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現高低
爆笑的楊宗全然不顧牛雨露瞬間僵硬的俏臉:「誠實的旦旦都這麼說,雨露,這回死心了沒有。」
「我不服。」
不肯輕易認輸的牛雨露痛心疾首的模樣:「旦旦,露姐平時那麼疼你,關鍵時刻,你胳膊肘往外拐。」
這話說錯了,旦旦搖頭否認:「露姐,是你讓我實話實說的。我覺得囡囡長得漂亮啊,我曾經當著我媽的面說,囡囡長得比我媽還漂亮。」
得,大人物夫人都搬出來。敢在自家老媽面前稱讚別的女孩漂亮,旦旦這孩子不光眼睛有問題,智商也有待確認。
牛雨露像個泄氣的皮球癟了下來,嬌怪一聲:「孩子長大了,有異性沒人性。」
旦旦不明白,為何有些女生一定要在容貌方面佔上風,怪沒意思:「露姐,勖哥好像去了歐洲,你怎麼跑西北來了。」
為了避開牛雨露的糾纏,藍毛跟著姑父去歐洲談生意。
提起藍毛,牛雨露更是來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哼,一聲不吭玩離家出走這招,還借著做生意的名頭,牛雨露暗地裡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作為男人,不說楊宗和旦旦,就連牛雨冰也是同情藍毛。被牛雨露盯上的男人,哪能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潑辣不講理的女人,還好自己沒惹到這種人。楊宗不留情面的話令牛雨露真想把手裡的酒潑過去:「我說雨露,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為勖子那顆細苗而放棄大片的森林。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非要那個傻冒,你好歹也收斂一下自己,扮演一下溫柔多情的小可愛,別一副千金大小姐高高在上的作派。別忘了,勖子也是家裡寵愛長大的,你說你倆這樣,我不讓你,你不讓我,怎麼合得來。難怪這麼久也拿不下傻冒。你真不懂換個策略來追男人?」
話是有點難聽,可是雨冰覺得楊宗說的有點道理。牛雨露和秦勖,一個刁蠻千金,一個霸道少爺,兩人湊一起,張飛看李逵,隨時都會是一場雷霆大戰。
關鍵是牛雨露看上秦勖,秦勖對牛雨露卻不感冒。這段關係,基本上女方的一廂情願,甚至有些霸王硬上弓。而且,秦家相比牛家也差不到哪去,不管牛雨露怎麼折騰,秦家都當孩子們在打鬧。
被楊宗數落一番的牛雨露說的話聽上去有點咬牙切齒:「宗哥,在別人之前先照照鏡子。我爸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哥已經是花季少年。你打半輩子的光棍,真讓人為小二叔和楊爺爺著急。」
你一個老光棍好意思說別人的感情生活,想想都臊得慌。起碼在牛雨露看來,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她面對的人是誰啊,臉皮比花崗石還厚的楊宗。
他大言不慚地推鍋:「我哥都40了,還沒生娃。作為弟弟的我,哪能跑到哥哥前面。」
「你少來,誰不知道你大哥是丁克一族,好意思拿這事作擋箭牌。」牛雨露以楊宗作為參照物給旦旦舉例,「旦旦,看到沒,以後別跟宗哥學。」
「旦旦,注意點啊。看你露姐,日後找老婆,千萬別找她那樣的。要不然,你的日子三天兩頭的打鬧,家無安寧之日。」
可憐的旦旦被夾在楊宗和牛雨露之間,左看右看,吵得他差點耳鳴。牛雨冰只能站出來,勸著正在打嘴仗的男女:「兩位,歇停一會,沒瞧見旦旦被你們煩的。」
夾心餅似的旦旦覺得還好有個冷靜的牛雨冰在場:「冰哥,要不,讓他們兩人打仗,輸的那個乖乖被罵,不得頂嘴。」
營里的人,碰到問題時,動不動喜歡單挑,誰的那個有主事權。久而久之,旦旦也養成了這種一言不合打一場的毛病。當然,每回他都是被揍趴在地上的那個。
聽得牛雨冰輕聲笑出來:「旦旦,你才到營里就染上他們的習慣,近朱者赤。」
以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也知道什麼叫打架,牛雨露覺得非常可惜:「旦旦,你別好的不學學壞的,打打殺殺的成何樣子。」
「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你得說清楚。旦旦這樣子多好,一身男人味,比以前的小奶狗好上兩倍不止。」
楊宗向來喜歡和牛雨露抬杠,而且,他真的認為旦旦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成長。然而,在牛雨露看來,眼前有點黑有點瘦的旦旦形象卻不好:「宗哥,你別把旦旦往黑大個方面訓練。」
「黑大個怎麼了,那才叫男人。你的眼光真不咋的。」
「你的眼光才有問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老婆。」
「你有眼光,卻搞不定秦家的傻冒。要不咱倆打賭,我老婆都娶回家了,你卻還沒把自己嫁出去。」
這話誅心了,氣得牛雨露桌子一拍:「賭就賭,我怕你不成。我敢保證,京城裡的女孩沒人肯嫁你。」
京城裡有頭有腦的人家,誰也不願意把家裡的寶貝女兒嫁給楊宗這個沒定性的浪子。當然了,那些攀龍附鳳的人家,楊家自然看不上眼,更不用說眼睛快要長到頭頂的楊宗。
楊宗笑的雲淡風輕:「我能娶心上人,你嫁不了傻冒。」
即使藍毛抽錯筋願意把牛雨露娶回家,秦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因為,秦家除了藍毛之外,還有其他孫子。這個孫子不聽話,大不了把他踢開,另外培養別的孫子。
兩人鬧得不像話,牛雨冰不想再看到妹妹被楊宗氣得眉毛都要豎成八外字,再次拉架:「兩位三歲小朋友,喝杯酒,冷靜冷靜,快上菜了,留點體力和精力填飽肚子。」
此時,山珍海味都無法勾起雨露的食慾,她被楊宗氣飽,除了氣之外,她的胃消化不了其它的東西。
撇開吵不贏的楊宗,牛雨露只肯和旦旦聊天:「旦旦,那個漂亮囡囡怎麼沒來?」
她一直認為,穆亦漾是有意推脫這個飯局,因而她才會與旦旦確認。
旦旦也是知道穆亦漾的行程:「囡囡陪老爺子出門了。」
這倒是令牛雨露意外,轉頭一想,說不定旦旦來之前,已經和楊宗串通一氣:「真的嗎,好可惜。」
那個丫頭雖然話不多,勝在她不像楊宗那般毒舌,起碼沒把她氣得想問候別人家的前輩:「等回京城,我再約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楊宗可不想她與穆亦漾有過多接觸:「約我妹子幹嘛?」
我又吃不了她,你緊張個屁。牛雨露才剛平息的怒火又湧上心頭:「不行?」
「當然不行。」
不加思索地拒絕之後,楊宗還說得頭頭是道:「你刁蠻,我擔心你欺負我妹子。可我妹子沒有慣人的毛病,惹急了她,她會揍人。打架你不行,到時遭殃的是你。所以,為了你倆好,我覺得得把你們兩人分開。」
哼,按你這麼說,是為了我考慮,我是不是得對你感恩戴德。牛雨露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比畫皮還難看:「我昨天見過她,覺得她性格比你好一千倍。我們相談甚歡,絕對能成為好朋友。」
大炮昨晚把大家見面的事情詳細地跟楊宗說話,楊宗自是知道這回事,一下捅破牛雨露的謊言:「撒謊也不打草稿,我小妹認生,不可能和你相見如故,更不用說相談甚歡。」
對於和圈子裡的人打交道,距離感是穆亦漾的標配。楊宗覺得對於牛家兄弟,穆亦漾是有多遠就避多遠。
自從進屋后,話說得不多的牛雨冰好奇地問:「宗哥,囡囡真的認生?」
「那還有假。」
楊宗上下打量著牛雨冰,公子如玉的小白臉一個,不是小妹喜歡的類型:「冰子,老實交待,你想追我妹子?」
問得如此直接,牛雨冰承受著楊宗堪比X光的透似,有點不自然:「如果我說是,你反對?如果我說不是,你可信?」
豎起耳朵的旦旦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冰哥,不是吧,你還是別喜歡囡囡了。因為,你和囡囡不合。」
牛雨冰、牛雨露、楊宗三人同時看向旦旦,牛雨露覺得旦旦跟在楊宗身邊時間長了,久而久之也跟著染上不好的氣息:「旦旦,他們兩人怎的不合?」
這還用說,旦旦一副「你們都不懂」的模樣:「囡囡喜歡的是鋼鐵般的純爺們,冰哥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不管是氣質還是習性,兩人都不搭調。我覺得,冰哥根本不是囡囡喜歡的類型。」
據說旦旦和囡囡走得很近,牛雨冰覺得旦旦的話沒有道理:「你真這麼覺得?」
「是的。」
楊宗特意給牛雨冰倒了一杯馬奶酒:「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各花入各眼。冰子,我妹子的脾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為了你好,我覺得還是讓別人來被我妹子禍害好一點。」
都說當大哥的看追求妹子的男人不順眼,宗哥的表現就是傳聞中的一樣。可是,這種把妹子貶低以嚇跑追求者的方法,好像不太明智。
這不,牛雨露的表情可精彩了,她話裡有話的威脅著:「這話可是你說的,宗哥,日後我見到你妹子,我把你剛才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她聽。」
如果那丫頭真像傳說中的脾氣當了,她肯定受不了楊宗這麼貶她,呵呵,到時她氣到火冒三丈,最好狠狠地給楊宗抽上幾鞭。
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楊宗眼睛一眯,不把她的要挾話在眼裡:「你隨意,到時看看你的撥挑離間是否有用。」
上菜之後,看著旦旦的進食速度,牛雨冰有點不太習慣。這哪是他認識的那個嬌氣少爺,分明是路邊餓了三天三夜的小乞丐。
牛雨露也覺得得這樣的旦旦令她很陌生。她有點同情又有點嫌棄地給旦旦夾塊牛肉:「吃慢點,別囫圇吞棗,小心消化不良。」
營里在吃食方面從不虧待人,可是旦旦表現得跟餓死鬼沒兩樣。若是讓他父母看到自家兒子的吃相,快要老淚縱橫了吧。
嘴巴里還嚼著肉,旦旦說話的聲音有點含糊:「我飯吃得多,所以得加快速度。要不然,吃飯的時間都結束了,我還沒吃飽。」
訓練強度有那麼大,讓你需要吃大量的食物來補充能量。牛雨露望了一眼哥哥,心想,若是哥哥也進營里,會不會也由白皮豬變成非洲牛。
恰巧,楊宗問起牛雨冰:「冰子,你也快上任是吧。」
這個消息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牛雨冰也不遮掩:「11月才開始。」
「熱河離家近,我可是你,外任時肯定要挑一個離家遠遠的地方。這樣才沒有家裡長輩們的束縛。」
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整天想著山高皇帝遠的任逍遙。牛雨冰笑著說:「宗哥,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謀得的職位,就想著離家近一點。」
「你小子,少在我面說來個嘴巴說一套行動又是一套。你要真捨不得離開家,怎的不在京城裡待,非要在外面任職。趁著年輕,多到外面走動走動,等到外面待膩了,再回老家窩著。」
楊宗基本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年輕的時候,他在外面待著,一兩年按個地方,從不在一個地方待久;幾乎每個省份都留下他的蹤跡。直到三十五歲之後,他才認認真真地回京城裡待著。
結合他現在的情況,現在有人私底下懷疑,之前的那些年的外放,看著有點為他打基礎的意思。
前輩的經驗有些許的借鑒意義,牛雨冰真誠的感謝:「謝謝宗哥的提點。」
另一邊,穆亦漾跟著麻雀老虎去拜訪老友莫日根,令麻雀和老虎傻眼的是,一見面,莫日根直接抱著穆亦漾叫女女。後來才知道,原來小時候的穆亦漾就已經見過莫日根。
多年未見穆亦漾,然而,莫日根還是一眼認出她,除了個子長高之外,她的樣貌壓根沒變。他激動不已:「八年了,一眨眼的時間,你由一個小不點變成大姑娘。」
沒想到能在西北見到莫日根,穆亦漾也是意外:「莫爺爺,我一直以為您住在中部,沒想到您的根在西北。」
小時候,舅姥爺帶她到中部玩時,經常與莫日根見面,因此她一直以為莫日根是中原人,再說那時的她也小,莫日根的打扮又特別中原化,因此她也沒想到他是少數民族。
老虎愣住了:「你們之前見過?」
「見過,女女小時,我們幾乎年年見。除了女女,她兩個姐姐我也見過,都是林大哥帶孩子們出去玩時見的面。」
莫日根激動地拉著穆亦漾不放手,他心裡也明白,這些年沒再見到林大哥,他老人家應該不在人世間,要不然,也不會後面音訊全無。他感慨萬分:「我還以為再也沒機會見到你一面,老天開眼,這兩個老大哥竟然帶著你來看我,哈哈,真是緣份。」
說著,他往後面招了招手:「格根塔娜,快過來。」
一個高挑明艷的女孩走了過來,紅撲撲的臉蛋,單眼皮,但眼睛靈動有神,扎滿小辮子的秀髮烏黑亮麗,她認識麻雀和老虎,禮貌地向老人家問候之後,她沖著穆亦漾眨著眼睛,大方地說:「你好,漂亮的小妹妹,我叫格根塔娜。」
莫日根熱情地給她介紹:「這是我的孫女,比你大一歲。她和你一樣,都是活潑好動的孩子。你們的性格很相似,一定會處得來。」
還沒等穆亦漾自我介紹,格根塔娜已經主動地拉著穆亦漾往屋裡跑:「爺爺,我帶妹妹去玩。」
「塔娜,你妹妹喝不了酒,你別灌醉她。」
老虎沖著格根塔娜的背影喊,草原的姑娘的酒量不遜色於草原的漢子。自從來到草原后,穆亦漾就裝不怎麼會喝酒,不為別的,她確實不敢和草原的人拼酒。再說,她平時喝的酒,多半是為了養生的,不是為的應酬。
兩個女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蒙古包外,只聽見格根塔娜爽朗的聲音:「知道啦。」
格根塔娜性格直爽,豪放不羈,她早就聽爺爺說過穆亦漾這人,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網頁,如今見到本人,她高興得不得了。
身材高挑的她足足比穆亦漾高了一個腦袋,她覺得低頭看人脖子不舒服,於是雙手捧著穆亦漾的小臉蛋:「妹妹,你長得真漂亮,難道我爺爺總說我比不上你。」
說話的同時雙手動個不停,因為穆亦漾的皮膚光滑,格根塔娜忍不住用手輕輕地搓捏她的臉頰,肉肉的軟軟的,像捏麵糰一樣舒服。
穆亦漾努力把自己的臉蛋從根格塔娜的手裡掙扎出來,不著痕迹地躲避著她的魔爪:「塔娜姐姐,你好漂亮,身材比超模還好。」
身高是格根塔娜的優勢,身段也長得好,即使穿著民族服裝,還是能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粉紅有光澤的肌膚,單眼皮且靈動的大眼睛,讓看到她的人不禁眼前一亮。
這位小妹妹嘴巴真甜,格根塔娜高興得心花怒放:「姐姐是長得美,可是在妹妹面前還是被你比下去。妹妹,今天我們這裡有騎馬比賽,很多人參加,比賽特別精彩,咱們過去看,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