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殘暴
姬瑤換了一身相對於來說比較舒適的衣服,這樣行動起來就要更方便一些。
隨後,她環視房間,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可以讓她防身的東西。
「瑤兒,可換好了?」容媽媽在門外催促著喊到。
「好……好了!」姬瑤回答了一聲,最後迫不得已只好將三枚繡花針別再衣襟上。她知道,如果鬼王真的對她出手的話,三枚繡花針根本就無濟於事,只是尋個安慰罷了。
姬瑤推門出來,轉頭卻又瞥見剛剛潑她水的女子,眸色暗沉了一下,跟在容媽媽的身後離開了。
她多少猜到了,恐怕那女子是要去自己房間里做什麼手腳吧。她勾了勾唇角,還真是不入流的小把戲。
「姬瑤,別怪媽媽沒和你說。一會見了王上,可不要多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知道嗎?」容媽媽一邊帶著她,一邊囑咐著說到,「若是惹怒了王上,?誰都救不了你。」
「瑤兒謹遵媽媽教誨。」她緩緩回答,她輕聲回答,卻又微微蹙眉,不由得神經緊繃起來。
這個鬼王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那天在鬼市見到時,只是稍微猜測了一下,倒也真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人。
而且要想在鬼域活下去,有些時候還是要注意些分寸的。
這鬼王的宮殿可真是龐大,建在半山腰,迴廊還如此長。
迴廊兩邊種了許多彼岸花,鮮紅一片,好不刺眼。
姬瑤皺眉,這花不是應該生長在奈何橋邊嗎?這裡怎會有這麼多?
這花象徵著生死相隔兩不想見。這宮殿里有這麼多,難不成是說鬼王和誰生死相隔嗎?
她這麼猜測著,卻也沒有多問。
忽而,姬瑤聞到了極其濃烈的血腥味,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大皺眉頭。
是有人受傷了嗎?
血腥味越來越濃烈,她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容媽媽,面色淡定,似乎並沒有聞到一樣。
就在姬瑤疑惑之時,已經到了沐浴的地方了。裡面濃霧瀰漫,可是卻充斥了濃濃的血腥味。
「唔……」剛到門口,姬瑤立刻就停了下來,她立馬抬手捂住口鼻,不願意進去。
抬頭,她看到不遠處的地方橫七八豎的躺著幾具鮮血淋漓的屍體。
而另一邊,一個女子手持長劍,對著池子里。
鬼王的殘暴她多少都是有聽過的,卻未曾見過。
她感覺到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陡然停住自己的步伐,震驚地睜開瞳孔,驚異地看著面前這一切。
「一會說話小心點。」容媽媽轉頭低聲再一次囑咐了一句,一把握住姬瑤的手腕,然後才慢慢悠悠地走進去。
姬瑤咽了口唾沫,被突如其來的觸碰嚇了一大跳,卻又很快冷靜下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得極快,好似快要蹦出來了。
容媽媽可能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忍不了也得忍,以後這種事情就是習以為常的了,不要少見多怪。」
姬瑤呼吸急促,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正如容媽媽說的那樣,她的差位是封玄奕的貼身侍女。
以後這種事情,那不就是家常便飯嗎?
姬瑤深呼吸一口氣,她也不是沒見過這些東西的,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讓她意想不到,心裡突然變得亂糟糟的。
如果說以後她稍有不慎,是不是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
她跟著容媽媽走進去,容媽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姬瑤愣住沒有動。
容媽媽看了看她,一把將她拉下來跪下來,「王上,我把瑤兒帶過來了。」
「我……」姬瑤掙扎著,可是容媽媽卻始終壓著她,根本就沒辦法掙扎著起來。
就在她掙扎想要起身的時候,封玄奕一起身,伸手迅速掐住他面前那個女子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力度讓那個女子感覺到非常難受,手裡的劍脫落,雙手扒拉著男人的手腕,雙腳不停地踢動著,卻無濟於事。
「劍都拿不穩,還想刺殺?」男人冷笑,他忽然伸手搭在女孩頭頂,反手一扭,女孩整個頭都被扭了下來。
男人冷笑,一甩手將女孩摔了出去,然後讓人給他披上外衣,「軒昊,清理掉!」
早些時候就聽說了鬼王的殘暴,今天倒是真的開了眼,如此冷漠無情,根本就是視生命如螻蟻。
封玄奕坐到太師椅上,他抬起手舉在半空中,一個奴隸拿著帕子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上的鮮血擦了。
而他,面無表情,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是!」
隨著一聲回答,帶領著姬瑤和容媽媽進來的男人走了過去。
原來他叫軒昊,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姬瑤心想著,卻依舊面無表情,沒啥反應。
姬瑤轉頭去看容媽媽,她跪在那裡,低著頭,額頭磕在地上,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再觀周圍所有的人,全部都是個容媽媽一個姿勢的,看來,是真的恐懼那個人。
房間里,霧氣瀰漫,姬瑤看不清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
空氣凝重,瀰漫著強烈的血腥味,她也習慣了這種味道,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她看著軒昊帶著人進來將那幾具屍體拖了出去,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絲毫不震驚,好似習以為常一般。
或許,在這些人的眼裡,不過是死了幾個人罷了,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這也足矣說明了,封玄奕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傢伙。
或許這就是青丘與鬼域的差距吧,一個中立和平百年安康,而另一個就像是被暴力統治一般。
當然,這一切不過都是四百年前那場鬼族和天族的戰爭之後的事情了,青丘當時也參與了戰爭,而她的父母也就是那個時候離開的。
鬼王確實如同傳聞一樣殘暴無情,殺人猶如踩死一隻螞蟻簡單,絲毫不在乎。
想來也是,受過紅蓮業火的人,甚至敢於天作對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可是,她著實不喜歡封玄奕的做事風格,完全不把生命放在眼裡,殺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過來!」
封玄奕冰冷的聲音發出來,他坐在太師椅上,透過厚重的濃霧,對姬瑤說到。
姬瑤身形一震,抬起頭瞥了一眼,看不太清封玄奕的臉。她緩緩站起來,在他強大氣場的壓迫之下,姬瑤依舊是挺直了腰板挪步過去。
這是她身為青丘之主與生俱來的傲氣。
容媽媽略微抬頭瞥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倒是給姬瑤捏了一把冷汗。
「王上有什麼吩咐嗎?」姬瑤在靠近他三四米的地方停下,聲音沒有一絲的顫抖,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
「名字!」這話帶有強制性的命令,而不是詢問式的命令。
「瑤兒。」她很淡漠地吐出兩個字,回答道。
「瑤兒?。」封玄奕眸中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表情也是十分淡漠。
他饒有興緻地笑了笑,然後表情又一次冷了下來。封玄奕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完全不懼怕自己,毫無波瀾,他甚至感覺不到面前這個女人的心裡一絲的恐懼。
封玄奕蹙眉,抬手一揮,撥開濃霧。此時,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姬瑤同樣是低著頭,只是淺淺地瞥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
眉宇間皆是冷酷殘暴的神色,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里,除了嗜血無情的神情,還有一絲落寞。
姬瑤低著頭,感到十分疑惑。她好奇的是,一個萬人之上的王為什麼眼底會有落寞的神色?
她不明白,可是並不想知道。
封玄奕看著她,沒有說話,兩個就這麼對峙了幾分鐘。
軒昊走了進來,行了個禮,「王上,都已經處理好了。」
「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軒昊一句話打破了這樣的對峙,封玄奕也終於開了口,他緊盯面前的女人,用冷冰冰地語氣命令道。
姬瑤恍惚一愣,微微蹙眉,躊躇良久。
封玄奕的神色略微變了變,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他的眼睛里除了冷酷無情以外,突然多了幾分煩躁。而姬瑤還在猶豫,還是十分猶豫。
最終,姬瑤還是緩緩抬起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突然,封玄奕從太師椅上下來,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隨即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姬瑤無比的疑惑,甚至是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只見封玄奕又十分激動的鬆開她,一手捏住她的肩膀,一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他強迫姬瑤同自己對視,就在他對上姬瑤那雙金色瞳孔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封玄奕瞳孔驟縮,腦袋突然一片空白,一隻手突然輕撫姬瑤的臉龐,緊接著,緩緩地喚了一聲:「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