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線索

阿黃笑著沒有進一步的挖苦對方，畢竟都是曾經的同學，戰友，在那些崢嶸歲月里，面對著恐怖分子的子彈和砍刀，到處是危險的陷阱，任何陌生人都不能信任，在那樣環境里走出來的人，完全可以做到用生命堅持原則，無所畏懼任何挑戰，如今和這些混灰的保持平衡，必然是為了維護那身制服和肩膀上擔負著保護普通人的責任，畢竟，這才是這身制服最重要的意義。

阿黃懂這件事，也想著成為那樣的人，可惜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老母親淚眼摩挲的模樣還歷歷在目，父親苦勸的話語還在耳邊響起，那句：「你已經為了國家盡忠十年，應該為我和你母親儘儘孝道了。」讓阿黃放棄成為一名特警或者刑警，而是依靠著動遷房成為一名拆二代，這樣的犧牲，那些一起戰鬥過到受傷疲憊的戰友們都懂，記得老班長曾經說過：「我後半輩子想好了，找一個閑職，陪著老爹老娘，如果條件允許，再找一個不被慾望代替心智的女人，結婚，生個一男半女，足夠了。」

阿黃將這些回憶從頭腦中清理掉，將注意力放回自身的任務上，酒保見阿黃與警官同來，以為他也是警官，於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阿黃問詢的這附近所有關於偷狗販狗的信息清盤而出，沒有一絲保留。

阿雲與酒吧中的常客以及老相識，不停交談乾杯之後，也摸清楚這附近的情況，兩個人幾乎同時走出酒吧，但是卻裝做互相不認識對方，畢竟，一個是跟著官面進來的，一個是打黑拳的，如果走的太近，被人誤會，會讓以後的行動添加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一個人走進市場大廳問詢某種商品的行情，得到的信息會是五花八門，最終的決策會被傳播信息的人所誤導，或許會聽從建議選擇嘴巴中優質的產品，也有一些人會選擇最差的那家，甚至有人另闢蹊徑，專門選擇中間的那幾家，方法很多，道路無數，不一而足，然而，如果有一家小店，沒人提起，你也沒有看到聽到他的消息，你是絕對不會去的，所以，市場中店鋪越是在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比如大門口，那麼生意就越好，就是這個道理。

於是生意最好的狗販子，老劉頭就在他的破院子里，見到敲門的兩位警官，耿警官敲門喊道：「老劉頭，分局的。」

彎著腰手中拿著狗食盆的老頭，聞言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看向柵欄邊的兩個人，片刻后連忙換上微笑的表情跑過去將柵欄門打開，微笑的說道：「不知道兩位長官有什麼事情？」

耿警官很嚴肅的說：「老劉頭，聽說這片收狗人里，你資格最老，規模最大，我問問你，這隻狗你見過沒有？」說吧示意旁邊的阿黃，阿黃掏出照片給老劉頭，老劉頭接過照片仔細的觀看半天然後說道：「這隻狗我見過，既然是分局的長官問，我也就實話實說，是有人請這片專門偷狗的王二義和站錄三，這兩個小子干下的事情。」

阿黃見老劉頭直接承認和耿警官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問道：「老劉頭知道的這麼清楚？這兩個人在哪裡？」老劉頭搖搖頭：「警官您也別問他們在哪，按照道上規矩，這件事情是我委託她們辦的，您沖著我就行。」

耿警官點點頭然後說道：「那麼你就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劉頭也點點頭說道：「雖然我沒和耿警官打過交道，但是在這片地面混的，誰不知道耿警官是一個仗義疏財的好漢，所以我也就沒拿謊話誆騙您，這件事情啊，要從一次我一個相熟的賣狗肉的販子說起，那一次肉販子小六找到我，說他一個遠方親戚有事求我，狗屁，我一看就是這小子收了錢，畢竟通過電話聯繫的那個人一聽就是混商界，說話客氣但是特別虛偽，高高在上又沒有威嚴，當然，老頭子我也沒客氣，該收的錢一分沒少，拿出一小部分找專門的人幫他把事情辦了。警官既然找到我這裡，必然是勾出別的事情了，我老頭子拿錢辦事，如果有需要我就配合。這是委託人的電話，這是小六子的電話地址。」

離開老劉頭家的兩人坐上警車，阿黃說道：「這老頭的行為是不是不夠犯罪？屬於灰色地帶，所以只是配合，並不害怕？」阿耿笑道：「阿黃，就算是犯罪又能怎麼樣？偷狗而已，最多拘留幾天，道上的人，被拘留幾天，還能省飯錢，除非是幾年的徒刑，要不然這些傢伙根本不當回事，至於為什麼判幾年害怕，因為裡面沒有酒沒有肉沒有女人，這幫人就怕這個。」

阿黃笑著說；「也是，只有那些小孩子才怕什麼教育譴責批評的，這些混子在哪混都是混，沒錢時候睡監獄和睡馬路沒有區別。他們也就不在乎短期的監禁生活。」

在阿黃得到線索開車前往找尋狗肉販子小六子的時候，阿雲則依靠其他辦法找到相同的線索，酒保告訴阿雲，這片兩個專門偷狗的小賊，兩個人叫做王二義和站錄三，不過這都是化名，並不是真正的名字，這裡的道上人物，喜歡叫他們狗二和狗三，當然因為這個綽號也沒少打鬥，關鍵是看誰說。

這兩個人身體條件不錯，能力也不錯，不過沉迷於偷狗的生意，幾次有人想拉他倆入伙，干點大買賣，但是兩個人全都予以拒絕，至於之後是否接受了他人的好意，酒保就不清楚了。

阿雲找到兩個在家呼呼大睡的人，因為是酒保介紹來的，對方很客氣，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邀請吃飯，不過阿雲的目的很簡單，於是問道：「兄弟不要忙活了，我是受人之託找狗，問一問這隻狗的下落，至於該出多少錢，兄弟儘管說，我也是為人辦事，絕對不難為兄弟。」

狗二點點頭說道：「兄弟仗義，又是酒保大哥介紹來的，我們哥倆信得過兄弟，這個事情是這樣的，狗販子老劉頭，外號狗頭，他是這片收狗販狗的老大，這一片所有的狗肉買賣都歸他管理，我們哥倆依仗著他老人家做買賣，人家一句話，風裡雨里，我們兄弟都得走一把，金主給我們兄弟兩萬，時間地址，狗的照片，狗主人的作息時間，全套，一點不差，只需要我們哥倆出動一次，將狗抓回來就行，前後幾分鐘，之後狗交給金主，我哥倆的活計就算完成，其他的，我們哥倆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