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決裂二
「金大師,你看此子內含凶厲,如若不除,必成帝國大害呀!」
于靖功上前一步在金軼身邊低聲道,他也沒料到南宮羽竟然突破到了大宗師級,現在只能依靠金軼來除掉南宮羽,單靠守衛不一定能拿下此人!
金軼聽了于靖功的話,內心複雜無比,說實話,他並不希望看到褚雲皇室落到如此境地。原本大好的局勢,隨著李旻的隕落而傾覆,不管結果如何,褚雲都將會被大陸各方所詬病。正如于靖功所說,南宮羽已是功高震主,現在雖然民眾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意願,但只要今後李炎犯上一點點小錯,就會有人借題發揮,將李炎和南宮羽進行對比,這就註定了李炎今後必須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這對李炎來說是不公平的!為了帝國的穩定,為了帝國的昌盛,或許……只能……
金軼複雜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看向南宮羽的時候帶上一絲殺意,任何威脅到帝國的存在都將被斬殺,這就是帝國供奉存在的意義!
「金大師,你就不問問范大師的下落嗎?」
南宮羽感到一名天階的所動,心裡一緊,今天恐怕難免一戰,但外表依然輕鬆地說道,藉此時機來思考對策!
「嗯?」
果然,金軼的氣勢暫緩下來!
「這是范大師托我給你捎的信件!」
南宮羽說著,從懷裡掏出范龍迪交給他的信,右手一甩便飛向金軼。
「小心有詐!」
于靖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阻止金軼,但天階的速度又豈是他所能阻止的。
「是范老頭的筆記沒錯!!」
信件被金軼握在手中,他和范龍迪共事多年,自然一眼就能認出是他的筆記。
「哦!……」
于靖功尷尬地退了一步,大帝都要敬供奉三分,他自然沒資格管這些事情。
殿堂之上頓時安靜下來,感覺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金軼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看著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看得眾人心懸一線,不知道信里到底說了些什麼,讓一名天階如此動容,因為天階的威嚴,沒人敢站其身三步之內!
「唉,罷了,罷了,這是你們皇家家內之事,我老頭子不便插手!」
金軼看著信件良久,最後感慨道,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飛身離開,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啥!?」
戲劇性的轉變,讓眾人差點摔倒,一封信就搞定一名天階,這讓眾人更加想要知道信里到底說了啥,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當事人南宮羽。
可惜當事人也很懵圈。他又沒看過信的內容,范龍迪也沒跟他說過呀。但金軼臨走時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信的內容肯定於他有關。說什麼是皇家家內之事?這是暗示他可以明目張胆的搶奪帝位了嗎?
「老妖精!」
南宮羽忍不住低聲道,在心裡給范龍迪和金軼下了個人老成精的定義。不過沒了天階的危險,南宮羽想要離開皇宮也不算太難了!
其他人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看向于靖功,現在咋辦?
于靖功臉色難看,暫時沒有發聲,只是兩眼緊盯著南宮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哼!」
南宮羽看著猶豫不決的眾人,懶得在理會他們,最後看了一眼面帶敵意的李炎,無奈地轉身朝大門走去!
咔嚓!
皇宮守衛一陣緊張,握著兵器的手指都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但他們絲毫不敢放鬆,忌憚地望著南宮羽一步步,緩慢地朝大門走去,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他們心坎上一般,讓人沉重得喘不過起來,但李炎和于靖功沒有發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咔嚓!
南宮羽已經靠近大門,將後背完全留給了這些緊張得微微顫抖的皇宮守衛,但沒有一個人敢動手,不單是因為沒有命令,還有南宮羽身上散發出來的無上威嚴,讓人望而止步!
「站……站住!……」
于靖功最終忍不住喊出聲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南宮羽離開!
「國舅大人,還有何吩咐!」
南宮羽停了下來,但並未轉身,就這麼背對著。
「你……」
「大帝,蠻荒使節送來國書一份!」
就在於靖功想要說話的時候,一名侍從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手捧著一份印有髠龕部落印記的信函!
「哼,混賬!現在是什麼時候,看什麼國書!滾!」
于靖功氣得破口大罵,為什麼總在他要發號施令的時候就有變故發生。
「大將軍息怒,蠻荒大軍壓境,魏賢大人才命小的前來傳信!」
侍從嚇得跪倒在地,手捧國書,急忙解釋道。
「什麼!?」
于靖功大驚道,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蠻荒之主果然和南宮羽有一腿!
這個時候于靖功也顧不上其他,伸手抓過國書,他身負輔佐大臣一職,又是李炎的舅舅自然沒人說什麼。
「若南宮羽不能平安離開褚雲,蠻荒將世代於褚云為敵!」
國書之上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但其中的殺伐之氣躍然紙上!
「哼,小小蠻夷也敢口出狂言!」
于靖功氣得將蠻荒國書摔在地上,面色猙獰地咆哮起來。
「呵呵!」
南宮羽聽聞蠻荒大軍壓境,就知道是?和月鶯的傑作了,沒想到她們行動這般迅速,從蠻荒到褚雲可還隔著數個公國呢,不過有海量蟲潮的存在,那幾個公國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借道給蠻荒各部了吧!
輕笑著,南宮羽繼續向大門走去,他就這麼來了,也就這麼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當南宮羽走出殿堂,來到外面的廣場上時,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因為在這一方廣場上,雄兵集結,黑壓壓的何止萬數,看服飾都是皇宮守衛軍,還有於氏家族的府兵,甚至還有皇城禁衛軍!
「喝!」
數萬大軍齊聲低喝,一股極強的氣勢將天色都嚇得陰暗下來,看著這些手持刀兵、弓箭的士兵,南宮羽臉色陰沉下來,這是必死的絕地呀,如此多的數量,就算天階也會被堆死,當真有如此大的仇恨嗎?
「李炎!」
南宮羽憤然轉身,一雙明目看向追出來的眾人,目光鎖定在李炎的身上,其中的質問之意表露無疑!
李炎先是氣勢洶洶,但面對南宮羽的嚴厲目光后,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畏懼,這是南宮羽給他做訓練時留下的威嚴。
「大帝,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婦人之仁呀,南宮羽有意弒君,罪不可恕,懇請大帝下令將之當場誅殺!」
于靖功看出李炎的動搖,急忙出聲道。
「我……我……我……」
李炎陷入了無限的掙扎,他是恨南宮羽搶走了只屬於他的父愛,但南宮羽同樣帶給了他從未體會過的手足之情,況且,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怨恨更多的只是一種情緒,現在要他因為怨恨而下令殺死自己的哥哥,頓時讓他感到無盡的恐慌和畏懼,可是舅舅于靖功一直在給他灌輸南宮羽的惡毒和危害,難道真的要將他殺掉嗎?
「大帝,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快下令吧!」
于靖功催促道!
「喝!」
廣場上的雄兵又發出一聲低喝,將氣氛直接拉到了至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