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長河落日對長歌,夜來風雨千里路。(上)
候翊婷猝然出現,令何天儷驚愕失色,面對這位神出鬼沒,智慧武功都不一般女子,何天儷唏噓不已。可強人自有強人難,而沒有知曉候翊婷的成就也非表象。
何天儷沒有理睬候翊婷,轉身向楓林外走去。候翊婷呼道:「喂!你等等!」
何天儷止步,背著身輕柔婉轉說道:「不知姑娘有何見教?」
「你為何非要殺白鳳?」
「因為有仇,江湖上快意恩仇,有仇必報,我必須要殺白鳳。」何天儷轉身說道。
「仇從何而來?」候翊婷問道。
「白鳳殺了吾之親,此仇不共戴天。」何天儷說道。
「哈哈——」候翊婷微微一笑說道:「天下間,不察而荒廢者,比比皆是,不問而誤人心者,你可再審視其真,不能被幻象所蒙蔽。」
「哼!人皆有腦,自然有思事之心,用不著千金大小姐指點。」何天儷扭過頭說道
「好吧!你有其所為,我有其建議,望你不要做錯事情。」候翊婷說道。
「千萬事,皆有其定論,人間路,各有其徑,管好你自己的事,雖然你是千金大小姐,情劍俠侶女兒,可是無權力管別人事情,你也好自為之。」何天儷說道。
候翊婷縱身一躍,跳上楓林枝葉,輕輕飄離。何天絕飛身到何天儷面前說道:「你為何要放走候翊婷,這樣就眼睜睜看著藍千浩與候翊婷見面,你卻不動,今晚是殺候翊婷最佳時機,我可以幫你一把。」
「哈哈——你忍心下得了手,別以為我不知你對候翊婷早就垂涎欲滴,見到她會心花怒放,情不自禁,你想什麼,妹自然知曉。」何天儷說道。
「不錯,像候翊婷那樣絕世美人,顛倒眾生,江湖人人爭先恐後為之一動。可我不一樣,我有江湖大業,不會因為個人之事,荒廢圖謀大業的機會。」
「哈哈——!時機不到枉費心機,強霸中原焉能不夢。」一道金光出現,一個英俊瀟洒男子,身穿金色披風,霄霄站在楓樹上。何天絕一看,心中驚詫,江湖上沒有人能有如此精妙武功,簡直不是凡塵中之人。何天儷一看,目瞪口呆的望著金光影人問道:「不知仙蹤至此!有何見教?」
「哈哈——!爾等想滋擾中原武林,可是不知時機,不知中原之浩瀚,無人與之隨意踐踏。」金光影人說道。
「仙家可是說錯了,那凈月谷成化虎胡作非為,讓中原武林人士紛紛倒戈相向,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大事不成,那凈月谷雖然是武林之主,卻不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理。天下有德者居之,我們怎麼不能有心領導江湖?」何天儷喋喋不休說道。
金光影人輕輕落到地上,打量著何天儷。何天儷注目一望,心之蕩漾,面前之人,英俊瀟洒,翩翩飄逸。何天儷心之所向,羞澀不語。毋庸置疑,金光影人便是十二名俠之中最厲害的一代奇人候子揚。候子揚一望何天儷,微微一笑說道:「姑娘所言不錯,凈月谷是已經失去人心,可中原武林者,人才濟濟,如浪花一朵朵,一波波又一波,今又是江湖亂象時,逢安則才俊隱,得亂則英魂在,江湖各位英雄,不會置之不理,姑娘你看看,這江湖是否真的是亂象叢生,並不是如此,唯有凈月谷成化虎一人為惡,武林不會因一人而廢千秋。」
「那仙家可知武林之局,往後之象否?」何天儷問道。
「意亂者,則不安於個人,意欲之私,不能廣而闊局,只是有人想借心之私慾而圖謀不軌,其勢必敗也。」候子揚說道。
何天儷一聽,心之成服,這候子揚是難得一見美男子,勝過潘安等人,雖然在年紀上已經偏大。可不知者,根本就不知道候子揚是三四十之人。少女傾心,見到候子揚,無一是不情愫暗生。何天儷也不例外。而且候子揚早就練就一身絕技,如這無影神功,常人練成,需要幾十年。得天地之造化,人之所擁護,早年的候子揚,與紫瑩瑩一樣,有武林隱士傳百年功力,這是千載難逢機遇。何天儷盯著候子揚是,暗投心思,魂不守舍。候子揚一看,微微一笑說道:「爾等保重,本尊先離開了。」
候子揚身子驟然在兩人面前消失。
何天儷還沉溺在方才之中,何天絕上前說道:妹妹真不知此人是誰?」
「不知?我一直在西域,你也知道是最近才回到中原,對此人是聞也未聞。」何天儷說道。
「江湖上早就傳說此人,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讓人不得不為之一振,那人便是情劍俠侶之一的龍劍俠候子揚。若他阻止我們,那爹的計劃在他面前會不堪一擊。」
「你們覺得有情劍俠侶在,圖霸武林就不可能是嗎?」何天儷問道。
「至少這情劍俠侶無懈可擊,絲毫沒有破綻,就連成飛雄那樣一個人,也到最後是徒勞無功。」何天絕嘆了嘆氣說道。
「不然,以前情劍俠侶的確是無懈可擊,可現在不一定,我已經看到他們兩人破綻,只有我才能知道情劍俠侶的破綻到底在什麼地方?」何天儷臉上出現俏皮之色,笑著說道。
「我知妹妹一向聰穎過人,不知妹妹看到了什麼破綻。」
「哼哼——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有道是天機不可泄露,這個破綻不會告訴任何人,那天,我與候翊婷針鋒相對,非要拼的死活時候,這是唯一克制情劍俠侶砝碼。」
何天絕一聽,望著何天儷思量道:「她到底看到什麼問題,會不會是信口開河?可她一向聰慧無比,或許她想到克制情劍俠侶方法,我一定要問清楚。」
候翊婷回到楓林古道客棧,劍青侍女在屋中焦急徘徊。翊婷望著劍青惶惶不安模樣,輕輕進屋,悄無聲息走到劍青侍女身後,一拍劍青侍女肩膀,劍青侍女身子一顫,轉身問道:「姑娘!是你啊!嚇死我了。」
候翊婷走到床邊說道:「你是擔心我。」
「是啊!我見小姐不在屋內,便不由憂心起來。」
候翊婷一望劍青侍女,坐到床上說道:「我娘為何叫那麼武林高手守在我的身邊?不知何意?」
劍青侍女一聽,愣了愣神說道:「或許是尊主擔憂小姐會在江湖上吃虧。」
「那為我兄長現在何處?為何不見有人告知於我,我娘能讓很多人為我左右,一定也在我哥身邊派了高手,我知有人是這些人傳令之人,為何不見他們說起我哥,若我沒有料錯,我哥現在就在鑄劍庄之內。」
劍青一聽說道,結舌不語,點了點頭。
候翊婷冷冷一笑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山水之間也,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娘是讓兄長能查出鑄劍庄事情,我這頭沸騰越厲害,對我哥越安全。」
劍青侍女再次點點頭說道:「小姐說的不錯,尊主真的是這個意思!」
「那好!我們即可趕路,夜走楓林!而且叫上王老鏢頭,我要讓這局武林棋局走的轟轟烈烈。」候翊婷一望外面皎月說道。
「小姐!這——」劍青侍女遲疑說道。
候翊婷微微一笑說道:「不要擔心!既然有人藏在水底凝視岸邊獵物,而我不是獵物,現在我們要在這個時候攪動起來,讓這武林亂象提前出現,靜靜等待敵人,可以在一動之間,讓人猝不及防,可是在他們完全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再強大敵人也掙脫不了我們為之所備之謀。」候翊婷起身,前行幾步說道。
「小姐英明!我這就去安排!」
劍青侍女離開。
候翊婷嫣然一笑思量道:「哼!鬼少爺,我以為你對我是真心,虧我還相信你,偷偷跟你跑出來,你說是為了飽覽天下風景,可還是為了你的私慾,那好!現在開始我就好好讓你知道,欺之人,騙之事的代價。」
一時間,在楓林客棧之中炸開鍋,情劍俠侶女兒要深夜遠行。江湖眾人便紛紛起身,有人從睡夢中起來,陸陸續續趕到大廳。有一人呼道:「是誰說情劍俠侶女兒要連夜趕往鑄劍庄!」
客棧掌柜上前,捋著鬍鬚說道:「這確實不錯,候姑娘已經帶者王老鏢頭,和幾個武林之人行色匆匆離開,似乎是急著趕往鑄劍庄。」
眾人一聽,有一壯漢呼道:「哼!這丫頭片子,肯定是趁我們熟睡時候,急忙趕路,好在長江畔丟下我們,這樣我們隔江之後,便再也追不上他們。千年寒玉也會不為我等所奪。」
「是!現在我等希望只有千年寒玉了,有了此物,便可以讓成化虎惡氣消失,也不會受西域天絕門鳥氣。」一個瘦中年人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追。」一人呼道。
何天絕在二樓上一聽,對一側之人說道:「聽到沒有?不管候翊婷有什麼陰謀,絕不能讓她過了長江,也要奪下她手中神琴。叫胖瘦雙絕他們務必拿下候翊婷,最好是活捉回來,她可太有價值了。」
「少門主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何天絕回到屋子,一個黑影出現,何天絕立即行禮說道:「屬下拜見主上!」
只見屋中有一道黑影,閃閃爍爍,恍恍惚惚之間,顯之其形,無身之,卻留影。黑影人說道:「鐵豐死了,下一個我們要殺了白鳳與張玄書,這樣對我們圖謀江湖的大業來說,有少去一些麻煩。」
何天絕拱手行禮說道:「主上!可是白鳳他們飛等閑之輩,有情劍訣武功,就算失去內力,動起手,也沒有那麼容易。」
「哈哈!那就去請老門主出來,是時候,讓他沾染一下武林的殺氣了,一個倨傲自高,稱之為豪傑之人,不應對武林大事漠不關心。天絕神功能不能剋制情劍俠侶,還尚且未知,他若不出力,那圖霸中原便是紙上談兵絲毫沒有意義。還有絕不能讓候翊婷找到沈惜,若他們找到沈惜,我們拿寶劍之鋒鍛造魔劍事情就會被江湖人知道,那時,談何圖霸中原。」
「是主上!」
「我聽說令妹知道如何克制情劍俠侶?」黑影人問道。
「不不——不!那我妹妹十分貪玩,興許是口無擇言。請主上莫要相信。」何天絕立即吞吞吐吐說道。
「哈哈——!何天絕!只要是人,就一定有遺漏之處,你要從令妹口中得知這個秘密,情劍俠侶實在太厲害,既然有破綻,那便是致命的遺漏,我可不能讓這情劍俠侶阻攔我等計劃。」
黑影說完,消失在屋中。何天儷突然出現在何天絕身後說道:「原來我們長途跋涉到此地,可是傾巢而出,就是此人詭計,剛才那人到底是誰?」
何天絕握住手中長劍劍柄,瞪著何天儷說道:「這個你不應該知道,我不會告訴你。」何天儷一瞅何天絕手勢,說道:「你想殺我?」
「只要妹妹你本本分分,不要問我的事情,那妹妹會無拘無束,任其自由,不然我不會念同胞之意。」何天絕說道。
「哼!成為別人博弈棋子,你倒是挺快樂,可我不能看著整個天絕門被你糟蹋一空,那人不是一般人,他不只是對付情劍俠侶,那天絕門只是他手中弓弩,心中棋子,我以為你的大志是你的,想不到是別人的。我不能坐視不理,我要告訴爹爹,儘快離開中原。」何天絕「哼」一聲,劍搭到何天儷脖頸上說道:「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不然你這個妹妹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敬你有一些智慧,你以為自己算什麼?」
何天儷一聽,說道:「原來,我在哥哥心目中,就不如那個黑影人。」
「不錯!你是我妹妹不假,可我要的是凈月谷財富,能夠有千萬人跪在面前叩首,無毒不丈夫,我警告你,若再干涉我的事情,別怪我無情。」何天絕說道。
何天儷望著兄長,心中崩潰,十幾年之兄妹基礎,在江湖風雨中不堪一擊。何天儷眼眸淚帶。輕輕推開冷冰冰鐵劍,凝神望著何天絕,血淚交織,委屈眼淚嘩嘩如雨。何天絕一愣,收起劍,轉身說道:「你走吧!我不想殺你!」何天儷走到門口,止步說道:「哥哥!你成不了武林霸主!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何天儷語氣悲切,說將一半,便憤然出外。
此時,剛剛睡醒的藍千浩覺得整間客棧一時之間變得冷冷清清,不久之前,大廳之中還人聲鼎沸,可在眯眼之間,變得沉寂下來。藍千浩剛要上前詢問掌柜。忽然間何天儷梨花帶雨跑出去。藍千浩一看,思量道:「怎麼回事?」
何天儷跑出客棧,藍千浩緊緊跟在後面,到楓林之中,何天儷依偎著一棵大樹哭泣,泣聲凄慘。藍千浩緩緩上前,走到何天儷身後說道:「我以為你總是那樣天真無邪,笑容滿面,沒有想到你也會哭,還這樣傷心,我想陪你一起哭,就是哭不出來。」何天儷轉身,淚珠滴滴落下。藍千浩伸手抓住何天儷手說道:「人不能在不開心時候選擇再悲傷,那樣就像這寂靜夜晚,本來是人們最漠落時候,還迎來風雨,我欣賞你的笑容。」
何天儷一聽,靠在藍千浩肩膀,許久沒有說話。
天剛剛放亮,東方拂曉,候翊婷一行人出楓林古道。老書生在前面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候翊婷坐在馬車之中,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劍青侍女撩開帘子問道:「怎麼不走了?」
候翊婷抱著木匣子說道:「是有人不讓我們走。劍青,你下去看看,到底怎麼事?」
劍青侍女下車,問道:「小姐問是什麼事情?」
老書生拔劍說道:「不過是一群鼠輩,請小姐莫要驚慌!」
「哈哈哈——!」胖瘦雙絕飛身出來,掄著鐵鏈,胖絕望著老書生說道:「請馬車內姑娘移駕,莫要再去江南,不然我等絕不會客氣。」
老書生一聽,呼道:「小姐!這些鼠輩不想讓姑娘過去。」
候翊婷一聽,說道:「告訴他們,本姑娘一定要去江南,這是必須要走的,要是過不去,本姑娘就會不惜一切過去,那怕是血濺五步,遍野屍首,在所不惜。」劍青侍女呼道:「老書生,小姐說過了,就算殺出一條血路,也要過去。」
醉胖醉醺醺上前說道:不好了!後面有一群人追了上來。」
候翊婷一聽對馬車前劍青侍女說道:「將王老鏢頭手中木匣子送給胖瘦雙絕,木匣子已經無關緊要,一塊古玉而已,還不算珍貴。」
劍青侍女一聽,走到王老鏢頭面前說道:「小姐讓你將木匣子送於胖瘦雙絕。」
王老鏢頭一聽說道:「這萬萬不可,如此行事,江湖眾人都說我是貪生怕死之輩。」
候翊婷輕輕躍出馬車,對王老鏢頭說道:「王老鏢頭,你就照我去做,我敢保證天黑之前,胖瘦雙絕會將木匣子完璧歸趙。」
「可——這!」
候翊婷一望王老鏢頭遲遲緩緩,說道:「木匣子不是王老鏢頭丟掉,而是被那胖瘦雙絕搶走,天黑之前,他們不但會送回來,而且會恭恭敬敬原物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