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王敗寇5
孟飛龍面向紗窗，似有所思，在他的背後，他的十位夫人姿態各異，面色凝重，也都心事重重。一陣沉默之後，雙眼紅紅的福臨忍不住泣道：「還是讓我回金陵去吧，都是我害了大家，是生是死由我去吧。」
坐在福臨身邊的方子箐用手輕輕壓在她的肩上，向她輕輕搖了搖頭，道：「妹子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這比當面罵飛龍還讓他難受，他的女人是容不得別人欺負的。」
福臨銀牙緊咬了嘴唇，兩行清淚由她玉般潔白的面容上無聲地淌了下來。
上官柔看福臨終難釋懷，便也來勸道：「也只是聽人說皇上把懿文太子的墳遷了，未必就會有人注意到妹子的行蹤，我們真要應了『作賊心虛』這句話了。」
秦雪情擔憂地道：「自來忠良無下場，就算福臨妹妹的事朱棣不知情，做了皇上的人，其心中所思所想非常人是無法揣摩的，這一點只看金陵的血流成河就能見其一二。我覺得妹子的事尚在其次，關鍵是孟郎的功勞太大了，功高震主，只怕他容不得我們。」
姜雪婷疑惑地道：「天下人那個不知那個不曉，他燕王的天下即便不是相公所賜，也有相公五成的功勞，他如果就這樣對相公貿然下手，就不怕天下人非議嗎？」
歐陽菲搖頭道：「沒有那個皇上是會這麼笨的。如果朱棣下了決心要對相公不利，他會有幾百個理由把我們留在身邊，離不得京城一步，那時候我們就是他桌上的菜、盤中的餐了，想什麼時候處理只是他一句話而已。」
百里冰苦悶地說：「本來戰事完了，以為從此就可以太平無事，安心過日子，沒想到煩心的事反而更多了。我看我們還是回飛龍島吧，想想那時候的日子，無憂無慮的，真的開心。」
方子箐望著沉思中的孟飛龍，道：「龍弟，你是怎麼想的，說出來讓我們聽聽，你不說話我們心裡沒著沒落的。」
孟飛龍回身來呵呵一笑，他這一笑，把眾女全給笑毛了，一齊用驚異的目光望著他。孟飛龍很平靜地道：「福臨的事一定瞞不過大哥，我從聽到遷墳的時候就明白的；他對我有防範之心也是真的，這一切也有我們必須要面對的。」
南宮艷拉了孟飛龍的一隻胳膊，有些撒嬌地搖著，道：「龍哥哥，你既然知道狗皇帝沒安好心，南京就不要去了吧？」
孟飛龍用手撫著艷子的頭，無奈地道：「他現在貴為一國之君，請我進京的詔書已經放在桌面上，我不去就能怎樣？難道說真的讓我帶了你們逃跑不成？」
南宮艷道：「逃跑就逃跑，我們又不是沒有跑過。」
孟飛龍用手撫了艷子的頭，笑道：「傻孩子，我們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跑？如果真的跑了，以後你們的生活又怎麼快樂得起來。」
眾女一起在心中暗嘆。說出來也許都沒人相信，孟飛龍為朱棣的江山可以說用盡了智慧和力量，現在是面臨著封王做相的機會了，可是他們一家人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是如履薄冰一般，處處小心謹慎，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上官柔溫柔地望著愛郎，柔聲道：「龍弟，聖上既然讓你到南京去，想來怎麼做他是有了想法的，你想好應對的辦法沒有？」
百里冰撒嬌地道：「你不想出個萬全之策來，我們姐妹是不會放你到南京去的，就是與你流落天涯，只要我們大家在一起，也勝過做個狗屁王爺，每日里提心弔膽。」
孟飛龍搖頭道：「想法是有的，只是我還沒有十成的把握。你們再給我點時間，橫豎今天已經晚了，我們明天準備一下，後來啟程，走之前我會把考慮的結果告訴你們的。」
眾女聽了孟飛龍的話，個個把心事更重了幾分，她們的擔心全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了各自美麗的臉上，讓孟飛龍心裡也是怪怪的，很難受。孟飛龍故作了笑容道：「我的老婆大人們，你們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你們想，有那個笨蛋會放著十個天仙一樣的老婆不愛，自己下鬼門關去玩的？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可捨不得！」
孟飛龍便是萬變之身，他的這些小伎倆也被老婆們摸得透徹了，眾女都清楚他是故意作了輕鬆，哄大家開心的，好在眾女個個非凡，也都不想違背了他的好意，故意做出放心的樣子，只有永寧與福臨還是心事重重，一時放鬆不下來。上官柔艱難地笑著，對大家道：「風風雨雨多少年了，什麼大風大浪龍弟也帶我們走過來了，我們姐妹就再相信他一次，眼下的當務之急，我看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秦雪情笑著白了一眼孟飛龍，道：「只怕不只是我們要吃飽，一會兒不小心餓壞了人家的寶貝，我們又要有得氣受了。」
眾女一起起身道：「也真是的，只顧著說話，都過了吃飯的時候了。」
這一頓飯大家吃得都很沉悶，飯桌上少見了過去的說笑聲，眾女都把關愛的目光默默地投在了愛郎的身上，孟飛龍盤裡的菜總是吃不完。飯後，大家象是商量好似的，各自都散開了。
孟飛龍輕輕推了下上官柔卧室的門，門應聲打開了，屋裡跳起來兩個麗人，一併投入他的懷裡，兩人中除了這屋子的主人上官柔，另一個便是方子箐了，現在的兩人已經習慣了在一起與愛郎纏綿。雖然剛剛飯後，時間尚早，三個人還是忍不住滾到了床上，很快地他們便赤裸相對，相愛在一起。孟飛龍感到了兩女今天的不同，她們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激情，那簡直是在刻意地討取他的歡心，孟飛龍由兩個愛妻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擁抱、每一個動作都能深深體會到她們對自己刻骨的愛戀與依依的深情，孟飛龍的心在顫抖，他也只能用自己的深情，激發起全身的力量，去愛她們，去回報她們。上官柔的閨房之中，嬌聲陣陣，春情激蕩。
也不知道是幾番雲雨，多少時光，三個人心身舒暢地相擁在一起，倒在床上。孟飛龍居中摟著兩個玲瓏的身體，兩隻手臂繞過她們光滑的後背，兩隻手中把玩著兩女由於哺乳而更見豐滿的乳房。那兩隻乳房在孟飛龍手中變換著形態，一滴滴散發著芳香的乳汁落在她們白玉一般的身體上，畫出一個個痕迹，孟飛龍以此為樂，甚至把兩女的乳汁互射到對方的身上。
兩女對孟飛龍的變態行為視而不見，她們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了兒女柔情上，上官柔小心地道：「龍弟，你對我們說實話，南京你到底去是不去？」
方子箐也把翹首依偎在孟飛龍肩頭，柔聲道：「龍弟，你要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要去吧，我們真的害怕。」
其實飯後大家分開，就已經清楚孟飛龍下一步會怎麼做，自然這也是孟飛龍自己的想法，孟飛龍正是要利用激情之後的這種溫馨場面，與眾女進一步商討他下一步的計劃。現在聽到兩女關心地相問，孟飛龍便不做保留，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我想到南京去，對大哥當面把我們的想法說清楚，求得個風光的全身而退的辦法。」
上官柔有些吃驚地道：「你是讓他答應放我們走？」
方子箐擔心地道：「他要是根本不相信我們怎麼辦？」
孟飛龍神情凝重地抬起頭，半天無語。是呀，愛妻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能有幾個人不喜榮華富貴，難免朱棣不會疑心自己放棄仕途是以退為進的辦法，將來再來個捲土重來，如果他有這份心事，自己一家就很難全身而退了，這正是孟飛龍擔心的地方。
上官柔小心地問道：「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孟飛龍輕輕搖頭，道：「其實我站在大哥的角度，也認真地考慮過了。有功之士必須封賞，這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而封賞功臣，我們自然要到場的，我看不透的是，風光之後等待我們的又會是什麼。」
方子箐擔心地道：「龍弟，我總覺得，福臨的事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我很害怕它被朱棣利用，做了借口……」
孟飛龍輕輕點頭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
上官柔與方子箐心中一起長嘆，自己的龍弟她們都是明白的，讓他把福臨交出去，那比登天還要難。孟飛龍笑了笑道：「不要把福臨的事想的一無是處，我白天一直在想，能不能利用這件事，打消大哥內心對我們的顧慮。」
「什麼？」上官柔與方子箐一起驚問，她們一時沒有想明白孟飛龍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大哥相信我的風流本性，也就是因為美人，我才放棄了仕途，而一旦他相信了這個理由，他就不會把心思動在其它方面，從而達到我們全身而退的目的。」
上官柔想了想，緩緩點頭，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方子箐還是擔心地道：「我還是覺得風險很大。」
上官柔道：「我怎麼想都覺得，如果想達到這個目的，永寧應該是個關鍵人物。」
孟飛龍點頭說：「這一點我已經注意到了，我相信寧兒是會做到的。」
方子箐撲哧一笑，推了孟飛龍一把，道：「那你還磨蹭什麼？還不趕快去求人家。」
上官柔望著眼含歉意的愛郎，笑著道：「我們知道你這兩天會很忙，根本就沒想過讓你整夜來陪我們。現在我們都舒服了，時間也已經不早，你快些過去吧。」
孟飛龍故意頑皮地道：「現在讓我走怕是不成，我的夜宵還沒有解決呢。」說罷一口將上官柔的一隻乳頭含了在嘴裡。
上官柔面上一紅，與方子箐尷尬地相視一眼，低了頭望著懷裡的孟飛龍，目光中滿是柔情與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