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詭計多端
儘管猴哥變得更大了,傷口已經微不足道,但是被劍刺傷的地方依然疼痛難忍。猴哥頓時覺得,這個傻妞並不傻,只不過是裝作很傻而已。猴哥立即緊張起來,以免被她再度暗算。女孩微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那條青龍從水中飛出,化為寶劍再度回到了姑娘手裡。
她得意地看著孫悟空道:「你以為只有你會變身?瞧好了。」
女孩鑽入水中,捲起了巨大的浪花。水裡形成了一條水柱,將她從水裡託了起來。她胸部以上依然是人身,手裡還握著劍。胸部以下是龍的樣子,卷在水裡。龍身巨大,裹著水柱站在水中央,與孫悟空對峙。
有崇氏的城門打開了,一組軍隊帶著魚油等可燃物,正在朝猴哥附近的岸邊集結。城樓上架起了三座天弩,幾十米長的巨弓已經拉滿。
「你爹是敖廣吧?」孫悟空笑著說,「也就是東海龍王。」
「知道你還問。」女孩很不客氣地說,「我爹的大名也是你這等妖精能直呼的?」
「我和你爹是好友,我不想傷你,你趕緊走吧。」孫悟空威脅道,「如不然,你可是要吃苦頭的。」他正想回憶與東海龍王相識的那段日子,但又怕欺負敖廣的經歷刺激到了這個姑娘,猴哥於是說道,「我不想和你打,只要你把那個真印給我,我就放了你。」
「我爹是我爹,我是敖敏。你這個潑猴,記住這個名字,哼。我和父王關係不好,你越是他的朋友,我越要揍你,看劍。」敖敏從水中飛起,在水浪的推助下,朝猴哥飛去。那劍直接刺向了猴哥的咽喉。
猴哥知道這把劍是青龍變的,於是立即緊張起來。他俯身想躲,但是覺得身體很笨重,無法躲避。那劍化為青光,以超快的速度朝猴哥從猴哥咽喉劃過。猴哥猛然向後,倒在了大水中,巨大的身體,掀起了一股駭浪,噴了龍女一身。龍女被巨浪向後推了一下,差點跌倒在水中。青光化為劍,又回到了敖敏手中。
猴哥在水裡努力排掉體內的水分,試圖游回洞中,此時敖敏進入了水裡,變成一條巨大的白龍,張開血盆大口,要撕咬猴哥。
無奈之下,猴哥再度變回巨大的身體,躲避了白龍的利齒,一把抓住了白龍的尾巴。孫悟空本以為如此可以擒住白龍。沒想到白龍立即在他身上纏繞了數周,將猴哥緊緊勒住。猴哥頓時覺得呼吸困難。他用力掙扎,但始終無法掙脫白龍的束縛。
猴哥被勒得眩暈,雙眼發黑,渾身酸痛。他閉住氣,渾身的穴道開始瘋狂吸水。他感覺身上又充斥著巨大的力量。他用力一掙,白龍被衝到了很遠的地方,撞在了石壁上,頓時化為人形,口吐鮮血。
孫悟空站在水中,看著岸邊巨石上躺著的敖敏,內心頓時非常不忍。這個孩子是東海龍王的女兒,又沒有犯錯,不過是一時淘氣出來鬧著玩罷了。如果孫悟空真的傷了她,他內心是很過意不去的。剛才的一下子,估計敖敏受了重傷。
敖敏躺倒在石頭上,來回打滾,哭著喊著,好像是說沒法活了。原本就髒兮兮的衣服,在石壁上沾滿了灰,如今變得更加臟。
孫悟空明明感受到了她體內的能量,但是她什麼都沒有施展,就這麼輕易被推出去,傷成了這個樣子。這讓猴哥非常困惑。不過,她已經受傷了,這是事實,孫悟空也不能袖手旁觀,至少要過去看看她傷在了哪兒。
「喂,你傷得怎麼樣?」猴哥走到他身邊說道,「要不要幫你找個大夫看看?」
「我快不行了,你不是跟我爹熟嗎,幫我記住遺言。」敖敏伸出手,眼睛有點翻白,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怪你。」
傷得這麼重,竟然說出這麼大度的話,孫悟空立即感動了起來。猴哥心想:「無論如何不能讓敖廣的閨女毀在自己手上,那樣以後就沒法做朋友了。如果拿到火龍印,解開封印,我就可以輕鬆地為她療傷了。」
他蹲下身道:「聽我一句,把火龍印給我,我幫你治傷。」
敖敏從身上取出真的火龍印,拿給孫悟空道:「我都快死了,我拿著也沒有用。你拿去吧。我就是用這個找到你的。上面的光亮可以追蹤你的去向。我也是靠這個來到有崇山的。我以為與你有緣,故意試試你的功夫,不料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今看來,咱們是孽緣,只能是有緣無分了。」
敖敏的這番話差點催出了猴哥的眼淚,他萬分懊惱,覺得不該傷了敖敏。
孫悟空趕緊伸手去接印,剛湊了過去,敖敏立即精神了起來,將印打開,狠狠地扣在了孫悟空的頭上。原本就已經被封印的孫悟空,如今再度被封印一次,內心的能量散發了出去。他腦子裡如著火了一般疼痛難忍。
猴哥本以為再挨一下封印會解開,如今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他躺倒在地上,模模糊糊地看著敖敏活蹦亂跳地從石板上爬起來,看著孫悟空大笑著朝城牆旁的士兵招手。一組士兵走過來,將孫悟空五花大綁,放入了三層鋼鐵打造的籠子里,然後上了一把大鎖。
敖敏摸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將火龍印放入懷裡,非常高興地背上寶劍,準備跳入河中回東海。突然,一名士兵緊急趕到,大聲說道:「公主留步,我們大王說了,公主降妖有功,想讓公主在城裡住幾天。」
敖敏收拾了下身上的東西,笑著說:「什麼降妖有功,不就是怕妖猴跑出來咬死你們嗎?咬死你,哎哎哎。」她對士兵做著鬼臉,背著手,走著官步,笑嘻嘻地朝城門走去。
猴哥被一組人抬到了城內,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鯀、禹帶著一組士兵,全副武裝,在旁邊等著。敖敏走到鯀的旁邊,鯀立即跪下道:「承蒙小公主受累降妖,我準備了一桌好菜,請小公主隨便吃點吧。關於妖猴的處置,咱們飯後再商討。」
「去你們家吃飯?算了吧。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家有山珍海味呢,沒想到全部吃素。得了,你自己吃吧。還不如去水裡抓條魚烤了吃呢。快說,留我還要做什麼?」
「小公主,」鯀正要說下一步的計劃,立即被敖敏打斷了,她極為不客氣地說,「不要叫我小公主,我有名字,叫我敖敏就好了。」
敖敏的這番話模模糊糊地傳到了猴哥的耳朵里。猴哥渾身無力,越想越氣。他忍不住心想:「敖敏?剛才沒聽清楚,原來是這個名字,真俗,真難聽。小娼婦,以後別落我手上,不然我活剝了你,哼。」
「好的,小,哦不,敖敏,這個猴子是什麼來頭,如何處理呢?」鯀笑著說道,「看他不像是凡間物,也不像是從妖族過來的。」
敖敏神經兮兮地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傢伙是個天神呢。他會法天象地,這可是天神才會的法術,妖怪很少會。」
「啊?」鯀吃驚地說,「完了,得罪上天,我們可擔不起啊。」
「怕什麼,有我給你擔著。」敖敏一臉自信地說,「瞧你那慫樣兒,怎麼當的大王?」
「你,你怎麼這樣說話?」禹不滿地走上前一步,將手放到了劍把上道,「這也太無禮了。」
鯀白了一眼禹,禹趕緊退後了一步,不敢再言語。
敖敏瞪大眼睛,笑嘻嘻地說:「小屁孩,凶什麼凶,有種去打妖精啊,哼。」
鯀給禹擺了擺手,禹低下頭,不敢再看敖敏。
「小敏公主,我讓人收拾了龍王廟,你就下榻在那裡吧。我安排人給你送烤魚過去。」鯀笑著說,「如果有什麼其他需要,你隨時提。」
「哎呀,最近晚上老睡不好。要是……」敖敏嘀咕著什麼,但不好意思說出口。
「來人,把部族祭祀用的酒搬兩罈子送龍王廟去。」鯀笑著安排道,「選陳年老酒,找兩個妥當人抬過去,仔細別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