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老兵，一路走好！

有人歡喜，有人愁。

島國江戶，東條三郎臉色蒼白地看著屏幕上的畫面，自從通過直播畫面看道陳劍南之後，他原本的好心情就徹底消失了。

原本他以為進展順利的基因戰兵計劃，可以成為他的底牌，尤其是即將改造成功地秦王，可以助他一舉登頂。

可是今天，他卻接連遭遇打擊。

先是秦王死而復生，二次覺醒，堪比神人降世，讓他升不起力敵之心。

緊接著，陳劍南壓著秦王打的畫面，更是徹底擊潰了他的信心，甚至讓他有種大禍臨頭的恐慌。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陳劍南跟島國讎恨，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陳劍南剷除他們島國高端力量的決心。

如果是秦家排名第一的話，那他們東條家族就排名第二。

尤其是陳劍南扭頭看向攝像頭時，那冰冷的目光，更如同一把鋒銳無比的尖刀，刺進了他的眼底。

要知道，陳劍南這是向他下達了追命符。

「噗……」

想及秦家的凄慘，想及陳劍南的兇殘，東條三郎當場被嚇破了膽，砰的一聲倒地身亡。

相比他們，還有人歡喜的不知所措。

比如，光頭強他們。

「天啊！大姐夫，也忒牛掰了，大姐夫這還是人嗎？」

「嚇人，嚇人。」

「呸，怕個屁啊！早晚有一天，我會跟大姐夫一樣厲害，你們最好早點巴結我，否則……」

「否則怎樣？」就在光頭強臭屁的時候，身後他固然響起一個嫵媚妖嬈的聲音。

「否則，否則，我就請客吃飯，撐死他們！」光頭強頂著滿額頭的汗珠子，訕笑道。

「那好，今天的慶功宴，就掛你賬上。」黑玫瑰。

「不要啊！」

……

就在各界驚駭的無以復加的時候，帝都孤狼戰隊基地，陡然升起一道無比狂暴的氣勢，就好似一柄霸刀從天而降。

原本駐守在帝都核心位置的軍裝老頭，陡然衝出房間，看著孤狼戰隊的方向，大笑道：「那個小混蛋，終於突破了，這一次，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緊接著跑出來的小年輕，言語間帶著些許嫉妒的味道，「這倒是沒錯，他倒是年紀大了點，否則……」

「否則如何？」軍裝老頭臉色陡然一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裡的小動作，若非你的天資和品行都還算過關，若非幾年前那次你們家族還算識趣，你以為你能跟在我身邊？」

「可是……」年輕人臉色陡然一變。

「哼！你給我聽清楚了，他們的機緣，使用自己的命，是用功勞換回來的。你們寸功未立，憑什麼爭奪？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最好收起那點小心思，否則後悔晚矣。」軍長老頭怒聲呵斥道。

「我……」年輕人。

「不明白？」軍裝老友。

年輕人點了點頭。

「不明白，就看看這個。」說著，軍裝老頭就把手裡的平板扔給了年輕人。

「這……」看著平板裡面，陳劍南擊殺秦王的畫面，年輕人臉色一變再變，「秦王不是已經死了嗎？」

「秦家有秘葯，可以讓人復活，不過這個秘葯卻耗費了秦家近百年的積累，總共也只有一分多，一部分用在了秦光道身上，剩下的一份盡數用在了秦王身上。那等秘葯可遇而不可求，除非大世降臨，才有可能重現。」軍長老頭。

「還有……」年輕人。

「還有什麼？我告訴你，陳劍南就在剛才覺醒了。所以你最好通知你那些所謂的世家好友，陳劍南可不像東邊那個老東西那麼好說話。逼急了，古家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他昨天的宣言就會變成顯示。」軍裝老頭。

「我……我知道了。」千年人神色不安的應了一聲。

「哼！還不趕緊通知他們，還愣著幹什麼？我雖然不喜歡他們的為人，但是他們比那些世家卻好得多，最重要的是我們華夏經不起折騰了。否則大世降臨……」軍長老頭。

「是，是，我這就打電話。」年輕人。

……

與此同時，孤狼基地，老隊長拎著一把長刀，衝到了就餐的食堂，「全體都有！」

嘩……

瞬間全體立正，目光炙熱地看著老隊長。

因為剛才那一聲長嘯和衝天而起的氣勢，讓他們知道，老隊長突破了。

從今天起，他們孤狼戰隊也有了覺醒者。

這讓他們如何不驕傲，如何不自豪？

「三分鐘吃飯，五分鐘休整，十五分鐘之後，整裝待發，今天老子帶著你們踏平秦家！」老隊長聲如驚雷，氣勢衝天。

若是以往，定然會迎來直衝霄漢的應戰聲。

可現在，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竟然全都神色古怪地看著他。

老隊長頓時感覺有點不對了，尤其是，孤狼戰隊七把尖刀，除了在外執行任務的人之外，竟然只有戰盾和風狼在。

「白狼呢？獠牙呢？小狼呢？到底怎麼回事？」老隊長大感不妙。

「那個……」戰盾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有屁快放，別跟個娘們似的！」老隊長怒吼。

「那個，還是您自己看吧！」說著，戰盾指了指食堂的大屏幕。

只見大屏幕裡面，陳劍南一拳頭打爛了秦光道脖子，徹底斷絕了秦光道如同秦王一般復生可能的同時，把秦光道的腦袋也拎了起來。

而陳劍南令一隻手裡面，拎著的赫然是秦王的腦袋。

「……」老隊長當場就懵了，隨即氣得渾身直哆嗦。

他閉關前怎麼說的？

讓這個混蛋安安分分等他出關。

這混蛋怎麼答應的？

可現在，這個混蛋竟然抄了對方的老窩，還有小狼他們三個，雖然沒有出鏡，但是他就算是用屁股思考，也知道那個三個混蛋也去了。

「老隊長，您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更別擔心。」看著機遇爆發的老隊長，戰盾連忙安撫道：「老隊長，陳劍南覺醒了，真的。」

「我擔心個屁，混蛋玩意們，你們還吃個屁啊！第一中隊，立刻整隊出發，再晚了，秦家就要被這個混蛋給搬光了。」

老隊長這一嗓子，所有人微微一愣，隨即扔下碗筷，就往外沖。

老隊長這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

昨天晚上，英家什麼樣，他們還不知道嗎？

東部戰部都出動了，還被陳劍南搶走了三分之一。

這一次，軍方力量沒有支援，那混蛋真有可能搬空，要知道這混蛋，可沒少培植自己的力量。

急了，一下子，全都急了。

「對了，給小狼他們三個下令。沒有他的命令，他們自己退伍不算數，他們既然參與了，秦家的寶庫，我最少要三分之二，他們要是做不到，我就砍斷他們第三條腿！」

聽到這話，所有人頓時菊花一緊，看向老隊長的目光，也充滿了忌憚。

什麼時候，老隊長也好這一口了？

「還有，去把我們孤狼戰隊的英雄墓掃一下。」

就在老隊長，走出食堂的瞬間，一道沉重地聲音，傳進了食堂。

剎那間，整個食堂的氣氛，都變得有些沉重，甚至原本令他們歡呼雀躍的消息，也變得索然無味。

英雄墓，真英雄，保家衛國捨命終。

英雄墓，無人聲，血淚兩行孝與忠。

這，是孤狼戰隊英雄墓園兩側地對聯，這兩句話闡述所有人英靈的人生。

英雄墓，是一個讓他們不想面對，也不願面對的地方。

因為那裡，埋著他們的戰友，他們的兄弟。

哪怕骨灰已經被打回了家鄉，哪怕這裡僅僅是衣冠冢，但是他們相信，兄弟們的英靈就在這，他們相信，兄弟們的英靈一直看著他們。

戰友。

兄弟。

嘩嘩……

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除有任務和執勤的孤狼隊員之外，剩下的人盡數向著英雄墓走去。

掃墓，看戰友。

掃墓，望英靈。

……

秦家，三秦城。

往日里如同周扒皮附體一般的陳劍南，面對秦家堆積如山的珍藏，卻無動於衷。

他手裡，一直拎著兩個人頭。

秦光道和秦王。

這兩人，不僅僅是秦家的首腦，更是曾經陷害他們整支小隊的罪魁禍首。

今天，他要帶著這兩個人頭，去基地英雄墓，去祭奠他死去地兄弟。

296天。

足足296天啊！

每天晚上他閉上眼睛，都會看到兄弟的臉龐。

雖然兄弟們沒有說話，但是他知道，兄弟們在質問他，質問他為什麼還不給他們報仇，質問他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給他們報仇。

他們為國拋頭顱，灑熱血，奉獻了自己的一生，奉獻了自己的一切，最後卻被人出賣，最後卻死在了自己手裡。

這讓他們如何瞑目，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沒錯，他們得到了英雄勳章。

沒錯，這是軍人最大的榮譽。

可是這一切，卻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想要一個交待，他們想要一個公道。

他們需要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為國流血、為國賣命，真的值得，真的自豪。

可是，沒有。

除了冰冷的軍功章，什麼都沒有。

296天。

整整296天。

其實陳劍南心裡，一直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但是他不敢說，也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

兄弟們的醫院。

頭髮花白的爺爺。

還有將自己視為依靠的林清怡。

還有……

太多，太多。

除了不敢表現出來，還因為他沒有足夠的底氣。

當初的他，戰力十不存一，若非昨天晚上的奇葯另起恢復了戰力，他還會拖下去。

拖到補天丹出現，拖到找到最後一枚玉佩，活著拖到生命的最後一天。

幸好，老天開眼了。

昨天晚上，恢復了巔峰戰力。

今天又從秦光道身上拿到了最後一塊玉佩，不但傷勢痊癒，衰竭的五臟順數恢復如初，而他自己也極盡突破，成了真正的覺醒者。

這才讓他，拿到了秦光道和秦王的人頭。

不過，縱然如此，他也只能偷偷地祭奠，畢竟秦光道和秦王的身份，太過非比尋常，畢竟秦光道和秦王的地位，非同一般。

如果非要說原因的話，那就只有兩個字——大局！

「去梨娘的大局！」

陳劍南一聲怒吼，找到一輛完好的越野車，然後對著小狼他們吼道：「你們看守這裡，我要去祭奠我的兄弟！」

「陳劍南！」

就在這時，天空飛來一架直升機，緊接著老隊長從天而降。

陳劍南沒有轉身，拎著兩個人頭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

「陳劍南，現在，你跟我一起回基地，祭奠兄弟們的英靈！」

「你……你說什麼？」陳劍南一下子愣住了，一時間，他好像做夢一樣，就怕一不小心，夢就醒了。

296天。

他無數無可，不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可是他不敢奢望，也無法奢望。

兄弟們明明死的很屈辱，卻不能報仇，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老隊長，你可別誆我！」

「沒有。」

「老隊長，你可不能誆我？」

「孩子，是真的，千真萬確……」

「老隊長，你可不能誆我，可不能誆我啊……嗚嗚嗚……」

砰砰……

原本被陳劍南攥在手裡的人頭，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陳劍南兩手死死捂住臉頰，不留一絲縫隙。

兄弟們的身影，一一在眼前浮現。

兄弟們臨死前的叮嚀，一一在耳邊迴響

中東戰場上，讓無數恐怖分子望風而逃的絕代狼王，在這一刻，淚流不止。

男子漢，淚流滿面是恥辱嗎？

不是，永遠不是。

陳劍南那在臉上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從指縫裡冒出來。

我怎麼就哭了呢？

我怎麼可以哭？

陳劍南慢慢蹲在了地上，無聲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褲子。

被迫放棄大學夢的時候，他沒有哭。

執行任務，被敵人打斷手臂的時候，他沒有哭。

兄弟們一個個戰死眼前的時候，也沒有哭。

就算最後被迫跳崖的時候，就算最後被迫退役的時候，他都沒有哭。

可現在我怎麼就哭了呢？

忍耐了這麼久，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今天嗎？不就是為了給兄弟們報仇雪恨，讓秦家身敗名裂，讓兄弟們瞑目嗎？

現在老隊長同意了，上峰同意了，自己應該高興的啊，可是自己怎麼就哭了呢？

看著蹲在地上無聲哽咽地陳劍南，所有人都覺得心口特別堵得慌，老隊長使勁抬起頭，不讓眼角的濁淚滾落，白狼他們全都轉過身去，使勁的吸氣，卻依舊控不住衝破眼眶子的滾燙。

良久之後，老隊長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喝道：「陳劍南！」

「到！」陳劍南猛地一個立正，臉上還帶著不斷滾落而下的淚痕。

「我命令，原華東戰部特戰隊長、原孤狼戰隊七星戰王、副隊長陳劍南，即刻登機，去英雄墓，祭奠英烈在天之靈！」

「是！」

……孤狼戰隊，英雄墓。

佔地數十畝，密密麻麻矗立著兩千多座墓碑。

每一個墓碑，就代表著一名國之英烈沉睡在次。

往日里，這裡除了蟲雀，也例行掃墓時，才會出現人影。

可今天，這裡卻站滿了一個個挺立如槍的身影。

他們神情肅穆，面容悲傷，熱淚盈眶，卻剛強不屈。

他們頭顱高揚，嘴唇發顫，眼含熱淚，卻挺立如槍。

「報告長官，孤狼特戰隊特別行動支隊隊長陳劍南，向您報告，我支隊奉命在南海古浪島執行絞敵任務，我支隊擊毀地方坦克6輛、步戰車6輛、武裝直升機9架，斃敵官兵無數，累計阻斷地方7次突圍。特戰支隊出隊長陳劍南，全員陣亡，無一生還，彙報完畢。」

啪！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陳劍南不斷顫抖的嘴唇，再也綳不住化作嘴角的濁淚，最後低落地面濺起點點水花。

水花慢慢凝結成霜，兄弟們的身影慢慢在陳劍南眼前浮現，好似一個個重新站在了陳劍南身後一般。

感受著兄弟們的氣息，陳劍南慢慢退回到墓碑旁邊，深吸一口氣，沉聲吼道：「現，特別行動支隊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老隊長站在最前面，使勁抬了抬頭，沉聲說道：「特別行動支隊，在圍剿恐怖分子的戰役中，出色地完成了殺敵人物，執行任務堅決，作戰出色，無愧軍人，無愧軍旗，為國家，為民族，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特用敵首極限戰士們的在天之靈。」

「敬禮！」

伴隨著歇斯里的吼聲。

伴隨著莊嚴的軍禮，伴隨著陳劍南把秦光道和秦王的頭顱擺在墓碑前面，「兄弟們，你們看到了嗎？我把那兩個王八蛋的腦袋帶回來了。」

伴隨著陣陣嘹亮的槍聲，扶著墓碑的陳劍南慢慢坐在了地上，熱淚滾滾而下。

「兄弟們，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仇人的腦袋，這就是罪魁禍首的腦袋，我給你們報仇了，給你們報仇了……」

一開始，陳劍南勉強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慢慢的哽咽之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嗷嗷大哭。

看著痛哭流涕的陳劍南，老隊長他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個高高抬起頭顱，卻控制不住衝擊眼眶的淚水。

小狼看著痛哭流涕的陳劍南，有點綳不住，想要過去把陳劍南拉起來，卻被白狼壓住了。

「你……」小狼一臉惱怒。

眼眶通紅的白狼卻搖了搖頭，「他是個孤兒，狼頭把他帶進了特戰隊，然後又把他帶進了孤狼戰隊，在他眼裡，狼頭就是他的親大哥。順溜，也是孤兒，他跟順溜同命相連，他把小狽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毒蛇教過他槍法，為他擋過子彈，帶著他回過家，讓他知道了家的味道，還有小狽……」

「他們在孤狼戰隊，是特別行動支隊，但是在他眼裡，卻是他的家，可現在他的家沒了……」

說完，白狼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拉著小狼就往外走，「走吧，讓他自己呆會，快一年了，他承受了太多太多，憋著太多太多的委屈，憋著太多太多的無奈，也只有在這，也只有狼頭他們，才能讓他真正敞開心扉。」

白狼拉著小狽走了。

老隊長也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離開，只是給陳劍南留下了一包煙。

一包沒有任何標誌的戰部特供。

退役前，陳劍南一看到這煙就搶他的，每次都把他氣得跳腳。

可，陳劍南退役之後，再也沒有人搶他的煙了。

陳劍南接過老隊長遞過來的煙，咧嘴一笑，可是眼底的淚水，卻更讓人心酸。

老隊長張了張嘴，沒說話，扭頭走了。

「嘿嘿……」陳劍南點上煙，插在狼頭他們的墓碑前面，然後自己靠在了狼頭地墓碑上，「嘿嘿，狼頭，好抽不？這次不是我搶的，是老隊長自己給的。你之前總說，我太沒大沒小，太無組織無紀律，其實我搶老隊長的煙，只是不想讓老隊長太傷心，因為他也想自己的孩子。」

「說到孩子，狼頭，你知不到，現在小楠楠特別乖，也特別健康，當初動完手術之後，就在咱們戰隊研究所，好好調養了一段時間，變得比正常孩子還要健康，你就放心吧！小楠楠我愁著呢，我把她當自己閨女。還有嫂子，你也不用擔心，我弄了一筆錢，讓他開了一家皇家衣坊，生意不錯，賺錢也不少。嫂子非得讓我控股，其實那點錢，我真沒放在欣賞，我把你當親哥哥，我給你點錢怎麼了？來，干一杯。」

陳劍南拿著酒瓶子，跟墓碑碰了一下，然後嘩啦啦到了一陣，這才往肚子里灌，「狼頭，你放心吧，現在小楠楠和嫂子都挺好，甚至我都安排好了退路。當初琢磨著，萬一哪天我兩腿一蹬去找你了，他們怎麼辦？萬一被人欺負呢？於是，我就交了一些很不錯的朋友，讓她們相互照顧，放心都是女的。」

「還有順溜，來，你也嘗嘗，這煙一般人可抽不到呢！」陳劍南身子一歪，做到了順溜墓碑前面，給順利也插了根煙，「我當初在臨安，就告訴你了，你爸爸找到了，跟咱們一樣，軍人，無愧祖國，無愧民族，唯一愧對你。你們的墓碑就在一塊呢！還有養育你長大的孤兒院，前段時間也落成了，我雖然有事耽擱了沒去成，但是他們給我發視頻了，好著呢，你就不用擔心了，後續也有慈善基金支持。」

「還有小狽……」陳劍南給小狽插上煙，隨即又給毒蛇插了一根煙，「對了，還有毒蛇。你倆的事，得放在一起說。小狽，你不是擔心你爸爸媽媽嗎？你不是擔心他們的醫術失傳，成為遺憾嗎？你放心吧，我給咱爸媽找個閨女，漂亮，善良，還特別聰明。沒錯，跟你想的一樣，就是毒蛇的妹妹，你們不知道，小琴可聰明的，智商超過了兩百，尤其是在醫術上的造詣，更是了不得，我給她找了一個國醫大師當老師，那位國醫大師都對她讚不絕口，咱們妹子算是真正的中西合璧了！」

「還有東北虎……」不知不知覺間，陳劍南喝完了三瓶白酒，雖然有一半灑在了墓碑前面，但是故意買醉的陳劍南已經有了醉意，踉踉蹌蹌地來到東北虎的墓碑前面，一邊點煙一邊說道：「咱弟人不錯，就是跟你一樣有點固執，甚至為了不拖累父母，自己偷偷跑出去賺錢，不過現在沒事了，挺好，我也給安排妥了。」

說到這，陳劍南看著禿鷲的墓碑欲言又止，又是倒酒，就是點煙的，最後咬了咬牙，說道：「你姐姐，我給你找到了。你知道是誰不？大明星，紅遍大江南北的神仙姐姐。這個……」

說打這裡，陳劍南有點尷尬，老臉有點掛不住，禿鷲讓他幫忙找姐姐，最後卻把人家的姐姐給吃了。

這讓他怎麼開口？

可是事到臨頭，陳劍南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給你姐姐在一起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你既然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來，大舅子，幹了……」

「嘿嘿……」陳劍南笑著笑著，淚珠子就又掉出來了，「你們說，你們幾個在下面多好，你們幾個一起團員，一切喝酒，一起吃肉，就剩下了我一個，剩下了我一個，你們怎麼就把我給剩下了？你們讓我好好活著，你們說，我活下去的希望最大，沒錯，我活下來了，我是活下來了，五臟衰竭，我都扛過來了，甚至我還成了覺醒者，站在了世界金字塔的塔尖上，可是我還是想你們……」

「有時候，我總會想，如果讓狼頭活著多好，他有媳婦還有孩子，再不濟，讓小狽東北虎也行啊，或者禿鷲毒蛇也行，甚至順溜也可以，我特么覺得，最不該活著的就是我，就是我啊！」

「外面的人都說當兵好，都說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可是，可是他們哪知道，當了兵，卻要面對更多的生死裡面，就想有首歌里唱的，怎麼唱來著？」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只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的軍裝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自從離開了家鄉

就難見到爹娘

說不一樣

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

都是熱血兒郎

……」

陳劍南唱著唱著，臉上爬滿了淚水，「我沒有爹娘，只有你們啊……」

陳劍南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唱，一會鬧……

基地指揮部，老隊長高高養著頭顱，卻控制不住滾滾流下的淚水，「陳劍南……狼頭……小狽……毒蛇……順溜……禿鷲……東北虎……」

他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他記得每一個人的臉龐，這一切恍若昨日。

可……

嘩……

不知何時，一個又一個的特戰隊員出現在了監控室，整齊立正，向著顯示器上的陳劍南敬禮，向著顯示器上的英雄墓敬禮。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每一個戰部。

莊重而肅穆。

悲傷而鬥志盎然。

「嘿……」

半晚時分，陳劍南喝完了最後一瓶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英雄墓。

「走了，走了，大世降臨，世界在變，我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來著，走了，走了。」

伴隨著陳劍南踉踉蹌蹌地登上武裝直升機，戰隊基地裡面所有人，都對著武裝直升機的方向莊重敬禮。

「老兵，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