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賀晏之還是個香餑餑
李嬸子嘴角抽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陳蘭花居然把這件事扣她頭上來了,李嬸子可不幹了,「誒,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了?你在哪聽到的,你給我把話講清楚了。」
「喲~我就是這麼隨口說一句,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再說了,誰說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六月已經嫁過來。只可惜啊,連個洞房都沒入,男人就躺醫院去了。」
這心災樂禍的口氣,讓人聽著很不爽。
當然,最不爽的肯定是儲六月。不過,李嬸子緊跟著就嘲諷回去,「有些人吶,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什麼意思?誰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陳蘭花氣惱的問道。
「你都應聲了,我不說是你,多不給你面子呀。」李嬸子半真半假的笑道。
「你——」陳蘭花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李嬸子嗤笑一聲,「誰還不知道你那姨侄女因為晏之結婚的事在家又哭又鬧又上吊的,這會估計眼睛還腫的不能見人了吧?」
陳蘭花怒盯了儲六月一眼,惱羞成怒,「哼!一個殘廢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是沒什麼了不起,可偏偏就有人恬不知恥的送上門倒貼。」李嬸子不依不饒的跟上。
「你——」陳蘭花又被氣噎了。
聽到這裡,儲六月算是聽明白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真惱假惱先不說,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讓她知道賀晏之是個香餑餑,只可惜娶了她,沒落個好下場。
直接點說,還不就是暗指她克夫。
「幾位嬸子,要是沒我什麼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家晏之還等著我給他送吃的呢。」儲六月適時的說道。
「誒,六月,你先別走啊。」李嬸子拉住她,又撇了眼她手裡的罈子,「你這生意好像做的不錯呀。賣多少錢一個?」
李嬸子心裡琢磨著,要是真那麼好賣,自己也可以弄來賣。
「七分錢一個。」儲六月回道。
『噗——』
陳蘭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六月啊,你這是來做生意的,還是弄笑話的?人家生雞蛋都賣七分錢一個,你這煮熟了,還弄了香噴噴的醬料,又在這晾了半天,最後也賣七分錢一個,我說你是圖好玩呢,還是腦袋不好使?」
不管是語氣中,還是表情中,陳蘭花都帶著明顯的嘲諷和恥笑。
「我既不是腦袋不好使,也不是圖個好玩。」儲六月一如既往的淡然,「陳嬸子可能不知道,我今天賣的是野雞蛋,雖說味道好,但畢竟個頭小,所以就賣的便宜些。明個開始,就不會賣這個價了。」
「你明個還賣呢?」這句話是李嬸子問的。
「當然了,我以後就打算做這個生意了。等以後生意做的好了,你們有雞蛋的都可以拿來賣給我。」反正以後要用雞蛋,藉此先拉攏人心了。
「真假的?」李嬸子眼底一亮,「那你現在要不要?我家還有二十個雞蛋呢。」
儲六月看李嬸子那表情,就知道她家肯定有雞蛋,「我剛剛已經從海棠村的周大媽手裡買了一些……」
「誒呀,咱們自己村上的雞蛋都賣不出去,你怎麼還從別的村買呢?!」儲六月的話還沒說完,李嬸子就急的又是拍手,又是跳腳的。
那樣子,就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得。
儲六月愣了一下,繼而又笑,「買誰的都是一樣給錢,人家還給我送上門,我覺得挺合適的。再說了,自家人處不好還背後捅刀子,更何況是自己村裡人呢!」
李嬸子張了張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訕訕笑了笑。
儲六月又道:「不過,二十個雞蛋我倒是還可以留下來。」她手裡的錢,加上爺爺給的錢,還能買二十個雞蛋。
「那我家還有二十幾個呢。」張小紅趕緊忙擠過來說道。
「我現在剛開始做,手裡沒那麼多錢,只能小部分的開始收。張姐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留著我明天做完生意再給我送來。」
「好好好,我肯定給你留著。」張小紅知道,明天一天時間肯定賣不出去雞蛋,除非是走了狗屎運,當然是給儲六月留著更保險一些。
儲六月點點頭,又對李嬸子道:「李嬸子,我先把二十個雞蛋錢給你。」她從兜里掏出今天賣雞蛋的錢,紙幣都折的整整齊齊。
「不著急,回頭給也行。」李嬸子嘴上這麼說,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手裡的錢。
「沒事,這些錢放身上也是放著,沒準我大意了給弄丟,回頭就沒錢給你了。」
李嬸子一聽這話,就不客氣了。
好不容易攢的雞蛋,可別白送了。
儲六月數了一塊四毛錢給李嬸子,「嬸子,你數一下。」
「好嘞。」李嬸子喜滋滋的把錢接了過去,數了一遍,「剛好,剛好。」
李嬸子開心的嘴都樂歪了。無意間,餘光撇到干著急的陳蘭花,眼珠子軲轆轆一轉,繼而道:「對了,陳嬸子,你剛剛不是說你家還有幾十個雞蛋沒賣出去嗎?要不你跟六月說說,讓她把你的雞蛋也收了,不然都該散黃了。」
陳蘭花見人家把雞蛋都賣出去了,心痒痒的很。但是又礙於儲六月搶了她姨侄女的心上人,對儲六月是恨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求她?
「誰說我家雞蛋賣不出去了?我那是不想賣,想賣的話,哪裡輪得到她呀!哼!」陳蘭花不屑的撇了儲六月一眼。
「誒呀,這年頭居然還有跟錢過不去的人。」李嬸子說著風涼話,還故意抖了抖手裡的錢。
儲六月真能再耽誤時間了,還得去醫院,回去還得做飯,還得準備明天去賣的雞蛋,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幾位嬸子,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跟你們閑聊了,我得趕緊去醫院了。」儲六月說道。
「六月啊,你家晏之娶到你這麼個有本事媳婦,可真是有福氣呀。」李嬸子不忘把她誇讚一番。
「我能嫁給他,也是福氣。」儲六月這句話真的就是說給別人聽聽的。她和自己那個所謂的丈夫至今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那時候她才十歲,對他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如今十年過去了,歲月在他們身上悄然的改變了許多,再相見,也不過是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