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們是真的不知道為為什麼我今天來看你們訓練是嗎
第三節你們是真的不知道為為什麼我今天來看你們訓練是嗎
「你們看看其他班，再看看你們！一個走隊列排了一個小時都排不好！你們怎麼考上七中的？！」教導主任馬永乾站在隊列的最前面，身後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的大黑臉劉教官，劉教官遞過一個擴音喇叭，生怕操場上軍訓的其他班級聽不到，馬永乾清了清嗓子，「懶懶散散，無組織無紀律，誰是班長？！出列！」
徐景旭向前踏出一步：「到！」
「你喊那麼大聲幹嘛！嚇老子一跳！」馬永乾正好站在徐景旭的對面，冷不丁的出列再加之大聲答到，沒有心理準備還真把他嚇了個措手不及。原本是蹩腳的方言普通話這被嚇了一下，反而標準了好多，隊列里同學們都使勁地憋著笑，沈芮芮更是曉得肩膀抖個不停。
「怎麼回事！？你們笑什麼啊？很好笑嗎？？」馬永乾氣得腦頂冒煙。
他來到第一排排頭的地方，死死地盯住排頭男孩兒的眼睛，男孩兒被盯得發毛，還偏偏不敢發出聲音，只能尷尬地咽口唾沫，將視線飄向別處，馬永乾又掃視了一遍後面幾排，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們是真的不知道為啥我今天來看你們訓練是嗎？」
「報告，」常伯易天不怕地不怕，出言頂道，「不知道。」
隊列里一陣鬨笑。
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怒氣，馬永乾轉身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臉，「劉教官，不好意思啊，孩子們太皮了，今天下午您先回營地休息，那件事情呢……你先別急，我和你們軍區領導再去徹查一下，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畢竟也不是個小事情。」
大黑臉劉教官面無表情：「我服從組織安排。」
「唉，支書，」沈芮芮湊到歐梧為跟前來，「劉大黑臉可是比你黑多了。」
徐景旭顯然是聽到了，嘴角翹了一下。
「還說話！還說話！被罵了這麼久還沒被罵夠是吧！？」馬永乾的耳朵真是賽上了警犬，沈芮芮在下面小聲的悄悄話都被聽到了動靜，瞪了一眼沈芮芮，馬永乾又盯著眼前的徐景旭，「還有你，笑什麼笑什麼？你還是班長，帶的個什麼頭啊，啊？給不給你們班主任丟人？」
「報告，我錯了。」徐景旭很是識相。
隨著一聲哨響，操場上其他班級的隊列都相繼解散，湧向食堂。
「今天中午，所有人不準回家！不準休息！不準吃飯！」馬主任臉通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氣的，「誰敢走，後果自負！！」
撂下這麼一句話，馬主任和劉大黑臉拂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常伯易翻了一個大白眼，轉身離去，不管馬主任臉色，也不管馬主任剛剛離去一分鐘都不到，更加不會考慮班級里其他同學怎麼想。
「我倒是看看能有什麼後果。」見常伯易毫無顧忌地離開，沈芮芮身旁的一個男孩兒脾氣也上來了，轉身就要走，沈芮芮連忙拉住：「姚離轍，哎……」
「姚離轍，你別鬧了！」徐景旭在前排站得筆直，頭也沒回，「他有他爸給他擦屁股，你有嗎？」姚離轍很是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來站在隊列里，小聲嘟囔著：「都多大了，大個便爸爸都得跟著。」沈芮芮撲哧一聲笑出來，附和著：「爸寶。」
眾人無言，操場上一下子安靜下來，沈芮芮閉上眼睛，耳朵里滿是知了聒噪的叫聲，正午的太陽像是和馬主任商量好了一樣，烤的臉上格外的疼。
「同學們，我希望今天下午大家認真一些，軍訓排隊列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希望大家都多一些集體意識。」良久，徐景旭轉過身，面向同學們，一字一句地說道，「今天中午受罰，至少我不會溜走，我也不建議大家偷偷溜走，當然如果你想和常伯易一樣一走了之我也不阻攔，但是後果自負。」
「不就是沒排好隊列嘛，犯得上發那麼大火。」沈芮芮不滿地低聲誹愎。
「你們真的以為只是今天隊列排得不好馬主任才發那麼大火嗎？」劉大黑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站在旁邊的樹蔭里，一手提著一大袋子麵包，一手提著一箱水，大家賭氣似的不理他，大黑臉萬年寒冰的臉像是突然解凍了，輕笑一聲，彷彿被我們逗樂了，把麵包和水往地上一放，「馬主任去找我們領導了，想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的就過來，不想的繼續在那裡站著。」
「大黑臉笑了？」
「我去我沒看錯吧，那是大黑臉嗎？」
大家更是沒想到，一直都拉著臉不近人情的劉大黑臉居然瞞著馬永乾主任偷偷給他們送吃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姚離轍率先跑向樹蔭：「還等什麼，快去休息啊。」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跑去拿袋子里的麵包和飲料。
劉大黑臉看著一臉滿足的孩子們：「教官沒錢，也就只能請你們吃點麵包。」
歐梧為滿嘴麵包：「這時候了都，有麵包就不錯了。」
「麵包會有的，牛奶怕是給你們買不起了。」劉大黑臉自我調侃，引得同學們陣陣發笑。
「唉，大黑臉……」沈芮芮剛說完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額……我是說，劉教官，那個……你剛剛說馬永乾發這麼大火，不是因為我們隊列沒排好？那是因為啥啊？」
「對啊，您跟我們說說，要不然大家也委屈。」歐梧為附和道。
「也怨我。原本想吃個飯也就十五二十分鐘的事情……」劉大黑臉低下頭，臉上滿是自嘲和無奈，感慨到一半兒，忽覺得說多了，便抬起頭，「沒什麼事兒，我相信大家都是好孩子，不會做那種事兒的。」
「哈？」沈芮芮聽得雲里霧裡，追問道，「哪種事兒啊教官？你別說一半兒啊……」
徐景旭咽下一口麵包，聽著沈芮芮和教官的談話，眼神忽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