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遠行的結束

之前元素的耗費讓阿爾瓦並不能及時的接下妻子的問詢與感慨，粗糲的喘息過後，才放下元素的釋放，沒有形象的坐落在遊艇上，開始放鬆剛才一直緊繃的精神。

良久后，似乎回復了一些精力，才對著妻子解釋起來了剛才那看似莽撞實際正確的舉動。

「現在應該是安全了，剛才確實是我們最為危機的時刻，沒有神性力量的庇佑，如果我們繼續停留在那裡，恐怕就會如你所說的那樣，成為為信仰的奉獻全身的鬥士，完全沒有自身意識的變成異神的信仰傀儡。」

菲歐娜沒有因為阿爾瓦此刻才回答有著不滿，她清楚剛才的兇險，同時開始理解其丈夫話語中的意思，剛才神靈的攻擊，她也一樣看到了，看到了沙漠中虔誠老人的幻景，也看到了老人對真主的渴求和希望。

不由的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嗎，它會讓一個無信者立馬轉變成為忠貞的狂熱信徒，說實話，親愛的，如果我們沒有出來，我恐怕會為了東大陸的神靈而戰。

就連現在，我也覺得奇妙，之前的想法在此時想來，有些可笑以及詭異，因為我在那時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愚蠢，只覺得為了神明，那是光榮也是榮耀，似乎充滿了人生的意義，而統治者的野心好像與之對比根本不值一提。

阿爾瓦，信仰的力量就如此強大嗎，我作為元素騎士都如此，真是難以想象，如果是面對萬千的民眾，恐怕在這樣的戰場中都會成為異神的子民。「

瞧著妻子的論述，阿爾瓦也不由有些咂舌，他倒還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而此時妻子的提醒，也讓他顧及到了民眾方面的因素，神明的力量竟然如此的強大，甚至可以操控人的內心，這實在太過於了奇幻了。

由此阿爾瓦也奇怪起來，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那麼光明之主又為何要這般對待他血緣上的父親，直接用神力改變不就完了。

不過，細想之後，阿爾瓦才好笑的發現，或許是因為未知的恐懼讓他們對神性力量認知太過誇張了。

異神最開始的攻擊無疑是有精神力量上的波動的，它誘使著人類，操縱著人類的感知，並且模糊讓人類變成信仰祂，崇拜祂，並為祂做出所有貢獻的眷者。

但可能這隻不過是力量層次的誘因舉動，因為這終究只是一種迷惑，根本就不是真實，很有可能當神術過後，被攻擊后的人類就會自發擁有警覺。

當然，在神靈面前，有這樣短暫的失神就會成為最大的破綻，而為何異神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現在在阿爾瓦的慢慢思考之下，也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這應該是信仰力量的比拼，祂想要展示的是對光明之主的挑釁，也是宣示，展現了祂同樣擁有著這強大的信仰力量，整片東大陸的子民都會祂有著深層次的崇拜以及信奉。

這無疑是表面了兩位神明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也是東大陸的異神哈里在宣揚著祂同樣有著作為人類主神的地位。

「菲歐娜，或許那並不能長久，我們好好想一想，如果真的能夠讓你我真正馴服，恐怕我們如今就不可能完整的脫離那樣充滿神性領域的戰場之上。

不過之後光明之主那磅礴的光芒現在想來，更為強大，那個光芒並不像光束一般集中，只是簡單的照耀就順理成章的抵消了光束的攻擊。

不愧為諸神之戰的最終勝利者，光明之主明顯比起異神的神力更高一籌。「

想起最後光芒的反擊，這讓菲歐娜清晰的回憶起了剛才的光芒附帶的光明以及那龐大的元素匯聚，這般的細想之下，菲歐娜才發現確實如丈夫所言，在神力領域的層次上，光明看來的更具有優勢。

「親愛的，你的意思是，最終的勝利依舊會是光明之主阿摩爾？僅從神力的比較來看，確實是這樣，那麼這樣說，東大陸最終只會得到失敗了。

但」

看著妻子始終沒有肯定的語氣，阿爾瓦也同是如此，並不堅定的說道：

「不，我並不知道誰會是真正的勝利者，這也是我為何要脫離戰場的原因，當然當時沒有解釋的離開，只是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之前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不能夠離開，我們很有可能會被捲入那個綿長的神靈戰爭，親愛的，我們可並不是信徒，沒有任何的必要為了並不相干的兩位神明而奉獻我們自身的生命。「

「原來是這樣，阿爾瓦，看了剛才神明的攻擊，你現在有什麼樣的思緒嗎，我好像感受到了火元素之後的道路，但現在的我並沒有辦法明確的用言語進行表示，又似乎未來並不僅僅於此。

你怎麼看？「

妻子對於未來道路的疑問，同樣也是阿爾瓦自身的疑問，早前為了追求神靈騎士的階段而選擇來觀看這場對自己充滿危險的旅途如今已經達成。

而對自身力量的認知好似有了變化又好似沒有任何的變化，這種玄而又玄的理解同樣也是阿爾瓦無法用言語說出的，但唯一明確的是，阿爾瓦並沒有任何的後悔參與這次神靈的對決。

因為他看到了，看到了什麼是信仰，什麼是神力，還有關於神明的領域之力，這不僅開拓了他的認知，也讓他理解了元素之中更為深層次的力量運作。

這是一種神力對元素的掌控，或者說是支配更為恰當，同樣的，這也是阿爾瓦過往從來沒有的理解範疇，可以說這就是阿爾瓦對於此時觀摩神明的對決最大的收穫。

「我也是一樣，神靈的強大，你我已經有了了解，想必對以後的道路都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親愛的，我們確實可以離開了，長期遠離自己的領地，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帶著展顏的笑容，雖然沒有真正意味著勝利的果實，但阿爾瓦明白，此時遠行，他們的收穫並不是實物就可以表達的。

而菲歐娜對應丈夫的決定，自然不會有任何的質疑，此時經歷了神靈領域風險的她自然也懷念起來了南境，那個安茹家族統治達上千年，如今勃然崛起的強盛領地。

「是啊，我們確實應該回去了，阿爾瓦，回去的路線確定了嗎？」

兩人之間的話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沉重，而對於回家，輕快的氣氛已經佔據了兩人內心的全部，離開南境許久，哪怕如阿爾瓦這位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南境統治者也一樣，對於自身領地的懷念。

因為南方是他權力起始的起點，在河灣，阿爾瓦得到了權力，其後與妻子菲歐娜的聯合，澆築了原王國最為強大的一方勢力，野心同樣也在催促著阿爾瓦儘快回到他該在的地方。

那裡才是男人馳騁的最好戰場，野心也只有在那裡才能展露光芒，同時得到宣洩。

「當然，遊艇會帶著我們到達最為靠近南境的海域，我們就這樣一路漂向南部，會在明年的一月抵達王國的東境，然後經由阿基坦家族進入恩克郡，最終抵達我們的南境。

親愛的，你覺得這路線怎麼樣，減少一路疲勞的同時又能最大的節省旅途中的時間，這樣說遠比來時更為恰當，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日夜賓士在馬背之上。

那太累了，而且長期高速的奔行，對於元素的消耗更為劇烈，反而在這片海面之上，僅需少許的風元素和水元素，就可以讓遊艇更自由的航行在這片廣博無際的大海之上。

呵呵，親愛的，我們現在就是自由的海鳥，可以飛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而不會有限制，如果時間允許，我都想要和你翻閱整個南大陸，徹底繞到希維爾海，直接抵達我們的終點，在河灣的納爾勒。「

瞧著丈夫的表情，惡趣味隱現的菲歐娜不由的逗弄道：

「看來你並沒有把海怪看在眼裡，幸好我們只會在東境的海岸停留，要不然他們可就要倒霉了，要知道海怪可都是舊神們所變化而來的。「

說道海怪的存在，這讓阿爾瓦變得正經起來，畢竟心中的海洋夢可一刻都沒有散去，沉穩的說道：

「哼，該死的教會，他們一定有可以驅散海怪的方法，菲歐娜，你發現了嗎，在這次海域之上的戰鬥之中，以往總是在傳聞中出現的大型海怪。

似乎完全失去了其蹤影，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一般，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貓膩，舊神們所變的海怪無疑阻礙了人類對於海洋的探索和利用。

相信自從教會展露出那個新式風帆戰艦之後，王國內有不少的貴族們都已經把眼光放在了過往他們始終疏忽和遺漏的海洋之上吧。

回去之後，我們得花費一部分資金去往海洋上面的發展了，更為堅固的船隻必須擁有，我能夠想象到，如今的克里岡家族必然會在白河郡開始試驗海面上的力量。

如果他們得到了能夠遠行的技術，那麼落霞山脈的天塹將不在是我們南境最好的屏障，海域上的通道將成為他們進攻南境最有利的渠道。「

談到這方面，就連菲歐娜也重現了其凝重的重視，確實以往應該海怪的存在，讓斯爾洛王國的各貴族包括國王都忽視了遠行船隻的發展，但教會出現的堅固戰艦會打破這一舊有的認知。

菲歐娜可不會相信教會在展露了這一技術後會不泄露給其他的勢力，王國的分裂會是他們樂於看到的，所以對於克里岡可能會有的請求，很難說教會就不會於克里岡達成某種交易。

如今的南境已經成為了實現統一王國最有可能的強大勢力，不管教會此次的信仰戰爭結果如何，對於南方大陸的壓制是一定的。

所以，很自然的，菲歐娜已經預想到了這方面的可能，對於丈夫關於船隻的想法，顯然是十分支持的。

「你的眼界我同樣贊同，海洋上的建設必須展開了，不過，如今我們的財力是否能夠支撐，新城的建設如今正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在諾斯特港我曾接受到了南境的消息。

在我們離開的大半年裡，新都已經完成了其最為初始的基建，第一階段已經完美完成，當我們回到南境，一座嶄新的新都恐怕已經有了雛形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如果還要分撥海軍建設的話，我們的財政或許將會變得艱難，阿爾瓦，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妻子對於資金的苦惱其實阿爾瓦也一樣，他不是金錢之神，也不可能憑空變出能夠組建一支艦隊的龐大開支，但所幸的是，南境的經濟基礎已經全面打開，而海洋的貿易也更能刺激南境的商業收入。

這會讓他們組建海軍而減少很多的壓力，所以一系列的計劃已經在阿爾瓦腦中翻轉，自然，對於妻子的問詢，也已經有了大概的腹稿。

「或許，我們不用太多的擔心，財富是流通的，而海洋上的商道更多增多商業上的收入，至於海軍的建設，我們完全可以優先增多內海的貿易。

河灣完全可以開始和盧恩郡先期開展內海的海上貿易，而其後在開發納瓦郡，以及從前被我們所忽視的圖利郡，確實圖利的叢林遍布，極大的拖延了我們開發的成本。

可如果有了海洋上的船隻力量，我們完全可以修建一條通向海岸的石磚道路，成本由此降低，而內海的區域比起深海區域來說，絕對是安全的。

這樣一來，不僅加強了低地與南方四郡的交流，同時也開展了我們更為頻繁的內陸各郡的貿易，增加創收的同時又可以訓練海上的技術。

海軍的建設就可以依靠海貿上的收益從而降低我們的投入，親愛的，這是我們的優勢，也是我們優先各勢力奪取了更多領地的優勢。「

阿爾瓦很明白海軍的建設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循序漸進的開始，才是最能不消耗自身根本的絕佳組建過程，而由於如今龐大的領地，內部之間的流通足以產生足夠的利益來支撐海洋的建設。

所以阿爾瓦很有信心，在同時修建新都的同時，給予海軍建設分出一部分的投入。

而對丈夫的自信，菲歐娜沒有猶疑，因為阿爾瓦一系列的成功已經證明了他的計劃，越來越多的成功鑄就了丈夫的權威，對此她同樣有著信心。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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