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又一次幫了她
「請快開車吧,求求你了!」顧雲憬的注意力全都在車外那個男人的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她不能坐在這裡,帶著哭腔地向司機請求道。
老李沒說話,只是用眼神向後座上的男人發出請示。
「開車。」傅斯年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他旁邊的女人一眼,沉聲向老李說道。
接到他的命令,老李這才發動引擎,將車開了出去。
「雲憬,你不要走!」楊宇航來遲一步,眼睜睜地看著載著顧雲憬的車開遠,他心裡不甘,跟著車子一起跑起來。
顧雲憬坐在車裡,透過沒有關上的車窗,她能清晰地聽到車后那個男人焦急呼喚她的聲音。她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傅斯年原本想要繼續看郵件,可是卻總感覺身邊的人影響到了他。他索性將iPad放到一邊,側頭去看她。
這一看,才發現她的左臉頰上有一個清晰無比的五指印。可能是因為被打的人手上戴著戒指之類的金屬飾物,她的臉上還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雲憬,你不要走,我們好好談談!」楊宇航還在車后不甘心地繼續追著。儘管他已經筋疲力盡,但他還是用透支的力氣奮力跟在車后跑。
一想到他馬上就要徹底失去她,他就不敢停下來。
「加速。」傅斯年抬頭,向司機吐出兩個字。
這是什麼狀況啊?老李悄悄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上的兩個人,趕緊按他的要求將油門踩到底。
「雲憬!雲憬!」楊宇航拚命地跑著,可兩條腿始終都拼不過四輪的車。最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載著顧雲憬的車湮沒在車海里。
力氣彷彿在這一刻被抽干,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宇航!」陳佩芸踩著高跟鞋,好不容易追上來,見兒子倒在地上,嚇得大驚失色,趕緊去扶他。
「她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我們……再也不可能……」楊宇航望著顧雲憬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
洪寶玲也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真是累死她了!
她叉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寶玲!」楊宇航側頭,將最後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載著雲憬離開的人,就是她孩子的生父嗎?」
「就算是又怎麼樣?楊宇航,別忘了,是你先放開雲憬手的,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來過問她的事情!」洪寶玲原本想說根本就不可能會是那個男人的,可想到這幾年楊宇航對她好友的不聞不問,心裡十分為顧雲憬打抱不平,於是回道。
所以說……他猜對了嗎?
聽到這個回答,楊宇航說不出的失落。
「顧雲憬那個死女人還真是犯賤,吃著碗里還看著鍋里,都有男人了,還來跟我們宇航糾纏不休!」陳佩芸又開始罵罵咧咧。
「伯母,請給您自己積點陰德!」洪寶玲義正辭嚴地回道。
「都說物以類聚,顧雲憬是個小賤人,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陳佩芸說話絲毫都不留情面。
「我真是慶幸雲憬沒有嫁到你們家來,換了我,八抬高轎我都不稀罕!」扔下這句,洪寶玲便憤憤然地離開了那裡。
「你……」陳佩芸氣得渾身顫抖,想要罵回去,卻沒有了人影。
想到剛才顧雲憬上的是一輛豪車,她心裡就更不平衡了。那些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嗎?怎麼會看上她那樣的女人?
回頭,兒子還一臉哀傷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一個新郎官應該有的幸福笑臉。
………………
黑色的加長林肯開在柏油路面上,像一隻捷豹,招搖又不可一世。
身後沒有了楊宇航的聲音,顧雲憬知道他已經被甩掉了,於是想要向旁邊的人道謝。可是她抹了好幾下,卻仍然止不住不停往下掉的淚水。
眼前忽然多出一張手帕。
她側頭,意外地發現竟然是他們的總統先生遞過來的。
「謝謝!」她接過來,感激地向他道了聲謝。
「不用,我只是不希望你的眼淚鼻涕將我的車弄髒。」傅斯年開口。明明是一番好意,說出口來,卻讓人感覺有些無情。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儘管如此,顧雲憬還是覺得心裡有絲暖意。
用他的手帕擦了下臉上的淚水,想到剛才他幫助自己的事情,她又說:「剛才真的很感謝你願意載我,請讓司機靠邊把我放下來吧。」
「你一個人確定可以?」傅斯年出於一種負責任的態度,向她問道。
「有什麼可不可以的,不可以難道這日子就不過了嗎?」顧雲憬失笑地說了一句。
說出口,她才發覺這些話不應該對他說,於是又說:「我沒事,請讓司機靠邊停吧。」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沒再對她說什麼,直接讓老李把車停了下來。
「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再次向他表達了謝意,顧雲憬這才拉開車門走下去。
轉身正要走,她忽然想起自己手裡還捏著被她弄髒的手帕,於是又彎下腰,隔著車窗對裡面的人說道:「對了,你的手帕我洗完后……」
「你用完后直接扔掉就好。」傅斯年說這話時,視線已經重新放回他iPad上的郵件上。
「……」
是嫌她臟嗎……
看著一行車浩浩蕩蕩地重新上路,顧雲憬才收回視線。
低頭,她盯著剛才他遞給自己的手帕看了一會兒,這是一張純色的手帕,藏青色,跟他沉穩內斂的性格很搭。手帕上還有一個類似logo的圖標,她認真看了一下,認出這是傅家的家徽。
據傳,傅家世代貴族,家族一直興盛了一千多年,到傅斯年這一代,達到鼎盛。
看樣子,這個男人確實有些手段。
正出神間,她包里的手機有些突兀地響起。見是好友打過來的,知道她一定是在婚禮上沒見到自己,所以擔心了,於是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