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沉冤昭雪
平南王信步踏來,是停在了幾人之前,望著左右,是當下就察覺到了這裡不尋常的氣氛,指著地上的魔頭說道:「這是誰?寒兒怎麼是能在朝堂之上殺人,還是當著君聖的面下手,這些個賊子是已經囂張到這般地步了么?」
皇帝見平南王是上來就指責夏寒,也是有些覺得奇怪,但是知道,這其中定然是有詐,便說道:「剛是一個江湖之流的人,也是李宗弦的殘黨餘孽,衝上了來挾持了朕,便是在朕命懸一線的時候,夏將軍是沖了出來手刃逆賊,幸好無事,如今你班師回朝,也是沒能去城門喜相迎,這文武百官卻也是被拖滯在此,實在是對不住,今日皇城被這亂黨餘孽亂攪動了一番,卻是死傷無數,沒有心機也是沒有多的空閑去迎接將軍,將軍破梵歸來,眾位將士也是沒有得到恩典的待遇,朕慚愧。」
對於皇帝的這一番話,平南王是笑笑,心知不過是皇帝的推諉,也是給他一個下馬威。是要讓他知道,且是注意自己功高蓋主的情況,如若不是,下場必定是會和夏清一般,見到夏寒與他江湖的朋友都是在場,且在來的路上,文校尉也是將幾日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他,便是一目了然,如今一來,平南王目的是在關於夏清的案子,皇帝沒有死,那麼一切,他都是有信心可以拿下得來,就是此刻,平南王跪地拜道:「參見陛下,臣此行帶將入梵應敵,是全殲敵軍,且是深入梵國城府,已是穩固華氏城內外,今日之後,天下再無梵國,但對於梵人的安置,還是需要陛下費心,臣無批准便是直入華氏城,此乃臣之罪,臣亦是知罪,此罪之在,還望陛下發落,臣都是毫無怨言。」
望著平南王,皇帝緩步上前道:「起來吧,你是功臣良將,朕又是怎麼捨得殺你,如若不是你破了梵軍,這天下,此刻就是沒有大魏了,對於華氏城的處置,你也很是到位,就是要趁勝追擊,徹底的將梵人連根拔起,斷了所有的妄想,這般才是對大魏最為之安全的策略,如今這般,你是有潑天的功勞,今後便是我大魏的中流砥柱,也是大魏軍中之魂。」
對於皇帝的誇耀,平南王是沒有一絲的得意,也是不痛不癢的回答,而後,又是再拜,說道:「陛下,此次破了梵軍華氏城,是得到了許多有關大魏的情報,卻是這麼多年來,梵軍之首旃陀錄是一直有同李宗弦有所往來,不僅是如此,還是與大魏江湖中一個幻做齊雲山的地方有不清不楚的交易,是他們的裡應外合,才是觸發了這一場戰爭,是差點給大魏帶來滅頂之災,其中還是有許多小人奸臣作祟,且在班師回朝的路上得到了臨安危機的訊息,便是派出了臣部下之先鋒騎兵回城營救,如今臨安祥和,是不幸中的大幸,如若不是,臣是萬死難以謝罪,所以,臣懇請陛下,在詳細查閱了旃陀錄與大魏內細只見的書信往來情報后嚴懲奸人,是除掉國家之蠹蟲,還大魏一祥和景氣。」
在聽到了平南王是有意外收穫后,且是有了關於李宗弦其餘同黨的名單,皇帝也是來了興趣,上步說道:「哦?愛卿竟然是如此得力,在得了華氏城后,竟然還是找到如此多的秘報,這般一來,正是朕肅清朝黨,整頓朝綱的好東西,快快呈來給朕,朕已是按捺不住了,是要看看,這在場之中,還是有多少李宗弦的同黨,今日是一併殺了去,省得秋後多夢。」
平南王在吩咐了左右之後,便是一隊士兵搬搬抬抬了幾大箱子重物前來擱置在朝堂之上,卻是引來一片嘩然,如此多的證據,卻是想到了李宗弦與梵人是有勾結數年的時間,這樣的鐵證,且是都有各部門印章,竟然是沒有想到旃陀錄是一個如此謹慎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是留給了自己後代保身的符咒,讓人都是在內心無比的讚歎其心計之重,做事之穩之全。
皇帝便是欣喜的翻開了一個個箱子,這箱內,是一應俱全,都是些許多陳年的書信,是經過特製的梵國秘術保存下來,此外,還是有許多的金銀,都是大魏內官才是有的銀兩珠寶,卻是一一對應,全部都是有賬目在冊,何時何地何人為何事情,都是詳細的記錄在內,還是有許多梵國對李宗弦賄賂的證據,不乏金銀珠寶,戰馬布匹,還有許多對他在朝廷上為造勢的動亂策劃,對他在功績上的交易,其中一筆筆都是記錄在案,讓皇帝看的是瞠目結舌,最後是一本羊皮厚薄,記錄了許多大魏涉及二人之間交易的名單,上至一品,下到九品地方官,都是密密麻麻的詳細記錄,卻是有半朝文武官職之多,皇帝看了是無不心痛,便是有許多皇帝與李宗弦的事情,也是記錄在內,之前皇帝是一直擔心有他與李宗弦商討對夏清剷除的政事,如今看來卻是沒有一個關於此事的證據,皇帝才是鬆了一口氣,但也是知道,這定是平南王在閱覽之後故意拿捏在手的,也是與他今後交易的重要之物,內心醒悟后也是有些擔心,但是以後必然是平南王權傾朝野,即便是不交換,對於一個戰功顯赫的將軍來說,許多他想要的,都是已經得到,勁敵李宗弦已是敗了去,唯一讓他還是有野心與進步的,就是他的皇位。
「這李宗弦,實在是可恨,卻是如同一條毒蛇般潛伏在朝堂之上,直到是後來,才是露出了他的有毒獠牙,差點是給大魏一記致命的啃咬,如今是有你來斬亂平定,實在是大魏之社稷,大魏之功臣,今後是有你,大魏是再無外敵敢多侵犯。」
平南王笑道:「陛下是不要著急,這些不過是旃陀錄與李宗弦之間的瑣碎之事,臣接下來要呈給陛下的,是有關於真正的大魏之社稷,之良將的冤屈之事,只要是陛下過目之後,定然是會勃然大怒,但是臣相信,陛下是一個是非分明,能夠對於冤屈有多的平反的心,也正是如此,才是有了許多的忠臣良將為陛下拼下江山,如若不是,卻都是如同李宗弦這般,那大魏豈不是風雨多災,哪裡是還有祥和之景氣,早早就是亂世一場。」
很明顯,對於此話,皇帝是感受到了平南王的威脅,意思便是如果不在這鐵證如山面前重審有關於夏清的案子,那麼他平南王就是要對他這個大魏的皇帝取而代之,這般的威脅,是讓皇帝感到十分意外的一件事,因為他估算了許多,都是以為平南王會因為他的位置付出一切,亦或者是因為權傾朝野來付出一切,到頭來,卻是沒有想到,平南王亦是如夏寒一般,摒棄了所有的一切,也是要求為夏清來取得一個沉冤昭雪的機會。
慢慢的,又是一堆士兵提來許多的箱子,這一次,不是沉重的大箱子,而是一個個精緻的小箱,卻是來的平平如奇,沒有別的裝飾,也是沒有珠寶的閃爍,在打開之後,躺在里內的,不過是一封封紙張,上有李宗弦與大魏的玉璽之印,這一瞥,是直接讓皇帝的臉色刷的變了顏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如此逼迫之下,皇帝是沒有別的辦法,才是知道自己已經是中了平南王的圈套,沒有了回頭的機會,只能是硬著頭皮做下去。
皇帝是拿出了紙,那一張張讓他是記憶猶新的畫面慢慢浮現在眼前,關於他與李宗弦的謀划,對夏清的卸權一事,卻是不知道李宗弦事後竟然是當作誇耀的資本拿去與旃陀錄談條件,在此,梵國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是得來了這一訊息,李宗弦如實照料的說出了所有的經過,便是差點連當時候眨眼搓手與如何的笑都是記錄了進去,還有許多關於皇帝印下的正規書信玉璽,單看是毫無問題,單是與這些個信件擺在一起,就是如同天雷勾地火般來的震驚,來的有殺傷力。
望著一臉驚愕的皇帝,平南王是雲淡風輕的說道:「陛下,這些都是鐵證如山的證據,關於對大將軍夏清的構陷,都是李宗弦與旃陀錄的計謀,如今得到重見天日,卻是讓我們為失去的大將軍感到痛心,感到惋惜,大魏是有如此大的冤屈,如果是得不到沉冤得雪,那麼今後,大魏必然是會遭到厄運的詛咒,懇請陛下重審夏清一案,還夏家一個清白。」
「放肆!」
皇帝是直接怒火中燒,是將手中的證據撒飛在空中,說道:「你們一個個居心叵測的人,朕是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么?就是想要夏家重新回到這大魏的時局中來,才是你們的策略,如今你們捲土重來,就是想要顛覆大魏,顛覆這天下,但是,這天下是大魏,不是夏!你們要知道,朕是永遠不可能讓一群狼子野心的人上來,不可能,永遠都是不可能。」
吹散左右的證據四處飛舞,便是飄散到了許多文武百官的手中,在看了之後,個個都是震驚其中一二,紛紛跪地拜倒,道:「懇請陛下重審夏清一案,還夏家公道,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懇請陛下重審夏清一案,還夏家公道,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
「你們,你們是要造反嗎?來人,來人啊,把這些個不聽話的畜生們,全部,全部給朕殺了!」
皇帝情緒是有些失控,便是在踱步的時候,摔倒在地,而他下達的命令,卻是沒有一個禁軍出手,反而也是跪倒在地,齊聲說道:「懇請陛下重審夏清一案,還夏家公道,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反了,反了,你們都是反了,無法無天了。」
夏寒站在皇帝身後,手中拿著鬼刀,看著眼前的一切,說道:「陛下,我們夏家要的,不過是一個公道,其餘的,什麼,都不要。」
皇帝憔悴的回首望著夏寒說道:「不要,你們夏家什麼都不要?你父親夏清,不停皇命,一意孤行,帶兵重不請示,雷厲風行,卻是在皇城,也是帶刀來去,這般野心,還是什麼都不要麼?這般的行為,是有將朕放在眼裡么?」
「那我父親,可是有任何背叛陛下的舉動?我夏家,那一次戰爭不是沖在最前方,陛下有難的時候,父親又是那一次不身受重傷營救?一旦大魏有難,陛下有難,出現的第一個,永遠是夏家軍,永遠都是我的父親,他待你如兄弟,而你,卻是對他有所猜忌,而後是取他性命,你可是知道,他死的時候,心有多寒,對你,是有多失望,這些,你都是知道么?陛下。」
皇帝是被夏寒說的啞口無言,搖搖頭道:「荒謬,荒謬,都是荒謬。」
「李公公!」
「李公公!」
李公公是愣神沒有聽到皇帝的呼喊,才是驚乍的朝皇帝跑去道:「陛下!」
「扶朕回去歇息,朕,累了。」
便是如此,皇帝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中,在李公公的攙扶之下,是精神頗有異常的走了回去。
在皇帝離去之後,所有人都是為剛才知道的事情真實而震撼,內心是打消了之前所有的疑慮,才是對夏寒刮目相看了起來,而此時的平南王,也是朝夏寒做出了鼓勵的表情。
「宣,夏寒覲見!」
夏寒早就是知道,如今的皇帝必然是要與他談些條件,但是不管如何,即便是死,對於他夏家能夠沉冤得雪,他都是願意的,不管是什麼條件,他都是會答應,如今皇帝已是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改變這一個事實,到此,夏寒也是知道,自己成功了,步履是顯得更加沉重,內心的所有情緒,此刻都是在內心不斷的爆炸。
望著眼前的皇帝內寢,夏寒是慢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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