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習

女人其實並沒有走，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真的是眼睛大大的，鼻子小而精巧的，唇型很好看的，這樣的巧合也就罷了，真正讓沈函驚愕的卻是：她真的和那部小說里女主白麗雅常見的打扮一樣，穿著白色風衣，粉紅色高領毛衣，胸型也很美，身材更正點。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神韻有些許類似tvb資深演員胡美儀和歐陽佩珊，雖然容貌並不相似，但她的熟女風采已經震撼了他的心靈。

沈函正要說些什麼掩飾一下自己的驚訝，那個女人已經笑起來：「還裝，明明已經發現我了，還故意說這種話。」

很顯然，她不知道沈函心裡有多麼震撼，因為在沈函轉身之前，的確是沒有見過她。

沈函描述的五官特點，正是他喜歡的美女類型，偏偏這個女生全都具備，以至於他認為剛來大劇院的時候應該在人群中見過這個女子，只是忘了而已。

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還是沉得住氣，很快就恢復常態，再度把那張票交到她手中。

女子卻搖著頭，笑著說：「那不行，你得給我講那個故事，讓我揣摩一下那是不是你臨時瞎編的。」說罷取出身份證，手指拈著身份證上端送到他面前，讓他足足看了兩秒鐘：「我暫且相信你是星探，能夠幫我，那麼你可以了解一下我的情況。」

反正看了名字和年紀，也吃不了虧。

沈函看過之後，方知她叫岑慕雪，今年26歲，隨即也告知姓名和年紀，並說明婚姻狀況，然後開玩笑說：「算命的說我這段時間有艷遇，看來是真的，不過看完《雷雨》，大家都沒時間了，只有等下次帝都見的時候再講那個故事吧。」他確信自己的武俠小說會被拍成電視劇，所以才這樣講。

「聽說你這個年齡最容易出軌的，所以算命的才這樣瞎講，給你造成錯誤的心裡暗示，就算你不想出軌也有犯錯的可能。」岑慕雪倒是挺會分析，「說實話，娛樂小說里那些男主全都是毛頭小伙，不知道怎麼能勾搭到那麼多美女明星，應該都是你這個年紀才對啊，不說一打，至少成雙。」

沈函暗笑：的確，這個年紀的男人事業有成，各方面經驗都豐富，最容易迷倒女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卻不好說出來，只是說：「別拿我開涮好嗎，我和太太感情很好的，怎麼會出軌。」

「喲，那是我錯了，閑話少說，今天不看雷雨，你也要給我講故事。」岑慕雪強烈要求。

沈函看看進場時間已經到了，便說：「還是不講吧，其實以我的能力，就算真的臨時瞎編一個故事，你也聽不出來這是新鮮出爐的，初次見面，以這麼低的代價相信一個陌生人很划算啊。」沈函又一次將戲票交到岑慕雪受傷，岑慕雪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這才接過那張一排的戲票，把另外兩張票送給了一對拿不定主意的情侶。

兩人進場看過《雷雨》之後，沈函本想把岑慕雪送到機場的，不過岑慕雪卻婉拒了，自行打車離去。

目送那輛的士消失在街盡頭后，沈函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問手機號碼，頗有些遺憾，覺得自己真是沒有出軌的潛質，不過他相信在帝都一定會見到岑慕雪。當然前提是，小說會被拍成電視劇，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去帝都。

他很奇怪的是，楊老闆既然權利那麼大，為什麼這點小事還要經過董事會批准，或者那只是楊老闆的借口而已，這讓沈函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第二天中午，新聞發布會前五個小時，沈函在四季酒店見到了王金導演，鄭伊建，周琇娜，鄭心宜，林子驄等演員，雖然他毫無名氣，但這回是以臨時總監製的身份前來，投資公司和出品公司同時授權的，可說是欽差大臣，大家都對他十分尊重，說了很多客氣哈。沈函問王導，一號第一次出場真的要那樣嗎，王金有點迷糊，「哪樣，到底哪樣。」當事人周琇娜明白了，笑著說：「是全L戲嗎，那當然是真的啊，雖說要清場，但總監製大人可以留下來啊。」

演職員們笑起來，沈函瞬間臉紅，趕緊說：「不必了，我就是來學習的。」

王金審視著他，說：「既然來學習，那麼你來客串一個角色吧，楊老闆說要讓你見識一下拍戲的全部流程，當演員也是其中之一。」

沈函又習慣性的尷尬了，聽到王金的這個請求，真的是大窘，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演戲。

王金笑著說：「無所謂啦，戲里有個國際名模公司的老總，戲份很少，我看你形象氣質都很不錯，港味很足，正適合這個角色。」

沈函還是拒絕，王金立刻「威脅」說要跟楊嘉年通電話，沈函很是無語，只好同意了，他想還要在梅沙影視基地呆五天，到時不知道王金會用什麼辦法來捉弄自己，心中稍有不安。

王金接著介紹了執行導演闞嘉偉，還有嘉年華影視公司派來的副導演言正輝，這兩人都是才華和初中，王導對他們都是大加讚賞，沈函也說了不少客氣話，他看得出闞嘉偉雖然是執行導演，不過真正的導演還是身為監製的王金。

沈函以為言正輝是內地人，會比較談得來，不過這個副導演在各位演職人員面前倒是比較客氣，之後的表現卻讓人大跌眼鏡。新聞發布會還有十分鐘時，他單獨找到沈函，詢問：「沈總監，這個劇本可能不是你寫的吧。」

沈函不說話，心想你是楊老闆的人，怎麼能夠這樣問，連有劇本使用權的王金都沒說出來。其實他也不想客串一個無名無實的編劇，純粹是為了他那本武俠小說的前景。言正輝見他不開口，就當他默認了：「因為楊老闆有意向讓我指導《玉人飄香傳》，所以我有幸看這篇武俠小說，說實話非常爛，但是還是有些好東西在裡面，不過從行文風格來看，這部比你武俠小說更爛的網路大電影劇本很難說是一個人寫的。」

沈函心裡非常不舒服，這個嚴正輝不僅損了自己的小說，順便又打壓了他本人參與執導的網路電影，人品可見一斑。楊老闆怎麼能用這樣的人來執導《玉人飄香傳》，還好只是意向，並沒確定。他對這人的印象就是很自負，也許是沒當成執行導演才這樣吧，不過有王金在這裡坐鎮，即便他才華再出眾，又能如何表現，當即說：「言副導，假如我那部非常爛的小說拍成了電視劇，將來我可能是嘉年華影視公司的編劇，咱們會是合作關係，希望以後能相處得更和諧一些。」然後就走開了。

新聞發布會時，王金介紹沈函是新網路電影《我的極品女神》的編劇，讓在場記者一片嘩然，沈函解釋：自己很早就寫了這個劇本，但一直沒有消息，前天帶著另外一個作品參加網路電影劇本徵集時才聽說被選用，所以趕來參加這個新聞發布會，說話也算得體，沒有破綻。

記者詢問他對香港的同行有什麼看法，沈函說了一大堆恭維的話，然後說：「我第一次見到鄭先生，是在古惑仔第一部，當時喝醉了酒，誤將他認成了另外一個明星姜華，險些被老婆和女兒毆打，還好現在能合作，也算彌補當年的過失。」

全場爆笑，之後繼續提問，主要是想知道這部電影能否成功，沈函說：「這部電影有很多優勢，保證好看，首先有周小姐的身材，鄭先生的人才，王導的鬼才，林子驄先生的喜劇天才，還有本人的一點歪才，你們說能不好看嗎。」

記者掌聲不斷，不過這個圈子名氣很重要，沈函能說上這麼多話已經很給面子了，接下來記者把主要的時間都用在王金導演及幾位男女主演，還有導演闞嘉偉身上，言正輝則基本沒人提問。

最後，王金說：「這部戲會請沈總監製客串一個角色，所以第一場戲就拍他的鏡頭，希望他能適應。」

當晚就在廣州的一間大型酒吧里，拍了這部電影的一段過場戲，要對主要人物及關係做一番交代，所以也是很重要場景，沈函所拍的戲，包括二號男主尊尼的女友Rebecca，及一些花枝招展的女生。

他以為這段戲很容易，只需要端著酒杯，跟那些女生耳鬢廝磨，耍耍酷，不時飈兩句英文就好，誰知道屢次NG，原因就是他笑容太僵，動作太死板，哪裡像一個遊戲花叢的富商呢。

在王金的指導下，這段戲總算是過了，沈函看看樣片，感覺還不錯，自己倒是挺像個大老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