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不服就來戰
人數有限？
意味著，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前去隨著縣老爺和學政大人踏青郊遊。
朝陽私塾中，成績最為優秀的劉洪洲站了出來，頗為自信的望了望其他的學子，開口問道，「請問先生，都是什麼人有資格去？」
劉洪洲年有十二，神采秀澈，劍眉星目，很是相貌堂堂。
周作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弟子，細心回應，「這一次，能夠前去踏青郊遊的人數，只有二十人。」
「我們朝陽私塾和名揚私塾，未中秀才者，共有八十餘人，其餘的六十人，卻是沒有資格去踏青郊遊。」
「至於資格，自然是擇優錄取，唯有最為優秀的二十人，才有資格前往。」
朝陽私塾中，一片嘩然。
名揚私塾可是九真縣中最好的私塾了，能夠進入名揚私塾讀書的人，大多都是九真縣中富貴人家的孩子。
這些孩子，除了在名揚私塾讀書外，在他們的家中，也往往會請一些書生私下為他們授課。
和他們比。
朝陽私塾只有被碾壓的份。
就算是作為朝陽私塾最為優秀的童生的劉洪洲，也是黯然失色。
螢火比之皓月，差之千里。
「怎麼會和他們比？」
「這樣的話，咱們朝陽私塾能隨縣老爺和學政大人踏青的能有幾人？」
雖然明知道，朝陽私塾的同窗們，大多都是識幾個字后，最終學無所成，只能輟學后和他們的父輩一樣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可是，這個時候，劉洪洲的心裡仍是發堵，面色漲得通紅。
萬一朝陽私塾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去參加踏青郊遊的話，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就算是將來獲得了功名，這一期的童生，也會成為讀書人中的笑話。
不會被看好。
吳光輝聽了噗嗤一笑，「不錯，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這一次，我們也不難為你們，就考最簡單的記誦。」
「記誦的內容，便從這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中隨意抽取一段，你們順著往下背便是。」
「成績最好的二十人，便可以獲得三月三日踏青郊遊的資格。」
劉洪洲道，「那在名揚私塾中讀書，名留大漢神童榜第一百名的歐陽慶是不是也要參加這次的比試，他一個人，足以碾壓我們整個朝陽私塾。」
「誰能和大漢神童榜上的人比啊，完全是找虐啊。」
「不比，不比，我們不比。」
周作人的老臉，氣的通紅。
不戰而敗。
而且還是他私塾中，最為優秀的弟子說出來的話。
讓他滿臉發燙。
自己怎麼會有著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弟子。
遇難而退，難道不知道讀書人應該迎難而上，知恥而後勇。
別人有資格名留大漢神童榜，你就不能夠努力一下，奮鬥一下，拼搏一下，也試試能不能名留大漢神童榜？
「你這孽徒，怎麼能不戰而退，縱使失敗，也得戰，何況我們朝陽私塾，每一次鄉試，都有人可以高中秀才，也是很有實力的，一個小小的比試，如何不敢應戰？」
「應戰大漢神童榜上的人，失敗了，也沒有人笑話你，不戰而敗，卻是讓人不齒。」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尤其是周作人老秀才，對自己的得意弟子劉洪洲，可是十分看重的。
悉心教導，還指望他在鄉試中一炮而鳴，從而提高朝陽私塾的名聲，使更多的百姓人家願意把孩子送到這裡來讀書人。
收的學生多了，自己才能發財致富…哦，不對，自己才能授業解惑。
劉洪洲被訓的滿臉通紅，低下頭。
知恥而後勇是勇士，可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卻是煞筆。
名揚私塾的人，都放聲大笑了起來。
尤其是吳光輝，笑的最大聲，渾身亂顫。
「不錯，不錯，我們名揚私塾的歐陽慶，可是九真縣有名的神童，名留大漢神童榜第一百名，將來妥妥的秀才。」
「你們朝陽私塾的童子和歐陽慶相比，個個的是垃圾，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漢神童榜上名列第一百的歐陽慶，今日也隨眾人到了朝陽私塾。
他一直站在眾人後，心不在焉，完全沒有把此行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身青衫，有著一米六五的身高，十歲，滿身書卷子氣。
這樣的神童，將來註定非同凡響。
縱使是吳光輝這樣的年輕秀才，面對著歐陽慶，也是頗為尊重。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
有本事的人，在任何時候，都值得被尊重。
眾人的眸光，隨著吳光輝的聲音落地，也都朝著歐陽慶望了過去。
就算是周燦，也不例外。
「果然是個俊秀的人物，只是比我差了一丟丟。」
周燦毫不猶豫的給歐陽慶的容貌打了九十分。
看著望了過來的眾人，歐陽慶眉頭一皺，「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趕緊比試便是，二十人的名額，我取走一個，誰有意見，來尋我比試便是。」
「我若是輸了，絕不會在三月三日去踏青郊遊。」
言語間，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睥睨眾人。
隨後，他的眸子輕輕轉動，望了望朝陽私塾的人，又望了望名揚私塾的人，淡淡開口。
「不是我說朝陽私塾的人是垃圾，就算是名揚私塾的人，也個個都是垃圾，真有本事，何須多費口舌。」
「吳先生，我先回去溫書了，三月三日，記得叫我。」
把話一丟。
歐陽慶施施然，轉身離去。
毫不拖泥帶水。
走的瀟洒。
吳光輝目瞪口呆，周作人目瞪口呆。
所有的童子，都目瞪口呆。
就算是周燦，也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這位名列大漢神童榜第一百名的歐陽慶，會這麼的目中無人，傲視一切。
「牛，真是太牛了，尤其是那吊打一切，唯我獨尊的眼神，簡直了。」
周燦暗暗贊了一聲。
這歐陽慶是個人才啊，一點都不循規蹈矩，完全的擁有著一個才子應有的狂傲。
吳光輝反應過來，尷尬一笑，「歐陽慶如今讀書，已經通了文章，凝聚了文氣，和咱們早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讓他和這些童生相比，確實不合適。」
文氣！
再一次的聽到了這兩個字。
周燦默默的記了下來。
這個歐陽慶不愧是大漢神童榜上有名的人物，居然凝聚了文氣。
要知道，許多人，讀書一生，也不見得能夠把文章讀通。
歐陽慶小小年紀，卻已經讀通了文章，凝聚了文氣，果然是驚才絕艷的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