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道指點悟禪機

其實上官忱一心想要和慕容離歸隱山林不在過問世事，但又怕其恢復了記憶後會責備自己，在餵了葯后便離開房間，去找兩人商量。卻看見兩人在藥房里哭成了淚人，那妙方道人杵在一旁束手無策的鬱悶，看見上官忱來了還以為會好一些，卻不料這上官忱也跑過來，三人抱在一團哭的昏天暗地，妙方無奈只得悄悄溜走。

慕容離在離開上官忱離開后，一人獨自散步到了真武大殿的後山，林深樹密，其間還有不少的亭子，慕容離邁步到庭院上坐著。

為何自己什麼也記不起來？為何三個女子都為自己流淚？自己到底是誰？千萬個疑問都在自己腦海中閃過，曾經的一些畫面也頻頻閃過。自己快要堅持不住昏死過去之時，耳旁傳來了掃動樹葉的道人。慕容離站起身看著老道不緊不慢的掃動著地上的樹葉，還在吟詩：「江湖深若千尺淵，正邪無界踏情緣。慎思不解其中恨，只怪楓葉落無聲。」

慕容離心中疑惑不解，詩中韻味太深便問道：「道長，請問你所吟之詩為何意。」

道人停下不語，撿起一片已經堆起來的楓葉，拿到自己的面前：「施主，請你打它一掌。」說著將樹葉扔了起來，慕容離見道人如此說便一掌打向正在下落的樹葉，樹葉被打出一段距離，繼續落下，直到落到地面。

慕容離不解，道人見狀又將推起來的用內力捲起震得四處飛散，待樹葉全部落地之後又立馬用內力將樹葉恢復到了堆起來的狀態。慕容離見狀愣在了原地，道人笑而不語，拿起掃帚繼續掃動樹葉。

飄落的樹葉最終會落到地上，不管你把他往何方向擊打，最終都會落到地上，一片也是，兩片也是。人的最終也會生老病死，這江湖雖然動亂，容易讓人深陷，還有許多不如意之事，可是也會遇到自己愛的人，對自己重要的人。失去了的話，也就會像楓葉一般落地無聲。

慕容離記起了一切，前塵多忘似乎並不重要。江湖之中本來就沒有正，亦無邪，有的只是隨時變動的人心。

走在無痕的後山路上，背影似乎孤單又霸氣，楓樹也繼續落葉。

慕容離剛走到後院的門口，碰見正在尋找自己的妹妹。慕容心想去看看哥哥，可是發現沒有人，正想去尋找，碰見了回來的慕容離。

「哥，你跑到那裡去了，嚇死我了。」

慕容離看著慕容心，眼見還有流過眼淚的痕迹，心中心疼妹妹，便伸手去擦拭，慕容離被哥哥的動作嚇到了，他並不知道慕容離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哥，你......」

「心兒，哥讓你受苦了。」一把將慕容心攬在懷裡：「哥以後絕不會再這樣了，一定不讓你再流眼淚了。」輕輕地拍動著後背。

慕容心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慕容離：「你的記憶恢復了？」

慕容離笑了笑，颳了一下妹妹的鼻子點點頭。慕容心確定后鑽進哥哥的懷裡哭了起來：「哥，我還以為你不會記起心兒了。」

天空不再烏雲密布，月光也慢慢照亮了大地，真武大殿顯得格外安靜。慕容心在他的懷裡睡著了，慕容離抱著妹妹往房間走去，剛剛將其照顧睡下上官姐妹煎好葯來到房間，正好看見慕容離在為慕容心蓋被子。

慕容離看見兩姐妹來後起身走到面前，兩姐妹不解：「魚兒，雁兒。」

兩人似乎愣在了原地，手中的葯碗落到了地下，摔得細碎，兩人被碗摔碎的聲音驚了一下，回過神，立馬蹲下去撿碎掉的碗。慕容離一把抓住上官忱的手，又攙著上官洛的手臂將兩人拉到一旁椅子處讓兩人坐下，兩人更是不解了。

慕容離義正言辭的說道：「魚兒，雁兒。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照顧我和我心兒。」

「離哥哥，你......」上官忱正欲開口，慕容離卻不給他機會。

「我的記憶恢復了，你們先不要說話，聽我說，我慕容離不是江湖中有名的俠士，也不是功名無雙的文士，卻得兩位如此傾心的紅顏，此生死而無憾矣。

「離哥哥......」上官姐妹流著淚同時起身抱住慕容離，上官洛說道：「離哥哥，你別這樣說。」

「你們若深陷危機，我必以命相搏。」

兩姐妹異口同聲的說道：「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幾人擁抱在了一起，躺在床上的慕容心也默默為自己哥哥感到高興。

次日幾人收拾行裝離開真武廟，那妙方道人偷偷也跟著幾人離開，準備下山看看。慕容心開口調侃：「小道士，你偷偷跑出來就不怕你師父日後找你算賬啊。」

「怕什麼啊，師傅總說不入江湖焉知江湖。倒是你啊，小小年紀就在外面到處亂跑，不在家綉繡花，寫寫字，看看書，小心你爹娘打你屁股。」

「你......」慕容心被其懟了便對一旁的上官忱撒嬌道：「大嫂，你看這小道士。」

幾人見狀便都笑了起來，慕容心氣不過就去追著那妙方打，幾人其樂融融往京城趕去。身後楚雪漫在遠處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暗自流下了眼淚，不過又立馬擦拭掉了。跟著身旁的聞人縉也往京城去了。聞人縉回到楚林住的驛站，稟告楚林慕容離帶著上官家的兩個小姐回到了京城，楚林說一定要見見那慕容離，為何會迷得自己的女兒神魂顛倒。在楚林身邊的張奇聽后很不是滋味，他從小與楚雪漫一起長大，一直喜歡她，便私自帶著十幾名手下去找慕容離麻煩了。

慕容離等人到了京城沒打算回自己的家，而是準備暗地裡觀察，幾人找好住的地方，讓三個女子留下，慕容離妙方二人準備去雨燕樓打探一番，正好看見有幾個當差的在張貼追捕令，那畫像分明就是慕容離與慕容心兄妹兩人，妙方見情況不對便拉著慕容離離開了。慕容離要查清這一切，直接往雨燕樓跑去，妙方攔不住便跟了上去。兩人來到雨燕樓正巧碰見與慕容離熟悉的小二，小二見是慕容離便立馬將其拉到廚房后無人的地方。

「慕容公子，你快點去藏起來吧。」

「怎麼回事啊？」

「你還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衝動啊。」慕容離點點頭：「武林盟主蘇青雲和家人全死了，是被兇殺的，西廠的明公公親自調查。那蘇夫人的旁邊寫下了一個半字。」

「一個半字？」妙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