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破滅之厄

王邵眉頭微蹙，不知超脫也不知隕落，他調用幽冥本源輪迴之力，竟然也沒有感覺到盤的所在。

「呵呵，我不知道未來，可卻知道這個時代的我並未隕落，至於未來的我是否超脫或隕落，不知道。」

王邵已經明白了，眼前的盤不過是時光長河中的虛影，打個比方就是從前的你來到了現在，並非真正的你來到，只不過你或者他境界太高，能夠留下某個片段，並非盤卻又是盤。

既然連本源輪迴也探查不出，恐怕只能是兩個結論，要麼盤脫離了本源輪迴所在的鴻蒙，正所謂超脫，要麼就是脫離后隕落，當下說道：「但願道友超脫。」

「道友已經到了那步，嗯，那朵小花。。。。。呵呵，她竟然有何快到了這個境界，看來我的世界內，只有你們有資格超脫。」盤用手臂拖著下巴，隨意掃了眼自己的世界，流露出些許驚訝。

王邵明了盤在說南袖，那是來自鴻矇混沌的先天靈根，自然有資格超脫，他現在疑惑地是盤到底在何處，是超越了鴻蒙大道還是已經隕落，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詢問，同樣也知道對黨不可能回答。

「呵呵，道友，我留在時間長河內的影像，已經堅持不離搜太長時間，若有事情就儘快問。」

「時間長河？」王邵心裡微動，卻並沒有去關注，只是說道：「開闢這方世界，就是為了證道？」

「不，道友也是先天神魔，豈能不明白，我開闢這方世界不過是為了留個念想。」盤目光深邃，神色有了些許波動，緩緩地說道：「當時就覺得道友氣息，並非是來自鴻蒙，看來是這個混沌紀元的先天生靈，哎，天地渾沌如雞子，盤生其中，但這個『雞子』又從何而來？天地混沌，便確定是首個原初的混沌么？」

王邵立即捕捉到了關鍵，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看來在和先天神魔軀體合體之前，他又很多秘密是不知道的。

「我如果沒記錯，現在已經是第九紀元了，我應該是在第二季元得道，每個混沌都在經歷漫長的歲月後破滅，在無數歲月里再次開啟，每個紀元站在巔峰的強者，不願意隨著舊時代毀滅，強行度過苦海到新的紀元，原本我們稱之為超脫。」

「但是，現在我又可以肯定，這種絕對不是真正的超脫，在上個紀元我就明白了，真正的超脫是擺脫大道。」

王邵心裡很不是滋味，盤是第二個紀元的強者，能夠來到了第九紀元，可以說是在七個紀元都是至強者，竟然無法真正超脫，他這個本紀元誕生的先天生靈，又怎能有所作為？

「本次紀元，應該還有很長時間？」

「這個。。。。。若是循環往複，的確要不知多少億萬年，末法時代則是寰宇世界崩塌的開始。」

「末法時代。」王邵感到陣陣驚駭，這不就是無量量劫嗎？以他的修為能夠感覺到世界的衰退，大道紫丹修士的選拔無疑是至強者的準備，當即說道：「鴻鈞與天道六聖，看來也是做了準備。」

「作為天地聖位的加持者，他們顯然感受到了危險，只可惜能夠逃過破滅的寥寥無幾，幾個紀元支撐過來的也不過聊聊，可惜都要在新的紀元重新開始。」

王邵聽的心念微動，有了某種新的疑惑，還不等他有所想九亭盤又說道：「九為極數，我隱隱有所感覺，這個紀元絕不簡單，恐怕真是歸於虛無。」

「這又怎麼說？」

「每個混沌的破滅都是新的開始，當到了這個紀元，我再也無法感受到混沌生的波動，彷彿是個垂暮的老人，也就是說這個紀元之後，這個空間就再無新的混沌開啟。」

「所有生靈完全破滅，連真靈也無法逃脫。」

「這個。。。。怎麼可能？」王邵有些難以置信，雖然這個時間很長，或許要等到數百億乃至千億年的無量量劫，可終究會有盡頭。

「鴻蒙大道之下，並非一個混沌，生生息息本就是道理，有新生就有破滅，這就是寂滅輪迴。」

永遠沒有真正的永恆，當然這是對於他們這些最頂尖強者而言，他們不同於尋常生靈，似他這樣的存在，追求的就是永恆，追求的就是大道，盤的言語非常明確，那就是沒有永恆。

但是，他卻捕捉到一句話，那就是寂滅輪迴。

「算了，說也說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不能超脫大道，一切終將困在混沌，最終歸於寂滅。」

王邵對歸於寂滅並不感冒，他說掌控的大道就是寂滅，可以說萬物歸寂他依舊可以逍遙自在，甚至識海混沌內有著一個完整的寰宇世界，未嘗不能重新開天闢地。

「任何事情都有盡頭，任何生命都不可能永生，甚至連時空都會潰滅，命運都會到頭。我們常說力量、時間、空間十大法則，以命運法則最為神秘叵測，其實這是錯誤的，真正有著無限可能的是寂滅輪迴，這是鴻蒙大道至高無上的法則，甚至可以說是大道基石。」

「不要問我為什麼，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正在苦苦的探索，哪怕是我的額未來也是生死未知，有可能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混沌的破滅，天道不存，道不存則物不在。那怕是你我這等存在，能在混沌內生存下去，卻不可能在無窮無盡的虛無長生。」

「道友開闢世界，就是為了嘗試彼岸？」

「不錯，一次次破滅，我撐到了下個混沌的開啟，可隱約已經明白，這次不可能在這片空間開啟混沌，想要真正的超脫，就必須不斷演化完美世界，超脫這個維度，尋找到大道蹤跡，只有破開大道看到真正的世界，才是我們唯一出路。」

「鴻鈞，也是存活三個紀元的強者，天道六聖不過是上個紀元的強者的殘魂，他們也在苦苦尋找出路，我們的目地是相同的，只不過我比他們走的更遠些，這個世界有我得到上個紀元的種子。」

「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成功了，畢竟開天那刻就斬斷了因果，前塵往事再無牽連，現在的我不知道未來的我是生是死。」

「看來，盤世界布局，都是道友刻意安排？」王邵突然明白了，什麼三清是盤的元神碎片，簡直就是扯姥姥蛋，之所以這些強者得到天地的青睞，原來是盤截取了上個紀元的種子。

「不能說刻意，卻還是讓那些老友的殘念，在這個紀元延續生命，能不能度過第九紀元的破滅，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盤說到了這裡，眼神有了幾分寂落，低聲道：「你不明白其中的苦楚，每次紀元的破滅，都是和那些無數億萬年道友的生離死別，天道無情，生靈有請，雖說修鍊到太上忘情就會再無情感。」

「面對那些曾經的道友，紛紛絕望的潰滅在大破滅中，經歷多了或許有些麻木，可真的很無力。」

「所以第九紀元開闢天地，道友就徹底斬斷因果，為的就是不想面對。」王邵明白了，作為強者的盤，從第二紀元開始的每個紀元，都站在了天地最頂端，就像是這個紀元的鴻鈞那樣，或許以上幾個紀元，鴻鈞的角色就是盤在扮演，眼睜睜看著門人子弟無法超脫，自己造就的世界徹底崩塌，換成他也受不了。

太上忘情並非真正的無情無欲，而是能夠最好的掌控慾念。

「哎，八個紀元的無歲月，寰宇的源世界，無盡大千，諸天星域，無數的生靈，可我又做了些什麼？」盤深深嘆了口氣，似乎又有些僥倖地道：「第八紀元，總算有了些許機緣，得到了殘破的種子，承載幾位道友的殘魂，苦苦挨到了第九紀元，可又能怎樣？超脫之路只能大道獨行，絕不能有任何的累贅負擔，前途茫茫，我也不可能帶著他們砥礪前行。這個源世界就是安置他們，讓他們能夠再來一次，有沒有踏上大道的機會，就要靠他們了。」

「看來真沒有般的辦法了。」王邵已經全然明了，哪怕心中依然保持警惕，可他已經不用再問下去了，真正的彼岸是超脫大道，而非仙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大道紫丹就是我留下的傳承，可見你是大氣運者，從你身上不見上個紀元的任何氣息，竟然能修鍊到這步。」

王邵點了點頭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以盤這等強者都無法確定能否超脫，他行嗎？南袖行嗎？眾生呢？

死寂，盤也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王邵，再次環顧整個天地，眉宇間似乎並不十分滿意。

「看來，只能背水一戰了。」王邵深深地吐了口氣，目光變的決然起來。

「底蘊還是不夠，有個辦法能夠延緩時間，讓你變的更加強大，或許有這個時間，道友還能跨出重要的一步，說不得能夠破開大道。」盤說話的時候，目光冰冷毫無感情，身形也漸漸地淡了。

「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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