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多子多福的理論
第三百一十節，多子多福的理論
合則聚、不合則散，我是最熱愛自由的，也是最能感受到人與人之間奇妙的緣分的，我和你無緣的話，任你巧舌如簧，累死你我也不會順從你，接受你的家庭，為你服務。逸飛晚上下班的時候，我跟他說了我明天要再去面試的事情，逸飛挺意外的，沒想到今年的工作這麼順利的找到了。但也有點遺憾，雖然我們及時的坐上了回北京的順風車，逸飛還是被凍感冒了，渾身不舒服，還以為我這幾天能照顧一下他呢！我也著急啊，逸飛這個時候感冒了，也讓我牽著一根神經，幸虧白天我出去買了很多吃的，還有牛奶，我萬一開工了，逸飛還能有點兒食物儲備，自己照顧一下自己。我下樓去給逸飛買了感冒藥，燉了冰糖雪梨和姜水，給逸飛喝了下去，心裡這才稍微安慰了一些。早晨逸飛吃了葯去上班了，下午的時候我去了東沙各庄見那個傢伙，沒想到的是，這個刻薄的傢伙，竟然是個河北農村來的小律師，而他的妻子卻是個地道的北京女人，滿臉的柔和，雪白的皮膚上，襯著一雙彷彿會說話的水汪汪的眼睛。我明白我為什麼會答應律師來這裡面試了：冥冥之中，命運對我做了牽引，這個和善的女人，和我絕對有緣！
這個女人叫小婷，是中央美院的研究生，主畫花鳥的，前任老公不幸離世了，是主畫山水的，倆人曾經夫唱婦隨比翼齊飛，現在呢？沒了老公的女人無依無靠，下嫁給了這個農村來的、幫著自己打官司認識的離婚小律師，開始過起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渾渾噩噩的日子。小婷正懷著孕，隆起的腹部讓她顯得格外和善，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黃的土霉素牙：「小李，賈律師明天要出去開庭，你能明天開始上班嗎？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家，離開人不行啊！」。我環顧著四周，一個梳著一腦袋辮子、穿著花棉襖的小女孩兒，正坐在地板中央的爬爬墊上擺積木，扔了一地的玩具和衛生紙巾，還有一些餅乾的碎屑。一進門的房間里，傳來老年人的咳嗽聲和拐棍點地的聲音，不大一會兒，蹣跚著出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後面還跟著一位苗條嬌小的老太太，這老太太跟這個家明白的格格不入，穿戴很時髦兒很有檔次和格調，跟小婷的隨意和樸素，那個小女孩兒的鄉土和俗氣，完全不同。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小婷還懷著孕，可不是離開賈律師不行么！我明白了小婷的處境，看著她那一雙乞求的眼睛，答應了下來：「好吧！但我的孩子感冒了，我能不能晚一天再過來？」。賈律師搶著說道：「那可不行！我就是這兩天忙，我周末兩天都有事兒，周一就能回來了，你要休息的話得趕上我在家才可以。」。
哪兒有周一開始休息的呀？按照我們這一行的慣例，都是周六或周日休息，我也是想從周一開始上班，一個月四天好算賬。逸飛也是趕上了今天周五，難受也還得去上班，明後天就能待在家裡休息一下靜養，他不會做飯，在單位還能吃個外賣，回了家沒有我在的話，就沒人照顧他了。這工作開始的叫我心裡好像吃個蒼蠅，怎麼都不是個滋味兒，賈律師又在威脅我了：「你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好找別人？」。我很討厭他這一套小人作風，但看著小婷那無助的樣子又心軟了：「好吧，明天我過來開始上班，工資還是原定的那樣吧！每周有一天休息，你忙的話我可以串休。」。小婷安慰的笑了，點點頭說道：「都行，隨你，只要賈律師在家，你哪天休息都行。」。賈律師趕緊的趁熱打鐵，在他的電腦上列印出來一份合同，我看了看，基本上沒毛病，就跟小婷互簽了合同，我們算是合作關係了。賈律師興奮地送我出來，順便買菜，再教教我這裡、那裡的菜市場和鮮肉市場都在哪裡：「咱們這裡有個姊妹擺的攤床，你就買她的菜別買別人家的，不安全！咋們姊妹的乾淨還便宜，每次我去她都給我一把小蔥呢！」。
我扭頭看了一眼這個貪便宜的人，心裡想：「還好意思說自己信主？你咋老是惦記占別人便宜，不琢磨給人家那姊妹一點方便呢？」。賈律師一點兒也沒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兀自在我耳邊嘮叨，北京的菜價多貴啦、他們鄉下的日子多好啦、他母親是多麼敬重他的父親，一向就是三從四德啦、他們家六個孩子四個兒子，是多窮啦！我隱隱的明白了賈律師之所以拚命跟原配離婚，攀附小婷這棵大樹的原因：小婷是北京市人，是城裡人，小婷的前老公給她留下三棟別墅和無數的古玩字畫兒，這都是錢啊！他那個鼠目寸光的鄉下老婆，能跟城裡人比么？何況小婷長得膚白貌美，除了一口土霉素牙不捨得整治一下戴個烤瓷牙冠以外，沒有任何缺點，配他名不見經傳的小小賈律師，一個頂十個！這年頭兒，男人傍大款攀權附貴也不丟人，起碼少奮鬥二十年，就能過上讓人羨慕的日子了。
但這個賈律師就是個奇葩，他不但想讓小婷為他生兒育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人家蘇家變成他賈家，還想趁機站穩腳跟，直接吞沒人家的家產！賈律師對我毫不隱瞞他的觀點：「你別看小婷那個兒子在日本留學，等我這個兒子一生出來，她就得乖乖的聽我的！到時候都是我說了算！我母親就特別尊重我父親，男人才是家裡的天。在我們鄉下都是多子多福的，多養幾個孩子，你也不知道將來誰能有出息，養對了一個，就賺大發了！」。這話我聽著格外刺耳，都什麼年代了，還三從四德、多子多福呢？你就那麼幾個律師費，你養的起這一大啪啦的孩子嗎！算一算，除了小婷和畫家老公的孩子小蘇，賈律師鄉下還有倆孩子，再婚後這家裡又生了個小女兒，肚子里還懷著一個，以目前社會的消費情況，這是多沉重的負擔？我就納悶兒了，都這麼多孩子了，也都這個歲數了，為啥還要再生呢？還不是小婷這個傻女人，樂意被你以信仰之名擺布，替你做生育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