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正
來不及多想了,眼看守意再次殺上來,其他三人也圍來,頓時覺得壓力倍增,神色也慎重無比。
無論經驗多寡,單挑和群毆完全不同,除非有道門供奉仙真傳說的法力神通,單論武技來講,人數永遠都是王道,就像雄師遇到狼群,也不得不避讓一般。
他不敢大意,再也不去想膻中氣海的暖流,下意識的偏頭避過,右腳踏地,身體斜向前傾躲開了戒棍,完全可以下刀,卻沒有下去手收割生命,只是又出拳直接專攻上路。
拳頭又帶著勁風疾速破空而來,竟然比平時威力大了數倍,這是初入後天的境界,施展武技以真氣催動內勁,產生的強大的破空勁力,正面以血肉骨骼之力打出,根本不給人思考的時間,重重砸在守意麵門上。
「麻痹,打臉。」拳頭砸在面門上,守意在仰面倒地前最後的想法,可以清晰地聽到鼻樑骨「咔嚓」的斷裂聲,血水口水洶湧而出,仰倒在地上不動了。
太快了,快到三名執法弟子還沒有上來,守意就被撂倒了,他們被震撼了,好歹他們是江湖上的高等級武者,太陽穴都鼓鼓的,依舊跟不上守真的速度。
守意更是就進入後天境第一層,執法堂下任海巡人選,怎麼會被一擊而中?由此對王邵生出畏懼,卻已經收不住手了,從三個方向包抄過去,手中的戒棍紛紛掃來。
王邵並沒感到壓力,他反倒是搶上一步,看是捨棄左右二人,躲過他們的戒棍,整個身體凌空而起,蘊含巨大的力量一腳踢出去,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哎呀。」正面的執法弟子慘叫倒地,握著自己小腹蜷縮在地上。
「他哪裡偷學的武技,混賬,簡直混賬。」
其實,他們還真挺冤枉了王邵,此時連王邵自己也驚訝無比,這股真氣從膻中氣海分五路上行過百會,再分兩支會丹田,身子如灌甘露,丹田內似香煙繚繞,生出淡淡地氤氳之氣,他卻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沒等這幫執法弟子回過神來,卻見王邵一個漂亮的翻轉,回身直拳向左邊執法弟子打去,拳頭去勢隱隱有風雷聲,再次聽到一聲慘叫,那執法弟子仰面倒在地上,還是捂著肚子慘叫。
當王邵站穩,柴刀入一道閃電掃過,胖道士卻看得傻眼了,只見刀刃落在執法弟子脖頸上,原本銹跡斑斑地柴刀,早就是磨的精光四射,只要輕輕一抽,就能划斷脖頸。
執法弟子愣住了,戒棍離王邵還有三指,卻怎麼也砸不下去,反倒是渾身瑟瑟發抖,誰想死啊!
短短十幾個呼吸,胖道士看傻了,王邵竟然如此強悍,為何這廝整天裝的跟貓那樣溫順,要是這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當接觸王邵冷峻的目光,他不由地退了步,全身肥肉不住地顫抖。
「這個、這個。。。。守、守真,這個,我。。。。。」恍惚中彷彿回到從前,跟隨在老觀主身邊的王邵,那是上清雲霄觀最光芒閃耀的天才,被譽為神宵上清雲乾道統繼承人的所在。
「丟開棍子。」
「嘡啷」一聲,戒棍落於塵埃,執法弟子臉色慘白,連動也不敢動,只得哀求道「守真、守真,聽我說,都是死胖子說你殺了法主,還引導我們追來,我也是沒辦法。」
觸碰那冷冷的目光,胖道士嚇的差點尿了,直接退了兩步,跳起來大罵道:「守羽你個賊廝鳥,我何時引導你們?」
果然是狗咬狗,王邵冷冷地笑了,沉聲道:「守成,二哥一家事,那賊觀主是否知道?」
「這個。。。。。」胖道士本來猶豫,卻看到那兇殘的目光,生怕王邵宰了他,不得不點了點頭,垂首不敢正視。
「好,你的命先寄存著,滾,都給我滾,再來惹我,殺無赦。」王邵雙目頓時紅了,一腳把執法弟子踢開,他不願傷及無辜,雖說守意曾經欺壓他,卻罪不至死。
至於守成這個死胖子,他暫時沒有動手,留著並不等於放過,仇怨需要自己去報,先去救蘭娃子,還能跑了死胖子不成?
如果,蘭娃子能承受,他將讓蘭娃子親手報仇,如不能,那就看著他活剮了死胖子。
至於那個所謂的聖使,自然要斬殺。
殘酷如此,才能告慰二哥、二嫂嫂冤死額在天之靈!
夜空星光閃爍,月下孤墳卻顯得尤為凄涼。
用了小半天時間,王邵把中年農夫夫妻合葬,免得讓他們暴屍荒野,被虎狼所食,也算是全了一段善緣。
即將破曉前的寒夜,絕對是山風刺骨,他回到了屋子裡,倒是找到了些許米酒,這是農家自己釀造的水酒,平素並不捨得喝,中年農夫卻用米酒款待了幾次,也知道放的地方。
廚房裡竟然還有半隻雞,葉二哥夫妻雙雙殉難,蘭娃子不知所蹤,他自然沒有胃口品嘗。
「就知道你還沒走。」一身灰袍的守正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很普通,卻顯得與周邊極為融洽,幾乎到了完美的境地。
三年的困苦,要沒有守正的幫助,他真不知能否活下去,這身修為也是對方私下傳授,大顯身手方知珍貴之處。
王邵心有所感,身子卻沒有動,自言自語地道:「師兄怎麼來了?」
「看來幹了,你在悔恨?」守正看了眼旁邊的柴刀,捏了捏鼻子古怪地道。
「沒有。」王邵沒有後悔斬殺觀主,只是覺得自己非常莽撞,沒有正確評估雙方實力,還是欠缺經驗。
「算了,殺了就殺了,那個賊廝鳥死在你手裡,也算是倒霉。」守正撇撇嘴不屑地道,彷彿死了只螞蟻。
「師兄不是來拿我的?」王邵看了眼守正,神情卻沒有任何戒備色彩。
「我拿你作甚?」守正翻個白眼,故作驚訝地瞪著王邵。
「那就好。」王邵鬆了口氣,他絕不想和守正交手,當然也打不過對方。
「呵呵,知道今個做錯了何事?」守正笑眯眯地問道,態度相當的和善。
「錯事?」李易怔了怔神,見守正漸漸收起了笑容,不由地說道:「是不該莽撞行事。」
「該做的事情就去做,沒什麼好指責的,輸了那就是具冰冷的屍體,沒人會同情你,真正的錯,自己去領悟。」守正臉色嚴肅地說道。
李易臉色也不好看,分明責備他莽撞,心下有幾分的不甘,有些事必須要去做,只是守正對他有恩情,又是善意的提醒責備,讓他不好去反駁。
「知道你不甘心,其實也無可厚非,想要提升自己的境界,光靠平素的打磨是不行的,沒有磨練豈能成才!要知道你不殺人就會被殺,這方天地沒有絕對是善惡,只有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