為非作歹之人,反倒是平靜的很。
惠明緩步朝前走著,倚靠在一旁的樹木坐下,享受著這和煦的春風,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這般安詳過了,若勝了那李劍煬,想必每日都是如此吧。
「喲,不練功,跑到這偷懶來了,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啊?」公孫尋玩笑似的緩步走來,惠明當真是放鬆了,竟然連他的出現都沒有聽到。
惠明微微一笑,起身說道「無所謂啊,倒是你,我可聽說你家那小子調皮著呢,管得過來?」
公孫尋的面色自當是洋溢著幸福的神情,家中和睦,與妻恩愛,一子一女,日進斗金,這般人生,怕是任誰看了,都要嫉妒的吧,公孫尋揮了揮手,說道「那小子他姐姐就能管了,再不濟不還是有莫兒呢嗎,何須我出馬啊。」
惠明皎潔笑道「哈哈,是啊,兩個孩子把你折騰的跟貓抓耗子似的,就是想管,孫世姐也不會讓的吧。」
公孫尋尷尬的笑了笑,能統領整個卿莫閣的人,卻管不了兩個孩子,說出去自當好笑,便轉移了個話題,凜然說道「既然不練功,咋們喝兩壇去。」
聞言,惠明體中的饞蟲瞬間被勾了出來,已經多少日了,一直專心練功卻是滴酒不沾,心中一喜,叫道「好啊,去吧。」
隨後,公孫尋便帶著惠明上了街,雖說惠明已經來這居住兩年了,但卻很少在路上逛著,唯一的一次還是陪時嫣一起來的,當時她說這樣練功,會憋壞了身子,還不如出去溜達溜達,這樣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雖然未有什麼顯著效果,兩人玩的卻很是開心,路至太仙樓,惠明停下了腳步,本想進去,但公孫尋卻單單的忘了兩眼便徑直走開,惠明尤為不解,既然來喝酒,按他的身份豈不是應該來這最貴最好的地方。
帶著疑惑之中,惠明急忙跟了上去,問道「喂,你要帶我去哪啊。」
公孫尋微微側首,故作神秘的道「等到了自然不就知道了。」
無奈之下,惠明只得是跟著公孫尋朝前走著,過路之人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的打個招呼,而公孫尋更是禮貌的回敬。
惠明調侃道「喲,人緣還不錯嘛,打不打算找幾個小妾伺候你啊。」
公孫尋略微笑笑,又帶有半分苦澀的神情說道「當然沒有,而且你不是不知道莫兒那脾氣,一上來我可要遭罪嘍。」
惠明放聲大笑「原來你被孫世姐管著啊,那這日子還真是苦了你了。」
公孫尋沒有答話,並非不想再說下去,而是到了目的地,驀然停下腳步,惠明望著酒樓的牌匾,倒覺有些熟悉,這才想到這是自己第一次與公孫尋喝酒的地方。
公孫尋還以為惠明貴人多忘事,便問道「怎麼樣惠兄,還記得此處嗎?」
惠明走向前一步,答道「當然,咋倆頭次喝酒便喝了個伶仃大醉,哈哈。」
這倒是令惠明很難忘,不過最難忘的當屬第二日醒來,才發現摟著時嫣睡了一夜,當初雖然很是羞澀,但現在想想自當是個美好的回憶。
說罷,兩人便走了進去,這酒樓自然不大,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麼晚才關門了,這裡的客人更是少得可憐,慘不忍睹,一見公孫尋到訪,掌柜的連小二都沒叫,直接走了出來親自迎接「哎呦,這不是公孫少主嗎?您來……」
掌柜的自然想不到,公孫尋會到這小地方來喝酒,還以為是來談生意的,便又說道「我們老闆身體抱恙,卧床不起好多天了,若談事跟我說也行啊。」
公孫尋掏出懷中的一百兩銀子,交於掌柜,說道「給我們上幾壇好酒,最好是二十年佳釀,若沒有便去買,再上幾盤下酒菜,這批客人走後便打烊了吧,剩下的錢,給你們老闆買幾副葯。」
掌柜的接過銀子,腦中還是稍稍發愣,片刻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點頭哈腰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