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以導師自居的Bon

按理說，他是不應該如此迅速得知這一消息的。

但那個時候，那位義大利老哥還沒有離開。

也很快了。

大約就是兩天之後就要飛去J國。

然後人家正好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更巧的是，也就第一時間通報給了Frank。

兩個人還跑到那車站看過。

車站就在SMCity背後。

或者說是另一頭的附近。

倒是個不小的場站。

因為，人家並不是單單就一條往返機場的線路。

而是同時還有著往返SMSeaside，以及另外兩個地點的班車。

並且清一色的都是嶄新的大巴士。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人家連這線路，都是新創立的啊。

只是，感覺都有些SM贊助的嫌疑。

要不然，怎麼無一例外的都是從SMCity這裡發車的啊？

而且，其中之一的SMSeaside，不就是新開的一家SM購物中心嗎？

加上這其實才新開一兩年的SMCity，SM集團在宿務的城區，就已經有了兩家大型連鎖購物中心了。

還真是財大氣粗。

所以，把這幾條線路，都當成是SM的購物穿梭車，也是不用費一點想象力的事情。

只是，這些穿梭車，可不是免費的。

他們搞的都是一票制。

幾條線路，也是均一價。

去任何一個地方，單程票價都是五十菲元。

好像是為了鼓勵單身狗們脫單。

或者是歡迎小兩口們大撒狗糧。

他們還想出了一個高招。

就是兩個人同行的話，票價也是五十。

一共五十。

這樣的規定，本來是很得人心的。

但義大利老哥卻是很有些不爽。

當時老哥還只是一個人孤身在宿務的。

要過去機場，就得花上五十菲元。

其實，Frank也搞不清楚老哥的思維模式。

在他看來，這會有什麼好糾結的？

直接就當成自己是兩個人，不就結了？

偏偏老哥要覺得是吃了虧。

或者是少佔了什麼便宜一樣。

老哥真要是兩個人一起過去，不也得是要五十菲元嗎？

勸說了兩句，Frank乾脆就和老哥一起去那SMSeaside逛逛。

反正車也方便。

都是直接一站到達。

只是習慣了SMCity這邊的環境。

Frank到了那裡，也還沒有覺得有多大驚異。

風格還有商業設施，都是雷同的。

大小也差不到那裡去。

不過就是SMCity的一個簡單翻版。

隨便走了幾步。

Frank也就意興闌珊了。

老哥也深有同感。

兩個人就草草打道回府。

不過，對那大巴車，他倒是感覺不錯的。

只是這種感覺也是相對而言。

要和其他國家，其他地方的大巴士比起來，這車新固然是很新。

也同樣有空調。

但卻有些簡陋。

那些內飾，還有配置什麼的，完全就是基本款的樣子啊。

但這已經都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之前他在馬尼拉，還見過比這要差太多的巴士呢。

而且，就在前面幾天，宿務人民還沒有巴士可坐呢。

去年Frank來的時候，從機場過來，也就只有打計程車，或者擠吉普尼。

計程車太貴。

而吉普尼嘛，既是便宜不到哪裡去。

又還很麻煩的要轉幾次車啊。

所以，這已經算是帶給Frank的福利之一了。

他還會有什麼不滿足的？

儘管，在宿務的其他地方，絕大部分的地方，都還不得不繼續靠著吉普尼和計程車來交通。

但是，隨著宿務的發展，巴士線路也會是越開越多的吧？

大概是因為大巴開通帶來的小小驚喜。

Frank當時竟然都沒有拒絕老哥的要求。

在老哥離開的時候，還一起去機場送機來著。

稍後，那個瑞士小哥要走的時候，也是去送過的。

現在嘛，居然又輪到了Bon這個老頭子。

這幾個人，都是住在Frank下鋪的客人。

一個個也都是多聊了幾句。

然後就熟絡起來。

嗯。

Frank都覺得自己有些像是酒店的門童一個了。

或者就是禮賓部負責接送客人的小二。

只是，他這個夥計可是很憋屈的啊。

不僅是沒有一分錢的工資可拿。

也沒有一分錢的客人小費。

甚至還得自掏腰包，倒貼往返車費。

按理說，他是沒有必要一個個都去送的了。

但Frank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太軟。

架不住別人一兩句示好的話一說，就忍不住要答應，不好意思拒絕。

比如，那個瑞士小哥，怎麼都輪不到他來送的吧？

人家可是有一個正在神學院上學，還見過家長的正牌女朋友呢。

可不曾想的是，偏偏在那一天，小哥的女朋友就走不開。

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故意要加重那離愁別緒，才整出的這一出。

或者是家長的阻撓。

反正小哥當時是有些難過憂傷的。

搞得Frank都很有些不再看好他們的後續發展了。

當然了，好像他也是從來都沒有看好過的吧？

不過，再怎麼小哥的情況都比他要好一些的。

好歹也算是有一個女朋友了。

而他還是孤零零一個人懸著呢。

理論上是他更需要小哥的安慰，還有幫助，甚至經驗介紹的不是？

唉。

所以說來說去的，Frank唯一要去機場的原因，大概也就是送這樣一些所謂的朋友了。

唯一沒有去送行的，也就只有那個Jackson了。

那個時候，也還沒有這樣的直達大巴。

此外，也還是因為和Jackson相處的時間，確實是太少。

區區一周多一點而已。

比不上這幾個人。

都算得上是朝夕相處一兩個月以上。

唉。

想到這裡，Frank卻是又記起了先前Bon可是說要待上三個月的。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真是彈指一揮間啊。

好像自己這幾個月來，是什麼正事都沒有干。

什麼收穫也沒有啊？

縱然他是已經很習慣於這樣無所事事的狀態。

卻也是有些羞愧的。

都混成這副模樣了，怎麼就還捨不得離開呢？

其實，Frank也不是沒有動過就此打道回府的念頭。

尤其是送人到了機場，再目睹那麼多的出港航班之時。

只是，到了最後，那樣的念頭卻總是會不了了之。

說什麼回心轉意，還是有些勉強。

估計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吧。

比如是以前Dona她們的勸說。

「Frank，還是要堅持下去。不管是為了找到愛人。還是要找到騙子。」

聽起來這樣的說法，倒還是有幾分道理。

事實上，話說那支撐著Frank在這裡長期呆下來，滯留到了現在，最強大的動力，也是其中最主要的部分。

不就是想要抓到那個騙子Cylyn，出一口惡氣嗎？

他倒沒有被那仇恨蒙蔽雙眼。

只是那雙眼睛，像是從來都是看人不太清楚準確的。

但是沒想到世事是如此艱難。

幾個回合下來，不要說那一早的志氣了。

就連那仇恨，也都給磨平消減了不知道多少。

眼下還真就是想要去那個民事法庭，遞上一個起訴書，噁心一下Cylyn就得了。

其他的，什麼都不再想。

要是最後連起訴都不能做到，那也就徹底放棄算了。

至於Ane，Frank現在真心就沒有抱什麼期望。

他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夠不時想起這個女孩子，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迹。

如今，就連找到一個可以替代Ane的女孩子來當做女朋友的想法，也都淡了很多。

幾乎就是偃旗息鼓。

大概現在他最好的策略，就是隨遇而安。

不管能不能遇到什麼人，又屬於哪一種人。

是那個騙子Cylyn，還是自己理想的愛人，可以作為替代對象的女朋友。

統統都是可以的。

而就算是任何一種他都找不到。

最終什麼都得不到。

那也沒有什麼。

——可能沒有了鬥志的人，精神世界也就是這樣一些完全無所謂的念頭了吧？

消沉貴消沉。

但Frank自己，卻是把那些經歷都記得很清楚的。

不用說得像是曾經滄海那樣的刻骨銘心。

現在他也是可以很自覺地做到一直保持冷靜。

也還時時刻刻牢記需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認認真真地看清楚身邊的每一個人。

特別是女孩子。

談不上這樣做會讓他對於女孩子們的警惕心提高多少。

但是，無論如何，冷靜而剋制的反應，總會是有助於自己保持理智的心態不是？

也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

之後的很多時候，特別是今年以來，Frank也就能夠熟練地在和女孩子們的交往中，進退自如了。

只是不知道說那是習慣性的淺嘗輒止好，還是老毛病一樣的意興闌珊好呢？

可那樣想那樣做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固然在無形當中，是大大減少了許多去交往和約會的機會。

但實際上也是避免了更多的傷害。

從這個意義上講，Frank去機場，雖然是打著送送朋友的旗號。

但不也算是一種奇妙的迴避措施嗎？

甚至也是對常規生活的一種突破了。

——把時間花費在機場裡面，好像就是和整天在購物中心閑逛不太一樣。也還是蠻有新意的一件事情啊。

從SMCity去機場的往返大巴，其實一點都不擁擠。

而且，好像Frank每次乘坐，都能夠遇上一些有趣的人。

不管是去程還是返程。

人家收費也是蠻有趣的。

一次就是按照兩個人的票價。

不管是不是兩個人。

Frank每一次過去，都是送朋友。

也從來都是兩個人。

這一次去機場也是如此。

和Bon這個老頭子。

好在人不多。

除了一些當天有離港航班的乘客，就是一些在機場工作的職員。

這樣他和Bon也就沒有引起什麼其他乘客的誤會。

不然的話，大概又是會像當初和Jackson在Robinson裡面，被當成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了。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Bon是要比Jackson更加閱歷豐富的。

要是Frank也贊同Bon那些建議和主張的話，可能算是比Jackson對他的幫助要大上不少。

就說是他的人生教練，或者Mentor也不為過。

只是很可惜。

Frank現在都還接受不了Bon那樣頹廢到家的觀點。

看在人家就要離開宿務，估計是比較長的一段時間的份上，Frank終於是簡單地通報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他的本意是打發路途的無聊。

兩個多小時呢。

兩個大男人干坐著發獃還是睡覺啊？

要睡覺的話，Bon回去的航班，可是夠睡上好多個會合的。

要是都齊齊發獃的話，大概其他乘客就會認為，他們兩個人真有些不正常了。

也許暗地裡，他也是有些盼望Bon更具針對性的指導意見吧？

但這也可能就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

因為感覺比起那導師什麼的說法，Bon其實更像是一個神棍。

雖然喜歡也是常常就裝神弄鬼，故作高深地說上一些什麼預言還有充滿智慧的語句。

但是卻掩蓋不住那話語背後的低級念頭。

——Bon很可能也就只有那方面的一些小聰明罷了。

話說回來，Frank之前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個總是想要佔本地女子，尤其是那些單身母親便宜的老白人呢。

只不過，好像這話也要說回來的了。

人家和那些女子之間，到底是誰在占誰的便宜，真就還不一定呢不是？

但有一點作用還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Bon再是怎麼的猥瑣。

卻總是能夠略微地鼓舞起Frank的鬥志來。

或者說是讓Frank能夠重新拾起那面對現實，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

大概Bon這樣的老頭子，在Frank面前，就一直是以人生導師自居的吧？

「Frank，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兒。遲早你總是會找到一個心滿意足的伴侶的啦。」

「早就對你說過，在宿務這裡，任何類型的女孩子都是會有的。」

「而其中，也總會有那麼一個，是為你量身定做，像是天造地設的那樣。」

「所以，你哪裡用得著這個樣子的鬱鬱寡歡啊？」

「並且，又有什麼讓你不能夠冷靜下來，耐心等待的呢？」

「要我說啊，你現在的狀態，就是已經偏離正路太遠啦，也是時候回到自己的正途上面去了。」

Frank只是心裏面好一陣的冷笑。

什麼才是自己的正途？

難道就是Bon所謂的那種生活方式？

如果說Bon前面那些話還有一點真心實意為他打氣的意味的話。

——可能那也有一點對他表示感激的意思。

不說平時耐著性子聽Bon嘮叨或者神吹鬼吹的。

Frank今天還贊助了這老頭子車費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