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回來了。」狹小擁擠的房間內，一張的麻將桌佔據了很大的空間，桌子前圍了坐著幾個手裡中年男女。

其中一個身著白色睡裙的女人有著和葉芙一樣精緻的五官，雖然無論是衣服還是髮型都是一團糟，但是在幾個人之中還是很扎眼。

在聽到葉芙的聲音后，女人抬起了頭，彈了彈快要燃盡的煙灰，「葉芙，你這麼早回來幹嘛？」

葉芙默默地白了她一眼，扯過一條毛巾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轉身就來到了自己狹小的卧室。

客廳里，傳來了自己的母親葉書罵罵咧咧的聲音，葉芙直接躺在了小，木質的小床在她躺下的那一刻發出了咔嚓咔嚓的刺耳聲音。

閉上雙眼，葉芙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終於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著幾句客套的聲音，房間終於恢復了安靜。

葉芙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鬧鐘，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打了一個噴嚏，葉芙拿起桌子上自己的水杯，倒了一點被熱水，喝了下去。

「葉芙，這個月的生活費沒有了。」葉芙剛放下杯子，房門就猛地被打開了，門口傳來了母親葉書尖銳的聲音。

葉芙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葉書，「不是兩周前剛給你的嗎，怎麼又沒了？！」

兩個周前，自己把錢給母親的時候，明明告訴過她這些天是要用到月底的，怎麼這麼快就又沒了？

「怎麼又沒了，你以為你給我的是一百萬嗎？現在的物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給的那點錢，怎麼可能用到月底啊？」葉書站在門口，頤指氣使的說道。

面對這樣的母親，葉芙早已習慣，她低垂著腦袋，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包，從最裡面拿出了兩百塊錢，還沒等遞到葉書的手中，就被她一把搶了過去。

「早點睡，我走了。」葉書拿過錢，就直接關上了房門，離開了葉芙的房間。

葉芙的手裡拿著自己存錢的小包，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正想把包重新放回到櫥櫃里，葉芙捏著包，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念頭，慌張的拉開了包包的拉鏈，將裡面的鈔票全都取了出來。

「媽，你從我包了拿錢了對不對？」葉芙拿著自己的錢包，直接推開了母親葉書的房門。

葉書正坐在梳妝台前擦晚霜，聽到葉芙慍怒的聲音，慢慢的轉過了頭去，「怎麼了？」

不慌不忙的語氣，徹底地將葉芙心中的那團火給點燃了，「媽，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工作存下的學費啊，媽。」葉芙站在門口，說話間，眼淚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你這個做女兒的，給我這個媽媽點錢花怎麼了？」說著，葉書還在擦著晚霜，拿起梳子輕輕地梳了梳頭髮，就像是這件事完全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葉芙直接衝進了屋子裡，一把奪下了葉書手中的梳子，摔在了地上，檀木梳子瞬間就斷成了兩半。

看著自己心愛的梳子被摔在地上，葉書生氣的站了起來，「大晚上你發什麼神經？！」對著葉芙大吼道。

吼完，葉書就直接彎下腰，把已經摔成兩半的梳子從地板上撿了起來。

葉芙的心裡一陣心寒，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對自己這個女兒，向來不管不顧。

「我又不是沒給你錢，那些錢你都拿去幹嘛了？」

葉書把梳子放在了桌子上，抬起臉，目光有些清冷，「拿去賭了，你能怎麼樣？」

「你還是一個當媽媽的嗎？你的心裡難道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雖然已經習慣了母親的冷漠，但是此刻，葉芙還是被母親氣的渾身發顫。

面對女兒的質問，葉書偏過頭去，嘆了一口氣，「沒有，一點都沒有，相反，看到你過的不好，我倒是很開心。」

聽到媽媽的話，葉芙的整個人都了垮下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媽，我今天被炒了魷魚，學費又沒了，今年我還是沒有辦法入學，看到我這樣，估計你今天晚上做夢都會笑醒吧？」說完，葉芙便慢慢的走出了母親的房間。

葉書坐在梳妝台的前面，朦朧的淚眼將目光落在了那把紅色的檀木梳子上，「對不起，對不起。」葉書喃喃的說道。

借著，斷成兩半的檀木梳子就被她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內，走到門口，外面很安靜，聽不到半點聲音，葉書嘆了一口氣，按下了開關，摸黑走到了，躺了下來。

葉芙坐在這裡的，雙手還在不停地顫抖著，大顆的眼淚落在了她纖細的手指上，很快就沾雙手。

一年前，葉芙便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上了海城最好的大學，海大，因為成績優秀，所以在高考結束之後，很多人都對葉芙進行了幫助，在加上葉芙利用假期的時間打了工賺到的錢，四年的學費算是有了著落。

但是就在開學的前幾天，自己才發現銀行卡里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被母親拿去還了賭債。

沒有辦法的葉芙只好申請了休學一年，原本以為，有了上次的教訓，媽媽就不會再這樣做了，但是沒想到，媽媽竟然對自己的前途毫不關心。

心，已經被媽媽今晚的話給傷透，葉芙慢慢的躺在，眼神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上的燈，意識逐漸的恍惚，漸漸睡了過去。

海城，顧家老宅

顧老爺子顧海坐在餐桌的上席，雖然臉上已經落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迹，但是坐在那裡，仍然是氣場強大，趙琦看了看身邊顧沉的臉上，清了清喉嚨，開了口，「爸，我看啊，今天西城是不會回來了，我們就先吃飯吧。」

一旁的顧聞儒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默默地用餘光觀察著爺爺的表情。

顧海擺了擺手，管家王瑞就走了過來，「再給西城打個電話，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話沒有受到回應，趙琦的心裡堵得慌，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顧聞儒挑了挑眉，將手中的紅酒杯輕輕地放在了大理石質的桌面上。

一家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打電話的王瑞的身上，王瑞拿出手機，將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