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石破天驚
「你是說!傀儡術!那團...」雲中君震驚不已,朱䴉索性已經實話是說:「對啊,你猜猜,我是誰?又是怎麼會那傀儡術的?」雲中君只覺得后脊樑發冷,著實是嚇著了:「你...你不是西山大澤的禽鳥嗎?」
朱䴉瘮人的笑著:「大澤?禽鳥?笑話!」雲中君哆哆嗦嗦的看著妻子,這往日柔柔弱弱的女人,今日竟然格外的驚人,朱䴉呼出一口火熱的氣息來,噴在雲中君臉上,灼燒不已,朱䴉如戲弄寵物一般的打了打他臉:「瞎眼的東西,我乃是炎魔唯一血脈。」
雲中君驚呆了,從床上忍痛爬了出去,踉蹌的這就要出門,朱䴉絲毫不畏懼:「你如今,法力大損,元神受傷,身體殘缺,你出去吧,去隨便找個人,去告發我啊,沒關係的,沒了我,你也就一無所有了,你還能找到第二個願意和你過日子的女人嗎?」
雲中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所以,是你殺了姑射,對嗎?是否又是你當年放出炎魔,引發了這幾千年的征戰,間接屠戮了數以億計的性命。」朱䴉彈指,抖了抖鮮紅指甲中的污垢:「我若說不是,你相信嗎?」雲中君瞪大了眼睛,扒住朱䴉的雙肩:「你為何要這樣,我沒讓你少過衣食,你頭戴金玉,身披絲帛,餐餐珍饈美酒,你為何啊!。」
「我若說,我曾愛過你,你相信嗎?」朱䴉有些悵然,一嘆息,撥開了雲中君的雙手,又冷冷笑了笑:「好在,現在我不愛了,也不恨了。」雲中君不明白,指著她鼻子罵:「你就是嫉妒姑射,是不是!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道法,嫉妒她一舉得男生了兒子,所以...」
朱䴉本身就有氣,揮手就扇的雲中君倒在地上:「蠢貨!我上天就是為了刺殺她的,可後來陰差陽錯的分去服侍你個老東西,我就只能將焚天刀偷出,放出父親,讓他來解決問題,連姑射帶這天下,盡數毀掉,但事不湊巧,姑射與我爹,雙雙隕落,我才無可奈何,躋身在你籬下,你當我是喜歡你個廢物嗎?笑話,但後來,我的的確確是嫉妒她,但你可知為何?」
雲中君激動的睜大眼睛,頭一次又嚇破膽的感覺,朱䴉只是微微一笑:「你喝醉酒時喊她,你睡夢時喊她,你連中了傀儡術發作時都喊她,你說,我能不殺她嗎?」雲中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所以,所以我做的那些惡是你在操控,我是清白的啊!」朱䴉一哼:「我幾乎只用傀儡術吸收些你的法力,從未操控過你的行為,你莫找借口了,你就是心存惡毒,承認吧,懦夫。」
雲中君坐在地上哭泣著:「好,就算我存了十惡不赦之心,那你還能要我怎樣?我已經沒什麼法力能給你了,放過我或者殺了我。」朱䴉捏著丈夫的下巴,往起挑了挑:「你已連鬍鬚都脫落了,這小臉,越發是個白面模樣了,以後,你臣服於我,我保佑你平安,就當做個伴吧,怎麼樣?」
雲中君顫抖著,掙脫開她:「炎魔如今被姑射弄成了石雕,你不會再作什麼妖了吧?」朱䴉輕輕拍了拍他小臉:「不會不會,姑射幫我殺了我爹,你又幫我逼死了姑射,好得很,這世界好得很。」雲中君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朱䴉微微一嘆:「想不到,你今天竟會這般怕我,還記得嗎,從前呀,都是你打我,你虐待我,竟然也有今天的逆轉。」
「我錯了,以後我絕不會再這般。」雲中君既是害怕她,又是懺悔自己的過往,小心的與她示好,朱䴉卻微微撫了撫他的鬢髮,嚇得雲中君直躲閃,朱䴉攙扶他重新躺好:「別怕,以後你乖乖的,守口如瓶,我會照顧好你的。」說罷,雲中君放下心來點了點頭,但朱䴉卻狠辣的一笑,再次發動傀儡術,召喚了新的一團邪物,竟叫雲中君瞧著,從他眼前注入了腦中。
「啊!你!」雲中君嚇得瘋狂的抓臉,朱䴉制服住他的雙手,如哄小孩一般:「哦~哦~不哭不哭,一會就不疼了,以後你要好好聽娘的話,娘就會好好照顧你,若你頑皮淘氣,將娘的真實身份說出去,娘就發動傀儡術,叫你自縊而死,怎麼樣,記住了不呀?」雲中君想哀嚎又不敢,忍著哭腔,全身震顫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深知,朱䴉已經瘋了,這些年的冷戰,使她已經入魔。
「咕咕!」
屋外,有個像貓頭鷹般的聲音,朱䴉竟然突然從那瘋癲的樣子轉為喜悅,理了理自己鬆散系著的鬢髮,撩開窗帘,使一隻紅色的小鳥飛了進來,這鳥只有一隻腳,是那畢方。
「娘娘。」畢方落地化為人形,不敢大聲喊她,壓低了嗓門喚了她一聲,朱䴉竟然沖他一笑:「畢方將軍,好久不見呀,如約,你可算來了。」畢方竟然轉圈打量了一番:「讓娘娘受苦了,白龍那個小畜生可拷打您了嗎?」白龍正人君子,怎會動那私刑,朱䴉卻點了點頭,氣的畢方臉都紅了。
其實,朱䴉重用這個畢方很久了,也與炎魔暗中配合很久了,畢方崇拜祝融,崇拜炎魔,更是從心裡覺得朱䴉高貴,是羽族的未來,是羽族的希望,便很是關心,朱䴉也看中了他的忠誠,便輕輕拉了拉他的手:「謝謝將軍關心。」
畢方早已有妻女,家安在第三重仙境,但人在軍旅之中,很少回去,這進來又是幫朱䴉跑前跑后的,辛苦異常,見娘娘這般親切,心裡暖意十足:「我是來營救娘娘的,我偷偷將您帶走吧。」朱䴉搖了搖頭,裝出一副可憐相:「你瞧,我可憐的丈夫已經成了閹人,我只能在此守著他,那文鰩上尉百般凌辱我們,我們卻不敢離開半步。」
畢方一聽,心裡發緊:「那我去殺了文鰩?」朱䴉搖搖頭:「我表面上,會盡量順著這裡的守衛,我需要你,將軍,我需要你做我的眼睛,做我的耳朵,以後,你每過一日便來與我相會,如何?」畢方心裡有些激動,大聲答著:「謝謝娘娘!」朱䴉卻假意使他收聲,用小手捂住他嘴唇,溫柔的輕輕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