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這就是代價

第640章 這就是代價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救護車上下來,要席簡南躺上去,可是席簡南皺著眉頭,遲遲不躺上去。

紀以寧和醫護人員一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席簡南,不過紀以寧很快就明白過來是什麼原因,也不勸席簡南,只是出聲催促:「躺上去啊。」

席簡南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著擔架,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看不習慣,不願意躺上去是吧?」看在席簡南確實是個很挑剔的人,而讓他躺在擔架上確實顯得有點挫的份上,紀以寧忍住一掌拍在他頭上的衝動,問,「席簡南,你還要不要命了?」

席簡南只是淡淡地看了眼紀以寧,依然不為所動。

醫護人員跑到席簡南的背後,大概是想看看席簡南的傷口,卻發現被紀以寧捂住了,只好對紀以寧說:「小姐,麻煩你的手移開一下。」

紀以寧移開被席簡南的鮮血染紅的手,看見了他怵目驚心的傷口,忍不住問醫護人員:「醫生,是不是很嚴重?」

「應該沒有傷到內臟。」醫護人員說,「嚴重倒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這位先生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就會很嚴重的。」

眾醫生用一種「怎麼辦」的眼神看著紀以寧,紀以寧只好推了推席簡南,頭疼地說:「要麼自己躺上去,要麼我們把你敲暈抬走,自己選。」

這個時候顏若依抄著手閑閑地走過來,涼涼地說:「席簡南,你以為當男主容易嗎?以為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容易嗎?這就是代價啊!不過敲暈你我倒是很樂意代勞……」

席簡南看了眼顏若依,默默地閉上眼睛不情不願地躺在了擔架上。看著擔架上的席簡南,紀以寧終於理解他遲遲不願意躺上來了,因為真的很……違和。

席簡南起碼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躺在一米九八的擔架上,其實也才剛剛好,加上擔架那麼小,席簡南又是一臉彆扭的表情躺上去的,還被人抬著走,他的氣場什麼的瞬間被削弱,變成了一個被迫做某些事的委屈青年。

紀以寧忍住笑出聲來的衝動,欣賞著席簡南那一臉的彆扭,跟著上了救護車。

一上車醫生就開始為席簡南清理傷口和止血,紀以寧不用想都知道那有多痛,想看卻又不敢。

想看,是因為席簡南這貨終於倒下了,她想看看他受折磨的時的樣子,雖然是為了她才要受這樣的折磨,她還有這樣的心裡顯得有些忘恩負義。

不敢看,是因為那個傷口實在不淺,看著她都覺得腿軟。

如果不是席簡南,那麼現在躺下去的人就是她了。

可是席簡南說得也沒有錯,這是他欠她的。

那麼從此以後,他們就可以兩清了吧?

想到這裡,紀以寧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因為終於可以擺脫席簡南了。

跟車的醫生也長長地鬆了口氣,因為席簡南的傷口深是深了點,不過百分之九十沒有傷到內臟,失血雖然有點多,但情況並不是特別嚴重。

很快地,救護車開到了醫院,席簡南被送去處理傷口,紀以寧等在門外,撥通了陸逸之的電話,說明了情況,讓陸逸之幫忙通知席簡南的家人。

「咳,通知家人這個就……」陸逸之的語氣有些猶豫地說,「這個就不用了,在哪個醫院,你告訴我吧,我過去就可以了。」

「哦……」紀以寧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陸逸之,然後就掛了電話,雖然有點奇怪席簡南受傷為什麼不告訴他的家人,但是也沒有去問,畢竟……和她關係不大。

不過,紀以寧倒是想起了席簡南家那隻大白。

這幾天席簡南肯定要住院,那隻畜生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很孤單?

她把它的藥水打破了,對它會不會有很大的影響?

在紀以寧的種種疑惑中,陸逸之歡天喜地出現了。

沒錯,確實是歡天喜地。

老闆被人刺了一刀,陸逸之這傢伙,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的擔憂,還是笑嘻嘻的,一來,他首先問的不是席簡南的情況,而是

「來來來,以寧,你把當時那個情景再跟我說一遍唄。」

「……醫生說,席簡南沒有傷到內臟,情況不是特別嚴重。」紀以寧覺得自己還是告訴陸逸之這個比較合適。

「切」陸逸之似乎十分不屑的樣子,「誰關心這個啊!我只想知道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紀以寧深深地感覺到了什麼叫無語。

有誰見過這樣的下屬嗎?

上司受傷了,他惡趣味地只關心上司受傷的那個過程,卻不關心上司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哎,以寧,你不要這個表情嘛,不管我現在問不問席簡南的情況,他都是那個情況是不是?」「他的情況不會因為我的一句問候就變好是不是?」

紀以寧想了想,說得似乎有道理,於是點頭。

「吶,所以呢,我應該問的就是他怎麼受傷的才對,這叫起因調查,可以預防他下次再受傷!」陸逸之為自己的八卦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正氣凜然地說了出來。

紀以寧仔細想了想,雖然不怎麼認同這句話,但是也找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漏洞,最後只能愣愣地點頭。

「所以說嘛!」陸逸之打了個響亮的彈指,「來來來,你給我說說當時情況唄,我們家席總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紀以寧當然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陸逸之,「咳」了一聲,說:「就,他跟一個搶劫犯搏鬥,被那個搶劫犯扎了一刀。」

「嗯?」陸逸之不可置信地皺起眉頭,「這麼簡單?」

紀以寧以一種誓天斷髮的表情點頭,「沒錯,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陸逸之篤定地說,「席簡南的身手我最清楚了,我和思遠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搶劫犯放倒了?除非……」他目光如炬地看著紀以寧,「除非,他是為了要保護什麼東西,沒來得及反擊!」

「……」紀以寧一直以為席簡南這種脾性,不可能有人徹底地了解他,沒想到他的助理還是挺了解他的。

見紀以寧沒有說話,陸逸之興奮地打了個響亮的彈指,「我猜中了吧!吶,你否認也沒有用了啊,沉默等於默認知道么?」

「……」紀以寧非常艱難地點了點頭。

「唔,那我再來猜猜,那個『東西』,是個人吧?如果是身外物,席簡南是不會拼了自己的命去保護的,嗯?」說完,陸逸之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盯著紀以寧看,彷彿一切他都已經瞭然於心。

紀以寧閉了閉眼,這種時候還否認的話,那就是矯情了,於是

「沒錯!席簡南那一刀是為我擋下的!」她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你說什麼!?」

這是一道被驚詫充斥的女聲,並非屬於陸逸之。

紀以寧和陸逸之同時循聲看向說話的人,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內的人白落落。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陸逸之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

其實,是他打電話告訴白落落席簡南受傷的事情的,為的……就是讓白落落聽見紀以寧的這句話。

就如陸逸之所料,白落落既生氣又不可置信地疾步走向紀以寧,整個人已經遊走在失態的邊緣:「你說什麼?紀以寧,你給說清楚了,簡南受傷是你害的是不是?」

紀以寧看見白落落這沒出息的樣子就想讓她更沒出息點,笑眯眯地說:「首先呢,我絲毫沒有要害他受傷的意思,其次,這次是他心甘情願為我受傷的。」說完還用看傻子的眼神驕傲地看著白落落。

「不可能,你撒謊。」白落落怒視著紀以寧,一副打死也不願意相信的表情。「啐,白落落,我真心看不起你。」紀以寧哂謔地笑著說,「就算按照你的說法,是我害席簡南受傷了,那他不也一樣是因為我受傷的嗎?席簡南那種人,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我能逼著他因為我受傷嗎?這樣一來不就是席簡南心甘情願地為我受傷嗎?所以,白小姐,不是我撒謊,是你不願意麵對現實。」

白落落被紀以寧堵得好像失去了語言功能,不由得看向陸逸之,想從陸逸之那裡得到一點幫助,卻看到陸逸之在微笑地看著紀以寧。

瞬間,白落落懂了,陸逸之是站在紀以寧那邊的。

儘管七年過去,儘管陸逸之和紀以寧已經七年不見,但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從小就是同一類人。

這七年來無論她如何討好陸逸之,他都是站在紀以寧那邊的。

但是,總不會所有人都站在紀以寧那邊。

想到這裡,白落落不動聲色地在心裏面冷笑了一聲,表面上卻只是搖了搖頭,說:「以寧,我不管你想說明什麼,我都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和簡南,是沒有可能的。」

「噗……」紀以寧笑了,「白落落,你腦子裡有個巨坑吧?誰要和席簡南有可能隨便,我還真是不稀罕。」拜託,如果真的和席簡南有可能,那才會把她嚇死好吧?

「好,以寧,這是你說的。」白落落在人前說話的聲音永遠都很小,看起來好像她很虛弱的樣子,「那麼現在,請你走。」

陸逸之反應很快,抬起手腕看了看錶,說:「時間也不是很早了,你們都走吧,這邊交給我就可以。」

「那好,再見。」紀以寧瀟瀟洒灑地轉身離開,一絲猶豫都不帶。

白落落卻還停留在原地,她看著陸逸之,說:「逸之,還是你回家,我留下來吧,你工作了一天也累了,再說,你們男生都粗枝大葉的,哪裡懂得照顧傷患啊。」

「我是簡南的助理,留下來理所當然。」陸逸之微笑地看著白落落,「可是落落,你用什麼身份留下來呢?外人瘋傳你是簡南的女朋友,可實際上是個什麼情況,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的。」

一瞬間,白落落的臉色變得慘白,「逸之,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在紀以寧回來之前,陸逸之從沒這樣直接過。

「因為以寧回來了。」陸逸之絲毫不委婉地說,「落落,你對簡南的心我懂,可是你自己問自己一聲,你配嗎?」

「紀以寧又配嗎?」白落落終於不再拚命地維持溫婉大方的形象,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紀以寧到底哪裡好?紀以寧到底哪裡比我好?」

白落落自問是個絕對的賢妻良母,對席簡南也是真的一心一意,比紀以寧好了不止一倍。

「如果你說的是身材,長相,或者名氣,以寧確實沒有哪裡比得上你,可是,她曾經全心全意地愛著簡南,她給簡南的愛比你純凈,為了簡南她願意比你付出更多的東西。」

「你呢?你沒想過為簡南做些什麼吧?你整天在想的,只有從簡南這裡得到什麼……話我就說到這裡,以後工作上難免有接觸,我不想我們都覺得難堪。」

白落落用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陸逸之,這雙被粉絲和媒體稱為「會善良地微笑」的眼睛升騰起了一股怒火,好像要把一切都燃燒殆盡:

「自從以寧回來之後,你們都變了。」

咸思遠變了,陸逸之變了,最重要的是……席簡南也變了。

所以說,她討厭紀以寧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七年來,白落落小心翼翼地和陸逸之還有咸思遠相處,只因為咸思遠和陸逸之是跟席簡南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有紀以寧。

她知道,在咸思遠和陸逸之的心目中,紀以寧肯定會比她重要很多。

所以這七年來,她努力地讓陸逸之和咸思遠接受自己,就算不接受也要習慣。

七年的時間一閃而過,陸逸之和咸思遠跟她雖然沒有變得多麼親厚,但至少不再是七年前那副疏離冷淡的樣子。

然而紀以寧的死而復生,把一切又打回原點,讓她這七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

「我不否認我偏心以寧。」陸逸之直言不諱,「好了,再說下去以後就真的可以不用見面了。你走吧。」

白落落的眼眶倏地紅了,她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衝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在緩緩下降,陸逸之鬆了口氣,總算把這個女人送走了,他也終於可以清凈一會兒了。

然而,事實證明,陸逸之把現實想得太美了。

就在陸逸之打算坐下的時候,左邊忽然傳來一道帶著調侃意味的熟悉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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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寵婚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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