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為何悲觀狡狐邪1

第四零一章、為何悲觀狡狐邪1

漢中易主、荊南被奪,再加并州太原郡被關羽奪去,而曹軍的應對都是被動的坐視與防禦,讓魏國的威望再一次下降。

一些有心人,又開始了鋌而走險。

魏諷,這位心存漢室的人,就看到了顛覆曹魏的希望。

他聯合鄴城志同道合的官僚士人,又勾結長樂衛尉陳禕,準備襲擊魏都鄴城。

就是可惜了,他選人不慎。

陳禕在臨事前懼怕了,直接向曹丕告密。

結果是可以想象的。曹丕直接開展了大清洗,削弱親漢反曹勢力,連坐死者數千人,讓朝廷中心存漢室的人,變得百不存一。

鍾繇雖然對曹魏忠心耿耿,然而作為舉薦人,還是被很無辜的罷免了官職。

讓這位權柄極大的魏國國相,府邸之上一下子就變成了門可羅雀。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被罷免,不過是暫時的。以他的資歷,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再度起複,再度成為曹魏重臣。

但是呢,在這種大清洗的節骨眼上,能不去串門就不去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鍾繇那樣勞苦功高、位高權重的不是?人家鍾繇再怎麼滴都沒事,別的人嘛,呵呵!

不過呢,還真有不長眼去拜訪的。

是已經變成了曹丕心腹的,曾經狡狐的心腹王昶。

他的來訪,讓鍾繇有些意外。雖然說隨著狡狐守孝后,王昶這個并州名門之後,就開始和司馬懿友善了,但只是友善了而已。

畢竟雙方是曾經的政敵,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那麼親近呢?

鍾繇微微思慮了一下,便讓人將王昶迎了進來。

以他多年的宦海沉浮,不難猜出在這個節骨眼來的王昶,必然有所圖。萬一是好事,聲稱閉門謝客給拒絕了,反而不美。

「昶,見過鐘相國。」

剛進門的王昶,就很恭敬的行了一禮。

不是卑躬屈膝的討好,而是世家子對老一輩士人、對上官最基礎的修養。

「嗯。」

鍾繇擺了擺手,示意王昶入座后,便一針見血的問出了疑惑,「不知文舒在此時來訪,是有何要緊之事?」

也對。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雙方都沒有必要虛偽的客套。

「回鐘相國,昶特為荊州都督夏侯伯仁而來。」

嗯?

王昶的話語剛落,鍾繇低垂的眼皮就微微抬了抬,一縷精光也眼眸中蹦出,落在了王昶的身上。

後者卻面不改色,還微笑著加了一句,「荊南之失,魏王心中震怒。雖暫時不會調動夏侯都督,然而到了明年四月,恐怕將歸來鄴城矣。」

曹老大之前追封陳太公身後名,就給了所有人將再度重用狡狐的信號。

再加上夏侯尚督戰荊州不利,荊南三郡一舉被奪的情況,狡狐將來出鎮荊州,幾乎就成了定局。

而時間,就是明年四月。狡狐守孝結束的日子。

這種顯而易見的推斷,鍾繇都是知道的。

他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個狡狐的羽翼王昶,為何來此提及到這點?

他當然不會以為王昶,這是來擺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都是在出身名門,都是在同僚,做了這種無器量的事情,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既然不是來奚落,難道是代表狡狐,提前為了荊南權力交接等事來傳話?

嗯,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別的理由了。

電光火石間,鍾繇心中就轉過好多道彎,臉上有些似笑非笑,「文舒之言,何所求也?亦或者,狡狐將欲何為也?」

「狡狐無所求。」

王昶聽完了鍾繇的發問,臉上就很變得很嚴肅,再度一個拱手,「昶此番說來,乃私自為之。所求者,乃是想與鐘相國商議一番。看能不能讓夏侯都督,以後依然留在荊州耳。」

好嘛,這次鍾繇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王昶的話,無異是在明明白白的在說:他要改頭換面,轉投到鍾繇的陣營里,背叛狡狐!

是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在思索,那隻狡狐要玩什麼把戲?!

但是呢,他默然了好久。用鋒利猶如刀的眼光盯著王昶了好久,後者都一臉的坦然。

這也讓他心中微微的放下了心。

畢竟夏侯尚留在荊州,對狡狐是百害無一利的。

因為夏侯尚和狡狐之間的變得不對付,魏王曹孟德十分了解;而曹魏如今的局面,鍾繇也很了解。

在曹魏威望、人心不穩的情況下,魏王不可能同時將狡狐和夏侯尚都放在荊州!不可能讓他們兩個相互攻訐,而導致荊州不穩!

只是,王昶為什麼這麼做呢?是為了什麼要背叛狡狐呢?

明明狡狐已經再度被魏王所重視了!

馬上就要再度執掌權柄了!

「文舒,此間唯汝及老夫耳。」

持續了好久的沉默后,鍾繇還是吐出來了一句話。

他的意思很明確: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汝個王昶,為什麼這麼做?給出個讓大家都相信的理由來!

「諾。鍾國相,某的理由有二。」

王昶點了點頭,開始了滔滔不絕。

「其一,太原王氏乃官宦世家,已傳承多年,家中子弟都應該以此為目標,將此門楣傳承下去。」

「其二,昶舊日曾經受過狡狐之恩惠。昶當努力在仕途之上奮爭,為了日後能報答。比如,在以後,又能力給己吾陳家的子弟,一個走上仕途的機會。」

額....

鍾繇聽完了以後,眼中冒出了一絲讚賞。

他當然聽出來了,王昶說要報恩、要給己吾陳家子弟走上仕途機會的意思。己吾陳家若是靠王昶才能走上仕途,只有一種情況才會出現:狡狐的權勢一敗塗地。

是的,王昶就是在說,狡狐與鍾繇雙方的權勢之爭,狡狐必敗!

不過呢,鍾繇的笑容很燦爛,撫摸鬍子,饒有興趣的來了句,「狡狐守孝即將結束,再督荊州在即,文舒之言恐怕為時尚早。」

「昶已在此,鐘相國何必還要考教邪!」

王昶也笑了,反問了一句后,便壓低了聲音,輕輕謂之,「狡狐之勢在軍中,相國之勢在朝中,在魏王與世子中。而以我魏國之慣例,狡狐在軍中豈能長久邪?他雖娶了夏侯氏,然而畢竟是姓陳。」

「哈哈哈....」

猛然間,鍾繇爆發出了一陣大笑,看著王昶的眼光掩蓋不住的欣賞,「文舒之言,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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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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