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美人腹中禍1
()辛奴兒被拖出了東宮,血肆趁機一把將她手中的藥粉搶下,揣在了懷中,只要這個東西不到了夜王的手裡就好辦了。
然後他吩咐兩個護衛,不容情地說。
「打!」
這種打,毫不參假,辛奴兒十個大棍下來,已經爬不起來了,她顫抖著身體伏在地上,良久才虛弱地將頭抬了起來,視線模糊地看著血肆,低聲地說。
「謝謝……救我……」
辛奴兒寧可接受大板,也不願意被懲罰離開東宮。
血肆無奈地搖著頭,難道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那麼重要嗎?為這個那個目標,她幾乎連命都不要了。
「你這是何苦,現在的形式已經完全不同了,蘇米亞是夜王最愛的女人,而且有了身孕,就算你再努力,也不可能博得夜王的歡心。」
血肆將辛奴兒扶了起來,讓她趴伏在花壇邊,無奈地嘆息了起來。
「我不服氣,不服……我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甚至出賣了姐姐,出賣了寰王,說出了叛軍的藏身之處,讓他大獲全勝,卻仍舊不肯重視於我,在他的眼裡,我不如一個奴婢。」
辛奴兒哀聲地哭泣了起來,為什麼不能成功,到底她錯在哪裡?現在夜王厭惡她入骨,幾乎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出賣了你的姐姐,出賣了左寰司?」
血肆後退了一步,突然覺得辛奴兒好可怕,她勾引了他,讓他不可自拔,接著就是被一步步的利用,只道是她被形勢所迫,只能如此,想不到她連死去的姐姐都出賣……
「我……」
辛奴兒頓時語塞了,她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這個秘密不該跟血肆提及,只她悲憤的心情讓她痛斥出來。
「你知道夜王最恨的是什麼,就是背叛、出賣,他可能承諾了你什麼,但是除了承諾你的,他什麼也不會給你,更不可能讓你成為王后,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血肆的語氣十分冰冷,他懊悔拿來了合/歡散給辛奴兒,更後悔將霍雷帶來,他轉過身,看向了東宮,憤恨地說:「我馬上將霍雷帶走,為了你,我已經對不起夜王太多了。」
「不要!」
辛奴兒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一把抱住了血肆的大腿,苦苦哀求著:「最後一次,只要奴兒這次不成功,奴兒就永遠也不會麻煩血大人,看在奴兒服侍血大人幾日,為大人差點喪命的份上,不要滅了奴兒的希望,你想讓奴兒死嗎?」
血肆悲憤難當,他扭頭看著伏在腳下披頭散髮的辛奴兒,哀婉地嘆息了起來,他一生光明磊落,痛恨小人,可自己卻為了辛奴兒做了無數次小人,也不差這最好一回。
為了辛奴兒,他只能對不起蘇米亞。
「最好一次,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說完血肆用力地甩開了她,轉身大步向王宮外走去。
辛奴兒吃力地站了起來,摸著自己的屁股。
「這個我記下了,記下了,不會就這麼完的,我還有機會……」她拖著一瘸一拐地腿,向東宮走去。
央殿之上,只剩下了冷夜殤,拓汗大王,幾個保護大王的近身護衛。
拓汗大王顯得有些緊張,就算他再冷靜,也知道,如果冷夜殤此時要殺了他,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那些護衛根也只是擺設而已。
「父王,澈兒不明白,追殺寰王多年,只為有朝一日砍下他的頭顱,為何現在卻遲遲不肯動手,難道……」
拓汗大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握著酒杯的手已經顫抖了起來,他已老邁,不再是當年的沙場梟雄,他害怕晚年無後繼承大統,更害怕狼王肆虐,霸佔拓汗江山。
父王的顫抖已經落在了夜王的眼裡,那還需要答案嗎?
不需要。
以往父王幾乎和他無話不談,而今的父王對他生了戒備,那名刺客的身份……
拓汗大王尷尬地看向了冷夜殤,希望說出的理由能暫時安撫這個強悍的男人。
「父王這幾日總能夢見你的母后,又如當初,她在哀求父王,不要殺了寰兒,父王有這塊心病,所以暫時沒有辦法下手。」
夢見母后?
冷夜殤怎麼可能相信這個理由,父王自從母后被狼王踐踏之後,在她建在的時候,就已經不再臨幸她了,陸續納了妃子,如果到現在還有那麼深的感情,冷夜殤絕對不信。
「想不到父王還惦記著母后的話,連拓汗江山的安危也不顧及了,真是已經老了。」
冷夜殤淡然一笑,拓汗大王肩頭一抖,捏住了額頭。
「父王有些頭痛,想休息了,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父王要回去了。」
拓汗大王站了起來。
「我扶父王。」
冷夜殤起身,疾步上前,拓汗大王一驚,衣袖一揮,十幾個護衛擋在了拓汗大王的身前,封得水泄不透。
冷夜殤眉頭一皺,冷眼看向了父王說:「一定是剛才的刺客嚇到父王了,才讓父王這麼緊張,既然這樣,父王就好好休息,不要因驚害病。」
拓汗大王見冷夜殤沒有繼續走上來,馬上喝退了那些護衛,尷尬地說:「是他們太緊張了,連敵我都不分了,你也勞累了,也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轉過身,匆匆地帶著護衛離開了。
冷夜殤冷凝地目光站在央殿之上,望著父王匆匆離去的方向,現在已經無需追問,那些護衛也不是敵我不分,他們很清楚大王下了什麼命令,冷夜殤不能近了大王的身。
轉身向央殿外走去,夜王敏銳的聽覺和感覺,他的身後有人在窺視著,急速轉身,發現央殿之上,有人影躲避在了柱子的後面。
飛身躍起,一把將那人從後面揪出,竟然是父王的近身侍衛。
「為何鬼鬼祟祟?」
「沒有,我只是想……想恭送夜王。」侍衛目光躲閃著,他想不到夜王這麼就抓住了他。
「恭送本王?你以為本王是三歲小孩子嗎?」
冷夜殤大手一扭,捏住了侍衛的命門,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將這個侍衛捏死。
「不是,是大王,大王讓我跟蹤夜王,有什麼動向回去稟報他……」侍衛匍匐在了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就這一點嗎?」夜王冷問。
「還有,還有……想辦法殺,殺死蘇,蘇美人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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