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喜鵲是鵲鴝

第7章 不是喜鵲是鵲鴝

聽得穆清彎如此說,含春停下手中的動作,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含春也發覺到了不同。

伸手拿過穆清彎手中的香囊,含春仔細瞧著穆清彎口中的那隻略丑的鳥。

忽而,她臉色大變,「主子,這不是喜鵲!」

「不是喜鵲?」

這一回,含春沒有回答穆清彎的話,反而跑去將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怎麼了?」

見含春有異,穆清彎便納了悶,難道這上面的鳥,還是鳳凰不成?

畢竟,自古以來,鳳凰都是皇后的規格,若是才人用,便有逾越之罪了。

將門窗都關好了,含春這才小聲道:「主子,這是鵲鴝!」

含春的聲音十分小,似是受了驚嚇般,穆清彎彷彿還聽到了她聲音里隱含著的那一絲顫抖。

「鵲鴝?」穆清彎從未聽說過這種鳥,一時之間生了疑惑,「鵲鴝是什麼鳥?」

「鵲鴝是禁鳥。主子,這隻香囊留不得!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可都慘了!」

「禁鳥?」這一回,連穆清彎自己都變了臉色。

好端端的,她香囊上的花樣怎麼就從喜鵲變成了禁鳥鵲鴝?

「你確定這是鵲鴝不是喜鵲?」穆清彎有些不相信。

聞言,含春便又拿起香囊細細觀察了一番。

「是了,這就是鵲鴝,奴婢沒有看錯。」含春一面確認,一面為穆清彎指出其中的不同。「雖說喜鵲和鵲鴝大致相似,但喜鵲的尾羽為藍色,鵲鴝的尾羽為黑白兩色。若是論站姿,喜鵲翅膀上的白色要寬於鵲鴝。」

見穆清彎瞧得仔細,含春繼續道:「若是主子看不出個中差異,將這隻鳥與旁邊的喜鵲對比,便可以分辨出來了。」

經由含春這麼一說,穆清彎確實發現了羽翼上白色的細微差別。

這香囊上的鳥雖然姿態各異,但羽翼上白色的寬度卻整整齊齊,如此一對比,確實能看出哪只是喜鵲,哪只是鵲鴝。

「主子可看出來了?」

「嗯,看出來了。」話鋒一轉,穆清彎問道:「這個香囊,你說是若綠做的?」

穆清彎話音才落,含春便哐當跪了下來,「主子明鑒,若綠斷不會害主子,這隻香囊,定是被人調換過了。」

「你別跪,你先起來。」見含春朝自己跪下,穆清彎忙起身欲扶她起來。

誰曾想,含春卻十分堅決,「主子若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是不會起來的。」

見狀,穆清彎十分無奈,「我沒說不相信你的話,雖說我失憶了,但你與若綠是何種人,我心中還是清楚的。」

「主子這麼說,是相信這事不是若綠做的了?」

點了點頭,穆清彎道:「我聽說綉活好的人,都有在自己做的東西上留記號的習慣……」

穆清彎的話還未說完,含春便騰地站了起來,「若綠做的東西上都會綉一片綠葉!」

見含春反應如此大,穆清彎眉毛一挑,將香囊遞給含春,「你找找看。」

不待穆清彎說,含春便已經開了香囊,準備將香囊前前後後仔細檢查個遍。

「沒有,這上面沒有。」含春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主子,真的不是若綠!定是有人換走了若綠做的香囊。」

「鵲鴝是禁鳥這事,宮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嗎?」

「自然,」此時,含春已經冷靜了下來,「聖上不喜鵲鴝,這是宮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更何況,聖上前不久還明令宮中不得出現與鵲鴝相關的任何物件,就連這兩個字,也是不得談論的。」

「若是這隻香囊被發現了,那又當如何?」看著香囊上栩栩如生的鵲鴝,穆清彎問道。

「若是被發現了,我們這月影軒的所有人,都得遭殃。」

「如此嚴重?」

「嗯。」含春一臉后怕地點著腦袋,「如此嚴重!」

那鵲鴝隱藏在一眾喜鵲中,若是不細瞧,便發現不了個中端倪,若哪日她的這隻香囊被其他人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到底是誰,跟她這麼一個小小的才人過不去。

「這宮裡,還有誰能將鳥繡的這般好?」

「這……」穆清彎的問題讓含春犯了難,「宮裡能人眾多,若說綉好鳥,只要有一模一樣的花樣,綉活好的人,便能綉出個八九不離十。」

見含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穆清彎便換了個問題,「我平日里,可有與人結仇?」

「結仇?」含春搖頭,「主子平日里鮮少出門,就連每回承恩也碰上了生病的時候,若說結仇,應當是沒有的。」

將含春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穆清彎才大致懂得她說的「承恩」是什麼意思。

「噢!若真要說結仇,曼才人算不算?」想起了才來月影軒走了一遭的曼才人,含春如是道:「咱們這院子里,除了方貴人之外,就是曼才人來得最勤快。」

「方貴人?」穆清彎對這個名號有點印象,原主好像說跟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嗯,方貴人跟主子一起長大,也是平日里跟主子走得最近的一位,就連主子昏迷的時候,她也每日都來看主子呢。」見穆清彎面露疑惑,含春解釋道。

「那她今日為何沒來?」自己昏迷的時候都來得如此勤快,若是知道自己醒了的消息,必然會前來探望才是。

「前幾日方貴人不慎打碎了太上皇賜給皇上的花瓶,被禁足了。」

「禁足……」穆清彎嘴角一抽,頗有些無奈。

照含春這麼說,原主並沒有與其他人結仇,唯一有嫌疑的,便是那位曼才人了。

可今日她才與曼才人打過照面,憑直覺而言,穆清彎覺得這事與曼才人沒有干係。

「所以,你覺得這事是曼才人的手筆?」自己琢磨不出,穆清彎便將問題拋給了含春。

微微思索了一番,含春面露糾結,「雖說明面上看起來像是曼才人,但奴婢又覺得,曼才人不至於如此待主子。」

「何出此言?」含春的回答在穆清彎的意料之外,穆清彎不由多問了一句。

「曼才人平日里與時常針對主子是真,但那都是大張旗鼓的,明眼人都知道的事,而如今這事雖說是沖著主子來的,但卻用了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所以,如今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反而讓你覺得不是她了?」接著含春的話,穆清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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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榮華一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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