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門口的民事法院

看她身上背著的那個大包。

應該也是如此了。

但沒想到，她卻信誓旦旦說今晚是一定能夠回來的。

那樣時間就太緊迫了。

把往返的時間一扣除。

大致就是匆匆過去，喘上一口氣，然後就得往回趕了吧？

不知道那樣做有什麼意義。

最後Frank就只好在SMCity車站和她分開了。

她倒是很大方地給了他一個郵箱地址。

但Frank很快就發現，那個郵箱地址是假的。

同樣也搜尋不到她的Facebook賬號。

於是他也就只能是呵呵了。

唉。

看來這機場，也不是他可以多呆的地方。

這些女孩子，不管是來自哪一國的，好像也都和他沒有什麼緣分。

除了那個不算是收穫的收穫。

或者說唯一的收穫。

好像其餘都是在浪費生命。

看著熟悉的SMCity，Frank不禁感慨連連。

以後就不要去機場了。

還是得重新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軌道。

雖然那也不會有多正常。

頂多就是習慣性地延續著孤獨終老的不變節奏。

但是現在惹人煩心的Bon也終於離開。

今後的主旋律，應該就是要收心辦自己的正事了。

實在是不能夠再拖下去。

但是正事什麼的說法，好像也太勉強了一些。

Frank現在就真沒有什麼正事。

甚至是連正事都談不上好不好？

大概唯一還需要認真去做的，就是給酒店一封律師函了。

不過，提起酒店他心裡就有氣啊。

明明就是一點小事。

居然還要如此較真。

不過，就算是人家擺明了要他知難而退，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應付。

只是，凡事都會有個盡頭。

Frank在心累之餘，也還有了一絲預感。

無論如何，好像他在這裡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這樣的感覺，其實不是突如其來的。

偶爾他都會有。

只是現在愈加清晰。

倒也不是說，他已經不願意再繼續待在宿務。

確切地說，是住在這酒店。

這裡也不是什麼普通的酒店。

完全就是他所有愛恨情仇的策源地。

好像就沒有一點是與之無關的了。

這樣想來，Frank真是沒有什麼理由不恨這個酒店的。

甚至於等待Ane歸來的心思，也都受到壓制。

雖然他真是沒辦法迴避那樣的念頭。

但是卻又一直遲疑著不想真撿起來。

——思考要不要撿起來，本來就是不容易的。

如果要真的採取行動，就會更加的不容易了。

這也是一種新的矛盾心理。

而Frank面對這樣的矛盾，大概也還是只能選擇逃避了事。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思，想想他還是決定先去酒店附近的民事法庭去求助。

主要是距離很近。

就是過個馬路，再走上幾步而已。

而且，看起來這棟大樓比那檢察廳要明亮氣派多了。

第一眼就會給人一種信心。

Frank是懷著這樣的心理走進法庭大門的。

他也有了一線希望。

沒準眼皮子底下的資源，反而能夠出乎意料地幫到自己呢。

這個法庭，居然是比檢察廳更加嚴格。

出入都要登記，佩戴專門的訪客證。

進去之後也不能亂竄。

好像樓上樓下隨時都有幾個法庭在同時開庭審判案件。

房間的門口都守著持槍的保安。

雖說不是正規的JC。

卻比其他地方的保安要嚴肅多了去。

一個個緊繃著臉不說。

目光之中都還透露著兇狠和冷酷。

要是這都是對待壞人的嫉惡如仇，那就太好了。

Frank心想。

但很不幸，這些人對他的態度卻是不太友善的。

看到他探頭探腦出現，都是一聲大喝，

「幹什麼的？」

搞得他鬱悶不已。

自己看上去就是一個壞人啊？

費了一些力氣，Frank才找到接待的大廳。

老實說，這裡面還真像是個迷宮。

沒有直達電梯不說。

還把各個樓層的通道樓梯，弄得讓人找不著北。

難道這是出於安全和保密的需要有意而為？

但他沒想到。

接待大廳這邊的人，態度也不怎麼好。

還沒有開口，一個矮胖男子就沖他嚷嚷一通。

說的都是宿務話。

Frank一個字都聽不懂。

只好用忽視了對方的白眼。

用英語描述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對方根本就沒有聽完。

直接就指了指旁邊一個小廳。

示意他過去。

這麼簡單？

Frank就趕緊往那裡走去。

進去以後，卻是別有洞天。

居然還是個很寬敞的大廳。

分隔成了十幾個櫃檯。

每個櫃檯面前都有人在排隊。

應該就是這裡了。

他就選了一個人最少的櫃檯等著。

很快就輪到了他。

櫃檯裡面的小妹，頭也不抬地沖他說了句什麼。

還是他聽不懂的宿務話。

只好用英語說自己是來申請法律援助的。

然而對方卻是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這才語速飛快地告訴他，她這裡是來領取起訴材料的。

報上姓名就可以。

敢情這是跑錯地方了啊。

Frank顧不上責怪那第一個給他指路的人。

準備開口問這個妹子，自己到底應該去哪裡申請。

人家卻是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

直接朝他身後指了指。

吃了癟的Frank也就只好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居然那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前台。

也是諮詢處了。

他也不好意思再耽誤人家的時間。

飛快跑到前台那裡打聽情況。

然而事實是他還是被擺了一道。

這個前台也不是什麼諮詢的地方。

就是專門來查詢起訴材料，比如卷宗什麼的。還有那案件進展的地方。

報上自己的姓名，或者是起訴書的編號就可以。

接二連三地碰壁，Frank也有些不舒服了。

就逮著那個前台妹子，不，應該是個大媽。

問了個詳細。

最後才搞明白。

原來他還真是又走錯了地方。

真正該去申請法律援助的地方，就是他剛進來的第一個門廳。

也就是說，就是之前那第一個指路人那裡。

我勒個去。

好好的為什麼要讓自己跑到不相干的地方去？

Frank就很有些怒氣沖沖地跑回去，找那個矮胖男子算賬去了。

那個男子看到Frank這麼快就跑出來，並且還記得找到自己，也是一副震驚模樣。

再被Frank抱怨了一通，就有些掛不住臉了。

然後，居然就是哼了一聲，低下頭去不再搭理他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啊？

還能夠有這樣的操作方式嗎？

Frank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

這到底是法院，還是律師事務所啊？

好像也沒有個投訴的地方。

要是看到了，Frank恐怕現在就要衝過去，投訴這人的了。

好在旁邊一張桌子上的男子出來替他解圍。

一看那人的造型，或者說做派，Frank也就沒什麼氣了。

居然上班時間還在吃零食。

有點像小餅乾什麼的。

還友好地分出來幾塊，要Frank嘗一嘗。

Frank真是要被逗笑了。

還能有比這更加不嚴肅的法院了嗎？

之前那些保安，難道都是在演戲啊？

這位大叔，嗯，還真就是大叔那樣的年齡了。

還品嘗零食的閒情逸緻。

難道是嫌這裡的氣氛太過緊張，刻意採取的調劑措施么？

然而，大叔也沒有帶給Frank什麼好消息。

那所謂的法律援助，倒還是有的。

卻根本不是免費的。

免費的說法，也只是針對他們本國居民。

好像也還是幾年之前。

現在都有些過時了。

一般也是會收取一些費用的。

當然會比那些私人律師事務所便宜不少。

所以，多少還有一些援助的意思。

但是，像Frank這樣的歪果仁，就只能在這裡聘請律師打官司了。

也就是說，他想要在這裡起訴騙子Cylyn，也還得請律師。

好在這裡的律師，比如這個大叔，收費都要比事務所那些便宜一部分。

畢竟，這裡還是要做做法律援助的樣子嘛。

只是，大叔這樣弔兒郎當的模樣，讓人很是難以相信啊？

Frank幾乎馬上就打消了要聘請對方的念頭。

心想，就是要找，無論如何也都要找一個靠譜點的吧？

反而對於那費用什麼的，倒還不太看重。

——他其實也是挺能理解的。

這年頭，又還是在F國這樣的地方，上哪兒找免費的資源去？

就是真有什麼免費的東東，鐵定了也是不好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一個收費的律師了。

當然了，費用越低越好。

不管是法院裡面的，還是外面那些事務所的。

應該每一個律師都是願意接手他這個案子的。

只要那些人不像酒店樓上那幾個熟人律師一樣的固執就成。

然而，Frank這樣的想當然，馬上就被大叔的話給擊了個粉碎。

大概宿務這裡所有的律師，都是同樣的操作模式。

在收取委託人昂貴的費用之後，就是先發一通律師函。

再之後就等著被告方面應訴了。

被告要來法庭應訴，當然是件好事。

不管輸贏，總是很快就有結果的。

然而如果被告根本不予理睬，那律師們也就只好束手無策了。

還能做的就是等待。

而法庭這個時候，也還沒有更多的辦法。

唉。

這樣的規則，還真是很有利於Cylyn那樣的騙子啊？

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先得具備的前提，就是被告能夠確定收到法院傳票。

那個可是沒有什麼送貨上門的說法。

都是法院這邊挂號信寄出去的。

如此一來，被告的住址，就會非常關鍵的了。

搞來搞去，原來所謂的兩條路，不過就只是同樣的一條路。

都是要請律師。

區別只是那費用的高低而已。

貌似法院這邊的律師，會更加公道一些。

而且，前提都是要知道被告的準確地址。

這下一來，Frank也就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

——不管怎麼搞，選哪一樣，他都必須先拿到Cylyn的準確地址。

不然的話，這事就根本不能搞下去。

也沒辦法搞得下去啊。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先搞個律師函去酒店索要得了。

之前事務所的律師不想幫他搞這個，覺得沒有搞頭不說，還要得罪酒店方面。

實在是得不償失的賠本買賣。

法院這邊的律師倒是願意辦理。

卻是提出了比較苛刻的條件。

要求是把所有的費用都一次交齊。

相當於就是他要預支所有費用。

而那結果，同樣是無法確定的。

同樣的，連那個騙子Cylyn能不能應訴，都同樣無法確知。

走出法院的大門，Frank的心情又變得鬱悶起來。

怎麼這每一條路，好像都是走不通的樣子啊？

今天他這一趟，差不多又是白跑了。

要說什麼收穫的話，可能唯一之處就是認識了法院門口那兩個小妹子。

她們都以為他是J國人。

還非常主動熱情地送上各種聯繫方式。

又一個勁地纏著他帶她們出去遊玩。

好像有些如獲至寶的感覺。

對於被誤認成J國人，Frank可是一點都感到高興的。

不過，他是善良的，更是個好人對不對？

所以，就完全沒有爭辯什麼。

只是靜靜地溜回了酒店。

但在路上，Frank卻是把人家小姑娘寫給他的紙條，看都不看就扔進了垃圾桶。

而後居然還有一些暢快感覺。

看來，對人不屑一顧，置之不理，或者拒絕，還真是很有些快感啊。

就這樣一個簡單動作。

Frank的虛榮心就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他也開始明白了Ane她們為什麼要那樣對自己了。

敢情主動拒絕別人，會是有心理上的優越感來的。

還能夠佔據更大的主動。

也不知道他這套理論是否正確？

最好就是對的吧。

那樣不就可以解釋所有他的經歷了嗎？

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學習這種操作模式。

但一轉眼，Frank又覺得這個想法很多餘。

都打算要搬離這個酒店了。

而且，之後還要不要留在宿務，也都還是個問題。

雖然他還沒有想好。

但畢竟還是不止一次地想過。

既然他都已經有了要離開的覺悟或者預感。

那麼，還有必要去摻和那些明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事情嗎？

現在Frank在這方面的心思，起碼就是減少了七成以上。

只是，他要去SMCity的次數，好像反而會更加頻繁了。

每次持續的時間，也更長一些。

也算是一種逆反心理吧？

是否他就是不自覺地想要在離開之前，盡量多地留下一點回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