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前聞

太極殿外。

「婕妤娘娘，皇後娘娘剛進去，娘娘還是擇日再來吧。」

李書伽看著吳進喜面無表情的樣子問道「吳公公，今天這是怎麼了。」

吳進喜環顧左右，低聲說道「娘娘還是回去吧，皇上正生氣呢。」

「那吳公公可知陛下因為什麼生氣？」

「娘娘還是別問了，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上，還是別衝撞了。」

李書伽聞言道「本宮做了蓮子湯，煩請吳公公帶進去。」

吳進喜接過碧瑩手中的食盒道「是，奴婢恭送娘娘。」

出了太極殿，李書伽對身邊的碧瑩說道「碧瑩，今天可沒什麼事傳出來，這怎麼現在就出了事呢。」

碧瑩攙著李書伽說道「娘娘，您這是多慮了，陛下許是因為這幾日北境的戰事生氣，畢竟這衛王殿下初次帶兵，皇後娘娘心疼兒子也是人之常情。」

李書伽搖了搖頭道「陛下心氣鬱結是有，但是也正是因為衛王是皇後娘娘的兒子，所以陛下才會將兵權放在自己的嫡子手中。無論北境戰況如何，衛王只會受到嘉獎而非責難。」

「娘娘別憂心這些政事了，讓旁人知道了也不好。」

「對了，今日代倩怎麼沒進宮來？」

「娘娘，代倩小姐說盛霜郡主這幾日受了風，不易走動，所以要改日來見娘娘。」

「太醫去瞧了嗎？」

「瞧了，說只是風寒而已。」

「一會回宮替我準備些補品送去齊王府給代倩，叫她安心。」

「是，娘娘。」

李書伽回到宇陽宮的時候，商珸正在宮外站著。

見著李書伽遠遠走來，商珸走上前去行禮道「兒臣見過李娘娘。」

商珸說著，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商珸注視著李書伽的眼睛，這雙眼睛依舊是明亮，動人。還帶著生疏。

「娘娘，兒，兒臣帶了紅棗酥來，特地贈予娘娘。」

李書伽笑著說道「平王的好意，本宮領了，只是前幾日齊王也送來好些，說起來還如從前一般，心思無猜。」

「娘娘近來過得可好？」

「還好，殿下是來進宮祭祀端淑貴妃的嗎。」

「是，今日是母妃的生辰，兒臣剛從羅華宮出來。」

「逝者已矣，平王也應注意自己的身體。」

「多謝娘娘的關愛，平日里常有四哥照拂，娘娘不必擔心。」

「陛下今日可曾去羅華宮？」

「父皇今日未去，兒臣早上去羅華宮之前，去太極殿請示了父皇。」

「既是端淑貴妃的生辰，本宮理應祭拜一番。天色不早了，本宮就不打擾平王了。」

商珸眼前的人依舊是從前的樣子，如從前一般的容顏，如從前一樣的眼睛，如從前一樣的聲音。可是商珸知道，什麼都變了。

商珸只好行禮道「兒臣告退。」

什麼都變了。

從她進宮開始，從她成為父皇的寵妃開始，商珸的病就再也沒有好起來過。

李書伽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眼神的光忽然的暗了下來。

從她進宮開始，她就只能這樣遙遠的注視他的背影，越遠越好。

「碧瑩，我想知道天和八年的事情。」

「娘娘，您是說。」

「今天是端淑貴妃的生辰，往年的時候，陛下都會去羅華宮為端淑貴妃準備生忌，而今年卻沒有去羅華宮，平日里陛下被臣子氣惱，也都是我去勸陛下的，今日吳進喜對此事隻字不提，除了當年的事，還會有什麼呢？」

「可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宮裡的老人早就不知去向，就算娘娘查到事情的源頭，這件事於娘娘所言，並無好處。」

李書伽斜眼看向碧瑩道「現在見不到好處，不代表日後不得好處。走吧，去羅華宮給貴妃娘娘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