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裂縫

「我可以讓佑寧認你做妹妹，這樣你的身份就不再是細作，而是公主的義妹，日後給你找個可靠地人家，這樣你下半輩子有了依靠，也不必做這見不得光的細作了。」元洵對自己的這番安排很是滿意，綠珠效命於自己多年，如今在楚國給自己打探消息，也很有分寸，沒有捅出什麼簍子，於情於理，都應該盡自己力量給這個傻姑娘一個安穩的後半生。

「義妹？我比她還大，怎麼做義妹？」誰知綠珠聽了后，反倒是冷冷一笑，並不在意，看她面上的表情，倒是諷刺比感激多得多。

「不過是個名義，否則的話怎麼說呢？」元洵在風月場所混跡許久，但是對於女人的心思終究做不到那麼體貼，對於綠珠的疑問，他聽著雖然不舒服，可也不覺得哪裡不對，只是皺皺眉跟綠珠解釋了這事。

誰知綠珠卻突然爆發了，「我不要做她的義妹，找什麼好人家！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能離開這裡，我想待在你身邊，可以嗎？」說到最後，語氣逐漸變弱，帶著些祈求和卑微，綠珠希望抓住這次機會，否則她跟元洵之間永遠隔著一層紗，元洵可以做到視若不見，自己卻不能。

元洵聽了這話后，突然沉默了，人是會變的，若是過去的自己，這樣也沒什麼不可以，無非是帶去家裡一個女人而已，可是現在的自己卻很難做到釋懷，如今他只想在殺了楚王之後，跟佑寧好好過日子，納妾的事就算佑寧不說什麼，可是自己認識綠珠許久了，知道綠珠不是個省油的燈。

綠珠見他這樣猶豫，忍不住尖聲問道：「難道你之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千里迢迢的給我送東西，傳書信，都是為了探聽楚國的消息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冒險做什麼？難道楚祁峰在事後，就不會安排我的後半生嗎？」

不怪綠珠這樣難以接受，她給元洵傳消息，聽上去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是這中間要歷經多少艱難險阻？楚祁峰的手腕兒他們都是知道的，被抓住敢私下搞鬼的暗衛的下場都是凄慘無比。

可是綠珠這樣義無反顧的幫他，難道真的是因為圖榮華富貴嗎？當然不是，事實上，楚祁峰固然殘暴了些，但是對待手下人卻是一直不錯的，元洵當初因為名義上還是王室中人，自然是錦衣玉食，其餘的暗衛出去執行任務，固然艱苦，可是這銀兩卻是從沒有少過的，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樣樣頂尖。

元洵聽了這話后，臉陰沉了幾分，「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自己如今還可以用趙國的力量，平時要張也和芊芊培養的細作，則是自己的手下，對於楚國的消息，自己離了綠珠也完全是可以知道的。

之所以還保持跟綠珠的聯絡，一個是自己想要知道楚祁峰的動向，畢竟他那裡不好安插細作，另一個就是綠珠是自己的第一個小徒兒，自己始終念著這份情誼，給綠珠的安排，絕對是頂好的，沒想到她倒是有自己的主意。

聽了這話后，本有些歇斯底里的綠珠反應過來，柔聲說道：「阿南，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不想離開你，別人對我，一定不會像你這麼好，我就是留在你身邊，也不會任性妄為的。」

看著綠珠誠懇的眼神，元洵倒是想起自己曾經的小侍妾來，自己原本只是個普通的暗衛，後來教會了一個綠珠，就成了教頭，楚祁峰作為獎勵，才送給了自己這個禮物，那侍妾天真可愛，自己也喜歡，哪成想，幾天後自己回了宅邸，看到的就是侍妾的屍體，眼睛瞪的大大的，明顯是死的不甘心。

至於動手的人，當然是綠珠。那時候自己雖然是義子，但是也有自己的宅院，只是不比其他的公子那麼堂皇富麗，而且為了方便召喚，距離楚祁峰的府邸很近，那天自己出來不久，只是去楚祁峰哪裡聽個話兒的功夫，綠珠居然就趁著這個時間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