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字難說

雨停歇了，天放晴了。上官忱正在熬藥，這時慕容離病殃殃的從農家小院中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時不時還拍打著腦子。原來那日背走慕容離之人是上官忱，上官忱見其醒來便跑了過去：「離哥哥，你醒了啊。」

慕容離見狀便說道：「你是何人？我這是在哪兒。」

「啊？」

「我是誰？我在那兒？」一時間慕容離控制不住自己又倒地昏死過去。上官忱見狀立馬上前去拉起慕容離，將其放到了床上然後又跑去請大夫來看病。

大夫為其把脈診斷，其把脈后皺著眉頭。

「怎麼樣大夫？他......」

「哎，他的脈搏混亂不堪，內力四處亂撞。他是否受過什麼大的刺激？」

「這！」

「姑娘，事關性命啊！」

「他確實受過刺激。而且很嚴重，剛剛他醒來，居然不記得我了。」

「這，加上風寒未愈，醒來的可能很渺茫。即使他醒來也可能會失憶。」

「什麼，你是說醒來的機會很渺茫？」

「也不盡然，我開幾服藥便可以，但是缺一味極其珍貴大的藥材。」

「何葯?」

「百鬼草。」

百鬼草乃是深林懸崖中生長的一味及其稀有的藥材，市面上根本沒有貨。所以只能自己進入林中懸崖尋找。

大夫告訴上官忱，好的治療時間很短，七天之內必須要找到百鬼草。上官忱答應大夫一定在七天之內找到百鬼草。

參天的大樹，茂密的森林，投不進那陽光的殘影。畢竟是一女子，孤身一人進入這大山之中，但想著慕容離若無此味藥物，便成了廢人。同為淪落之人，況且竹馬青梅，便下了這入林中的決心。秦嶺之川，雖無五嶽的巍峨雄偉，但其山險卻也是不能相比。山林走盡，峭壁筆直的佇立在上官忱的眼前。百鬼草乃為寒草，生長在山頂的峭壁處。上官忱為了慕容離，本是心死之人，卻也豁出一切。有言曰：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上官忱艱難的在峭壁上攀爬，即使自己從小習武，但畢竟是女兒身。況且秦嶺上的環境惡劣，上官忱在爬到一半是就已經是傷痕纍纍，手上刮傷嚴重，因為還在颳風，所以她的手也凍得發紫。

從小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上官家二小姐，如今卻若此落寞。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上山採藥可能才是她嚮往的生活，可是畢竟沒經歷過這些，還未找到藥材就已經是累的不行了。可是再想想慕容離變得如此模樣便又咬牙堅持。淚珠在眼眶打轉，是傷心之淚，是心酸之淚，亦是愛得淚水。

終於到了山頂，照著大夫給的圖樣尋找百鬼草。說來也是巧，此時正有一男子在山頂採藥。男子身著一身黑白相間的道袍，劍眉星目，給人以仙風道骨的感覺。男子與上官忱幾乎同時看到了那一株百鬼草。

上官忱正欲上前採摘，那年輕道人似乎也不想錯過良藥。二人劍拔弩張，看來這道人也非等閑之輩，可是上官忱卻因為體力過度透支倒在了地上。

說來也奇怪，面前的女子突然倒地，道人也是措手不及。

「姑娘，姑娘.......」

道人用內力給上官忱傳功讓其恢復體力，然後用了身後的一個小罈子裝起了百鬼草，又背上了上官忱下山回去道館。此時上官玉葉兄弟讀完黑衣人給的信后便開始商議如何逼蘇青雲與自己聯手。然後聯繫送信黑衣人那一邊的人，在蘇青雲滅掉慕容家時讓他們出手滅掉蘇青雲。

「大哥，二十年前的仇一定要報，慕容南和蘇青雲，還有歐陽錦羽。如果不是他們，魚兒和雁兒的娘們也不會死，《碧波劍譜》也是我們的，那麼武林盟主也不是什麼蘇青雲了。江湖也得為我們所馬首是瞻了。」

「殺妻之仇一定要報。哼！」

此時的上官洛和慕容心兩人在大街上轉悠，兩天過去了卻連慕容離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兩人垂頭喪氣坐到了雨燕樓的門口，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兩人各自嘆氣。

「哥，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哎！妹妹，別太擔心了。這兩天我自己也很亂，我都不知道這個家是回還是不回。」

「二嫂，等找到我哥再說吧。」

兩人說著回到了客棧準備繼續尋找慕容離。

歐陽雪心中雖擔心著慕容離，可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她的弟弟歐陽熙和慕容離素來交好，也在四下尋找。只是他不知道姐姐現在為何對慕容離冷淡，不聞不問的。

楚雪漫和聞人縉到了破廟處，希望在這裡可以看到慕容離，可是事與願違。只有幾尊布滿灰塵的佛像東倒西歪在院子的各處，門外的大樹也顯得孤獨憂鬱。

聞人縉見其楚雪漫失望傷心的樣子想勸說，但又變成疑問，有些遲疑的說：「雪漫，這一次，我們是不是算利用了二弟。我們......他......還會原諒我們嗎？」

楚雪漫聽著聞人縉說的話，心中更不是滋味。眼角珠淚滑過似玉臉龐，想著慕容離救自己的瞬間，想著自己向他撒嬌他卻不懂的過往，蹲在了原地，這一刻，他想著自己不是鴻鶴教的教主之女該有多好，更甚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邪教妖女。刻骨銘心痛是前所未有的，對他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

聞人縉見狀想上前寬慰，卻又收回了自己那遲疑的腳步：「我......我在外面等你一會兒，你......」搖搖頭走出了破廟。

究竟是什麼讓自己陷入了這感情的漩渦？為何自己會止不住的去想他？為何自己本來沒做錯是卻有愧疚感？為何？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千萬的疑問在楚雪漫的腦中浮現。楚雪漫慢慢明白，這就是愛，自己是逃脫不了，越想逃就越陷越深。自己也準備直面這一切。她跪在那歪斜著的佛像之前祈禱：慕容離，千萬不要有事，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讓你出事。

起身大步邁出破廟，聞人縉也是驚住在了原地。前一刻還都哭得淚人一般，下一刻卻又是威風凜凜，霸氣側漏。

楚雪漫帶著聞人縉繼續尋找慕容離。

這時年輕道人正立在一旁讓一老道人為上官忱把脈，上官忱夢中喊著：「離哥哥，離哥哥，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啊！」上官忱醒了過來。看著兩個道人。

「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裡？」

那年輕到人給上官忱解釋了一切，原來那年輕道人根本不是要和她搶葯，是怕她不會採摘便準備幫她卻不料自己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