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蔡陽挑戰劉備遇險

不安的汝南城最終沒守住短暫的安寧，這天一早便聽城門士兵來報,曹操部將蔡陽帶領一萬人馬在關前挑戰。陳凌隨著劉備等人上了城樓，只見前方塵土飛揚，擂鼓振天，敵軍早已擺好了陣式。

「城內鼠輩，快快出城受降，本將軍可以稟明丞相，饒爾等不死，倘若爾等執迷不悔，城破之時必當屠城，爾等只會落得身首異處。」蔡陽在陣前叫罵著。

「這廝好不囂張，等我下去取他首級！」龔都說道。

「且慢！」陳凌把他叫住，接著說道：「蔡陽是想引我等出城，曹軍勢眾，龔將軍切莫中了敵人的奸計。」

「公子言之有理，龔將軍千萬別衝動，等看清敵情再做定斷也不遲。」劉備也出言勸阻。

「依玄德之言便是。」龔都說道。

「皇叔且看曹軍陣形，此陣名曰車懸，為漢武帝時驃騎大將軍霍去病所創。此陣疏而嚴謹，講究前後左右騎兵相互配合，進而大大爭強騎軍威力。曹操的騎兵號稱天下第一，必定訓練有素，我等不可貿然與之交戰。」陳凌分析道。

「公子可有破敵之策？」劉備問道。

「皇叔不必擔憂，此陣適合野外交戰，不適合攻城。由此可見，敵軍必定是星夜兼程，遠道而來，已是強弩之末。我等且在城中不出，到了午時，等敵軍人乏馬困之時，我等再出城殺敵，一鼓作氣，擊退敵軍。」陳凌說道。

「沒想到公子對敵軍分析如此透徹，備實在佩服。」劉備說道。

「皇叔過獎了，我不過據理分析，至於上陣殺敵，還要仰仗各位將軍。」陳凌說道。

「公子言重了，我等都是一介武夫，只管拼殺，若要取勝，還得倚仗公子的謀略。」劉辟說道。

「就是，我們都聽公子安排。」龔都也在一旁說道。

陳凌和劉備等在城樓上交談了一陣，論及交戰細節。等烈日當空，龔都先領三千兵馬突然殺出。曹軍列陣已久，早已軍心渙散，見都軍來勢兇猛，一時亂了陣腳。曹軍雖然人數上佔優勢，卻死傷慘重，場面混亂。兩軍廝殺，到處是人仰馬翻。這頭某士兵才剛將對方殺死，背後就被敵方另一個士兵砍殺。斷手的，斷腿的，斷頭的，人馬屍體橫七豎八，或被人踩踏而過，或被車馬踐踏而過。叫殺聲，哀嚎聲，馬嘶聲，混雜著戰鼓聲，震天動地。

三通鼓過後，劉備引趙雲、劉辟等一同殺出，聲勢浩大，衝垮了曹軍僅有的秩序。只見趙雲一路直穿，或甩槍刺劈，或引槍穿過敵軍將領胸膛，槍頭所至，敵軍應聲倒下。陳凌在城樓上遠遠觀望，時刻關注著趙雲的安危。雖然熟知他的武藝高強，然而戰場混亂，難保萬全。

「公子不必擔憂，子龍定能安然無恙歸來。」蒙軒在一旁安慰道。

「呃…我不過心繫戰局罷了。」陳凌說道。她很懷疑蒙軒學過讀心術，不管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都能猜到。

「照目前戰況而言，我軍定勝。」蒙軒說道。他知道她很要面子。

正在談話間，只見劉備被蔡陽追殺，一路奔逃而來。趙雲想替他解圍，無奈周圍的曹軍一**涌至，雖然極力拚殺，卻也一時無法抽身。眼看蔡陽已經追上，揮刀正要砍下劉備頭顱之際，嗖一聲，一支箭從城樓射下，只穿蔡陽胸膛。中箭者墜馬而下，面朝著天，死不瞑目。射箭者也嚇得臉色慘白，眼前一黑。還好蒙軒眼明手快，及時將她摟入懷中。

「公子，公子！」蒙軒叫喚著陳凌，卻一直不見她醒來。他只好將她攔腰抱起，送她回房。

話說曹軍見統帥已死，都紛紛四處奔逃。劉備等乘勝追擊，大獲全勝。俘獲敵軍千餘人，繳獲戰馬兵器不計其數。

劉備等凱旋而歸，卻聽士兵報說陳凌在城樓上突然暈倒，於是都過來看望。這時陳凌已經醒來，但是臉色依然蒼白。

「公子感覺好點沒？」劉備關心的問道。

「好些了，皇叔不必擔憂。」陳凌虛弱的回道。

「剛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及時射下蔡陽，恐怕此時的劉備早已身首異處。」劉備感激的說道。

「皇叔言重了，皇叔乃漢室的希望，侄兒定當盡全力相救。」陳凌說道。

「公子那一箭射的妙呀！當時蔡陽離距城門不下百步，沒想到公子居然能將他射下，而且一箭穿心。」龔都興奮的說道。

「事態緊急，我也只好鋌而走險。」陳凌說道。

「當時確實是千鈞一髮，不過…為何公子會在射出那一箭之後便暈倒呢？」劉辟不解地問道。

「因為…心繫皇叔安慰，唯恐此箭不中，顧而暈倒。」陳凌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她並不想別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原來如此。」劉辟說道。

「公子大恩大德，備感激不盡！」劉備說著，鄭重地給陳凌鞠了個禮。

「皇叔不必多禮，侄兒應該的。」陳凌說道。

「我們還是不要妨礙公子歇息，先退下好了。」龔都建議道。

「好，公子好生休息，備明日再來看望。」劉備說道。

「公子保重！」劉辟和龔都同時說道。

等劉備等人都已退了出去，陳凌才慢慢起身。

「公子為何不多休息一會兒？」蒙軒擔心地問道。

「我是不是很沒用？這點小事就暈倒。」陳凌苦笑道。

「軒不這麼認為。」蒙軒上前扶著她，繼續說道：「恕軒直言，公子之所以暈倒並非單單由於心繫劉將軍安慰。」

「何以見得？」陳凌問道。

「依軒對公子的了解，公子並非真的想取蔡陽之性命。」蒙軒說道。

「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陳凌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軒明白，公子為了劉將軍安慰，情非得已才引弓放箭，沒想到那箭還真給射中了，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蒙軒說道。

「你為何什麼都知道？」陳凌問道。

「屬下跟隨公子多年，如何不知？」蒙軒輕輕地為她拭去眼淚。

「悅風…」陳凌感激地倚靠到他的胸膛。

「軒第一次殺人之時，也很害怕。軒懂得公子此時此刻的心情。」蒙軒輕輕地摟著她。

「你這人真是討厭。」陳凌心情稍微平靜，她在傾聽著他的心跳。每回脆弱的時候，她總是貪婪地依賴在他的懷抱。

蒙軒不語，只是靜靜地擁抱著她。