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心疼你的不容易

這天清晨，顏疏雨推開房門，看見萬物蕭條，風一吹，宛如刀子扎進肉里，顏疏雨打了個哆嗦，立即關門。

白止趴著火盆邊，聽到聲音，立即抬頭看她，顏疏雨看見白止，一個絕妙的主意浮上心頭，笑得詭幻，快步過來，摟住白止，一把抱在懷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白止不滿地喵喵叫，顏疏雨捏了捏它的后脖，「白止啊，到你作貢獻的時候了。」

說完之後，舉起白止，在房裡來回走動，口裡嘟噥：「鍛煉身體，早日幹掉紀楚楚。」

青梧送早膳時，推開門看到這詭異的畫面，呆住，顏疏雨看見她，「我在鍛煉身體，傷勢早好之餘，也使得身子骨不那麼孱弱。」

青梧聞此言，哭笑不得，放下早膳，「那也得用了早膳再鍛煉，免得越來越瘦弱。」

顏疏雨抱起白止走到桌前，白止一臉哀怨，縮到角落，嗅都不嗅一下早膳，彷彿要絕食。

顏疏雨戲謔笑道：「待我身子骨好了，明年開春，讓慕青山買許多錦鯉養在瓦缸，你……」

顏疏雨還沒說話，白止開心地叫了一聲，竄上桌子，一屁股坐下開始啃魚，惹得顏疏雨和青梧竊笑。

雪很快停了，白止咬住顏疏雨的裙擺，拖著她往外走，迫切地想讓她出去走走，顏疏雨捂嘴偷笑，雙手抱起白止往外走，笑罵道：「真貪吃。」

青楓正在整理衣裳，見主子要出門，慌忙跟上，開心笑道：「多走動走動，傷口好得快。」

「我就在院子里走走，積雪太多，外面不好走。」

青楓一聽就急了，「主子，您不能偷懶，太醫說了，您得多出門透透氣。」

「這麼個鬼天氣，出去一下，摔得滿身泥回來，不去。」

顏疏雨不滿地說著，青楓見狀，也不再多說，陪著她慢慢走動，又問道：「主子，您坐下來的時候，還疼嗎？」

「還有一點，倒不是很痛，能忍受。」顏疏雨隨意答道，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然後問不遠處的青梧。「這裡做什麼的？」

先前好像沒有這麼大一塊空地，青楓也感到疑惑，招呼青梧過來。

青梧快步走過來，答道：「奴婢方才清理院子的時候，將一些破敗的木料扔了，所以出現一塊空地。」

顏疏雨「哦」了一聲，頓了一會，忽然囑咐她們明年開春種菜，青梧青楓聽了一臉茫然，種菜……菜？

顏疏雨見她們聽得目瞪口呆，撲哧笑出聲，「花花草草又不能吃，當務之急，自然是保住口糧。」

「主子，您好可憐，作為側妃，還要種菜來討生活。」

青楓的眼神充滿憐憫，顏疏雨：「……」

她並不覺得苦，自己想要的其實很少，如果紀楚楚不來逼迫她的話，她願意在長情軒了卻餘生。

青梧與青楓面面相覷，既然主子都不介意，那她們還有什麼好彆扭的，不就是種菜嗎？就當閑來無事，鬧著玩好了。

「主子，梅花園的梅花開了，您真的不去走走嗎？」

顏疏雨淡淡答道：「你為了騙我出去走走，真是煞費苦心。」

青楓低頭準備挨罵，等了一會，卻不見動靜，抬頭一看，主子已經走遠了，趕緊一路小跑追上，喊道：「主子，您等等我。」

三人來到梅花園，行至門口，香味已撲鼻而來，頓時感到身心舒暢，顏疏雨警惕地看著周圍，青梧見她這般，失笑道：「主子放心，王妃不喜歡梅花。」

顏疏雨小心思被發現之後，面露尷尬，訕訕地笑，「我只是不想招惹她。」

青梧點頭，「主子寬厚，自然不想與王妃這般刁蠻的女子糾纏。」

顏疏雨沒有答話，指了梅園小亭當中擺放的茶具，冒出裊裊輕煙，青梧沉吟一會，片刻后答道：「想來是王爺和管家，今兒梅花盛放，又適逢大雪驟停，他們來此，不出奇，要不……咱回去？」

「嗯。」顏疏雨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走出梅園之後，恰巧碰見南處溪的背影，他捧著一大疊布匹轉過拐角消失不見。

青梧茫然，難道她猜錯了？顏疏雨瞥了她一眼，看她面上愧疚，立即說道：「無妨，我也有些乏了，回去吧。」

青梧感激主子寬容，但還是不想就此放她回去，揚起推甜蜜笑容，「主子，另一處後院也有個小梅園，不如咱到那兒去？」

顏疏雨不忍拂她好意，問道：「遠嗎？」

青梧忙不迭擺手，連聲說：「不遠，不遠，且比大梅園精緻許多。」

青楓附和點頭，挽著顏疏雨的手臂，扯著她往前走，等顏疏雨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刻鐘，她才驚呼道：「你們騙我，哪有什麼小梅園。」

「主子莫氣，今兒走動夠了，咱回去吧。」青楓笑意盈盈答道。

顏疏雨哭喪臉，任由她倆拖回去，「不能再寵著你們了，愈發膽大包天。」

青楓看穿主子佯裝生氣的小心思，樂呵呵答道：「主子，您說什麼，奴婢沒聽清。」

顏疏雨決定換個話題，想到紀楚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請戲班子來府聽曲，便問道：「王妃一點事也不管嗎？我見她日日閑得慌。」

青梧笑了一下，「奴婢道她是福氣好，嫁入王府之後，受盡寵愛，什麼都不必經手，每日聽曲繡花打發時間。」

顏疏雨苦笑，說實話，若不是看見玄天權的難處，她也羨慕紀楚楚優渥的生活，但是自從看見那一幕，她就無法花他的錢，更別說花得心安理得。

這個男人，過得不容易啊。

青梧心思細膩，瞧見主子神情變化，也就知趣地閉口不言，隨手斟了一杯茶遞與她，青楓哼了一聲，噙著不滿續道：「她那樣的人，從小被捧在手心，哪裡知道世間苦楚。」

顏疏雨淡淡一笑，沒有答話，反倒青楓氣鼓鼓地為她鳴不平，「要奴婢說啊，王爺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不到主子的好，王妃是有幾分美色，有幾分……不對，反正不如主子貼心，不如主子聰明。」

顏疏雨伸出玉指戳了一下青楓的額頭，「好呀你，變著法誇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