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結局還是開始？（全文完）
這裡可是一個大循環。
一圈也得是要十來分鐘。
還是要不堵車的情況。
雖然不太理解，加上自己也不太想走路，Frank還是滿足了她。
他也擔心，如果自己表現得有些計較的話，應該她是不會喜歡的吧？
本來今天的見面，就像是畫蛇添足那樣的毫無意義。
再有那樣的結局，就更沒意義了。
只是讓他更加尷尬的卻是，一進了西餐廳，她就丟下他一個人，急急忙忙跑去洗手間補妝了。
真是不靠譜啊。
不過，Frank也懶得和她計較。
招過來Waiter，要了一杯檸檬水潤潤喉嚨，開始點菜。
不過，這時眼睛卻突然一跳。
餘光里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她穿著領班的制服，正從另外一邊一桌一桌地巡視過來。
不過，那臉龐真是有些熟悉呢。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揉了幾下，感覺還是一樣。
他就聲音顫抖地問了一句，
「那個是你們的經理嗎？」
畢恭畢敬的小妹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馬上就點了點頭。
「先生，她就是我們新來不久的Ane經理。你是她的朋友？」
然後，就不由分說地招呼她過來。
來不及出言阻止。
本來那經理也是往這邊過來的。
剛好屏住呼吸，那人已到跟前。
「你好，Frank。」
看著呆若木雞的Frank，Ane還是竭力穩住心情，平靜地招呼了一聲。
是的。
對於這個男子，她又怎麼會忘記呢？
而且，一直以來，對他的情況也是很清楚。
——那都不用想也會知道，他是怎樣度過她離開后的那些黑暗日子了。
之所以說是黑暗，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離開。
那樣固然徹底孤立了他。
但也是因為他對於愛和女孩子心思天生的盲目。
等她在馬尼拉呆了一段時日之後，才明白那掙錢的想法，不過只是浮雲。
這裡誘惑更多，但機會卻不見得要比宿務來得多。
還有就是對負氣出走的後悔。
——她真是有些後悔了。
單單是離鄉背井的苦悶和孤寂，就完全不像當初想象的那樣容易克服。
而且真是再也沒有遇到Frank那樣痴纏一點的男子了。
這裡，本地人還有歪果仁，一個個都更加的直截了當。
甚至就更為惡劣，不加掩飾地威逼利誘。
相比之下，他反而可以歸為純情的類型了。
難道這就是地方差異嗎？
感覺*望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還有她的寂寞。
——於是，很快她就感覺自己的軟弱了。
可能這就是外地務工的副作用吧。
還好沒有一時衝動就直接去了國外。
那樣才真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這樣，她也會恨Frank的。
如果當時不是他那樣著急，又那麼愚蠢地和Elsa走到一起，她又何至於此？
——不管是真戲假做逃避她，還是假戲真做地刺激她，都是再愚昧不過的了。
即使她並不是真嫉妒了。
——妒忌Elsa只會證明她其實是對他有些感覺，或者幻想的。
真正的原因，是對被Elsa那樣一個憎惡的女子所代替而氣不過。
——那觸及了她的驕傲之中，最核心的部分。
在她視線以內的人和物，還有事件，非經過她的許可，是不可以隨便出現和消失的。
哪怕並不那麼想要。
但在她沒有做出丟棄的決定以前，是怎麼都不容許旁人染指的。
更何況還是她的死對頭呢？
但是，恨過了一陣，她卻又收斂起恨意來了。
一方面，個別的舊同事，偶爾也會同情地提起他的種種可憐來。
另一方面，就是在不經意之間，她也會想起自己以前那些過分的冷淡。
可能也是她刺激他在先，才引發了那樣的愚蠢行為吧？
這兩種情緒混在一起，就常常讓她生起一陣同情和憐惜。
而當寂寞如潮襲來，把她整個淹沒的時候，再聯想到現實的不順利。
她就會瘋狂地想，也許自己應該回到宿務去？
尤其在聽說Frank過著和過去一切徹底脫離，幾乎離群索居生活的時候。
她就更加衝動。
——那樣的孤寂，她能夠想象到，幾乎也立刻就能感同身受。
忍不住就要在心裡默念。
「如果你還會像當初那樣的在乎我，專一地對待我，我就放下現在一切回到宿務。」
「之後就由我來償還你的真心了。」
「但前提是，你一定得保持著當初那誠摯的心意。而且，我也只會給你一次機會。」
「至於願不願意把握，能不能夠抓住，都取決於你了。反正，我已經把機會放到了你手上。」
這樣想著，她就更加悲傷。
因為無法把這樣的心意，遠涉重洋傳遞到他那裡。
恐怕他是一直都懷恨在心，到時反而要對她不屑一顧吧？
那是她最害怕的。
——輪到她主動伸出一雙熱情的手了，卻要被他冷冰冰地推開。
這樣的顧慮，又讓她沮喪不已。
也許，她是真的欠了他一個美好的開始。
那是他非常在乎，也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也許還不止於此。
她欠著的更多。
之前那樣做，大概就是既毀了他的也是她的幸福吧？
不過，如果現在盡一切力量去彌補，又來得及嗎？
——不管怎樣，好像也只有那樣去努力。她和他，之前付出的那麼多，經歷過的那麼多坎坷，才會值得啊。
想到這裡，她就會開始祈禱，希望他能夠和她一起努力等到那一天。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那一天卻是陰差陽錯地拖了一年多。
直到前幾天，她才在網上成功應聘**大酒店餐廳經理，終於回到了宿務。
也沒有和任何舊同事說起。
她也也不知道還有哪些熟悉的朋友還在那酒店上班。
但更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沒兩天就陰差陽錯地再次遇到了Frank！
Frank這時卻完全痴獃了。
居然Ane回歸這樣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在他和另外的女孩子約會的時候。
又決定了離開。
還訂好了機票。
真是震驚不已，又驚又喜。
嗯，還有一些苦澀。
這是註定了的結局中最意外的環節呢？
還是顛覆性的開始？
「Ane，你，我，，」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說什麼。
只是站起來傻傻看著她。
「我怎麼了，你又怎麼了？對了，你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吧？」
Ane調皮地笑了一下。
她還是那麼漂亮。
雖然感覺比兩年前成熟了一些，卻是青春依然。
而且也是溫柔了許多。
只是這溫柔卻讓他心口發痛。
「是的。Frank是在等我的。」
趕回來的Venus，卻是坐到了他和Ane的中間。
「好啊，你們看看要點些什麼菜？」
Ane依然微笑著，招呼那個已經同樣傻掉了的小妹過來。
但Frank卻看到了她眼神中的一絲幽怨。
或者是痛苦。
「等一等。」
終於忍不住他大叫了一聲。
也不管還干站著，他就急匆匆地沖著Ane說了起來。
「本來以為，作為一個漂泊者，在這裡是不能夠享受到愛情的。」
「我也知道自己犯過了太多錯誤，錯過了太多際遇。」
「但是，毫無疑問，放開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錯誤，錯過的最大際遇。」
「以為，那失去的就是一生的愛和幸福。」
「那時的我，一定是神經錯亂的吧？」
——Frank現在真是在認真地想，要如何和Ane重新開始。
這既算是突然，也是蓄謀已久。
他也驚訝於自己如此迅捷的反應。
上一次的相遇，是他沒有準備好就匆匆忙忙上場，再笨手笨腳把進球的機會給丟掉了。
這一次，就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
所以，他馬上又低頭很抱歉地對Venus說了一句抱歉。
「對不起。」
「但我真的沒辦法再欺騙自己。——都過了這麼久，也嘗試過無數次忘記，偽裝成淡漠的路人。」
「但是，一旦她重新重新在面前，我才發現那些都是徒勞的。」
「我真正在意的，也是最喜歡，最想要得到的，還是她啊。」
然後又馬上轉向了Ane。
「你知道每次我在想起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形嗎？」
「那樣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是處在了彌留之際。」
「然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牽挂。」
「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也是我怎麼都捨不得放手的人。」
「因為我害怕一放手，也許就是永遠再見不到你。」
「那種感覺就是我最不希望擁有的。——好像真的就是你永遠離開了我。沒有什麼會是比這更加讓人痛苦，更能讓人悲傷的了。」
「而現在再次相遇，我才發現，在你面前，自己所有的高貴，悲傷還有自尊什麼的，全部都不值一提。也一文不值。」
「因為你本身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珍貴，唯一的珍貴。你才是那個無可代替的唯一。」
Venus卻是插了一句。
「人家並不是什麼東西。不是那種你一直念念不忘，怎麼都想要得到手的東西。」
「而且，也並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那也不叫什麼得到。」
「雖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無可厚非。」
Frank也陪著笑應了一句，
「對了。是不應該那樣說的。應該是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Venus卻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當然了，這是你的自由。對此誰也無可奈何。」
「不過，我現在也知道了你的心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人。而且，你所喜歡的人根本不是我。」
「那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忘記我，然後繼續耐心等待她。」
「相信我，總有一天她會回到你身邊的。那個時間也不會太遠了。」
「因為，我察覺到你已經等待了太久。而她，也正往你的方向趕回來。」
真是這樣的嗎？
Frank又拿眼神去徵詢Ane。
Venus和那個小妹都已經離開。
現在現場就剩下他和她。
。。。。。。。
兩個月後。
Frank和Ane一起出現在薄荷島的某個度假村。
「真美啊，不過，還是日落的時候最美。」
「不對。應該是日出吧？」
「才不是呢。就是日落。」
「是日出。你還是個小孩子呢，怎麼就開始喜歡黃昏了？」
「你管我的。本來就是日落最美麗嘛。」
「那是你自己早上起不來，又喜歡賴床，所以才看不到日出。也就從來沒有感受過日出的美啦。」
「去你的。不和你說了。」
「為什麼？」
「因為你太不講道理啦。」
「哪有？」
「剛才這樣還不算嗎？」
「好吧。就依你，就是日落最美行了吧？那我們晚點就去海灘看吧？」
「不行。想得美。」
「再美能有日落美嗎？或者會比你更美嗎？」
「哼，當然沒有。不過，今天你就不要想看到了。」
這段時間，Frank和她走遍了整個宿務和周邊。
米沙鄢群島，萊特島，媽媽拍絲瓜島，蛙島，錫基霍爾島。。。。
當然還有著名的杜馬蓋地。
——幾乎所有島嶼都沒有拉下。
同時，只要興趣上來，浮潛還有跳水什麼的都玩了個盡興。
現在他也不要Ane去工作了。
她那工作其實也掙不了多少錢，還非常辛苦。
最主要是根本就沒時間和他談戀愛。
Frank不想有那樣的結局，
屬於他的機會就只有這麼一次。
錯過之後就再也沒辦法了。
所以，還是先出去痛痛快快地玩吧。
到那些他和她都想要去的地方。
不然的話，大概以後就再也沒辦法這樣子了。
——他不想說的是，萬一在這些地方都沒有去成之前，他就失去了她呢？
那可是沒有任何機會能夠挽回得來，也就只能後悔終生了。
所以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要趁現在的機會抓緊去做。
Frank就大致列了個清單，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一一去打卡。
而Ane的說法則是，
「所有我們能夠想到的地方，統統都要玩遍。那裡所有想得到的玩法，都要一一嘗試。」
「好。都依你。」
「呵呵，這不也是你想做的嗎？」
也是哦。
Frank真就覺得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不管Ane要吃什麼，去哪住，要去哪玩，怎麼玩。他都聽她的。
能夠把她再找回來，就已經實現了他最大的心愿。
那他還有什麼不可以讓步，不可以縱容的呢？
更何況，讓她高興滿意，不就是他現在最大的目標嗎？
還有什麼捨不得付出的呢？
而且，對於這些要求，他也不會有什麼捨不得。
Ane的要求不算高，都在他能夠承擔的範圍之內。
「別和我客氣了。我整個人都是屬於你的，都聽你的安排。我們的一切，都由你做主好了。」
「什麼都可以嗎？」
「那是當然了。我既然這樣說了，也就一定能夠做得到的。」
「那好，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可以給我嗎？」
很明顯那是他做不到的。
但是，為了哄著她高興，Frank也只好把那樣的話都咽回肚子裡面去了。
什麼不可以之類的話，是千千萬萬都不能夠說出來的。
他只能選好聽的說。
「是的。就算是你真的要天上的星星，我是也可以給你的。」
實際上他也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是要那星星。
而只是需要這樣一種堅決的毫不猶豫的態度。
——就是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給她任何想要的東西。
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沒有什麼約束，沒有什麼異議，沒有任何拒絕的可能。
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東西吧？
果然Ane就眉開眼笑，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好的。其實我也不想要摘下它們的，就是我們一起在海邊，安安靜靜地看著它們就好了。」
「呵呵，我還想在夜晚的航班上給你摘一顆呢。」
「切。你的手伸得出去嗎？」
「好吧。那是在深夜還是黎明時候去海邊啊？」
「不都是一樣的嗎？傻瓜。」
最後一站是伊利甘。
已經到了棉蘭老島的範圍。
飛機上看下去，好像就是跨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海。
這已經是遠離了宿務，還有它那門口的那一片內海很遠。
——Frank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突破了那一片內海的束縛。
這是一場巨大的勝利。
而且還有美女相伴。
一切都那麼實實在在。
連那幸福，都可以觸摸得到。
他就不禁大發感慨。
「以前我總是認為，自己永遠都跨越不了這保和海的。」
「那現在呢？」
「現在我認為自己終於是打破了那個魔咒。」
「什麼魔咒？永遠都飛不過保和海？」
「就是啊。但是今天我終於飛過了保和海，不就破除了嗎？怎麼樣，我們落地以後就來一場慶祝吧？」
「呵呵，我親愛的Frank。我不得不很遺憾地告訴你，這伊利甘依然是屬於保和海。——它只是在保和海的最南邊。」
「什麼？你沒有開玩笑吧？」
Frank驚呼一聲，趕緊翻開手裡的Google地圖。
「當然。還有，我可憐的Frank，更加不幸的是，恐怕以後你還得和我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呢。」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親戚，都期待著我們儘快抱上一個小寶貝呢！或許還可以多要幾個？反正我們都還很年輕。然後，這邊的風光又還那麼好。。嗯，我看啊，你還是永遠都不要離開這片保和海好啦。」
「啊？！」
Frank又是一聲慘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