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錢花
龍瀚和成是非從皇宮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時分。
他們經過一家飯館時，空氣中飄來一陣陣的菜香和飯香，龍瀚的肚子控制不住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自從來到這方世界，一直到現在，龍瀚不但滴水未進，而且一口東西都沒有吃，當然餓了。
可是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這才想起，身上分文皆無。
龍瀚看了一眼身旁得意地吹著口哨的成是非，開口道：「成兄弟，你有銀兩嗎，暫借一些給我，日後必當雙倍奉還。」
「龍兄救我出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你缺錢花，直接跟我說，何須談一個借字，」成是非拍了拍胸膛說道，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在龍瀚面前晃了晃：「你看，這些都是剛才我從紅衣侍衛哪裡借來的。」
這個成是非，是一個市井混混出身，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他機靈狡猾、貪小便宜、玩世不恭，但是心地善良，也有一顆正義之心。
昨日，他與張老三合作出千，被張老三出賣，賣入宮中當太監，這才與龍瀚在皇宮裡碰見。
說完話，成是非就從錢袋裡掏出一半的銀兩，扔給了龍瀚。
接過銀子，道了一聲謝，正要準備去飯館飽餐一頓，龍瀚剛好瞄見了一家賭坊，嘴角頓時勾起了一個弧度。
龍瀚看著賭坊，微笑道：「成兄弟，你喜歡賭錢嗎？」
成是非順著龍瀚的目光，看向賭坊，猛拍手掌叫好道：「沒想到龍兄也是同道中人，我也正有此意，今天，我就要報昨日之仇。」
龍瀚疑惑地問：「報昨日之仇？究竟是怎麼回事。」
成是非吐沫橫飛地將事情的始末簡單地說了一遍。
原來，他昨天就是在這個賭坊被張老三出賣，還讓賭坊的老闆賣到宮中，差點讓他做了一個太監。
龍瀚恍然：「原來如此，今日我便幫助成兄弟報了此仇！」
成是非看見龍瀚十分有自信，便好奇地問道：「難道龍兄是賭中聖手？」
龍瀚笑了笑，對著成是非豎起食指，然後左右搖了搖：「不？我從來沒有賭過！」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朝賭坊走進去。
成是非愣了半晌，等龍瀚走遠后，這才反應過來，他趕緊追了上去：「不會吧，你從來沒有賭過，也敢誇下海口，不行，這個仇，我還是自己報吧。」
賭場里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喧鬧之聲，有人笑成一朵花，有人哭成一條狗，尖叫聲、狂笑聲、嘆息聲、悲哭聲此起彼伏。
龍瀚進了賭場以後，直接來到押大小的賭桌前。
他並沒有著急押注，而是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莊家搖色[shǎi]子。
自從古三通幫他開了七竅以後，他現在的視覺、聽覺等六覺敏銳了許多。
莊家每一次搖色子，他都仔細分辨聲音的特徵，然後看開出的點數，心中默默地記下。
直到他最終可以分辨出搖色子的聲音特徵，所對應的點數，他這才決定押注。
手癢的成是非，早就將他手裡的銀兩輸給了賭坊。
他垂頭喪氣地來到龍瀚身邊，問道：「龍兄，你還沒押注啊！」
龍瀚聽完了莊家搖色子，便道：「現在可以押注了。」
成是非問道：「押什麼？」
「全部押、小！」
龍瀚將手中所有的錢都押在『小』上面。
成是非驚道：「不會吧，龍兄，已經連開了九把小，你還押小？」
龍瀚頗有自信地道：「或許還會開小呢。」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家叫喊了幾聲，然後打開了骰[tóu]盅：「開，二二三，七點小！」
成是非興奮地跳了起來：「哇！龍兄，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居然真的讓你押對了。」
龍瀚淺淺一笑：「運氣還不錯！」
這時，有個賭鬼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失聲哭了起來：「怎麼又是開小？我輸得連褲子都沒得穿了，嗚嗚嗚...」
另一個賭鬼雙眼失神地道：「唉，老兄，你還算不錯了，我連我老婆都輸沒了，我找誰哭去！」
兩個賭鬼失魂落魄地離開賭桌以後，立馬又有兩個不知死活的賭鬼湊了上來。
收取和賠付了銀兩以後，莊家又開始搖色子了。
「這次我們押什麼？」
成是非眼睛盯在『小』上，心裡想著這把會不會還是開小。
「押豹子！」
說完，龍瀚將所有錢押在『豹子』上。
押大小是一賠一，押豹子是一賠五，賠率高，但風險也很高。
成是非驚訝地叫喊：「押豹子？龍兄，你是不是發燒了，豹子很難開出來的！」
龍瀚淡淡地道：「或許這一把就能開出來呢！」
成是非失望地搖搖頭：「不可能，這次我們輸定了，慘了，今天又要餓肚子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開，三個五，豹子，大小通吃！」
等莊家打開了骰盅，賭桌前一片嘩然，拍桌子聲、叫罵聲、痛哭聲接連不斷。
「居然開出豹子，又輸了！」
「又輸光了，回去又要跪搓板。」
「這個小兄弟運氣真旺，豹子都能讓他押中！」
「……」
除了龍瀚，其他人都是押大小，他們眼睜睜地看見莊家將他們的錢拿走，心疼之餘，也驚嘆龍瀚逆天的運氣。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龍兄，你今日的手氣實在是太好了，真是押什麼中什麼！」
成是非雙手捧著一把的銀子，嘴巴都要笑歪了。
而莊家則暗中向周圍的幾個打手使了使眼色，龍瀚將莊家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卻一點兒也不驚慌。
接下來，龍瀚又賭了幾次。
那些賭鬼們都想沾沾龍瀚的運氣，龍瀚押什麼，他們就押什麼。
龍瀚也不想做的太過分，贏了百餘兩銀子后，他就見好就收，準備離開。
成是非賭興正濃，意猶未盡，他不解地問：「龍兄，你現在賭運正是最旺的時候，為什麼不趁機多撈一點再走。」
這時，有四五個五大三粗的打手，攔住了龍瀚二人的去路，現場的氣氛頓時凝固了起來。
一個掌柜打扮的人走到龍瀚面前，陰陽怪氣地道：「是啊，這位兄弟，你今天手氣不錯，為何不多玩幾把？」
看見對方的架勢，成是非大驚失色，躲在龍瀚的背後，伸出頭來叫嚷道：「你們想做什麼？」
龍瀚不屑地掃了一下對方：「怎麼？你們賭坊還有贏了錢不讓人走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