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偶得水寒劍
軟鞭不斷的纏繞過來，空氣里發出的「嗤嗤」之聲不絕於耳。
劍氣縱橫，碧光繚繞，黃宸風身形幻動幾下，就停在了廖長老的背後丈許之地。
「難道這就是……青城劍雨閣的滄海劍法嗎？」廖長老驚訝道。
「沒錯，你這麼大歲數真是白活了。」黃宸風淡然道，他將鐵劍在鞋底擦拭了幾下，畢竟鐵劍很差，容易沾血生鏽。
鏗然一聲，黃宸風還劍入鞘。
廖長老喃喃的道：「不可能啊！難道是毒藥過期了么？」
言罷，廖長老的胸口裂開很大一條劍痕，鮮血迸濺，他無奈的倒在血泊之中。
黃宸風過去查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黑瓷瓶和一個綠瓷瓶，裡邊都裝著很多粉末。
黃宸風聞了一下，道：「慕容兄弟，這黑瓷瓶是香的，綠瓷瓶是臭的。你覺得哪瓶才是解藥呢？」
「良藥苦口，應該臭的是解藥。」慕容龍騰道。
「你不怕猜錯了么？」黃宸風道。
「相信我，沒錯的。這麼多年闖蕩江湖，要是沒這些經驗，豈不是白活了么？」慕容龍騰道。
黃宸風點頭道：「此言甚是，你沒有白活。」
然後，慕容龍騰服下了一些綠瓶子里的粉末，很快，臉上的黑氣更濃重了，就連呼吸也變得艱難了。
「呃，看來這次經驗不頂用，香的那瓶才是解藥。」慕容龍騰尷尬的笑道。
黃宸風連忙給慕容龍騰服下了一些黑瓷瓶裡帶香味兒的葯，果然很快解毒了。
然後，黃宸風也服下了一些。
沒想到守衛們都離得比較遠，剛才的打鬥很快就結束，沒有驚動守衛們。
「或許，守衛們都不知道內幕，廖長老擅作主張要害我們，剛才該留他個活口，問清楚才對。」慕容龍騰沉吟道。
「收不住手，別倒騰了，先逃命吧。」黃宸風道。
黃宸風推開窗子，但見外邊就是長河和岩壁，守衛比較遠。
然後，黃宸風和慕容龍騰施展輕功，飄然飛落在岸邊。
「只剩下二十里路了，全力施展輕功，天黑前就能到煙雨山莊。」慕容龍騰道。
黃宸風的輕功只能算一般，不過慕容龍城受了重傷，如今速度很慢，一直趕路，總算在天黑前抵達了煙雨山莊。
這裡非常安靜，迎面吹來的風裡蘊含著濃重的血腥氣。
慕容龍騰震驚得走都走不穩了，連滾帶爬的往前趕去。黃宸風緊跟其後，來到煙雨山莊門口，但見到處都是屍體。
不完全是煙雨山莊的人殞命於此，還可看到十幾個神羽派的人。他們的裝束很容易辨認，或許他們覺得既然已經將煙雨山莊滅門，就不必要打掃戰場了。
黃宸風跟著慕容龍騰在闊大的莊子里迅速的走了一圈，發覺沒有一個活口，三百多人全部死透。
「沒有看到莊主和三位長老的屍體，估計也凶多吉少了。」慕容龍騰頹然坐在台階下。
「我們先將這些遇害者入土為安，再商量以後的事吧。」黃宸風道。
慕容龍騰傷心欲絕，跪在地上，大哭起來。而且不時的以投搶地，眼淚鼻涕都有。
黃宸風在一旁沉默著，他明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許久之後，慕容龍騰停止哭泣，緩緩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
黃宸風遞給他一塊手帕，他擦拭了一下眼淚和鼻涕，眼神深沉、痛苦而冷酷。
然後慕容龍騰和黃宸風忙碌了一天一夜，才將這些人都葬在莊子外的一個大坑裡。
之所以不燒掉莊子的建築和這些屍體，是因為慕容龍騰覺得就算煙雨山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但他還是有可能重建門派的。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為了所謂的戮魔劍甲線索，趕屍派和神羽派趕盡殺絕，真是毫無人性。只是趕屍派和神羽派不是我一個人能對付的，需要從長計議。」慕容龍騰道。
雖說這滅門之仇跟黃宸風沒什麼關係，他沒必要跟趕屍派、神羽派不死不休，但黃宸風有自己的原則，而且很認可慕容龍城這位好友。
須臾，黃宸風道：「或許等以後你有了勢力，還是有機會報仇的。若有需要我幫助的時候，只要一句話，水裡火里一起去。」
慕容龍騰聽得黃宸風如此堅定而豪邁的表態，心裡頗為溫暖。
「對了，在劍冢裡邊，存著水寒劍，快去看看還在否？」慕容龍騰道。
他倆匆匆來到後院一堆殘破石堆前，慕容龍騰按動機關，地下的鐵門開啟。
黃宸風來到劍冢，這裡的光線比較黯淡，岩壁之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著一塊潔白的晶石，散發著熒熒光輝。
地面插著很多長劍，大多是殘破的，銹跡斑斑。
慕容龍騰來到最裡邊的位置，找出一柄劍，此劍的劍鞘還在，只是表面凝結了厚厚的一層泥土。
伸手拂去泥土，劍鞘褪開，碧綠的長劍已然出鞘。
劍如秋水澄碧，寒光攝人心魄。
黃宸風感覺到劍周圍丈許範圍都散發著濃重的寒氣，彷彿忽然置身於冰窖。
「這就是水寒劍么？藏得很穩妥。」黃宸風道。
「沒錯，自古以來有十三古老名劍，而我們煙雨山莊就有兩柄，水寒劍和秋驪劍。莊主的佩劍就是秋驪劍，而水寒劍就一直深藏於此。」慕容龍騰道。
黃宸風點頭，道：「那你可得好好保存，畢竟是煙雨山莊的傳承至寶了。」
慕容龍騰直接將水寒劍拋擲過來，黃宸風順手接住，道：「你這是作甚？」
「寶劍贈英雄，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況且此劍更適合你。而我平時都是用闊劍，不習慣這樣細長的劍。」慕容龍騰道。
黃宸風凝目看了一眼手中的水寒劍，如一泓秋水，又如一條靜默的青龍。他伸手指在劍身彈了一下，清脆的聲音迴響。
「水寒劍不虧是十三古老名劍之一，但這對你很重要。但卻之不恭，這樣吧，我且暫時借用，待得以後你重建了煙雨山莊，或者隨時需要，我就將其物歸原主。」黃宸風道。
慕容龍騰豪邁一笑，點頭道：「很好，就這樣吧。雖然我們才認識兩天，但如同多年的兄弟。」
來到地面，鎖好劍冢的門，慕容龍騰打掃莊子，雖然這裡是一片死地，但對他來說是永遠的家園。
「我打算明天就出發去其他的幾個關係不錯的門派，告知此事，讓他們也提防。你有什麼打算呢？」慕容龍騰道。
「其實我沒有非得去的地方，只想快些達到先天高手境界。」黃宸風道。
慕容龍騰道：「兄弟你志向真高，這麼年輕就幻象達到先天高手境界。不過有志氣是好事，我建議你去北方的棲龍冰原，那裡獨特的氣候和戰鬥環境，你的武功會進步得更快。」
「為何你不建議我拜入蜀地的各個門派之中呢？」黃宸風問道。
「因為青城劍雨閣對你發出了誅殺令，昨天聽你說名字的時候，我就想起這事了。況且，你的武器是鳳翅鎦金鎲，肯定就是殺了三個來自青城劍雨閣弟子的人。」慕容龍騰道。
黃宸風笑道：「你我肝膽相照，所以昨天我也就說的真名。不過你消息真靈通！」
慕容龍騰道：「整個蜀地都在議論這事，你最好離開蜀地躲一下。」
黃宸風接受了建議，告別慕容龍騰，往北而行。縱然棲龍冰原在極為遙遠的北方，但黃宸風仍然確定這就是前去歷練之地。
前途迷茫又何妨，仗劍踏歌行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