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夾縫中求生存
「這件事已經完全被金爺壓了下去。」董助理擦了擦冷汗,「後來慢慢也就沒人再提了。」
蕭冰合拳頭緊攥。
金家。
又是金家!
他可是記得,在那個空間,娛樂圈也是由金家掌握。
只不過,因為金家和白暮雪勾結,被他一怒之下毀了。
在這個空間里,這金家竟還在蹦躂。
「柳畫眉怎麼樣了?」他問。
「柳畫眉的消息,比江酣的消息還要少。」董助理說,「不過,依據可靠消息,柳畫眉應該是被金爺囚禁起來。」
「金爺的勢力很大,很少有人能撼動他,尤其是出了江酣這事之後,金爺更是隻手遮天。但凡想要上位的女明星,都要經過金爺的試煉。」
「金爺看上的人,從此順風順水。金爺看不上的人,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這是娛樂圈公認的法則。」
蕭冰合襯度著。
好一會才說,「先回去吧。」
江酣的臉色慘白一片,疼得說不出話來,情況不太好。
董助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蕭冰合發話,他只能照做。
回到豪華別墅的時候,舒喻正帶著柑桔在草坪上玩。
看到蕭冰合抱著一個人下來,忙走過去。
「冰合,這是誰?」
「我找到了這個空間的江酣。」蕭冰合說,「情況不太好,葉容源……不,秦漠還在嗎?」
「我在。」秦漠正想走,聽到蕭冰合喊他的名字,走過來,看到了生命垂危的江酣。
「這個男人……」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酒精中毒了。」
「快點將他放到房間里,我試試。」
蕭冰合將江酣放到一個房間里,那房間里的醫療設施是齊全的。
秦漠將他們都攆出去,然後重重地將門關上。
「冰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舒喻有些驚愕。
那個空間的江酣,是個金光閃閃的漂亮男孩,跟眼前這位滄桑頹廢的大叔完全不一樣。
「江酣的狀態不太好。」蕭冰合攬著她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雲影,有些事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舒喻湊在他身上聞了聞,總覺得有股子很難聞的味道。
「在咱們那個空間,江酣他們六個人跟著我出生入死。我虧欠他們太多。今天,我只是心血來潮,隨口問了一下江酣。」蕭冰合看著她的眼睛,「卻看到了這樣的他。」
「咱們的空間不太平,所以我沒法保證讓他們過富足安穩的生活。所以,最起碼,在這個沒有各大勢力爭霸的和平世界里,讓他們過得好一點。」
「所以呢?」舒喻笑了笑,「你想找到他們?」
蕭冰合點點頭,「你覺得怎麼樣?」
「他們都說,蕭冰合是個十惡不赦,心狠手辣的惡魔,你這鐵石心腸里,這不也有似水流情么?」
蕭冰合想笑,卻又覺得很無奈。
他的心狠手辣只是對外人的,對自己人,他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嫁雞隨雞,夫唱婦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舒喻在他脖頸處咬了一口,「我也不希望江酣他們變成這樣。」
蕭冰合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剛想咬,卻被舒喻抽回來。
「別亂動。」她哼了兩聲,「你是不是過分了點?」
「嗯?」
「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舒喻捏著他的俊臉,「沾染了別人的味道還想來碰我,臉怎麼這麼大?」
「竟然聞出來了么?」蕭冰合笑了笑,「我可是特意離著她們遠遠的。」
「還真有?」舒喻瞪大眼。
「那董助理將三個女人帶給我。」蕭冰合也沒隱瞞什麼,「我跟她們面對面坐了半個小時……」
舒喻咬牙切齒,手指擰著他腰間的軟肉,「女人?還是三個?」
「別,別誤會,我只是突發奇想,覺得這個空間的江酣極有可能是個明星歌手之類的,便留下她們問了問。」蕭冰合說。
「今天洗不幹凈別碰我。」舒喻將臉撇到一邊。
蕭冰合額角跳得厲害,「冤枉,我離著她們十米遠。」
「洗乾淨,不準反駁。」舒喻的手放在他腰間的軟肉上,順時針擰了一圈,又逆時針擰了一圈。
舒喻說完,又覺得江酣現在的樣子有些凄慘。
「江酣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蕭冰合雙手交叉在一起,「雲影,你可還記得,在咱們那邊時,你無意間進了楓嵐皇家酒店的地下?」
舒喻臉色一變。
那件事,就算到現在也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那個,噁心無比的仙人宮?」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不會吧,在這個空間也有那種地方存在?」
「這倒不是。」蕭冰合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緊張。」
「當初你不小心進了仙人宮,跟林星河一塊伺候的那個肥豬你還記得么?」
舒喻點點頭,「似乎是什麼金爺。」
「沒錯,是金家。」蕭冰合說,「後來你被白暮雪劫持,也是金家在背後支持。我們跟他們,也算是宿敵了。」
舒喻不太明白蕭冰合想說什麼。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了。
「柳畫眉還在金家手裡。」蕭冰合接著說,「把江酣糟蹋成這樣,柳畫眉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我……」
他攥緊拳頭,「雲影,我想……」
舒喻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用跟我商量。」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我已經做了應急處理……」
「對,對不起,打擾了……」
他說著就要往屋子裡走。
「秦漠。」蕭冰合站起來,「他怎麼樣了?」
「不,不太好。」
「常年喝酒導致了酒精依賴,就跟中毒一樣。」說到病情,他稍微淡定了一些,「手筋腳筋已經被挑斷三年以上,我只能儘力。」
「最主要的是……」秦漠斂著眉,「最主要的不是這個,我檢測到他的體內有一種病毒,那種病毒在以極慢的速度擴散。」
「病毒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呈現指數增長。最開始的繁殖速度會很慢,但一旦到達頂點,會呈現爆髮式的增長。」
「可能會在一夜之間摧毀他所有的免疫系統,暴病身亡。」
「……」蕭冰合拳頭緊攥。
太過分了!
那個金家,太過分了!
「秦漠。」他說,「你先幫江酣治療,不管怎麼樣,先保住性命。」
秦漠點點頭,「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會使用一些特效藥。」
「價格可能會……」
「價格無所謂。」蕭冰合臉色發黑,「我會讓金家欠江酣的,全部吐出來。」
秦漠得到了允許,也算鬆了一口氣,又回到屋子裡繼續治療了。
蕭冰合站起來,穿了個外套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裡?」舒喻也跟著站起來,「去金家嗎?」
「我跟你一起去。」
「雲影,你在家等我。」蕭冰合說,「我一個人就夠了……」
舒喻搖搖頭,「我知道你想將柳畫眉帶回來,但你想想,柳畫眉是女的,你一個大男人家的也不方便。」
蕭冰合依然不同意。
「我帶你去,實在太危險了……」
「不會。」舒喻眨著眼,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小白球,「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小白球很小,手感很不錯。
「鑰匙掛件?」
「你沒認出來么?」舒喻將那白球放在蕭冰合手心裡,「這是軟軟。」
「軟軟?」蕭冰合根本不信。
那個小木乃伊一樣的蠱獸大概有巴掌大小,眼前這東西卻像是個小鑰匙扣。
「嘰。」鑰匙扣發出了叫聲。
叫聲比較細,聽起來有點萌。
「我記得,在爆炸之前軟軟是在我口袋裡的,爆炸的時候,似乎是跟柑桔一起飛出去了。我本以為它沒跟著我們過來。」舒喻說,「有一天我翻出了這個小鑰匙扣,挺乖的,一直在衣服里不作聲。」
「你的意思是……」蕭冰合說,「小鑰匙扣是軟軟的一部分?」
「應該是的。」舒喻伸出手,「雖然小,但毒性應該是一樣的。這一小塊,或許是從軟軟的尾巴上掉下來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我覺得軟軟,嗯,怎麼說呢,很有可能是故意把尾巴留給我的。」
可就算是這樣,蕭冰合也有點不放心。
「你就讓我跟你去吧。」舒喻拽著他的手臂撒嬌,「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分開了。」
蕭冰合拗不過她。
他用力抓了抓舒喻的手,放在唇邊,重重咬了一下,「你啊。」
「董助理。」
董助理正戰戰兢兢地等待著,聽到蕭冰合喊他,立馬跑過來。
「蕭先生,怎,怎麼了?」
「你應該知道金家在哪裡吧?帶我們去。」蕭冰合說。
「金,金家?」董助理髮愣,「您要去金家?」
「不可以?」
「不,不是。」董助理還在發懵,「我們跟金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蕭先生,您看,咱們是不是要提前打個招呼什麼的。」
「可以。」蕭冰合說,「你就跟金家說,我要去把柳畫眉帶回來,然後要徹底跟他們清算一下江酣的賬。」
「……」董助理簡直要被嚇哭了。
金家雖然沒有蕭家有錢,但兩家一向是不怎麼來往,也沒什麼衝突的。
可蕭冰合這,這直接就叫板了?
「屬下,屬下這就去安排人……」董助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用了,就我們三個。」蕭冰合說。
「……」董助理覺得,蕭冰合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雖然樣子和身材相差無幾,但性格和行動方式完全不一樣。
這個人,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像個人人懼怕的殺神。
他也不敢反駁什麼,乖乖帶著他們倆,向著金家所在的別墅區行駛。
在他們走後,秦漠才走出來,看到正在一旁曬太陽的葉容源,坐過去,問,「你有沒有覺得,他不一樣了?」葉容源側頭看了看他,「你還沒發現嗎?」
「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
秦漠蹙眉,「什麼意思?」
葉容源在苦笑,表情裡帶著莫名的悲傷,「到現在我也雲里霧裡的,我不太相信有那種事。」
「該怎麼說呢。」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他們兩個,是另一個空間的他們。而這個空間的他們,到了他們的空間。」
「啊?」秦漠被這一段繞口令一般的話繞暈了,「什麼跟什麼?」
「解釋起來有些複雜。」葉容源說,「以前有一部電影,名字我忘了叫什麼了,大概的情節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連續找了好幾份工作都被辭退,女朋友也分手,被重重打擊之後,飆車時不小心到了另外的空間,也被稱為平行空間。」
「在那個平行空間里,他發現自己不是什麼工作不如意的大學生,而是一家即將破產的上市公司的ceo。影片講述他來到平行世界之後,為了拯救這個破產的公司兢兢業業,克服了慵懶,拖延,與對手公司鬥智斗勇。拯救了公司之後,他回到原本的世界,才發現,他與平行空間的他互換了。」
「他幫助另一個他拯救了公司,而另一個他則幫他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秦漠聽著葉容源的長篇大論,覺得更加雲里霧裡,「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就是,蕭冰合和舒喻,跟影片中一樣。」葉容源側了側頭,「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也不是無法理解。」
秦漠眯著眼睛思考了良久,才緩緩地說,「你說,他們兩個,是平行世界的他們,而這個世界的他們兩個,則去了他們的世界。」
葉容源聽著秦漠的理解,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拍了拍肩膀,「大概就是這樣。」
笑了好一會之後,他才停下來,「她跟他,很相愛,她也很幸福。他們一家三口,幸福得讓人嫉妒。」
「我覺得,我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可能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葉容源站起來,「我沒有繼續守護她的必要了。」
秦漠也跟著站起來,「她嫁給他,還生了孩子,你又何必糟蹋自己?」
「葉容源。」他側頭,「前幾天有人送給我一張門票,你要不要去看看?」
「門票?」葉容源接過來,瞪大眼睛,「名畫展覽的門票,這個是特邀嘉賓才能去的,我費了好大功夫都沒得到,你是從什麼途徑得來的?」
「秘密。」秦漠伸了伸懶腰,「我對那種東西不感興趣,送你了。」
他擺了擺手,「病人的情況算是穩定了,我回去制定手術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