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愛別離
藍衣女子的美男養成計劃還沒開始,到叫狐狸教會了她許多簡單的字。
「花花花花。」女子仍然這樣叫他的名字。
「我前幾日不是才教過你嗎?」狐狸打趣她,
「你的名字,」女子又使勁回憶了下那幾個字,「太難。」
狐狸忍俊不禁。
「再說了,花花多好聽。」
狐狸沒拆穿她的狡辯,不過,被她這樣叫起來,確是好聽。
……
這幾日,狐狸異常煩躁。時而化身狐狸,時而變回人形。
女子以為他被自己蠢煩了,討好的關心道,
「花花,你怎麼了?」
「沒事。」狐狸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這種情況他從未遇到,也不知從何說起。
「是不是沒吃飽?」最近他每頓只吃一碗,女子懷疑起自己的手藝來。
「不是。」
「吃壞肚子了?」
「不是。」
「那,」女子想了想「你和吞吞一樣,到發情期了?」
狐狸聽她拿自己和那隻蠢狗對比,剛想反駁。
突然頓住,他把這事兒忘了,化形后他們狐族是有一次發情期,但不應該這麼早。
都怪這個蠢女人,嚴重影響他的智慧。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中午不用等我。」
藍衣女子點頭,果然,狐狸和狗一樣一樣的。
希望狐狸發完情,能送她一隻小狐狸玩。
小狐狸化形成小美男,想想就覺得美滋滋。
翻閱完族裡的書籍回來,狐狸有些鬱悶,他望著樂呵呵在花叢里打噴嚏的女子。
「美,美啊。」
「啊—切—」
她也是個女人,也就是雌性。
是因為她,他才會提前發情嗎。
他是不是應該離開一陣,找個母狐狸交流一下。
不知是否因為久在花叢,他總能聞到臭女人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
要命的是,這香氣對發情期的他充滿了吸引力。
狐狸只敢遠遠的站著,以防他控制不住傷害她。
藍衣女子見他回來了,走上前來,
「晚上吃什麼?」
狐狸沉醉在這氣味中。
女子見他不說話,在他眼前揮手,
「花花,問你呢,晚上想吃什麼?」
狐狸落荒而逃。「不吃了。」
香,太香了。
許久不見狐狸,女子覺得有點不好玩了。
藍衣女子無聊的看著,吞吞抽風一樣的在花中撒丫子亂跑,突然意識到,
吞雲獸已經孵化了。
「哎呀,」
「我還有任務呢!怎麼又忘了,師兄可別揍我,澆完花,然後去登州好了。」
狐狸聽到她自言自語的內容,倏然出現。
這些天他一直待在瀑布后,淺嘗輒止的感受她。
她的香味,她的睡姿,她的容貌。
狐狸覺得他要瘋了。
可是他不願意離開這兒,去找其他狐族。
狐狸,和人族的結合,沒有關係的吧。狐狸默默想到。
「花花,正好你來了,我有事兒要告訴你。」
「什麼事,說吧。」狐狸在女子五步外停住。
吞吞見狐狸出來,狗腿的跑過去蹭他的小腿。
女子開口,「我打算明天離開,才想起還有任......」
「我餓了。」
女子被打斷,有片刻的怔仲,隨後展顏一笑。
被肯定廚藝的感覺真不錯啊。
她是個好廚子!喲嚯!
「好,給你做大餐。」
狐狸一把拉住欲轉身的女人,「我說我餓了。」
「我知道啊,這就去給你做。」
狐狸輕嗅著女子說話時吐出的香氣,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到滿足。
並且不斷叫囂著,想要更多,更多。
感到周圍的靈力微微扭曲,女人疑惑,「怎麼回事。」
吞吞提溜一下逃出事件中心。
這是一條機靈的狗。
石床上,春色大好。四周的花兒感受這空氣中的甜膩,也配合的開出荼靡。
隨著一次又一次進攻,狐狸臉色發紅,耳朵更是能艷的出血,大顆的汗水滴在女人的背上。
女人咬住嘴,不想發出羞恥的聲音。
但是,她卻沉溺在這樣的愉悅中。
漸漸的,女人覺察到一絲不對。
粉色的靈氣以石床為中心,向四周發散。
開出的艷麗花朵,未免有些過分了,遠遠望去,競像是鮮血染出的地毯。
一盞茶后,紅透的花兒漸漸轉為灰暗殘敗。
揠苗助長。
「花花,快......快停下。」
「不要,我餓。」狐狸粗喘著氣,「我想要你。」
狐狸翻過女人的身子,開始新的一輪撞擊。
如果可以,你是否願意沉溺在這樣的歡樂里。
一覺醒來,修為猛增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身邊則是紅顏枯骨,亦或是垂垂老態的他。
女子感受著洶湧的靈力充滿經脈,忍不住喟嘆一聲。
坐享其成。
不用擊殺妖獸,不用刻苦修鍊,不用再逃亡。
只要有這副軀體在,只要繼續修鍊神女功法。
即便是殘缺的功法,她離成為強者不過一步之遙。
但是,藍衣女子不願意。
趁狐狸不注意,女子扯下他脖子上的鈴鐺,運起靈力將他擊飛。
狐狸力竭,正好跌落在瀑布下。
他微微喘氣,聲音嘶啞,
「為什麼。」
女子似乎沒聽見,翻身坐起。
「嬌嬌,別走。」
她堅定的搖頭,整理衣物,
「你我都知這是不可能的。」
「你若是走了,我便毀了你的花園。」
「這是你的花園。」
「我不管,我一定會毀了它!」
「隨你,別留下念想也好。」
「不,不,我不會的,別走,好不好。」狐狸懇求,
「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做這種事。」他的語氣帶著慌張,
「留下來。」
「別走,別走。」
女子召喚回吞雲獸,「我等你來拿這枚鈴鐺。」
吞雲獸不舍的望著狐狸。
「你若捨不得他,我一人走既是。」
說完,藍衣女子便施法遁走。
吞雲獸深深的看了一眼狐狸,「嗚——」的與他告別,追上藍衣女子。
高空中的船形法寶上,藍衣女子眼睛紅紅的,不知是為狐狸,還是她自己。
吞雲獸見女子興緻不高,跑過去蹭她的手臂。
「你啊,」女子拍拍吞雲獸的狗頭,有些好笑,
「就這麼喜歡和狐狸待在一起?」
吞雲獸討好的搖尾巴,意思他也喜歡和主人在一起。
「狐狸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黏著他......」
對啊,狐狸到底有什麼好的,讓她流連不已。
狐狸很懶,還傲嬌,動不動就要發脾氣。
可是,他很簡單,他也不會害她。
但是,她註定做不了一個簡單的人。
「師兄的任務,我就算失敗了。」女子抱起吞雲獸,
「你跟著狐狸吃了什麼,胖了這麼多,也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再見。」
女子一邊給吞雲獸順毛,一邊狡黠的笑道,
「我拿走了他的鈴鐺,他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吞雲獸舒服的縮在女子的懷裡,心裡卻暗暗想著,快了,又要來了。
果然,只見女子說著師兄師兄的話,臉上突然變了神情,她揉了揉眼睛,假裝感動的說,
「師兄對我真好,想哭。」
吞雲獸收了懶散的神色,習慣的繞到女子身後,一路上安靜的保護她。
不日,進入登州邊界。
女子踏入重霄閣,黑衣男子聞聲而動。
轉身疑道,「表妹?」
「噔---」
「噔」「噔」的木魚聲中,我已淚流滿面。
世間痴,世間怨,皆是人之妄念。
世間嗔,世間憎,皆因求而不得。
貪嗔痴念,皆使人苦。
愛別離,求不得,更是極苦。
木魚聲停,叫枯燈的和尚提醒我,
「道友,睜開眼吧,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既是過去了,禪師為何又要令我想起?」
「非是僧欲如此,何況,這一天,總會到來。」
「外面的那些男人么,他們又如何做我的主!如果不是禪師,這一天,又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既種因,何懼果。」
「因豈是我一人種,惡果又為何我一人嘗?」
「他們承受的痛苦不比道友少。」
「禪師不是我,如何能知道我受的苦不比他們。」
和尚突然沒了話說,他起身,「阿彌陀佛」
「禪師怎麼沒了話說,禪師不是我,怎知我心中所想,又怎能替我拿主意,讓我回憶起往事。再說,我記起了往事又能如何?」
「憶往自是為了追今。」和尚雙手合十,朝我說道。
「哦?」我看未必。
妖月花冷抖了抖頭上的耳朵,擔心的在門外走動,
「那臭女人不會有事吧,要我說,何苦要她......」
魔酋接過話頭,冷嘲道,
「何苦要她回憶起來,她身旁從來沒有什麼表姐,沒有山陰九,始終只有她一人艷嬌嬌?」
妖月花冷正欲點頭。
魔酋又道,
「何苦要她清醒,瘋瘋癲癲的傷了你們的心,且一無所知做事外人豈不是更好?」
「何苦要她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何苦要她記起你們到底是誰,有過怎樣的羈絆?」
妖月花冷不言。
「娘子在受苦?你們不是說,娘子只是進去坐一會就好了嗎?」扶君璃插話,
扶君璃剛想破門而入,濃郁的白霧由房間散出。
空氣溫度急劇下降。不多時,房間被凍成一個巨大的冰塊。
以房間為中心,寒冰向四周不斷蔓延,漸漸覆蓋地上的青板和周圍的花草。
屋內,枯燈看似神色平靜,實則心裡十分震驚,原因無他,
嬌嬌此刻背對著他,褪下身上的藍衣,
她的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新舊交織的疤痕。
「禪師,想必未來會掌燈吧,不知,禪師參的是什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