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殺人誅心
「都督!三聖母請到了。」仙鶴隨著羽翼一收伏地一卧,頸後下來的,正是三聖母,三聖母進來也看傻了:「娘娘!您...遇刺了嗎!」姑射解釋著:「我不礙事,我這是自己弄得,切斷了心脈。」張仲景已經滿頭汗了:「這...太上皇可是胸口也有傷啊?要不小仙先來縫合傷口吧。」
姑射捂著胸口擺了擺手:「混元是用念力給燭龍換的心,他應該沒有傷口,我的,是孩子下不去手,我自己弄斷了血管,我不礙事。」三聖母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上前攙扶:「娘娘,那我給您縫合一下傷口吧,來,您請。」說罷,就將姑射攙扶到了屏風后。
三聖母幫姑射解開粘著血跡的衣衫,胸肋上,是利刃所為,傷口反卷,怕是一劍刺穿,精準的切在心脈冠上,三聖母看的觸目驚心,從藥箱中取出針線來:「娘娘,您忍一下,縫好之後,待會叫都督送您返回三十四重仙境,您很快就能好,應該也不會留疤痕的。」姑射咬著牙,點著頭,扶著屏風叫她縫,一針一針的扎過來,絲毫沒有喊叫,這小小針刺,敵不過方才的萬分之一。
「娘娘,您這心脈受損,耽誤不得的,速回仙境吧。」三聖母幫姑射重新穿好衣裳,隱約撩開她烏髮,後頸與耳後,儘是咬傷與淤青,不知是怎麼弄的,又看著像是吻痕,三聖母不敢多嘴去問,只小心說著:「用不用給娘娘耳後上些葯?」姑射這才摸了摸自己後頸,無奈一嘆息,心裡覺得,有些對不住丈夫。
「姑姑,我馱您回去。」白龍小心的靠近她問著,姑射搖搖頭,緩緩坐在床邊,問著張仲景:「怎麼樣?何時能醒來?」張仲景彎腰一拜:「這顆心畢竟屬於異物,雖然王爺接好了心脈,但機體需要慢慢接受,我覺得可以用些湯藥來輔助,幫助對抗排異。」姑射點點頭,輕輕的撫了撫燭龍的額角:「去配藥吧,我信任你。」
白龍見姑姑這般虛弱,有些憂慮,潛虹還跟旁邊屋裡躺著呢,也不敢告訴她,而方才眾仙人所見的究竟是緣何,白龍心裡大體有了答案,便側面的問著:「姑姑,姑父如今的魔性,可是除了?」姑射微微一笑,頷首點頭:「除凈了。」白龍反倒心疼起姑射來,低頭掉下淚來,牙關緊咬,恨恨的,巴不得馬上衝出門去殺了雲中君,便囁嚅著安慰著姑射:「姑姑,姑父好了就行,好了就行,您別累壞自己,和我回山裡吧。」姑射卻像木頭人一般,只是拉著燭龍的大手,靜靜的守著,一步也不離。
白龍見她也不挪窩,只是給燭龍喂葯,給燭龍按摩,真是急得白龍一點辦法沒有,可心裡又實在不放心潛虹,而這彩鳳適逢小產,給誰添麻煩都不合適,只好先一步離開,去看護潛虹了,而混元已經又驚又怕,還累的夠嗆,沒自己什麼事,便依偎在管家懷裡睡著了,管家怕孩子著涼,抱去了隔壁他姐姐的房間,小心的哄著,不敢驚醒。
一夜過去,即將黎明,九華殿。
「哎呦…」雲中君迷迷糊糊的要醒不醒,只是在那嘟嘟囔囔的吟著,彩鳳這邊先是丈夫一夜不歸,后是父親昏迷不醒,感覺像是天塌了一般,而母親派出去請大夫的仙娥去晚一步,張仲景已經先走了,便跑遍了天庭,無奈的請來了扁鵲,可這醫治了一宿,還是不好轉,朱䴉氣的惱怒,直接摔了葯碗,怒氣沖沖的罵著:「廢物!西帝陛下緣何昏迷竟然查不清!真是廢物!我要宣張仲景會診!」
仙娥嚇得伏地跪拜:「娘娘,方才藥王殿的門人說,說,說張大夫被白龍請走了。」彩鳳剛剛小產,腰腹疼痛,實在無力起身去求醫,剛說想讓自己身邊的仙女去碧落宮,朱䴉竟然拍桌大怒:「定是那該死的狐狸精,先是將我夫君玩弄成了這副模樣,又跟我搶大夫是不是!」說罷,便大步出了宮,迎著晨曦,去了碧落宮。
「走!跟我走!」朱䴉行到碧落宮,見燈火闌珊,張仲景就在門口煎煮葯湯,朱䴉一把拽起大夫就走:「我夫君昏迷不醒,不知是何原因,快跟我走!」姑射還在屋子裡等湯藥,一聽朱䴉在嚷,不想讓她吵到丈夫,便捂著心口出來了:「我男人剛剛換了心,離不開張大夫,你去請扁鵲吧,或者神農,或者華佗,他在西邊,你…」
「扁鵲治療了半天我夫君也不醒,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姑射本是好意,朱䴉卻打斷了她的話,姑射無奈對張大夫差遣道:「您進屋吧,我與西后說幾句。」現在天還未亮,院里沒有旁人,姑射捂著心口,虛弱的看著她:「他舍了大半條元神幫我丈夫驅魔,我又為我丈夫獻出了一顆心,你去找旁人吧,張仲景治不了元神撕裂。」
朱䴉其實知道所有的內情,但她就是來逼姑射的,便故意言道:「我夫君昏迷,估計歇一歇也能好,畢竟你們是古神,死不了的,等他好了,你打算何時過門?我作為正室告訴你,不要以為…」「過門?」姑射有點生氣了:「你當我是什麼?」朱䴉微微一笑,直視著打量著她:「大家都是女人,這又沒旁的,你有必要隱瞞嗎?你和我夫君,偷在一起很久了吧。」
姑射覺得胸口疼痛不想理會她,扶著門,緩步轉身要走,朱䴉還是在原地說道:「做了不敢認嗎?今天你把你兒子氣的急火攻心,嘔血昏厥,明天還要再把他老子氣死嗎?」姑射惱怒,回身指著她:「你竟敢詛咒我夫與我兒!我…」朱䴉微微一笑:「詛咒?潛虹氣的吐血眾人皆知,這是事實!至於他老子,這剛換了身上的零件,一覺醒來知道妻子不守婦道,陪人睡了還被整個九重天的仙人捉姦,不氣死才怪!」
姑射瞪著她,卻無力反駁,眼眶通紅充滿委屈:「你當我是自願嗎!是你丈夫要挾於我!」朱䴉淡淡一笑:「說這有什麼用,已成事實,你已經失身於他,還想著回去侍奉原來的夫君嗎?醒了你去問問他,看他嫌不嫌你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