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端(一)
()皇上皇后兩人走後留下一大堆的補品說是給她養身子,皇上的惱怒她可想而知,但她沒看明白皇后別有深意的眼神,這麼說她是希望自己留下這個孩子的拉咯?!
太子面無表情步伐沉重地踏入翩舞閣,黝黑的眸子變得更加深沉,低啞暗沉地聲音說:「你。。。。。。倘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趕緊跟御醫說,要好好休息!」言辭句句透著關切之意,她卻感覺不到他絲毫的情緒,不知道南宮墨對這個孩子抱著何種態度,心裡咯噔一下更沉,難道太子也不想要這個孩子?!看來她要保住這個孩子更加困難了!
不管太子對這個孩子抱著何種態度,她都期待這個孩子平安出世——就如同她的母親明知道生她可能會難產,卻執意要將她生下來一樣。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南宮墨吩咐下人將客廳里堆放著的補品全部收起,然後囑咐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匆匆地離去。
南宮墨前腳踏出翩舞閣,南宮玉(靜公主)後腳踏入內堂,笑嘻嘻地說:「太子妃姐姐恭喜你了!」
她訕訕笑了,總覺得靜公主心裡有什麼事情,並不像表面那樣開心,心裡好像有什麼心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靜公主才離開,看著她的背影她嘆了口氣,隱隱約約知道了些什麼,卻又好像蒙上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
晚妃這幾日來翩舞閣倒也來得勤快了,不時地送些小東西!
比如昨天送給她一個繡的荷包,前天送給她焚香,在前天送給她的是補品,不知道她今日這般神神秘秘地是要送給她什麼?!
對於晚妃的突然轉變她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驚愕,不知道她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葯!她不會單純地認為晚妃是因為她上次落水救她而改變的,可是近幾日的事實無一不在證實這個問題,讓她有幾分懊惱!不禁懷疑她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翩舞閣沒有晚妃的耳線?她並不知道她刻意隱瞞了她懷孕地事實,那天落水御醫診治真的只是個巧合?
晚妃送東西來的第一日,她就讓小環也綉了一個香囊送給晚妃,迎來小環詫異地目光:「小姐,你原來不是也很喜歡綉這些小玩意的么?怎地現在好久都不碰一下?」
「就是因為好久沒綉了,所以生疏了,才讓你綉嘛!你就幫我綉一個啦,謝謝啦!」故作半委屈半撒嬌地說,篤定小環吃不了這一套。
果然,小環沒有任何餘地的答應,現在眼前正好有一個現成品,往裡面塞了一些乾花,有安氣凝神的作用。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晚妃就來了。
命小環將綉好的香囊送給晚妃,晚妃笑眯眯地讓一旁的宮女收下她的禮物,小環泡了碧螺春給晚妃,輕呡一小口,嘆道「好茶!」,在翩舞閣小坐一會兒就走了。
陽光灑滿大地,又迎來新的一天。
晚月閣傳來消息——晚妃滑胎了。
上官婉兒的心一驚,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晚月閣看看晚妃的情況。
御醫們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內堂里時不時傳來晚妃痛苦的呻吟聲,皇上鐵青著臉看著跪在下面的一群御醫。
皇后的臉色微沉,也不太好看。
南宮墨寒著一張臉坐在那兒,再聽見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害得我滑胎的,娘,你要為我做主啊!」南宮墨耳尖的聽清一切,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去。
靜公主好整以暇地把弄著手中的茶杯。
一個中年男子惡狠狠地瞪著她,刀削一般的臉,滿是恨意。
不禁疑惑:這男子是誰?為何要這般看著她,讓她好生不舒服,最討厭這樣的眼神,卻又礙於眾人都在場,保持著緘默的狀態。晚妃流產又不關她的事情,蹙著眉頭毫不膽怯的迎視著男子的目光。
正在這是一個中年美婦哭哭啼啼地從內堂走出來,手絹拭檫著眼角的淚痕,哀痛道:「皇上要替我家晚歌做主啊!這孩子才剛剛被診脈出來幾天就有心懷不軌的人想至我家晚歌於死地,皇上明察秋毫,一定要替我家晚歌找出兇手來啊!」邊說還邊配合深情並茂的跪下,梨花帶淚,楚楚可憐,恰到好處的哀痛她喪孫之痛。
這人應該就是晚妃的母親,那剛才那名男子應該就是晚妃的父親,可是她父親看她的眼神是在告訴她晚妃流產與她有關係么?她也是今早剛剛起床才聽到這個消息的。
上官婉兒蹙眉地看著這一切,沒想到晚妃這麼快就小產了,心愈發沉重,低垂眼帘,手不自覺地伸向肚腹,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這裡正孕育著一個未成形的小生命。
感覺到有灼人的視線盯著她,抬眸,瞥見皇上怒目相瞪,皇后意味深長的眼神,知道自己做了多不合理的事情,晚妃剛剛滑胎,她現在的舉動要是過分的引人注意,別人指不定以為她這是在炫耀,收斂不該外露的神色,做出一副虛心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皇後步入晚妃母親跟前,虛扶晚妃的母親一把,柔聲安撫道:「嫂子這是做什麼?嫂子放心,就算你不說,陛下和本宮一定會替晚妃討回一個公道的,皇宮重地,豈是那些容那些跳樑小丑作怪的!」說完,眼神陡然凌厲。
皇上也發話了:「皇后說得不錯,這件事情朕自會明察,還晚歌一個公道的!」
皇上的眼神一沉,沖著那些御醫吼道:「說,晚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醫戰戰兢兢地跪下地上,顫聲道:「皇上聖明,晚妃是因為服食一種落胎葯,所以才會小產的,而且這個香囊放在枕邊對孕育的婦女來說大大的不意,幸而發現的早,否則,母子兩人都會有生命危險!」說完將手中的香囊呈現出來。
皇上身邊的三公公接過,遞給皇上。
小環看見香囊忍不住驚呼一聲,嘴巴張成一個「O」行,不可置信的樣子,她很快成了眾人的焦點。
看見小環的樣子,上官婉兒的心跌落谷底,小環根本就是認出那個香囊是她自己繡的,本來她看到御醫手中的香囊時她還抱著一絲僥倖,畢竟世上一樣的東西也不是沒有,東西是小環繡的,她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沒仔細觀察,小環怕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梁將軍瞧見小環這個樣子,像是抓住什麼把柄似的,厲聲道:「我看那個宮女根本就是做賊心虛,你看她那吃驚的樣子,根本就是心裡有鬼,不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皇上粗暴地打斷他的話:「夠了,梁將軍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朕是主子?此案朕會親自審問明白給你們一個交代,剛才就念及你是一時情緒失控,朕也不想多加責怪。這個香囊是怎麼來得?」
御醫畢恭畢敬地說:「是在晚妃娘娘的枕邊找到的!」
此刻她要是還不明白晚妃之前的示好不過是為了今日滑胎的事情做準備她就白來這個世界一趟了,原來一直都不是自己心胸狹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晚妃跟本就別有用心,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肉中她亦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頭垂得低低的,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水,她真狠心,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可以利用,好狠哪!好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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