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朋友舉杯
柔光靜摹畫流螢,搖影沉壁照舫艇。
褪去繁華,俯瞰窗外月明如晝,三人風捲殘雲后桌面一片污糟狼藉,白衣劍客趁著月色又喚了好多酒。
「你們兩個看我獨飲,實在沒趣,如此好酒怎能不愛?」白衣劍客明顯有些醉意,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小師妹一邊捏住鼻子一邊嫌棄道:「喝兩口臭酒就成了瘋子。」
「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小師妹轉過臉盯著夏寒問道。
小師妹吐字如珠,洋洋盈耳,動聽至極,月光照映之下,雙眼目若秋水,眉宇之間透著的,是脫去凡塵的不可方物。
見夏寒不說話只楞楞盯著自己,臉頰羞澀得泛起緋紅,低下頭慌忙自顧的撥弄著筷子不語。
意識到失態,夏寒臉上一陣火辣蔓至耳根,口中囫圇道:「我……我要去妙月山。」話一出口才想起小師妹剛問的卻不是這個問題,更是窘迫不堪。
師兄妹二人聽到妙月山像是受了電擊般抬起頭,白衣劍客喜不自勝道:「小兄弟此行也是要去妙月山?」
「啊……我……我是要去妙月山。」夏寒手仍有餘顫,心還在咚咚直跳,未從剛的窘迫中緩過來。
「洛兒,你面目可憎嚇得小兄弟魂都丟了。」
「哼!明明是師兄喝瘋酒亂說胡話,我都被你嚇著了。」
白衣劍客聳了聳肩道:「今夜最後一晚了,去了妙月山別說瓊漿佳釀,估計連酒香味兒都聞不見了。」說完又斟了一杯一飲而盡道「小兄弟,看你手法像是內家功夫,不知師承何門?」
夏寒聽的仔細,想起靜德師父的告誡,便自笑說道:「不過是練了些雜家武術,方才在樓下領略到兄台的劍法,那劍法快慢相兼,剛柔並濟,最後一劍更是無懈可擊。」
「那是當然,大師兄可是全武當劍法最好的人,連師父也要輸他半招呢,你能走過四招已是非常了得了。」小師妹滿臉自豪說道。
夏寒這才明白剛最後破劍中的蹊蹺,不由心生敬佩,拿過酒壺自斟一杯舉起敬向白衣劍客道:「江瀾謝過兄台關照,兄台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盡。」
白衣劍客一看夏寒舉杯,頓時滿面春風樂不可支拿起酒杯道:「哈哈,言重了,賢弟實在是個爽快人,以後在妙月山就不怕寂寞了,哈哈,喝!」兩人舉杯共飲,一時聊得相識恨晚。
小師妹見此番情景連連搖頭嘆氣道:「今晚又沒好覺睡了!」
「師妹,別愣著,快去樓下叫小二再取兩罈子酒來,今晚我要和賢弟暢飲一番!」
「對了,賢弟,酒過三巡還未曾向你介紹。」說罷站起身子躬身抱拳醉暈暈道:「武……武當派劍宗門下弟子嚴今初,拜……見!」
「武當派氣宗門下弟子舒洛兒,拜見!」小師妹跟著起身拜道。
夏寒見狀連忙起身兩拜道:「靈講寺學徒江瀾,拜見兩位!」
聽完夏寒介紹,嚴今初和舒洛兒兩人面面相覷,震驚之餘似乎有滿肚子疑問,深嘆后醉喃喃道:「賢……賢弟年紀輕輕,僅是分寺學徒就……就能受持金字文書,這文書可是費了我十八年青……春……愛恨才得到的,如今看來師父說的不錯,少林寺真……真是高手如雲啊!」
「嘿,還青春愛恨呢,那是你笨,我可比你早!」舒洛兒一臉不屑道。
看她也不過十五六七的模樣,雖未看她出手,但能在精英如林中的武當取得金字文書,實力估計也是不凡,這二人可不容小覷。
嚴今初道:「那是六師弟謙讓你,你才先了幾年。」
「哼!老男人!」
這時夏寒歉歉道:「我並無你們所說的金字文書。」
「啊?」
「什麼?」
「沒有文書?」
「那你去妙月山做什麼?」舒洛兒吃驚的瞪大兩個秀澈眼眸連連發問。
「呃……,去……去學武。」夏寒一字一頓的說道。
「沒文書怎麼進得了門吶,賢弟!」
「我師父與洞靈真人有些交情,讓我帶來他與洞靈真人的往來信件即可。」
「什麼?信!」兩人又是一臉不敢相信!
「賢弟,算是妙月山幾十年的老師父也不曾見洞靈真人一面,你說你師父與洞靈真人有交情我且相信,但你無金字文書,只寥寥幾紙信書那就麻煩了。」
夏寒聽的難以置通道:「那……那如何是好?」
「只能祈求洞靈真人遊歷歸來,不過怕是比閉眼射麻雀還難!」
「這洞靈老頭撒手不管還真是任性!」舒洛兒譴責道。
「賢弟,且莫憂慮,明日你與我師兄妹二人同行去到再做定奪,如今最緊要的是這半罈子酒。」
「喝!」
而後幾個時辰里樓上划拳聲,大笑聲,杯碗落地聲,不時還有女孩使性聲,年少歡笑時光不過於此。
入夜起了風,月亮打了個哈欠翻身進了雲床,黑色與蕭寂降臨,兩個少年醉得東倒西歪,一旁的舒洛兒直搖頭嘆氣道:「終於結束了!」
第二日醒來已是晌午,頭一回喝酒的夏寒昨夜醉的不輕,以至醒來頭痛欲裂,昨晚的記憶全部丟失,自己連怎麼爬到這床上也不甚明白。
簡單洗漱收拾一番后便下樓要來了碗醒酒湯,喝了兩口見嚴今初舒洛兒兩人正走下樓梯,便回頭又叫小二再煮一碗湯,站起來朝他們揮揮手示意。
「賢弟好酒量,竟早早起身了。」嚴今初精神抖擻走近招呼道。
「嚴兄過獎了,我不過也是剛起。」夏寒又看向舒洛兒微微點頭笑道:「舒姑娘早!」
舒洛兒眉間帶著一絲憂慮又略有羞意問道:「江兄弟……昨夜可睡得安逸?」
夏寒撓撓頭鬱悶說道:「昨夜酒醉後頭腦就一片空白,不知怎回答姑娘。」
「不記得就好!」舒洛兒聽后如釋重負般拖過張長凳坐下。
「姑娘為何這樣問?」
「啊……,沒有,隨口一提罷了。」
三人簡單吃了些糕,出了醉月樓便往北面天波湖方向奔去,快慢交替馳了大約三四個時辰,遠處眺望隱隱可見天波湖水,舒洛兒興奮翻下馬背跑在了最前頭,一陣小跑后又登了個小山,到小山頂上放眼將天波湖盡收眼底,抬頭見湖心中間矗立著一座青山巨聳入雲,正是妙月山。
夏寒和嚴今初牽馬後來跟上,三人讚歎一番景色后順著陡路步行下了小山,又行了半刻鐘平坦小路來到了天波湖邊。
三人已是口渴得緊,馬兒下不得山,夏寒讓他兩原地稍歇照看馬兒,自己去湖邊打些凈水回來。
夏寒一段小跑來到湖邊,看著湖水清澈見底,自己喝幾大口后又裝了滿滿一囊,正將走時心想洗把臉都好,便將包裹水囊放在身後埋頭去捧水洗臉,一頓澆抹后覺得神清氣爽,便轉身去拿水囊,回頭低頭一看地上,哪還有什麼水囊,心中覺得出奇尋了尋四周草叢亦一無所獲。
心想自己明明就擺在腳邊的呀,轉念又想是不是洛兒調皮捉弄自己,走回小道喊道:「洛兒,別鬧了,快出來,一會兒還要趕路,等下天晚來不及上山了。」
喊了幾句無人答應,撓撓頭往湖畔尋去,瞧見前面不遠處有個老翁正在釣魚,就邁腳朝那邊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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