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俄國是如何征服中國的傳統勢力範圍中亞
沙皇俄國對資源豐富、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中亞地區垂涎已久。1717年,彼得大帝耗資25萬盧布,派遣別科維奇•切爾卡斯基公爵(親王)為的6655人的遠征隊從阿斯特拉罕出去征服希瓦汗國,結果別科維奇陣亡,俄軍幾乎全軍覆沒。此後,彼得大帝指出哈薩克草原才是通向中亞各國的「關鍵的大門」。19世紀上半期,沙皇俄國開始對哈薩克進行全面征服,一方面出動大批軍隊鎮壓哈薩克各部的反抗,一方面又誘使小帳、中帳和大帳哈薩克上層領向自己臣服。
1822年沙俄政府授權西伯利亞總督斯佩蘭斯基頒布了《西西伯利亞吉爾吉斯人條例》,宣布廢除哈薩克原有的政治統治制度(可汗制),把哈薩克地區劃分為若干行政區,一切按照俄羅斯的政治制度、由沙俄政府派遣的官員統治。至此,延續366年的哈薩克汗國宣告滅亡。隨著對哈薩克的征服,沙俄對中亞諸汗國和中國回疆地區動了強大的攻勢。1834年,在曼格什拉克半島建立新亞歷山德羅夫斯克要塞。1839年奧倫堡總督彼得羅夫斯基再次派6000多人遠征希瓦汗國,仍未得逞,此後俄國的主攻方向轉到浩罕汗國北部一帶。1847年,在錫爾河口修建賴姆堡(后改名阿拉爾斯克)。
1853年,彼得羅夫斯基親自率領2000多俄軍,經過22天的圍攻佔領浩罕要塞阿克•麥吉特(改名彼得羅夫斯克,當時浩罕守要塞的主將就是阿古柏),形成錫爾河碉堡線。與此同時,沙俄軍隊從塞米巴拉金斯克向南推進,1847年,沿愛古斯河南侵,偷偷在巴爾喀什湖東南中國境內勒布希河和庫克烏蘇河之間建立科帕爾堡。
1851年起沙俄乘清朝內外交困,阿勒坦山(阿爾泰山)地區秩序混亂之機,侵入鄂布河(鄂畢河)上游察那斯河(恰雷什河)、哈屯河(卡通河)、比亞河一帶,並逐步向阿爾泰腹地、額爾齊斯河上游推進,想把中國的內湖桑泊據為己有,由於清政府採取了有力的防範措施,才使沙俄侵吞桑湖的計劃沒有實現。但在1852年沙俄在中國圖古勒池(今阿拉湖)以北的雅爾地區建立了烏爾扎爾移民村,1854年佔領了天山北麓吹河(楚河)與伊犁河之間的古爾班阿里瑪圖(長期作為哈薩克都的阿拉木圖)。同年十月,將科帕爾和古爾班阿里瑪圖划入新建的隸屬於西西伯利亞的塞米巴拉金斯克省,擅自將中國巴爾喀什湖(當時為中國第一大湖)以東以南的地區劃入俄國的版圖,並繼續向東將其勢力擴張到特穆爾圖淖爾(今伊塞克湖當時為中國第二大湖)一帶。不久又把古爾班阿里瑪圖改名為維爾內堡,1856年把維爾內堡作為新成立的阿拉塔夫州府,形成另一條包抄哈薩克草原、進攻中亞諸汗國的碉堡線,即大部分位於中國境內的西伯利亞線。沙皇尼古拉一世公開宣稱"我們的旗幟插到哪裡,哪裡就只有臣服!"克里米亞戰爭后,雙頭鷹俄國為了挽回在歐洲一頭的慘敗,加緊侵略東方。
1858~1859年,沙皇政府派遣3個使團分赴中國喀什噶爾、呼羅珊、希瓦和布哈拉(領導希瓦和布哈拉使團的是狂熱的侵略分子、少壯派軍人伊格納切夫后被派往中國北京)收集情報,標誌它在中亞的擴張政策進入新的階段。
沙俄在完成對中國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的事實上的攫取后,在1859年派年僅27歲的少壯派軍人伊格納切夫出使中國。抵達北京后,根據沙俄外交部訓令,勾結英、法侵略。以"和平使"的面孔出現,表示俄國願在中國和英法聯軍之間調停"戰事",假惺惺地說什麼「俄國不僅不願意利用你們現在這種走投無路的處境,而且還決心向你們證實它對貴國所抱的善意。」最後勾結英法強迫清政府簽訂了《中英北京條約》和《中法北京條約》、使英法的侵略要求得以滿足。隨後,伊格納切夫借口調停有功,應有報酬,向清政府提出續約草案15條,並聲稱其條款「一字不能更易」、只能簽字畫押,同時威脅到:如果清政府不接受俄國之條款,他就要把英法聯軍召回北京。清政府只好在1860年11月簽訂《中俄北京條約》,除了將烏蘇里江以東4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劃歸俄國,還增開喀什噶爾為商埠,並在喀什噶爾、庫倫設領事館。又利用《中俄北京條約》所作的如下的規定,想進行佔領合法化:「西疆尚在未定之交界,此後應順山嶺、大河之流,及現在中國常駐卡倫等處,及1728年,即雍正六年,所立沙賓達巴哈之界碑末處起,往西直至桑淖爾湖(桑泊),自此往西南,順天山之特穆爾圖淖爾,南至浩罕邊界為界。」在進行談判的過程中,1860年8月沙俄軍隊佔領了托克瑪克(附近就是著名的碎葉),9月佔領了比什凱克(今吉爾吉斯斯坦都蘇聯時期的伏龍芝)。
1862年1月沙皇亞歷山大二世親自主持「特別會議」,通過了外交部擬訂的利用外交訛詐,割佔中國西部領土的方案。沙皇任命巴布科夫(鄂木斯克集團軍上校)為俄方談判代表,俄國外交大臣亞歷山大•戈爾什科夫公爵在給談判代表的訓令中指出:先必須向清政府代表聲明,談判只能在"準確地"依據《中俄北京條約》劃界的條件下才能舉行,然後再堅持"以中國常駐卡倫為界",力爭全部佔有桑泊和特克斯河上游地區,至少也應保留兩國共有桑泊,並給俄國人在湖上捕魚和航行的權利。為了實現這一目的,沙俄在邊界上作了大規模的軍事部署和調動,把軍隊開進中國領土,挑起邊界衝突,造成有利於沙俄談判的軍事態勢。1862年8月3日,巴布科夫到達塔城,與清政府代表、烏里雅蘇台將軍明誼、塔爾巴哈台參贊大臣明緒、領隊大臣傅勒果素等進行劃界談判。談判開始,巴布科夫提出應以中國常駐卡倫為界,並拿出一張早已划好的分界地圖,上面以紅線把中國常駐卡倫以外的領土,全部劃歸沙俄版圖,強行要求中國代表接受。明誼據理力爭說:「條約內載自沙賓達巴哈界牌末處起,至浩罕邊界為界,袤延萬里,其中只有三處地名,再未詳細指定逐段立界之處」,根本沒有什麼統以中國常住卡倫為界的規定。「雙方應該細查條約、遵照舊圖,秉公商辦。」又說,「常住卡倫之外有烏里雅蘇台、科布多的烏梁海,有塔爾巴哈台所屬愛古斯、勒布希的哈薩克,有伊犁所屬特穆爾圖淖爾、哈拉塔拉的哈薩克、布魯特(柯爾克孜),他們都是清政府的臣民,他們的牧地是中國的領土,不能分給俄國。」巴布科夫蠻不講理,胡說「圖內所載界址,均系該國所屬烏梁海、哈薩克、布魯特游牧之地。」此後,俄國增派駐伊犁領事扎哈羅夫為全權代表,此人通曉滿語和漢語,「人甚狡黠」,他說如不照條約內以常住卡倫為界,即是你們廢了條約。」明誼駁斥說:「常駐卡倫根本不是中國的國境線,比如伊犁以西的勒布希地方,乾隆年間,立有石碣,現在尚存。我國伊犁、塔爾巴哈台每年派官兵前往該處,查收哈薩克呈交之租馬,均在此界會哨。」扎哈羅夫理屈辭窮,大聲罵道:「此界系你們伊犁將軍私行偷立,何以算得交界。」在以後的談判中,誼仍凜然不屈,答以「若照我國常駐卡倫為界,則不特卡外住牧之食俸阿勒坦淖爾烏梁海各旗,即哈薩克、布魯特各部落,均被你們包去。」雖然明誼作了讓步的提議,但俄方代表堅持以「常設卡倫」為界。沙俄政府由於狡辯要挾都無濟於事,遂單方面中斷了會議。接著故伎重演,在回(新)疆邊境全線出動軍隊,對清政府武力威脅。
從1863年4月初到1864年,俄軍佔據了從桑泊到伊塞克湖中國邊疆十多處卡倫,每處有侵略軍四五百人至一百幾十名不等。他們在中國領土上胡作非為,對中國邊疆少數民族進行離間、分化、收買活動。由於桑泊是沙俄割占計劃的重點,巴布科夫還組織了一個由哥薩克騎兵和炮兵掩護的"桑泊考察團",在1863年夏天侵入桑泊沿岸地區。1862年冬和次年春、夏,清政府曾在北京同沙俄駐華公使巴留捷克和代辦格林卡反覆進行談判,每當俄使理屈詞窮、無言以對時,就借口「未深悉該事情形」以推卸責任。
1863年6月至8月,清政府對沙俄一系列入侵和挑釁提出抗議,要求沙俄撤兵,並重開塔城談判。1863年10月,中俄在塔城第二次談判,由於沙俄恃強凌弱,談判也以無結果而告終,沙俄代表於10月25日起程回國。當時回疆庫車的回族、維吾爾族人民正在起義反清,沙俄看到這是強佔中國西北大片領土的有利時機,乘機派俄軍600餘人,攜槍帶炮到塔城附近的巴克圖卡外駐紮,又派俄軍1000餘人佔領伊犁西北的博羅湖吉爾卡倫。清政府內外交困,因而要明誼等按照沙俄議單,趕緊將分界事宜結束。
1864年9月,扎哈羅夫等到達塔城,明誼根據《中俄北京條約》、自沙賓達巴哈界牌末處往西至桑泊的規定,向其力爭將阿爾泰諾爾烏梁海地區一半給中國,但扎哈羅夫聲稱只有按照俄方「畫定分界限道繪圖作記,換約定案」,否則「立即回國,派兵看守分准地界」。在沙俄代表以武力威脅的情況下,明誼只得遵照清政府的指示,按照俄國的要求,於同治三年九月初七日(1864年10月7日)同扎哈羅夫簽訂了《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通過這個條約侵佔中國的領土,比《中俄北京條約》更為苛刻,它把《中俄北京條約》規定為界湖的伊塞克湖和桑泊劃為沙俄的內湖,又霸佔了中國塞留格木嶺、奎屯山以西和圍繞桑泊以南的廣大地區,烏克克、沁達垓圖、烏爾魯、昌吉斯台、塔布博勒齊爾、納林、阿吉爾噶、和尼邁拉虎等8卡倫,都不得不挪移改設,以尼邁拉虎而言,向中國一側挪移了近200公里,天山山脈原來完全屬於中國,現在汗騰格里峰以西有一半的天山山脈不屬於中國。該條約又稱《中俄塔城條約》通過該不平等條約,俄國總共割佔了中國44萬餘平方公里的土地,並在這片土地的主要部分成立了以科爾帕科夫斯基為省長的七河省。伊格納切夫因為沒有流血使俄國取得了巨大利益,受到了奪取中國黑龍江流域的「英雄」阿穆爾斯基伯爵穆拉維約夫的高度讚揚極力向沙皇主子推薦,伊格納切夫升任外交部亞洲司司長,后擔任財政大臣,內務部大臣。巴布科夫因為侵略中國新疆有功,升任西伯利亞集團軍副總參謀長,總參謀部少將。
1859~1863年間,沙俄侵略軍在錫爾河流域和楚河流域一帶進行頻繁的軍事「偵察」,攻佔和破壞浩罕邊境的堡壘。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公然宣稱"一旦我們的旗幟插到哪裡,就絕不讓其再降下來!"1863年年底,亞歷山大二世布聯接東西碉堡線以便深入中亞的動員令。
1864年夏,切爾尼亞耶夫上校率領2500人從維爾內堡出,於6月16日攻佔奧列•阿塔要塞。另一方面,維列夫金上校率領1200人從彼得羅夫斯克出,於6月25日攻佔伊斯蘭教在中亞的聖城土耳其斯坦。為了實現聯接碉堡線的計劃,7月底,沙皇政府決定建立「新浩罕線」,該線由楚河到錫爾河的陽尼•庫爾乾的全部堡壘組成,新晉陞少將的切爾尼亞耶夫任司令。切爾尼亞耶夫立即進攻浩罕的軍事重鎮奇姆肯特,被浩罕汗國的攝政大毛拉阿利姆庫里擊退。但他在這年10月初乘阿利姆庫里撤離之機攻陷該城,從而實現了錫爾河碉堡線和西伯利亞碉堡線的聯接,並且繼續向南推進,企圖一舉奪下有10萬人口的中亞最大城市塔什干,未能得逞。為了「安撫」英國等西方國家,俄國外交大臣亞歷山大•戈爾什科夫公爵於1864年11月21日出公告,竭力為俄國在中亞的侵略活動辯護,詭稱奇姆肯特是俄軍向南推進的「地理極限。」不到半年,俄軍再次動進攻。當時的奧倫堡總督克列扎諾夫斯基想親自到前線指揮,但切爾尼亞耶夫為了爭功搶先率領2000俄軍和12門大炮對塔什干動猛攻。
1865年4月22日先奪取了控制塔什乾的咽喉要地尼阿茲別克堡,切斷了塔什干居民的糧道。緊接著俄軍把塔什干供水的兩條渠道引開,切斷了塔什干居民的水源。1865年5月,浩罕的傑出統帥不幸陣亡。6月28日,經過激烈的巷戰後,塔什干淪陷。由於戰術失誤,武器落後30000守軍竟然擋不住2000人的進攻,這次戰役使沙俄在中亞的影響力大增。奧倫堡總督克列扎諾夫斯基明確指示要把中亞三大汗國中最強的浩罕當做俄國藩臣對待。並說「如果它感到委屈,那就更好辦了,這給了我們徹底解決它的借口。」就在這一時期,沙俄暗中收買了浩罕的高層貴族,全力支持阿利姆庫里的主要政敵浩罕阿古柏伯克入侵中國回疆,結果在中國回疆建立了所謂的「哲德沙爾汗國」。此後俄國侵略軍的矛頭轉向布哈拉汗國,沙俄先提出布哈拉汗國在10天內交出不可能籌集到的巨額貢款,布哈拉汗國無力交出,俄軍就按原定計劃起進攻。在1866年5月20日伊爾加爾的戰役中打敗埃米爾穆扎法爾丁的軍隊,然後佔領霍占特、烏拉•丘別、吉扎克等城,控制了布哈拉與浩罕的聯繫通道。
1867年7月11日成立了以塔什干為中心的土耳其斯坦總督區,由俄國陸軍大臣辦公廳主任,曾經擔任俄佔波蘭的總督,號稱「半沙皇」的康斯坦丁•彼得洛維奇•考夫曼任總督,從而開始了對中亞諸國征服的決定性階段。沙俄不斷挑撥各汗國之間的關係,浩罕汗國與布哈拉汗國的對抗加劇了,布哈拉埃米爾穆扎法爾丁曾兩次大舉進攻浩罕,從而大大削弱了浩罕汗國抵抗俄國侵略的力量。然後考夫曼對精疲力竭的浩罕汗國施加強大壓力,迫使浩罕胡德亞爾汗於1868年2月簽署不平等的「通商條約」,浩罕實際上變成俄國的附庸。接著全力對付布哈拉汗國,於1868年5月派3500人佔領了撒馬爾罕和卡塔-庫爾干。
1868年6月14日,在卡塔-庫爾干與布哈拉之間的吉拉布拉克高地的決戰中,武器裝備佔有極大優勢的沙俄軍隊再次擊敗人數比自己多十倍的布哈拉埃米爾的軍隊,其中穆扎法爾丁精銳的6000御林軍死傷大半,穆扎法爾丁投降。根據7月5日的和約,布哈拉承認霍占特、烏拉•丘別和吉扎克併入俄國,割讓撒馬爾罕和卡塔-庫爾干,賠款50萬盧布。布哈拉淪為俄國附庸。然後是希瓦汗國。1869年,沙皇政府在裏海東南岸的紅水灣建立克拉斯諾沃斯克城,作為從裏海東南岸進攻希瓦和土庫曼的基地,而且並不放鬆對中國回疆的繼續入侵,由於不滿足對阿古柏政權的幕後指揮,防止英國在中亞勢力的不斷加強,沙皇政府捍然決定派兵入侵中國回疆的伊犁地區。借口就是把不堪受沙俄壓迫奴役遷徙到中國境內的哈薩克人的一支稱為「逃犯」追剿。
1871年5月考夫曼下令七河省省長科爾帕科夫斯基少將派2000俄軍和13門大炮去奪取中國的伊犁。科爾帕科夫斯基公開叫囂要佔領塔城、伊犁和喀什噶爾,並在此移民。回疆各族人民在武器落後,補養不足的情況下拚死抵抗,給侵略以深重打擊,沙俄侵略軍猛攻50天才在7月4日攻佔了伊犁。1872年亞歷山大二世向考夫曼下了一道臭名昭著的命令「康斯坦丁•彼得洛維奇,去把希瓦拿來吧」。沙皇政府作出了徹底征服希瓦汗國的決定。
1873年2月沙俄侵略軍在考夫曼統率下從土耳其斯坦、克拉斯諾沃斯克、曼格什拉克、奧倫堡分四路對希瓦動強大攻勢,6月佔領希瓦城。7~8月間,考夫曼下令對附近的和平居民土庫曼約穆德人進行了滅絕人性的屠殺。8月24日簽訂俄希和約,希瓦汗國割讓阿姆河右岸的全部土地,賠款220萬盧布,穆罕默德•拉希姆•巴哈杜爾汗成為「全俄皇帝的卑順奴僕」。1875~1876年,浩罕爆了民族大起義,浩罕、納曼干、安集延和馬爾戈蘭等地人民對沙俄侵略動了「聖戰」。沙俄軍隊在斯科別列夫少將率領下對這次起義進行了血腥鎮壓,俄軍血襲了整個費爾干納盆地,僅在安集延一地,斯科別列夫指揮俄軍用大炮猛轟,安集延城基本被轟平,2萬多起義被埋葬在廢墟下。
1876年2月7日俄軍佔領了浩罕城,3月2日沙皇俄國正式宣布吞併浩罕汗國,改為由斯科別列夫為省長的費爾干納省,從而完成了對中亞三大汗國的征服。其中布哈拉和希瓦兩個汗國名義上還被保留(到十月革命后的1920年才正式取消稱號),實際上完全成了任沙俄擺布的奴僕。就在這一年斯科別列夫還組織了阿賴遠征軍,越過了阿賴嶺,佔領了吉爾吉斯(柯爾克孜)額德克納的領地阿賴谷,為進一步侵佔中國領土帕米爾高原打開了通道。從1877年起,俄國對土庫曼地區動了全面進攻,同時俄國對與中亞國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土耳其奧斯曼帝國動了大規模戰爭。在土庫曼1879年9月,俄軍在攻打阿哈爾•捷金綠洲的重鎮格奧克•帖佩時,遭到英勇的土庫曼人的沉重打擊狼狽竄回。
1880年2月,亞歷山大二世召開御前會議,決定必須征服土庫曼全境,在召見斯科別列夫時,指出:「不得後退一步,因為這對於歐洲和亞洲都會成為我們軟弱的表示,而且可能使俄國所受損失比全部遠征都大得無法估量。」沙俄搶修了從裏海東岸到阿哈爾•捷金綠洲的軍用鐵路,並徵用了大量的駱駝,使俄軍能得到大批裝備和給養。
1880年底,鎮壓浩罕起義的劊子手斯科別列夫率領11000人的大軍帶著97門大炮再度大舉入侵土庫曼,土庫曼人在武器落後,工事簡陋的情況下殊死抵抗,在俄軍重炮連續轟擊下,堅持了3個星期。俄軍死傷1200多人才在1881年1月12日攻佔了格奧克•帖佩。俄軍不分男女老幼,又瘋狂殘殺了沒有來得及撤離的8000名土庫曼帖克人。接著俄軍繼續進攻佔領了阿什哈巴德(今土庫曼都)。1884年初,俄軍攻佔了通往伊朗和阿富汗的樞紐,土庫曼人的最後一座重要城鎮梅爾夫城。俄軍從梅爾夫城沿著穆爾加布河繼續向南推進到阿富汗邊境的庫什卡河谷。由於庫什卡離被稱為裏海、阿姆河、印度河之間的戰略要地英國控制的赫拉特僅70英里,英俄矛盾極度緊張,戰爭一觸即。兩國經過激烈談判最後妥協,俄國得以完全佔領了土庫曼,庫什卡成為俄羅斯帝國和後來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領土的最南端。在最後完成對中亞諸國的征服時俄國加緊了對中國回疆的侵略,1881年簽訂《中俄伊犁條約》,雖然收回了伊犁,但割去伊犁西部霍爾果斯以西的大片中國領土。以後又陸續迫使清政府簽訂了《伊犁界約》(1882年)、《喀什噶爾界約》(1882年)、《科塔界約》(1883年)、《塔爾巴哈台西南界約》(1883年)、《續勘喀什噶爾界約》(1884年)等5個勘界議定書,又強行割佔了中國桑泊東南、霍爾果斯河以西、特穆爾圖淖爾東南、阿克賽河源、阿賴山區等共7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在1892年強佔帕米爾薩雷闊勒嶺以西2萬多平方公里的中國領土,從而實現了對中亞390萬平方公里的征服。
沙皇俄國在征服中亞后,主要是採取軍政合一的管理辦法來進行殖民統制,由俄**人如切爾尼亞耶夫、斯科別列夫之流來擔任中亞各地方的主要行政長官,對於一些較小的官職,像鄉長、村長等職則由當地的貴族、富人來擔任。為鞏固其在中亞的統治,同時也為緩解農奴制改革后國內土地的「緊張」,俄國政府還向中亞地區開展了移民活動。俄國殖民當局將游牧民族的土地掠奪過來交給移民進行耕種。大量的牧場被改為耕地,當地的畜牧業遭到了嚴重的破壞。由於美國南北戰爭(美國南部是當時世界上重要的棉花產地)使棉花價格大漲,俄國在當地大力推廣種植棉花,企圖將中亞變成其棉花基地,以滿足棉紡織業對棉花的需求。為了加強中亞與俄國在政治、經濟上的聯繫,同時出於戰略上的需要,俄國還在中亞修建了鐵路。還興建了一些中小型工礦企業,以掠奪中亞的資源。為滿足殖民統治的需要,俄國還在中亞各地徵收賦稅,加重對當地人民的剝削。在推行「邊區俄羅斯化」的過程中,俄國在中亞強制推廣俄語,企圖同化當地的少數民族。對於伊斯蘭教,俄國主要採取了保持現狀的政策,對宗教活動不做太多的干涉。俄國對中亞的征服雖然結束了該地區長期混亂的局面,但中亞人民所受的壓迫並沒有因俄國人的到來而有所減輕,反而處於俄國殖民政府與當地官吏的雙重壓迫之中。使這一地區變得更加貧窮和落後。為反抗俄國人的剝削和壓迫,中亞人民不斷舉行起義,沉重打擊了沙皇俄國的殖民統治。到了前蘇聯時期,在蘇聯最高意識形態負責人日丹諾夫的授意下,掀起了篡改歷史的**,蘇聯歷史學家一致聲稱(有很多說真話的歷史學家受到嚴厲處分,其餘的通過思想轉變完全贊同莫斯科的「正確認識」)那就是哈薩克同俄國的聯合,是自從16世紀末期以來哈薩克人民的最著名、最有遠見的統治所一直追求的目標,是防止了『東方野蠻國家』奴役哈薩克人,並使他們和一個比一切亞洲鄰國都『無可比擬地更為先進的文明』的國家有了密切的聯繫。就是制止了中國、英國和浩罕瓜分哈薩克,並為進入更進步的經濟形式打開了道路。並且在敘述烏茲別克、塔吉克、吉爾吉斯和土庫曼的歷史也必須遵照這個大方向,必須要進一步明確闡述南高加索,中亞細亞和遠東的一些區域併入俄國的進步意義。必須堅決否認東哈薩克,阿賴山區和帕米爾歷史上是中國領土。一直到蘇聯解體,中亞各國史學家重新出版的著作才有了根本性的變化,歷史終於回到了其本來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