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七章:趕走了笠藤幸原
「您所說的這一切,我都已經考慮過了。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我一個人參加八路軍的事,辦起來肯定有許多麻煩。但為了整個獅子嶺山寨的鄉親們,我一定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勉強哪一個!」
而肖紅梅對此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當場就非常堅決地回答了嚴凱。
「好吧。如果這些問題都得到妥善解決,我們是非常歡迎您和獅子嶺的弟兄加入八路軍!」嚴凱聽到肖紅梅已經把話說到這了,心裡立即非常激動起來,臉上並不敢過度的表現,但話是說的非常肯定。
「不會吧?難道您就撒手不管,讓我一個弱女子去面對這麼多問題吧?」看到嚴凱的真實態度后,肖紅梅卻狡詐地朝嚴凱詭秘地問道。
「呵呵……那當然不會。就算是沒有這麼一回事,我們獨立旅也會全力支持您的!」嚴凱對肖紅梅這個「狡詐」,卻是十分的欣賞她的直爽。於是便笑著回答肖紅梅。
「好了。能得到您這個大旅長這個保證,我的心裡也踏實了。您去忙吧,等著您的事肯定不會少。這山寨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肖紅梅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好再耽擱嚴凱的寶貴時間,便主動催促嚴凱去忙獨立旅的事。
「這樣也好。不過,有什麼事,還是通知一聲。明白嗎?」
嚴凱當然不能在這兒呆得太久,這一仗雖獲大勝,但獨立旅的傷亡也非常慘重,有太多的事和困難在等著自己去處理,於是吩咐了肖紅梅一聲,便帶著韓寒星急匆匆的下了山回到前寨。
獅子嶺這一大戰,完全可以稱為嚴凱獨立旅和笠藤混成旅團的一次大決戰。
笠藤混成旅團六千多小鬼子,只剩下一半不到回到渾源縣城,除了炮兵大隊被全殲,其他的四個步兵大隊也是過半的損失。尤其是玉真彬羽這個大隊,只剩下三分之一逃回去。
當然,真正死傷慘重的原因,卻是最後被八路軍發起的總反擊后,全面崩潰搶著逃命的混亂中造成的踩踏和摔死。因此,笠藤幸原和手下的一干大隊長們都極力避諱這個羞恥,全都算到戰死部分里去了。
即使是這樣的慘敗,笠藤幸原依舊讓川島寧次憑空捏造,極力粉飾一番之後,實在是難以隱瞞過去,便定了個慘勝嚴凱獨立旅的戰績謊言欺騙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這嘴上和文字上是可以遮掩慘敗,但卻無法抬升混成旅團的癱瘓。笠藤幸原雖然非常討厭柳葉竹下,在自己兵力嚴重缺乏的情況下,還是想讓方面軍司令將這個還相對完整的步兵大隊留下來。
「柳葉君,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笠藤幸原放下架子,非常熱切地朝柳葉竹下問道。
「將軍閣下,謝謝您的盛情款待!」已經喝得七分醉了的柳葉竹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笠藤幸原鞠了一躬后,又繼續地回答道,「但是,我的大隊已經傷亡近半,只能先回去休整了。很抱歉!」
「柳葉君,至於您的大隊玉碎了的勇士部分,我們完全可以替您補充起來。這個,我們旅團已經向方面軍司令部報告了,只等補充兵一到,就優先補充柳葉大隊。這個請您放心。」
而一旁的川島寧次立即站起來,非常誠懇地向柳葉竹下勸說道。
「承蒙兩位長官的厚愛,謝謝了!」
柳葉竹下雖然喝多了,但他人的神志還是非常清醒的,來到太行地區跟著笠藤混成旅作戰,戰功沒有撈到,卻一再損兵折將,他是已經非常絕望了,哪裡還會跟著這個無能的將軍與嚴凱作對呢?
笠藤幸原見柳葉竹下一味的拒絕,想到自己堂堂的一個將軍,放下身段來懇求,他竟然不知好歹,立馬就勃然大怒大罵道。
「八格,你這還是帝國的軍人嗎?你這是在找借口逃避戰場,完全是一個懦夫!」
「笠藤將軍,請您尊重我的人格!您罵我是懦夫就是因為我不答應留在你的手下吧?但是,作為一名帝國的軍人,我非常熱切為天皇陛下建功立業!可是,跟著您后,卻一敗再敗!太讓我失望了。」
聽到笠藤幸原的無理恥辱,喝醉了的柳葉竹下豈能忍受得下,立即冷笑著反唇相譏。
「八格壓路,你竟敢羞辱我?我,我的要殺了你!」
而此時,笠藤幸原也是有了幾分醉意,聽到柳葉竹下竟然膽敢當面恥笑自己,更是惱羞成怒的一面罵了柳葉竹下,一面去尋找自己的軍刀。
「將軍閣下。請您息怒,息怒……」一旁的川島寧次看到好好的喝著酒說事,卻鬧成這樣,心裡也是十分惱怒柳葉竹下不知好歹,但這事畢竟是要兩廂情願的,於是急忙去勸說笠藤幸原了。
「你這個懦夫!給我滾!」笠藤幸原找不到軍刀,只好順手拿起自己的酒杯朝柳葉竹下摔過去。
而柳葉竹下哪裡會防備笠藤幸原來這一招,遽然間猝不及防,直接被飛來的酒杯砸到了鼻樑上,瞬時就痛得他齜牙咧嘴,也立即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欲砸向笠藤幸原。
「柳葉君!」身旁的川島寧次立即就一把按住了柳葉竹下拿酒杯的手,然後勸說道,「你的不能這樣!他是將軍。」
掙扎了幾下之後,柳葉竹下只好放棄了反擊,抹了一把流下的鼻血,忿憤地朝笠藤幸原罵道:「你就會倚官仗勢,恃強凌弱欺壓下官,有本事,你就別盡打敗仗!我要到方面軍司令官那去控告你!」
「柳葉君,將軍閣下這是喝醉了,你的不要和他計較……」聽到柳葉竹下這話,立即就讓川島寧次驚嚇得黯然失色,急忙卻勸慰柳葉竹下。
柳葉竹下的背景也是不可小覷,如果真讓柳葉竹下一怒之下,將幾次敗仗的事給捅到上面去,自己這些人弄個不好,當真要被送上軍事法庭了。
於是,川島寧次立即叫人,道:「快來人,快將柳葉大隊長送到醫院去治療!」
「八格,這麼小小的傷,用得著送醫院嗎?真是懦夫!」而笠藤幸原仍舊怒火未消地大聲罵道。
「將軍閣下,請您息怒。我這就送柳葉君去醫院看看。」川島寧次這下是急得不知顧那一頭好了,只好一邊勸說笠藤幸原,一邊巴結著柳葉竹下。
好好的一場酒是喝不下去了,氣得笠藤幸原一下掀了面前的小矮桌子,酒杯、碗碟撒了一地上。而且還氣恨不息地罵個不停,哪裡還有半點將軍的樣子。
隨後,柳葉竹下向上狀告了笠藤幸原,這個狗咬狗的最終結果,不到一周的時間之後,就連笠藤幸原自己也收到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讓他的混成旅也回到北平去整編了。
笠藤幸原的離開,讓渾源周邊的幾個縣都相對地安穩下來不少。而嚴凱獨立旅在接收了肖紅梅的獅子嶺眾好漢之後,也得到了一個難得的休整時間。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一九四一年的陽春三月清明節就來到了。
按照當地習俗,嚴凱帶著獨立旅的一干領導,來到烈士公墓掃墓。
祭祀完畢后,楊威卻突然向嚴凱說道:「嚴凱,你平時總叨念著這些先走一步的弟兄,今天何不向弟兄說些什麼呢?」
而嚴凱來之前,被鄉親們請去吃飯,席間擋不住幾個老者的勸酒,已經喝出幾個醉意了。聽到楊威的話后,也不由地激動起來,卻是一副心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的感慨。
「弟兄們。你們在那邊還好吧?我可是經常在夢中看到你們過得很開心。可是,我們這邊的小鬼子還沒有趕走呢。」
嚴凱說了幾句之後,想了一會,才接著往下說,「楊威主任讓我給大家講幾句話。我想你們也嫌我啰嗦的說了不少廢話吧?那好,我在這時,就借用一位前輩的詩,讀給你們聽吧?」
「掠倭掠倭,還我舊河山/殺倭殺倭,斬盡東洋魔/擒倭擒倭,男兒大刀飛/平倭平倭,爺爺叫中國!」
「怎樣?這首詩聽來還解氣吧?呵呵……弟兄們,請保佑我們八路軍在對小鬼子作戰時,每仗必勝!早日將小鬼子趕回東洋老家去。」
而嚴凱這話的聲音剛落下,後面的弟兄們卻大聲地喊起了口號。
「爺爺名字叫中國!」
「每仗必勝!早日將小鬼子趕回東洋老家去!」
這個豪邁的聲音,卻久久地回蕩在公墓的山谷上空……
走出公墓的山口之後,大夥便各自結伴,分散漫步在這充滿生機的春天的山野上。
「嚴凱,你小子這首詩是自己臨時編造的吧?」和嚴凱走在一起的楊威突然笑著問嚴凱。
「這可是續范亭老前輩的詩,我哪敢居於已有呢?」而嚴凱卻極認真地回答道。
「真的?沒騙我?」而楊威卻仍然有些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騙你幹嘛呢?再說,我能騙犧牲了的弟兄們嗎?」嚴凱有些不舍地回身望著那個公墓的山谷。
「行了。我也就這麼一說,別弄得這麼嚴肅好不好。」看到嚴凱傷感地望著公墓方向,楊威立即解釋了一句。
隨即,他指著前面正在說笑的秦小藍和肖紅梅,朝嚴凱認真的說道:「這肖紅梅來到咱們獨立旅也有二個月了吧?可是,一直都沒有一個正式的職務,這官不官,兵不兵的,長久也不是個辦法。」
「這事,我也感覺很納悶呢?其他弟兄的任命都有了,卻就單單差她一個呢?這事不是挺簡單的一件事嗎?」嚴凱聞聲,也是一副迷茫地回答楊威。
「我也想過了。會不會是上級在調查她在北平和軍校這段時間的情況呢?」過了一會,楊威朝嚴凱說出自己的猜測。
「應該不會吧?幹嘛搞得那麼複雜呢?」嚴凱聽了楊威這句話,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即便有些擔憂地說了一句。
楊威也聽出了嚴凱的憂慮,知道他沒有搞過組織工作,有些政審上的程序他也不了解,便笑著寬慰了他道。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是政審上要走的程序。清者自清,只要她真的沒有什麼問題,組織上也不會怎樣,反而更有利於她今後的發展。」
嚴凱望著聊得十分開心的肖紅梅背影,不禁地對楊威交待道:「這些事情,都先別讓她知道吧。雖說沒有什麼,但如果沒有一個正確的對待,難免會受到影響的。」
而嚴凱也沒有明說出是什麼影響,卻讓楊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肖紅梅還不至於這麼脆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